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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6)(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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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容嘴上仍旧在笑,可那眼神却陡然凌厉,藏着黑暗的骇人的光。他上半部分脸蕴着冰冷,下半部分脸则全是笑意,看上去格外突兀。他用叼着烟的手斜斜指着林桃,烟灰随着那动作抖落,飘散在他们中间。

    后来林桃回忆起那个场景,不禁在想,或许这是个预示——预示着他们的感情就像是根燃烧着的烟,他们不间断地剧烈争吵,炙热的温度使得两人都逐渐烧成灰烬。

    最终,严容什么也没再说,只深深看了眼林桃,眸子里风云暗涌,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回家的路上,向墨书嘱咐林桃:“下次遇见他,不要理会,赶紧走开。”

    “他到底是谁啊?”林桃好奇。

    “就是一个无赖。”向墨书言简意赅地评价。

    当天晚上,林桃路过柳樱房间,听向墨书对柳樱提起了今天遇见严容且与之发生争执的事。

    闻言,柳樱停顿许久,最终长叹一声:“我会跟他父亲提起这件事的,那孩子哎。”

    那就是林桃第一次遇见严容的场景,实话实说,她对他的印象很是糟糕。林桃决定听从向墨书的话,以后要是遇见严容就绕道走——只要是向墨书的话,她都会遵从。

    两个星期后,向墨书的爷爷病重,他去医院守护。于是,这天晚上林桃便与光子结伴回家。光子性格活泼,很喜欢搞恶作剧,平时有向墨书护着,他不敢随意整林桃。而这天好不容易能与林桃单独在一处,他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光子硬拉着林桃从学校后门的小路走,从小路到公路必须要经过一处树林,他打算扮鬼吓林桃一跳。夜晚的小树林黑黝黝的,月光洒在枝叶上,透出阴森的惨白。光子趁着林桃不备,悄悄隐藏在树干之后。待林桃反应过来时,发现树林里已是空无一人。但林桃也不是吓大的,明白光子的意图,当即抄起手威胁道:“光子,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自己回家了。”

    见恶作剧失败,光子只能赶紧从树干后现身,笑道:“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而已,你”

    光子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他发觉林桃正戒备地望着自己身后。光子心头大跳,刚一转身,却被人重重击中腹部。他抬头,对上了一双满是戾气的眸子。

    是严容。

    而他的身后,还有四个流里流气的不&良少年。

    光子还没缓过来,立即有无数的拳脚加诸在他身上。剧痛令他清醒过来,忙对着林桃吼道:“快跑!”

    光子清楚,严容的目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林桃!

    林桃被这变故吓呆,但头脑还算是警醒,明白此刻不是充义气留下的时候。只有她跑出树林,找到救兵,光子才能早日获救。林桃反应过来,拔腿就跑,她的脚踩在枯黄树叶上,发出咔嚓咔嚓的清脆声响,惊惶了这黑暗的夜。

    然而她没能跑出多远,马尾便被人揪住,头皮疼得发麻。随即她便被重力推在了大树上,撞&击产生的钝痛在她背脊上爆炸开来。林桃抬起头,瞪着严容那张坏透了的脸。

    “你不是嘴巴很厉害吗,怎么还会害怕得逃跑呢?”严容将林桃困在了自己与大树中间,那姿势实在是有些暧&昧:“别逃,要知道,我等你落单等了好久。”

    林桃从没与男生挨得这样近过,当即身体&内产生了种预感般的恐惧感,她眼里滑过慌张,忙道:“你想干什么,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严容无声地笑着,笑得目空一切,笑得格外猖狂。他笑的时候,露出了右边犬齿的尖端,月光映照下显出了鬼魅的白森,像是俊美冰冷的吸血鬼,下一秒便会咬断林桃的颈脖:“什么狗屁哥哥,我查过了,你压根就和向家没血缘关系。你爸新娶了老婆,就把你赶出家门,你根本就是寄养在向家的童养媳。”

    严容越说越靠近林桃,那夹杂着烟草味的气息令她厌恶地偏过头。

    光子被严容的手下给抓住,只能遥遥望着严容对林桃的挑衅,心急如焚,发声警告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问话的人明明是光子,但严容的眸子却始终紧盯着林桃:“你猜,我到底想要对你做什么?”

    林桃只觉得浑身紧绷,喉咙瞬间缩小成细线,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严容满意地巡视着林桃的紧张与恐惧,他虽然貌美,但在林桃眼中却如好战的阿修罗,相貌丑陋,面色青黑,三头六臂,恐怖至极。

    他凑近她的耳朵,用染着黑色气息的声音道:“向墨书让那柳樱那个贱人给我家老头子告了状,老头子警告说让我不准动向家的人,我暂时还不敢和老头子硬碰硬。但你却不是向家的人,就算是我动了你,老头子也拿我没法子。你不是叫向墨书哥哥吗,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下,谁才是你情哥哥!”

    说完,严容直接凑上前去,狠狠吻住了林桃!

    十八岁的严容身材已经十分高大,与林桃站在一处就像是猎豹与白兔。

    林桃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

    林桃多年来都被向墨书护着,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当即大脑空白,浑身发抖。

    这个吻其实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但对于林桃而言却像是一个轮回那样漫长。最终,严容离开了林桃的唇,半是恶意半是满意地道:“原来是雏,向墨书没碰过的东西,我更不能放过了。”

    闻言,严容的手下发出了暧&昧的哄笑声。光子睚眦欲裂,想要扑上前来解救林桃,怎奈力量太过悬殊,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桃被拖入旁边的草丛中。

    林桃浑身颤抖,眼泪不住地落下,她只觉得漫天漫地的恶心。

    她恶心他的重量,恶心他的烟草味,更恶心他夺走了自己的初吻。

    林桃不敢相信自己的初吻居然是被这样一个人渣给夺走了,而更可怕的是,他居然还想要夺走她更珍贵的东西!

    林桃觉得自己就像是在须弥山下的地狱里受着煎熬,她疯狂而凄厉地叫起来,声音称得上是撕心裂肺。

    严容捂住她的嘴,笑得坏透了底:“看着没几两肉,没料到却有惊喜啊。”

    他的语言,他的动作,让林桃感觉到有无数的毒虫在她皮肤下攀爬,她剧烈地扭&动起来,那力量大得严容几乎要压不住。

    他边用力控制住她,边咬牙切齿地说着话。

    “谁让你要骂我妈,谁准许你骂我妈!”

    “谁让你要和向墨书母子走这么近!”

    “都是你自己惹的,是你自己!”

    她仰起头,从鬼爪般的树枝间歇里看见了幽幽的月。那月就这样挂在天际,淡然地俯视着人间的罪恶。

    林桃终于明白了,所有的神明都不会来拯救她,能救她的只有自己。

    眼见着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林桃用尽全力,狠狠用额头撞&击了严容的脸。“砰”地响声后,沉闷的剧痛在林桃的额头蔓延开来。而与此同时,严容也发出了低呼声,他放开了林桃,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林桃趁机起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树林。树林外便是公路,虽然是晚上,但临近闹市区,车辆行人还有许多。林桃坐在公路边,衣衫凌乱,头发蓬松,惶惑颤抖,立即就有好心人上前来给予帮助。

    林桃额头因为剧烈撞&击鼓起了鹅蛋大的包,被送&入医院检查。很快,柳樱以及向墨书便赶来。看见躺在病chuang上因为虚弱和惊吓陷入昏迷的林桃,向墨书向来平和的脸上满是风云。

    “妈,难道就这样算了?”向墨书紧抿着嘴唇显示出他的怒意。

    柳樱站在病房窗前,望着漆黑的天地,单手揉着太阳穴,沉思许久,终于道:“小桃毕竟是女孩子,这件事闹大了,会被有心的人传走样,到时候受到伤害最大的会是她。严少勋已经决定将严容送到英国念大学,而且保证在此期间不允许他回国,他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们。我想,这也算是惩罚了。”

    路人已经报警,但严少勋将这件事压了下来,并且打来电话给柳樱求情。

    柳樱几番深思熟虑,最终同意了这个提议。

    事情就这样被大人们决定了。

    向墨书守了林桃一整夜,到清晨时,终于挨不住睡了过去。

    当林桃醒来时,便看见向墨书双手作枕趴在她身侧。向墨书身上自小便有种超乎寻常年龄的成熟感,但熟睡中的他脸上却会呈现出清醒时所没有的稚气。晨曦微光如薄雾笼罩在他脸颊上,令那张脸显得更加干净美好。

    那天向墨书醒来后到底跟她说了什么,林桃有些忘记。但她永远记得,当她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不是空荡寂寞的房间,而是他。

    向墨书用行动向林桃表明了,他会永远保护她,陪伴她。

    植物学课程上说,种子的萌发需要很多的条件:充足的水分,适宜的温度,足够的氧气,一定的光照。

    爱情的种子与植物的种子相同,都需要很多的条件才能萌发。

    在林桃的世界里,向墨书就是她的水分,温度,氧气,光照。他给了她足够多的条件,她爱情的种子就这样茁壮成长,无法阻止。

    其实认真说来,林桃也只是被严容吃了些小豆腐,没太大的损失。但林桃的那一撞,却将严容的鼻骨给撞骨折了。

    当时听见这个消息时,林桃心里只觉得可惜——那样漂亮的一个鼻子,居然长在那种人脸上。

    那件事后,严容便被强制性送到国外留学,再也没出现在林桃与向墨书的生命里。

    时间是件宝物,严容这个人逐渐在林桃的记忆中淡去。

    在那之后,向墨书考取了a大,虽说就在本市,但因为离家较远,所以只能住校。分开的那一年,林桃废寝忘食,用暴瘦十多斤的代价努力学习,稳稳考取了a大园林系。

    后来,花花对此事做了个评价——爱情真他奶奶地伟大。

    花花是向元明好友的女儿,平日里也喜欢到向家玩,一来二去的也就和林桃混成了闺蜜。花花之所以能得知林桃喜欢向墨书,也是无意间打开林桃的电脑,翻到了林桃偷拍的向墨书的无数照片。

    看着林桃想要杀自己灭口的表情,花花当即决定永远保守秘密。

    花花也曾鼓动过林桃表白,但林桃拒绝了,只说自己想要顺其自然。其实林桃的顺其自然也并不自然,大学的三年里,她基本就在向墨书身边设下了天罗地网,为他隔绝了众多狂蜂浪蝶。

    林桃的大学生活,除了学习就是忙着与那些看见向墨书便春心萌动的女生斗智斗勇,庆幸的是,每次她都能完胜。

    当然,林桃能够成功的前提便是向墨书的“惯”。就连花花也说,向墨书确实tg惯着林桃。

    然而好运终究还是有到头的时候。

    佛说,万发缘生,皆系缘分。

    仔细说来,林桃是向墨书与安寒之间缘分的牵引者。

    林桃记得那是周五下午,林桃和向墨书照例回向家过周末。可林桃却临时增加了节选修的美术课,向墨书便在美术系大楼下等她。

    而那个时候,安寒正在大楼四层的画室中专心绘画。

    按理说,他们怎么也撞不到一处。然而下课后,林桃来到楼下,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忘在了选修课教室里。林桃之前与向墨书练习网球时拉伤了脚筋,向墨书便体贴地让她在楼下站着,他爬楼帮她拿。

    林桃在楼下左等右等,待同学都走光了却仍旧没见到向墨书的影子,不禁有些着急,忙上楼去找。在四楼的画室门口,她看见了向墨书。

    林桃有些讶异,她认识的向墨书都是温和平静儒雅的,然而此刻的向墨书身上却有种凌厉的气息。

    很久之后,林桃才知道,那种凌厉是属于男人原始的狩猎本性,是他渴望获得一个女人时的表现。

    林桃顺着他的目光往画室内看去,发现那里坐着一位女生。

    那女生穿着很普通的沾满颜料的白衬衣与牛仔裤,脸上脂粉未施,轮廓精致大气。就连林桃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生很美。但最吸引人的并不是她外表的美,而是她身上那种完全随意的气质——她根本不看重自己的美丽。

    林桃见过很多漂亮的女生,但她们总是时刻拿出镜子补妆,时刻矜持自己的言行举止,那种美过于小心翼翼,不免变得乏味。

    而这个女生脸颊上弄上油彩也并不擦拭,黑色的长发胡乱扎成马尾——她的美因为她的随意与洒脱显得更加珍贵。

    那个女生,就是安寒。

    向墨书就这样陷入了她的美丽里。

    没多久,向墨书便开始追求安寒。安寒性子比较冷清,对向墨书并没什么感觉。向墨书毫不气馁,像是任何一个陷入爱情中的男人般,对安寒用尽心思,竭尽讨好。

    林桃感觉得到,向墨书对安寒的好与对自己的好是不同的——前者能嗅出浓浓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林桃只能苦笑。

    她终于看见了向墨书爱上一个人的模样,只可惜,他爱上的却是别人。

    每每想起画室这段,林桃心里就跟猫抓似地难受,很想扇自己两个大耳光。她时常回想,如果她当初没有选美术鉴赏的选修课,如果那时她没有忘记拿手机,那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然而所谓的如果是最苦的果子,现实便是,向墨书爱上了安寒。

    当向墨书爱上安寒时,花花也决定摆脱单身,和蓝俊订婚。

    蓝俊是圈子里有名的花花公子,虽然是风&流不下流,但要选这样的人做丈夫确实是自寻死路。

    林桃也是订婚那天才得知了这件事,她立马冲到订婚现场,将花花拉到一侧,阻止道:“你疯了吗?”

    花花只说了一句话:“我爱他。”

    林桃气得直转圈,转得头都晕了,好容易冷静下来,可再开口时情绪又波动了:“你不能和他结婚,他根本就定不下来。”

    花花安静反问:“如果我要你离开向墨书,你会同意吗?”

    “向墨书和蓝俊不一样。”林桃反驳。

    花花的眼神温柔地像是三月的樱花:“一样的——蓝俊之于我,就是向墨书之于你。”

    林桃收声了,她知道,如果向墨书现在对她求婚,即使林桃知道他爱的是安寒,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因为爱情是最没有道理的一件事

    林桃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去指责花花。她们都是同类的人,她们都是爱情中的弱者。

    花花笑得很快乐:“林桃,祝福我。”

    林桃望着她纯粹的快乐,衷心道:“你会幸福的。”

    订婚宴是在蓝家举行的,林桃来得早,也没遇见什么熟人,便独自来到泳池边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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