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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6章 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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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楼上,褚直和严霜走到人较少的地方,看似随口道:“小妹妹,你怎么带了两个侍卫就出来了?令尊不担忧你的安危么?”

    严霜这一路跟着褚直过来,越来越觉得褚直无所不美,听见褚直关心自己,立即回道:“美人哥哥,你可别小瞧我那两个侍卫。他们一个叫大狗熊,一个叫牛二,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尤其是牛二,他厉害着呢。”

    牛二?

    褚直:“我生平最仰慕江湖大侠,牛二可是那个个子高高的”

    “他就是那个戴帷帽的。”严霜抢着道。太好了,美人哥哥也喜欢江湖侠士,跟自己真是知己啊!

    褚直眼皮一跳:“我观此人骨骼清奇,必有一身武功,不知是什么来历?”

    “他呀”

    严霜刚想说“才来了没几天,我也不知道他原来是干什么的”,忽然觉得这么说不好,美人哥哥会不会觉得自己连手下的来历也不清楚,太过无能了点。

    严霜这孩子能被严亭喜欢的不得了,怎么可能没点小聪明,眼珠子不带动的,对褚直道:“他是我的贴身侍卫,一直都是我训练的。”这样美人哥哥就会觉得她了不起了。

    唔

    褚直指着一盆兰花:“严小妹妹,你在这儿赏花吧,我还有事要与两位师兄相谈,一会儿斗兰时再见。”

    严霜不知哪句话不对了,眼睁睁地看着美人哥哥施施然离去,只能干瞪着眼。

    二娘和庄熊儿两人看见褚直独自下楼朝远处走了,忙上楼找严霜,严霜正趴在窗子上摇头晃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庄熊儿最讨厌念书,也从没见严霜念过书,上前道:“你念的什么,什么一人一方的”

    二娘走到窗子前向外一看,正看到褚直的背影,白袍袍摆被风吹起,犹如江河之上的孤舟帆影。

    “莫非你心仪此人?”

    严霜年纪虽小,可也并不是没有开窍的可能。

    “哈哈哈,蠢蛋!你们两个竟然如此龌蹉”严霜想说些话表示她跟褚直只是君子之交,可惜她脑子空空,方才那首诗她也就会那么一句,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很应景,半响想起她爹的一句话“美人可远观不可亵玩也”,蹬蹬蹬下楼去了。

    “什么远观什么亵玩怎么亵玩了?”庄熊儿不解。

    “她的意思是她只是觉得美人哥哥很美,并没有别的意思。”

    难怪严亭宠溺严霜,小姑娘天然一块璞玉。就是某人,实在是欠揍,长得美家里呆着就好了,偏要出来,也不知道戴块面纱以后要天天这样,她可吃不消。

    二娘跟着下了楼,见严霜一路或跟人打招呼,或观赏兰花,完全没有四处找褚直的迹象,知道这女娃娃是块真璞玉。跟上前去见严霜叹气:“我怎么觉得别人都不大搭理我的样子?”

    二娘暗笑,严霜不过是个孩子,还是严亭的孩子,她在蕉园外自报来路时,这满园子人怕都在心里跟她划清了界限。只有褚直那个傻货,为了跟镇国公府对着干才搭理严霜。

    不过这些她是不会告诉严霜的,不着痕迹道:“许是他们见你铁骨铮铮,颇有侠女风范,心里惧怕,故而不敢跟你过于热络,何必跟这些连什么是江湖都不知道的人一般见识呢。”

    严霜最喜人家称呼她是大侠,立即喜笑颜开:“你说的对,不过”

    严霜明显是觉得还没玩够,二娘道:“不如我们去抚琴阁看看,那边现在有很多人。”

    抚琴阁是兰玉会专门供女宾休憩的地方,她刚才从半月楼过来的时候,远远瞧见九娘跟一帮贵女都聚集在那里。九娘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坑褚直,不知道还有什么花样,跟着过去瞧瞧是最好的。

    只要人多,严霜就很动心,二话不说就过去了。

    果不其然,这一帮无所事事,没事在家涂脂抹粉,出门比着涂脂抹粉的贵女大部分都在两眼冒星星的谈论着如玉公子,只有九娘及围在她身边明显怀着不言自喻的目的几个在质疑如玉公子。

    二娘虽然不喜褚直抛头露面,但要是有人夸奖她家的波斯猫,她还是乐意听的。就是听到关键时候,总是横插一句“怕是徒有虚名的浪荡子”“没有真才实学”“你们可要多加小心啊”,就像吃着一碗上好的白粥,不停地从里面翻出苍蝇来。

    不过二娘也只能忍着,因为身为侍卫,她和庄熊儿只能留在外面守着抚琴阁。

    她能忍,有个人却忍不了了,就是小严霜。

    严霜是为了扬名来的,进了抚琴阁一看,这些女人们打扮的俗不可耐就不说了,一个个看她的时候鼻孔都朝天是什么意思?

    严霜心里正不高兴的时候,看见一个头上插满了明晃晃的珠钗,跟开首饰铺子似的女人在那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说着她美人哥哥的坏话。

    严霜小姑娘,在相府无法无天惯了,天底下还有谁比她爹更厉害?她想也不想端起一位贵女随手放下的茶碗。

    那贵女一转手发现自己的茶碗不见了,抬头就看见严霜拿走了,她刚要喊严霜,便见严霜对着褚九娘的脸狠狠泼了上去,一面还大喊:“让你背后说人坏话!”

    二娘在外面听见里面一片尖叫,最惨烈那一声明显是九娘的。她虽然没听见严霜的声音,但她的职责是保护严霜,足尖一点,攀着栏杆一下就跃进了楼里。

    此时,九娘头上顶了几片芫荽,从脸到脖子都往下滴着水,还冒着热气。那一盏茶,方才那位贵女只是抿了一小口,还烫着呢。

    “你”九娘好不狼狈,眼狠瞪着严霜。

    本来,她以为自己今天会瞩目全场,却先被燕京名妓苏师师和李小小压了一头。不过那种货色,给她提鞋都不配。这些贵女的态度也跟她一样。她好不容易气顺了,刚被人恭维了没多长时间,就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给泼了一脸!

    打她一顿吗?她还是个孩子!不打,这口气怎么咽的下去?

    九娘不由看了一眼身边的十一娘,她刚才干什么去了,明明看见这黄毛丫头泼过来,却不挡在她前面,这会儿还往后缩?

    十一娘暗暗叫苦,九娘这是自己不好出手,让她去打严霜。可这严霜是严亭的女儿!但她要不出手,以后在府里的日子可想而知。只能先保住眼下了。十一娘想明白了,一步上前就去抓严霜:“你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没规矩”

    虽然被一群贵女围着,严霜却是不怕的。见十一娘来抓她,小身板灵活一躲。十一娘没抓住严霜,反而碰到了旁边桌子。哗啦一声,桌子上的茶点被撞了一地。十一娘又羞又怒。

    好些贵女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见镇国公的亲妹一身狼狈,庶妹在抓一个孩子,好不凌乱。

    十一娘第一次被严霜躲了过去,第二次就不容她撒野了,眼见把严霜堵在了窗子边无处可逃,冷笑一声就去揪严霜的耳朵,结果严霜没喊疼,她倒是喊了起来。

    二娘把十一娘的耳朵拧了一圈,才松开手站到严霜身后。

    “霜少侠,可需将这泼妇扔出去?”庄熊儿上来就看见十一娘想拧严霜的耳朵,严霜虽然调皮,但在庄熊儿眼里,却比一般的孩子跟他投缘多了。

    十一娘捂着耳朵,满面滴血地看着严霜和严霜身后的两个侍卫。

    堂堂镇国公府的庶女被骂成泼妇,还被一个侍卫拧了耳朵,有了肌肤之亲

    就算十一娘捂着耳朵,一声声的议论还是透过她的手指钻了进去。

    “严姑娘,不知府上还有谁来了”九娘定了定神,今天脸是丢定了,理却不能输,就算是严家,也得给她赔罪!

    严霜本来就没将这两个聒噪的女人放在眼里,现在牛二和大狗熊来了,她更不怕了,再说她老爹是严亭哪个不知哪个不晓,这还用问?正待说出来吓晕这群女人,一阵呜咽的箫声忽然从窗外飘来,看见那抹熟悉的白色,严霜喜不自禁叫道:“美人哥哥!”

    严霜这一声清脆的叫声,顿时把众女视线吸引了过去。抚琴阁的窗子开的又大又多,无论站在哪儿,视线都没有阻隔地能望见那一袭白衣。

    箫声如泣中,如玉公子衣袂飘飘,一支洞箫被他修长的玉手横在唇边,星眸半垂。众女明明是在兰玉会上,却仿佛被他带入了一个充满月光的世界,而如玉公子正是那踏月而来的天外飞仙。

    一时间,这抚琴阁里的争吵c喧闹都安静了下来。美人当前,一个呼吸都怕惊扰了他,谁还会管褚九娘是不是颜面扫地呢。

    但如玉公子并没有过来,屋檐渐渐挡住了如玉公子的身影,严霜第一个蹦了起来:“到斗兰的时间了,我去找美人哥哥!”

    严霜反应好快。如玉公子这一曲的确是应陆行天之邀开启斗兰的序幕,效果也果真不错,顿时把所有人都吸引到半月楼前面了。

    抚琴阁的贵女哗啦啦都下了楼。庄熊儿走的时候拉了一把不知为何走神的二娘,二娘微微平了呼吸跟着下去了。

    抚琴阁只剩九娘和十一娘站在原地,九娘抬手就给十一娘了一巴掌,按着十一娘把她身上的披风抢了过来,自己披着冲了下去,她要看看褚直拿什么东西斗?

    兰玉会第一日的斗兰很简单,就是把来客带来的兰花摆放在一起。来客每人手上都有一粒豆子,扔在兰花前面的木盒里就可以了,这样评选出十株最美的兰花。

    褚渊今日的风头虽然被如玉公子盖过,却也受到了隆重的接待。到了斗兰的时间,想到他那株九瓣重莲,褚渊嘴角露出一丝讥诮。褚直带来的那盆墨兰虽然也不错,比起他的九瓣重莲却差远了。兰玉会,当然要以兰取胜,这头名仍是他的。

    孰料,褚渊在袁萍的陪同下过去一看,豆子最多的十株兰花里,有褚直的墨兰,有严霜的绿云,就是没有他的九瓣重莲。

    袁萍是见过褚渊的那株兰花的,急忙去找。倒是不难找到,但看着眼前蔫得伏在花盆里的兰花这是怎么回事?

    九娘也正在找褚渊,看见黑着脸的褚渊和他手里端着的兰花时,脑子里忽然蹿出来一个可怕的想法。

    褚渊早瞧见了九娘和她的一身狼狈,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回事,就见她脸色不对。知妹莫若兄,褚渊隐觉不妙,拉住九娘一问,九娘遮掩不过,就把派人毁掉褚直的兰花的事儿说了,褚渊听完半响没说话今天褚直孤身前来,并没有看见顾二娘啊?

    “国公爷,袁五爷请您过去说话呢。”侍从在外面叫褚渊,这是袁萍给褚渊安排的露脸机会——请新任镇国公宣布前十名兰花的得主。

    当然,现在这脸露的,别人虽然不知道,褚渊却感觉有些火辣辣的。褚直总是有办法让他嫉恨,离开了国公府,他反而活得更好了。

    褚渊一直沉默,九娘有些害怕。坦白说,她有些怕褚渊,因为她永远不知道褚渊平静面容下的真实想法。比如现在,很可能是她派出去的人失了手,褚渊却什么都不说。这种沉着脸的压抑,比骂她一顿还难受。听见外面人来请,九娘心里有点发毛,她知道褚渊很看重兰玉会,比她还要看重。

    “就去了。”出乎意料,褚渊很快对外面说了三个字。不过却回头沉沉地看了九娘一眼。

    等褚渊出去了,九娘才捂着心口坐在了椅子上,真是吓死了。

    外头,最美的十株兰花已经选出来了,褚直的墨兰仅仅排在第九,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已经成为全场之星。

    “空谷有佳人,倏然抱幽独。东风时拂之,香芬远弥馥。[注1]”

    见褚渊来了,袁萍等忙起身相迎,听到褚渊一步一句吟诵兰花,大笑道:“好好好,国公这首诗借佳人描绘兰花,听完我的面前好像出现了一位清幽绝丽的佳人,好诗,真是好诗啊!”

    来参加兰玉会的人肚子里都有些墨水,褚渊的这首诗的确不错,且又是国公,当即喝声一片。

    在众人的簇拥中,褚渊有意无意地望了褚直一眼。他自幼苦读,而褚直却一直卧病在床,虽然被沈齐山收入门下,可前后也不过学了半年,上了几堂课而已,他不信褚直能作出比他更好的诗。谁高谁低,一见便知。

    在这次兰玉会上,风头最盛的莫过新任国公和如玉公子了,此时众人见褚渊出口成章,自然将视线投向了如玉公子。

    谢蕴c司马瑶暗自摇头,就这种水平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褚直当然感觉到了褚渊的视线,心里冷冷一笑,面上却柔和的能滴下水来:“褚国公好诗!可惜以佳人来喻兰花,终究带了闺阁之气。在下方才也做了一首”

    “雪径偷开碧浅花,冰根乱吐小红芽。生无桃李春风面,名在山林处士家。

    政坐国香到朝市,不容霜节老云霞。江篱圃蕙非吾耦,付与骚人定等差。[注2]”

    褚直徐徐念完,半月楼前安静了一息,接着众人在谢蕴和司马瑶的带领下鼓起掌来。

    褚渊那首诗固然不俗,但意境却逊如玉公子一筹,大家都是行家,自然瞧出了个高低。就是不是行家,褚渊一共四句,如玉公子却是八句,按长短来说,如玉公子胜!

    真是没想到这如玉公子不但人长得万里无一,才也是八斗之高,这次兰玉会能遇到这样的人儿,不赶快上去结交还等什么呢。

    袁萍有点懵,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也想来一首,可觉得自己那磨了十几天的诗在褚直刚才那首面前根本拿不出手啊!

    陆行天眼观六路c耳听八方,哈哈大笑道:“尚未到明日,大家都等不及要斗诗了啊,好好好,看来我兰玉会这次要出几个文豪诗圣了!”

    陆行天这么一说,叫袁萍等人都打消了跟褚直赛诗的念头,还有明天呢,今天回去还可以好好琢磨琢磨。

    二娘站在角落里看褚直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严霜也兴奋的要去找美人哥哥,却被二娘给按了回来。

    “拦我干什么?”严霜可不是乖宝宝。

    “你去干什么?做月亮旁边的萤火虫,有人看得见你吗?还不如好好想想明天作什么诗,那样别人才能瞧得起你!”二娘道。月亮旁边的萤火虫,怎么感觉就是她自己,她从来没想过褚直有如此夺目的这一面,请问,他还愿意回去睡石桥坊那张一动就咯吱咯吱响的破床吗?

    严霜被二娘喝了一句,莫名觉得牛二心情不爽,但牛二言之有理,她的绿云已经进了前十,按惯例明天是斗诗,作为绿云的主人没有诗作怎么都会被人笑掉大牙的。可她根本不会作诗啊!

    “我们赶快回去。”严霜想到了她老爹养的那一帮门客。

    二娘看了一眼还被围在中央的褚直,基本上看不到他的身影了,遂跟着严霜走了。她早留意到王甲和梅山都守在角落里,又有谢蕴和司马瑶,褚直的人身安全基本没什么问题。

    兰玉会的第一天,如玉公子的美名就传开了,早上还不明显,到了晚上,茶楼酒坊里,说书先生的书单都统一换成了“如玉公子”,速度堪比宇宙大爆炸。

    石桥坊这边相对安静一些,因为这里是中下等住宅区,没那么多酒馆茶楼。

    褚直回去之前,先找了一家浴肆请谢蕴和司马瑶泡澡,其实是为了洗去粘在身上的胭脂气,还正好换回自己的衣裳。

    司马瑶还有不解:“小小和师师都邀请你去喝茶,你怎么不去?”

    苏师师和李小小都是燕京最受文人推崇的花魁,平常人千金也见不上一面,谢蕴和司马瑶虽然是两人的入幕之宾c裙下之臣,却也没同时受过两人的青睐。今天苏师师和李小小为了争小师弟都快吵起来了,可小师弟一家也没去。谢蕴和司马瑶百思不得其解啊!

    褚直哪会说他心急火燎的想回去看看顾二娘还在不在,只对两人道:“胭脂俗粉怎能与两位师兄的黄钟大吕相比,我宁愿聆听师兄们的教诲。”

    明明知道这是个轻的不能再轻的马屁,谢蕴和司马瑶还是飘飘欲仙。三人约定了明日再去兰玉会游玩,就穿戴好各自回家了。

    褚直到石桥坊的时候天都黑透了,王甲报上暗号,门便无声地开了,里面竟然没人?

    褚直正在吃惊,王乙的脑袋从门上边伸出来,有气无力道:“主人,你可回来了。”

    褚直忙问:“怎么了?”王乙怎么如此颓唐?

    王乙“嗖”地一下蹿到正房门口:“点灯,可以开饭了,三爷回来了!”

    原来是饿的

    褚直走进屋里,敛秋已经把油灯点着了,王乙c李桂c二娘都围着桌子坐着,中间放了一大盆小鸡炖蘑菇,每个人面前都放了一只空碗,还有三个空位,上面也摆好了碗筷。

    “快洗手吃饭。”二娘语气平静道。

    原来大家都在等着他回来吃饭。褚直刚想坐下,忽然想起来他吃过了。但见二娘已经给他盛了一大勺小鸡炖蘑菇,他咬了咬牙坐下了。

    王甲c梅山倒是实诚,对二娘说:“少奶奶,我跟梅山都吃过了。”

    二娘没有意外,点了点头,两人就出去了。

    褚直见状有些后悔,因为陆行天请客,上的菜勉强能入口,他吃的很饱。

    这时二娘问道:“怎么他们都吃过了,你没吃?老师没留你吃饭?”

    褚直恐她怀疑,夹了一块香菇入口:“老师讲书,我听的投入。他们许是在外面吃的。”

    二娘也不拆穿他,亲自添了一大勺米饭,把他那碗米饭都给压实了:“你读书辛苦了,多吃些。”

    “尝尝我的手艺,看看有进步吗?”

    是二娘亲手做的饭

    大家伙都吃完了,褚直还在扒饭,敛秋好心给他端了碗水,二娘见大家伙都等好长时间了,挥手让人都该干嘛干嘛去,留褚直一个人在堂屋里慢慢吃。

    本来每天吃完晚饭,她是要出去遛弯消食的。今天暂不出去了,就在东次间卧房里收拾东西,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听见外面空碗放在桌子上的声音,便放心出去遛弯了。

    她从褚直面前过,褚直原是想叫着她的,结果饭顶到嗓子眼儿,连打了好几个嗝,愣是没叫出声来,眼睁睁地看着她精神抖擞地出去了。

    恰梅山进来找东西,奇道:“三爷,您不是已经吃过了吗?没吃饱?”见褚直盯着菜盆,恍然大悟,含蓄道:“原来您是想吃少奶奶做的菜,您跟少奶奶真是令人羡慕。”

    羡慕你个头啊!褚直心想,总觉得今天家里气氛怪怪的。

    “去嗝去把李桂找嗝来嗝”

    感情是真好啊,他都没见三爷吃成这样过。

    李桂很快来了。

    褚直问他今天二娘都干什么了?

    李桂道:“您今天走了以后,少奶奶跟着出门了,她去哪也没跟小的们说,不过敛秋姑娘是跟着的。”

    褚直又找敛秋。

    敛秋早就准备好了:“少奶奶今天带我回娘家啦,对了,三爷,我们夫人还给您蒸了一锅窝窝头,里面塞的是腊肉,可好吃了,您要吃一个吗?”

    褚直现在听见吃都想往外吐,他撑着站起来:“不用了,我出去走走。”

    敛秋:“哦那三爷您带上王甲王乙,小心路黑啊。”

    二娘没限制褚直不能出去,但这个时候要么是寻常人家睡觉的点儿,要么是贵族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不管哪一种,外面都是黑灯瞎火又能冻死人的。

    褚直把狐裘还给司马瑶了,只好缩着头抱着肩膀在外面瞎逛,打嗝打得差点摔个大跟头,后来看这不行,还不如在屋里逛呢,又打道回府,结果发现院门从里面锁上了。

    他还没回去,门就锁上了???

    褚直叫王乙叫门,王乙“天王盖地虎”的旁边邻居家的狗都叫起来了,也没听屋里有人出来开门。

    这是怎么了?

    褚直不由趴在门上大叫:“二娘,快开门啊——”

    听见褚直的喊声,二娘才不急不慢披上袄叫敛秋擎着灯出来给褚直开门。

    褚直刚进来还没来得及开口,敛秋就讶声道:“咦?三爷您怎么回来了?”

    这丫头说的什么混话,她不是看着他出去的吗?

    “是我跟她说的,现在您读书刻苦,早上起床没说一声就去老师那儿了,以后可能随时都需要去拜访老师,所以这丫头就以为您是连夜读书去了。”

    这c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啊

    褚直视线扫过二娘和敛秋——实际上黑灯瞎火的,就一盏油灯,什么也看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晚上跟你说了啊,我说我今天去老师家。”褚直声音有点打哆嗦,冻的。

    “哦我忘了。”二娘轻描淡写道,从敛秋手里接过油灯转身往屋里走了。

    褚直狐疑地跟在后面,忽然感觉到后面有动静,回头一看,李桂和梅山趴在厢房门口拼命地冲他比划着什么,没等他看清,两人脑袋一下缩了回去,厢房的门立即紧紧关上了。

    褚直两只眼珠子疾速地从眼眶左边滚到右边,好不容易滚回正中,发现他已经走到了堂屋里。

    昏暗中敛秋对着他一拜:“三爷,晚安,您要小心啊”

    他为什么要小心,要小心什么???还有,这丫头笑得为什么这么诡异?

    “屋里黑,小心别踢着椅子。”敛秋嘿嘿一笑就退了下去。

    吓死他了

    褚直把砰砰乱跳的心脏按回原位,走进卧房。见二娘正在铺床,忙快步走过去,从她手里把被子抢过去抱在怀里:“我来。”

    二娘什么也没说丢给他后就掂起陶壶倒水,褚直又抢了过去:“我来。”

    发现二娘倒的是洗脚水后,楞了一下大义凌然道:“你坐下,我给你洗。”

    二娘一怔才笑道:“我是给你倒的。”她已经洗过了。

    褚直回家前从上到下都搓干净了,眨了一下眼道:“那我自己洗,你先别睡,被子冷,一会儿我暖热了你再睡。”

    二娘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坐在床前,拔下簪子,用簪尾把油灯给挑亮了。

    褚直洗了脚,又洗了脸,擦净后过来。

    二娘以为他要爬床上了,却见墙上有个影子一动不动,就挨着她的影子,正待回头看看褚直在干什么,耳背上忽然被人轻轻碰了一下,那柔软温热的触感分明是褚直的唇。

    [注1]出处:明·孙克弘

    [注2]出处:宋·杨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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