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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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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轼赴分公司组织培训前,柯耐约高菲一起聚餐。她开门见山道:“高菲,师哥说你租房合同快到期了,还没找到合适的,不如你搬来跟我住吧?”

    高菲一口红酒险些喷出,忙用餐巾掩嘴。常轼的确漫不经心地问起过她的住处,比柯耐的租屋离单位远了五站地,难怪她们会在地铁上初遇。常轼平时开车上班,顺便接上女友,那天刚好限行。

    她尴尬地笑了,犹豫不决地蹙蹙眉。

    “这恐怕不妥吧?你们那个我”

    柯耐从她的语无伦次中琢磨出些意味,“啪”地一拍她的手臂。

    “禁止随意yy哦!师哥和我又不住在一起。原来同租的技术部女孩外派走了,我刚好也要找人合租。房主希望长租,所以价钱相当划算哦。”

    高菲听她一口气讲完,觉得柯耐不去市场部做营销真是太屈才了。她偷眼觑着常轼,可他仍无动于衷c举止优雅地切着牛排,仿佛事不关己,充耳不闻。高菲心想:他主动跟女友提及此事,大概也是好意帮我,不如索性答应吧。

    她似乎隐约察觉到,在自己点头同意的那一刻,常轼的肩膀稍微松了松。

    餐桌上烛光摇曳,柯耐抿了几口红酒,更显得丽色生姿。她兴致盎然c两眼放光地问高菲:“亲爱哒,听说你们部门来了个颜值担当,几乎都能位出道了。好像叫什么阚总?是不是真的?”

    高菲不大自在地眼望常轼,尽管有温暖的烛光映照,他的面容依旧高冷,透着庖丁解牛般的闲适自如,将刀工精良的一块添至柯耐盘中。

    看到这一幕,高菲忽而福至心灵,露出意味深长地浅笑。

    “你惦记他做什么?jt的金童不是已经到你碗里来了?”

    常轼的双唇抿为一线,握叉的手略僵了片刻,继而将牛排递到唇边,食不知味地小口啃噬着。

    “矮油,你可真是慢半拍啊,我这不是替你着想嘛!”柯耐推推高菲的手臂,偏头冲她挤挤眼,“听说阚美男还是单身哦。”

    高菲又是差点喷酒的节奏,深切感叹柯耐今天真是套路满满啊!

    “越说越不靠谱。再说,我还小呢,不着急。”

    “不小了,”常轼骤开金口,“你和我同岁,没错吧?连小我们一岁的多多都在谈情说爱,你也可以考虑了。”

    高菲惊诧地抬眸。他似笑似哂的眼神中暗含着几许不屑。他非要在年龄上点醒我,难道只因我曾经复读一年么?那是她心底挥之不去的隐痛,况且又与眼前之人颇有渊源。若不是因为与他有约在先,又担心他的安危,我怎会在高考第一门时就迟到

    柯耐见高菲发怔,俏皮地轻咳一声,“不过,我还得八卦一句。如果对阚侃有意,可要小心一个人噢。”

    自从目睹喷剂药瓶惊现于阚总桌上,高菲开始在同事面前避讳与他有关的话题,内心深处也将他推进幽僻的角落,刻意不去触碰。

    闻听此言,她竟借着酒意来了兴致,也许只是为了挤兑常轼,也许原因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她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问:“是什么人呢?”

    柯耐见她一副愿者上钩的好奇模样,心中颇为受用,不紧不慢地回答:“就是你们熟悉的小闻总啊。你发现没?阚侃和闻倩很有夫妻相,江湖人称‘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超级靠谱的p,有木有!”

    的确,他们的品貌都绝世出尘,无论赞为男才女貌或女才男貌皆恰如其分,而两人姓中之“门”和名中之“人”,不正应了那句话么!

    高菲心底不期然地泛起一缕莫名的酸涩,继而转为微苦,竟与口中红酒的余韵如此相近。她端起晶莹剔透的高脚杯,映着烛光端详杯中物的殷红血色。

    常轼见她对着酒杯发呆,眸光黯然,心下顿觉些许不忍。他稍稍分神之际,下刀处竟格外用力。一小块牛排斜斜地激飞而出,恰坠在女友琉璃白的裙摆上,赫然留下一个酱汁色的难看印迹。

    在他手忙脚乱的擦拭和一迭声的赔罪中,柯耐哭笑不得地飞奔向洗手间,只留下他们二人漠然相对。

    高菲小口啜饮着红酒,只听他幽幽地说:“真是意想不到。”

    她以为常轼仍在自嘲方才的冒失,垂眸淡然一笑,却听他赌气似的挤出一句:“为什么是他?”

    高菲的翘睫轻颤,忽觉酒之余味更加凝重,于舌底缠绵不休,竟似浓得化解不开,摆脱不掉。

    “那个药瓶,他一直留着。难不成是定情信物?这药瓶的前世今生,倒真令人匪夷所思啊。”

    她骤然抬眼,不偏不倚地撞上他忧郁孤傲如寒星的目光。他显然也认出,那分明是他最初所赠之物。

    她暗忖常轼的问题:对啊,为什么是他?那晚,她听到有人咳得剧烈难受,急忙退出隔间乃是君子所为,一声叹息似乎满溢愁思,这才动了恻隐之心,连他的容貌都未曾过眼,何谈感情二字?更无信物之说!可她将常轼所赠转送他人亦是事实。他不疑心她讨好上司,却说成是“信物”,难道那才是他内心的本意?

    此刻,柯耐愁眉苦脸地归席,两人当即若无其事地缄口不语。过了一阵,常轼赔笑着安慰女友,如果印子洗不掉,就再送她一条裙子。

    柯耐杏眼晶亮,郑重颔首道:“嗯!放心吧,你送的我一定好好珍惜。下次要是吃个牛排c意面什么的,肯定不穿它了!”她冲常轼露齿一笑,妩媚娇柔中带着几分天真俏皮。

    常轼的俊眉微扬,略撩了下眼皮,一边宠溺地看着女友,一边得意地睨着高菲。

    高菲貌似平静地瞧着他们上演的恩爱秀,仰头将余下的半杯红酒一饮而尽,却难以冲刷掉无尽的心塞。

    常轼本打算帮高菲搬家,但她倔强地独自完成,好在东西倒也不多。她搬去租屋那天,常轼刚好出差。姐妹淘相约一起做饭庆祝,亮出各自的拿手好菜。柯耐端上了黑椒牛柳和冬阴功汤,高菲则贡献了红烧桂鱼和清爽可口的几样小菜。

    高菲系着蓝布花格围裙下厨时,柯耐观望着她将鱼煎成诱人的金黄,撒入酱料后转为小火收汁,面积不大的厨房里渐渐盈满令人垂涎的飘香。

    她凝视着高菲白皙的纤纤长颈,忽然若有所思。

    “菲菲,你是不是一直这么能出汗啊?”

    高菲握着锅铲的手微微一紧。这句话,那个人也曾问过。她沉默地从料理台上扯了张纸巾,轻拭颈后的汗珠,转眸向柯耐嫣然而笑,“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大概不会那么早就相识吧。”

    柯耐会心地点点头,“没错!那天在地铁上,师哥眼睛可尖了,朝你的方向冲我努努嘴,还跟我咬耳朵说:‘真想不到,还有这么能出汗的人!’”

    柯耐会留意到我,原来竟是拜他所赐。难道他早已预感到那是我么?高中坐同桌时,体育课后他探过头来:想不到,你这么能出汗啊?简直就是充栋的汗牛嘛,幸好不是汗血宝马,否则可要吓死人喽。说罢,他佯装惧怕地打了个寒噤,逗得她乐不可支。

    高菲无奈地摇摇头,仿佛有意作别过往云烟。

    “鱼k了,来尝尝吧,欢迎拍砖哦。”

    “等下等下!先拍一张,发个朋友圈!师哥没有口福,就让他饱饱眼福吧!”

    柯耐倏地从衣兜里拔出手机,不由分说地按下拍照键。高菲抿抿薄唇,本欲开口请求她不要发朋友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翌日,她们结伴一起去上班。在地铁下楼梯时,柯耐的卫衣飘带和环饰不慎被匆匆过客猛地一勾,踉跄着被拖下最后五级台阶。随着她“哎呦”一声惊呼,整个人已萎顿在地。

    这下子电光石火,兔起鹘落。走在后面的高菲急忙探手想拉住她,指尖几已触到她的后背,却仍是徒劳无功。高菲眼看着向前跌落的背影,猝然怔住了。不知为何,她心底突然被狠刺了一下,胸口气闷到几近窒息。

    须臾,高菲缓过神来,再抬眼望去时,那个闯了祸的无名冒失鬼早已没入人流,不知所踪。她仓皇奔下台阶,俯身查看柯耐的伤势。

    柯耐疼得五官挪位,被突如其来的剧痛拧成一团。

    高菲小心翼翼地扶她起来,满脸关切地问道:“要不要紧?你还能走吗?”

    柯耐小幅活动着脚踝,花容扭曲地勉强点头,“只好咬牙坚持了,上午还有重要会议。”

    高菲连搀带扶,总算陪她举步维艰地挪到公司,但已错过打卡时间。柯耐颓然坐到工位上,难为情地冲她笑笑,“都怪我太不小心,第一天跟我上班就害你迟到。”

    “哎呀,说什么呢。”高菲俯身撩开她的裤腿,“天啊,肿得厉害了,要不要去医院?”

    柯耐赶忙放下裤边,“不行,马上就要开会了,我连衣服都来不及换。”

    高菲瞄了一眼工位区外面的会议室,西装笔挺的阚侃恰由此经过,无意间向她们这边望了望。也许是由于玻璃幕墙反光,他的眸子如猫眼般闪出一道怪异的光,继而眉头微蹙,面色阴郁地转身离去。

    糟糕!都这个钟点了,我们竟然还身穿外套c挎着包包c傻呆呆地戳在这儿bss大人不会以为我们故意迟到吧?

    高菲心中叫苦不迭,但仍镇定地柔声安慰柯耐,主动提出中午帮她打饭,这才一遛小跑地赶回人力部。

    她刚刚坐稳打开邮箱,一封新邮件如蘑菇般忽冒出来,居然是阚侃发的,主送各部门,抄送人力部所有同事。甫一扫过标题,她就有些忐忑不安——《重申:公司着装要求和考勤规范》。我们迟到多半是被发现了,他抄给我们部全体同仁,估计是要人力部以身作则吧。

    高菲的一股无名火直往上撞:bss大人,你要批评我迟到,事实如此,我也认了。但柯耐实在冤枉,明明受伤可以请假,却咬牙坚持上班,结果被他这样含沙射影地指责,天理何存啊?她越想越觉得憋屈,于是整了整衬衫领子,顺手抄起一份要请阚总签字的文件,敲开了他办公室的房门。

    阚侃正在修改下季度的培训方案,余光瞥到高菲僵立桌前,抬眸见她神色凛然,似有要事不吐不快。他略感诧异地一扬眉,“高小姐,你的动作倒是迅雷不及掩耳啊。”

    她微微颔首,“阚总,您的动作可也不慢啊。”

    他仿佛被噎了一下,晶眸半眯,薄唇微抿,仿佛以逸待劳,静待她自行露出破绽,以便见招拆招。

    “阚总,您刚才发出那样的邮件,不知是否误会了什么人?”

    “误会?”话音方落,他忽然发觉不久前这分明是高菲的台词,如今又轮到他发问了。“我是对事不对人,何来误会?”

    高菲咬了咬下唇,“这么说,您果然看到我和柯耐迟到。迟到虽是事实,可眼见未必为实。其实她另有隐情,难道您连问都不问,就轻易判人对错?”

    从她傲然义愤的眼神中,阚侃隐约觉察到她截断了几欲脱口的责备:如此武断之人,如何堪当人力总监?

    阚侃胸中波澜乍起。他被眼前这丫头轻视可不止一两回。初次在博览会前夕,之后是走马上任之初,如今已是第三遭了!他强抑喷薄欲出的火气,表面仍冷静得令人生寒。

    “既然另有隐情,她自己为何不来讲明?”迎着高菲惊异的目光,他不禁心头一颤:我发出那封邮件,莫非期待柯耐当面向我求情?我隐匿的心愿难道会是单独见她一面?这到底算不算假公济私?

    高菲凄然叹道:“阚总问得好。倘若她自己方便过来,我就不必在这里多嘴多舌,讨您嫌了。”

    他的眸光转黯,“什么意思?”

    “她赶地铁时崴了脚,挺严重的。本来我要陪她去医院,是她自己坚持要来,只为参加一个重要会议,但还没来得及换正装,就被某人逮了个正着。”

    高菲睥睨着阚侃,神情冷凝犹似一尊冰美人雕像。

    “她至少也算功过相抵,可你这样一发,财务部的领导会怎么看她?这些你有想过吗?”

    听到最后,阚侃不禁哑然失笑。

    她气鼓鼓地圆睁杏眼,“你,你笑什么!”

    “笑你生气时肯和我平起平坐,敢说‘你’了,而没用敬称。”阚侃在她骇然无语的注视下微微一笑,“在美国,同事们都平等相待,说话坦诚随和,没那么多客套和讲究。刚一回国,还真有点不习惯。所以,我欣赏你这种敢讲敢为的勇气。”

    高菲怔住了,不由得凝视着他反转过速的温柔眼眸,忽而想起他那晚在列车上的柔声细语:我用了,怕是你不方便再用。

    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刹那间仿佛又回来了。她又一次垂眸瞥向那只小药瓶。或许应该说,他从未走远。

    在高菲内心深处,另一种隐秘的感觉也徘徊不去,从未走远。她反复思虑多次,却始终不明白自己目睹柯耐坠落时为何异常心痛气闷。难道这与梦魇中的哀嚎有什么关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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