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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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一番死斗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如今定下神来,世芳才发现那个大汉跌落的并非是空穴,而是一口深井,井边的青砖还能勉强辨认得出来,等她趴到井边往下一看,便知这对母为何要搭起柴屋,偏偏将这口深井藏在屋内。
井内早已干涸,那大汉头朝下死在一堆骨头之上,世芳借着火光,隐约可见白骨森森,大人小孩的骨头都有,简直惨不忍睹,她咬紧牙关,恨不得将那凶手从井里拖出来,再补上几刀泄愤。这农舍应该比井建得更迟一些,他们显然是方便弃尸,才留得这深井藏起骨头,终年在上面生火烧柴,做这骇人听闻的惊天祸事。
世芳见此惨状,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实实在在磕了几个响头。
“诸位有怪莫怪,小女实在别无他法,唯有靠此金蝉脱壳,日后定将折返原地,将你们好好安葬,让诸位入土为安。”
她说罢便咬咬牙,转过身去搬门后沉重的挡门石墩,对准井底那尸身的头面松手砸下,井底一声闷响,她亦不敢再看。
她拖着精疲力竭的身体,在屋内翻箱倒柜,从柴堆后面找到一口大箱,里面装满金银饰和衣物鞋袜,男女老幼的都有,一眼便知不是那对母的东西,而是从遇害人身上刮来的财物。难怪那老妇口口声声说不稀罕金银,只要人。他们藏身在这深山老林里,假意逢迎迷途过客,不知道烹过多少无辜途人。
世芳不敢多拿,只留下一些金银做盘缠,其余的都由它们散落在地上,又脱下自己被撕烂的衣衫,换上一身最不起眼的书生装扮,便将从驿站顺手盗来的素色外衣弃于地上。
如此这般布置完毕,她才提起包袱迈出门口。此时天已拂晓,晨霭初起,她借着这雾霭的掩盖,疾步下坡,她这数日来未曾闭眼,又几经激烈搏斗,此刻觉得脚下的都是摇摇晃晃的。
世芳知道,从官兵眼皮底下盗走驿马,又背负抢劫阴婚的罪名在身,那群官兵断然不会轻易放过她,沿追随她来不及掩藏的马蹄脚印,不消多日便会找到这间废弃的农舍,见到里面两具面目全非的尸身和井内的白骨。
世芳如今失去驿马,只能强撑着两条腿徒步走出树林,沿着大边走边等,一直行至黄昏,才遇上一队往京城而去的商旅,她此时已是饥渴难捱,险些晕死过去。幸亏这回没再遇上歹人,对方是正经经商闯南走北的商队,信了她上京赴考的谎言,让她在装载货物的辎车上歇息一晚,世芳总算暂时忘却一上的坎坷,得以好好睡上一觉。
她料想得没错,离开农舍不过一日光景,那队官兵便紧随而至,顺着沿途踪迹,一直追到甘棠树下的农舍。只见林间驿马已死,血迹斑斑,柴门虚掩,屋内一片狼藉。只有两具面目无法辨认的尸骨,一具面容尽毁,身形高大;一具烧得焦黑,根本难辨男女,遍地都是散落的金银,看得人心头蠢蠢欲动。
带头的官爷眼见井底白骨森森,多少猜出这里住着的是何等丧心病狂之徒,旋即又发现地上的黄符八字和驿站被盗走的衣衫,当即脱口而出,“这正是阴婚一案中的证物,看来这就是那帮贼的老窝,盗走驿站的马匹,逃回窝里分赃。”
“校尉,莫非两人是因为分赃不均,顿生杀意以至两败俱伤?”身旁急着立功的随从谄媚说道,众人纷纷连声附和,“校尉英明!井底白骨累累,这贼人早已犯下不少命案,如今也算是就地伏法,罪有应得!”
带头的官爷眼珠骨碌一转,两下便被满地金银迷了眼,沉吟道,“眼下证据确凿,此案无须多议,这犯人回到贼窝,因分赃不均窝里恶斗。现将金银悉数充公,带齐物证回去禀告大人,此案已破,犯人悉数伏法。”
众人面面相觑,当下明白他的意思,连声称是,将尸用草席裹起来,欢天喜地将地上的金银收归囊中,当然,还留下少部分做个样回去交差。轿夫报案时明明说有名贼人,他们如今只发现两具新尸体,便迫不及待想回去邀功。
世芳这一计,原是为了自己金蝉脱壳,却远远小看了官使衙役的贪婪之心,这帮官比贼还贪,转眼间就将涉案金银中饱私囊,拿着那张轻飘飘的黄符八字,大摇大摆回去向背后的大人物交差。
这回变故真真是,孤女逃生金蝉脱壳走为上计,贪婪官吏变作二张冠李戴。
世芳连日奔波逃命,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梦里仍然悬着半颗心,见得秦流站在不远处向自己招手,她使尽全力却始终挪动不了半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如云烟般消失,转过身又见大哥曾世高骑着战马,从她眼前疾驰而过,她想喊他回头,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孤身赤脚,站在荒凉的旷野之上,好生凄凉。
“公,前面就是城门,快起身准备一下吧。”
直到有人掀开辎车的帷幔,低声叫醒她,世芳才猛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发觉全身冷汗淋淋,早已浸湿后背的衣衫。她慌忙起身,装出一副弱书生的模样,整理好衣冠,才敢爬出帷幔,跳下车来。
世芳一上的惴惴不安,山水风尘归途一程又一程,都在看见那座巍峨城门的瞬间烟消云散,追忆起往昔的繁花似锦,她边走边望,面上风轻云淡,内心难掩唏嘘慨叹。
如今,那京都的高耸城墙已然在望,她心心念念的千里繁华长街近在眼前,思及尚在病榻上的秦流,世芳归心似箭。
这一趟上京,犹如旧地重游,京城繁华如画卷,行人如梭的宽敞街道,笔直纵横交错,沿街商铺鳞次栉比,达官商贾奢华马车川流不息,贩夫走卒沿街叫卖,人墨客齐聚茶馆酒肆,各人马云集京华,天脚下业兴旺昌隆,一派锦绣辉煌。
瞧那勾栏院里的姹紫嫣红,戏台上的生旦净末,满街满巷的摊贩戏院,处处皆是歌舞升平。世芳早就拿定主意,拿出银两酬谢商人,转身便融入满街的人潮当中,径直往秦府找去。
她一心求快抄了近,走在深街小巷里,途径京城最为鼎盛的檀香馆后院,闻得满院梨花香,恰巧迤逦天气融和,新晴巷陌,是处轻车骏马,禊饮笙歌。京城内九外七十六座城门,十六条花柳巷,七十二座管弦楼,此等艳花浓酒向来只属富贵闲人。
她被那歌声吸引住,驻足倾听片刻,尚未走远便听见背后传出一阵喧哗声,回过头看,对面的赌坊后门处被扔出来一个人,结结实实摔到青石板上,嘴里仍在鬼哭狼嚎,“你们这群恶鬼,我怎么可能输得那么多,分明是你们讹我钱!”
话音未落,那人又换得一顿拳脚相向。世芳听见那声音好生耳熟,隔着几个赌坊打手的身影,瞧见挨打的赌徒一身穿戴不凡,锦衣外露,外袍却不见踪影,不知道是不是押在赌坊的桌上。直到那人露出面容,世芳才认出这个呲牙咧嘴被人丢出来的烂赌鬼,正是自己半上辞别过的王二。
王二此时还不知道前面就站着世芳,挨完打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往地上连吐几口带血的唾沫,拾起折断的盲杖,独自愁眉苦脸,边走边道,“这回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早知道就听老大的话,带着金银衣锦还乡,好好做些小本生意,滋滋润润过完下半辈。偏要来京城撞什么运气,弄得连弟分得的那份钱都输个清光。”
世芳在背后听得清清楚楚,顿时明白当夜王二为何急着分道扬镳,还一本正经把玉佩塞到自己手里,装模作样说什么日后珍重的鬼话,无非是趁自己上,掉过头就挖走自己埋的金银,驮着贼赃,驴不停蹄直奔京城,妄想赢个盆满钵满。
好一招瞒天过海,金蝉脱壳啊!
世芳怒火攻心,猛地在背后踩住王二不修边幅的鞋跟,王二惨叫一声,立刻摔了个狗啃泥。他输得头晕眼花,还以为自己大白天走撞了鬼,当即嘴里哇哇大叫,“救命啊,小人还不想死啊,死了还怎么把银赢回来啊。”
世芳被他气个半死,眼看他一通乱叫,着实惊动了过的人,一乘马车在巷口停下来,恰好一阵微风掠过,吹得檀香馆墙内的梨花纷纷掉落。
“荷香,前面何人喧哗?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纤纤软玉指如削春葱,从香罗翠袖中伸出,轻轻撩起淡丽绣帘,露出女儿家的半个侧影。苏重如身着白色牡丹烟罗软纱,发间一支白玉梅花簪,坐在锦绣车内,差遣丫鬟荷香去瞧一瞧发生什么事。
这檀香馆后门挨着对面的赌坊,粗鲁之徒进进出出,确实不便。
丫鬟脆脆应了一声,上前数步便被书生打扮的世芳软软挡了回去。
“没事没事,是小生来寻我家二哥回去,这酒鬼醉了还要赌,小生这就拖他回家家法伺候。”世芳面露浅笑,冲那丫鬟匆匆挥手,拉起王二拔腿就走。
王二立马认出世芳的声音,当即又惊又喜,连声叫道,“哎哟,无知啊无知,二哥还以为这辈再也见不着你了。”说罢,便要举袖擦泪,还不忘凑到世芳跟前,低声问句,“你帮二哥瞧瞧,前面来的可是檀香馆的苏重如苏小姐,听说她出身世家大族却沦落风尘”
对于这个放浪形骸的瞎,世芳已经没有半句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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