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错过还是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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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小太后虽是太后身份立于西岐皇宫,却名不正言不顺,随时可以向皇帝请旨,寻个庙宇出宫去,现下第五栞公开给她这个身份,恭慈安顺皇太后,再出宫谈何容易!难道真的二十年华就这样终老皇宫?她心里着急,却做不得什么,都怪该死的龙腾云一直端着,不早点谋划让她出宫。她看向龙腾云,却隐隐听见他指关节被握的紧紧的“咔咔”之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不知道是谁突然跪下道:“吾皇万岁,皇太后千岁!”
众人哗啦啦的全部反应过来,伏了一地。
阎筝站在龙腾云身后,她身份低微是不得不跪,龙腾云只是直挺挺的站着。
第五栞面带微笑:“平身!”眼光却清冷的在台下搜寻着什么。
阎筝站起来,面上平静,心里却像是猫抓似的难受。她远远的看见柳明惠也是一脸愕然,面上丝毫不见刚才大快朵颐的喜色。
宴会却由此热闹起来,众人纷纷送了太后生辰之礼,阎筝听着那些个“万寿无疆”之类的词语,只是替小太后觉得哀怨无比。她,一直是那副木讷的表情,唯一的动作只是点点头,再不见别的举动了。
安静的有些令人心酸,原本二十岁该是多美的年纪,阎筝再看第五栞的眼神就有些不爽了,她到底经历了什么,阎筝一个丫鬟是不得知的,只能暗暗心疼。
有的事情错过了,会发展成过错。
她斜睨着龙腾云的侧脸,无限感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们的故事她知之不多,但是串联起来也了解些,落花有意,流水有情,只是流水总是赶不上节奏。
突然觉得有些心乱如麻,她略略抬头,捋了捋耷拉下来的发丝,不期然而然,对上桑仲瑜的眼,手上突然顿住。
桑仲瑜早就发现她了,只是她垂着头站在龙腾云身后,他坐在龙腾云对面,隔了些距离,这会见她神色有异,心下担心,却也只能远远的看着。
阎筝收回手,心下凄然,又这番感慨,见了他,不免想到自己和他,是不是也这般错过了,端着端着,他就成了别人碗里的菜。还有个云馨来势汹汹的,百感千回的,突然戳中了泪点,眼泪差点掉下了。
桑仲瑜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不知所以,心里一揪,有些发疼。
正当时,皇后道:“为了庆贺太后生辰,本宫特请来才艺卓绝的艳姬云馨献舞一曲。”
台下哗然,真是一波接一波的。刚从皇上为裕太后正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又来这样的惊喜。
接着乐声起了,婀娜的身影款款出现在大家眼里,台上的女子手执五色彩带,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粉色的纱裙随着身形不断的飞舞,滑下一个个优美的弧线,被彩带环绕的身影看着真是犹如仙子下凡,快速的旋转,跳跃,几欲飞仙,只是面上蒙了面纱,看不清楚长相。但这舞姿也看得众人如此如醉了。
阎筝泪眼婆娑的看过去,灯火辉煌之下的女子真真像仙女下凡,她看了看桑仲瑜,他正关注着台上,眼眸光亮,如这夜空的星子,她心里一抽,悲从中来。只是垂下头,龙腾云却突然站起来,从座位上离开,阎筝抬头,并无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大家都被那舞姿吸引过去了,只是第五栞淡淡的朝这方看了眼,又转开了视线。
阎筝跟着龙腾云退出来,主仆安安静静的走出会场,绕过御花园的一大片假山,这方正对着一方湖水,空旷的环境让人不再那么憋屈。
龙腾云缓缓的叹出一口气。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他在等人,她知道。
只是,良久,来的只是丫鬟玉溪,龙腾云有些失望,阎筝也有些失望。
玉溪道:“太后吩咐奴婢转告王爷,以后还是少见面的好。现在身份不便,就不出来相见了。”
龙腾云黑着脸问:“只有这些?”
玉溪顿了顿,又道:“太后还说,感谢王爷的玉如意。”
龙腾云一时没有做声,手上握着的簪花的棱角几乎刺进肉里。
玉溪等了片刻,见龙腾云不出声,又道:“奴婢不好离开太久,王爷也赶紧回去才是,奴婢就先行告退了。”说着转身要走,龙腾云叫住她:“等等,把这个带给太后。”说着松开手,却是沾了血的簪花,玉溪一愣,连忙接住了,朝龙腾云福了福身,又对阎筝道:“太后说今天的戏很好看,等着看姐姐快点出新戏才是。”
阎筝点点头,玉溪便走了。
四周又是一片静默。
阎筝想安慰几句却无从开口,小太后肯定是有苦衷的,这些她想的道,他又何尝想不到,何况想到自己心仪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眉来眼去,她心里也是苦涩,索性一句话也不说了。
“走吧。”良久,龙腾云才道。
阎筝跟在他身后就往会场返回了,走到假山后面,却听见前面有人在说话,龙腾云放慢了脚步,阎筝也跟着屏住了呼吸,两人蹑手蹑脚的靠近了,声音是从假山的一个过道里传出来的,声音很轻,只是这方太过安静,因此勉强能够听的清楚。
只是两人听的不巧,里面的人已经谈完了,正要离开,什么消息也没有得到。
一个低沉的男声道:“小姐万事小心,凡是还是要听二少爷的,万不可再鲁莽。”
女子轻柔的声音传来:“放心,我会有分寸。”
阎筝不由得一愣,这女子的声音好生熟悉!她什么时候进宫来的,自己真是大意了。就凭着这个声音,阎筝也知道这个偷听没有白偷。
两人在他们出来之前忙闪开了,躲在了暗处,不远处,又有人过来:“小姐,小姐,你在哪里呢?三皇子正找你呢。”
“这里呢!”通道中那个熟悉的女声再次传来。
阎筝几乎可以确定了,她潜在暗处,看着远处的丫鬟举着灯笼走近,接着灯光,那张脸不是桑妩婉又是谁!
只是桑妩婉怎么出现在西岐?传闻桑伊人嫁给九皇子东方鐟,夫唱妇随,琴瑟和鸣,当日嫁进去的是桑妩婉,阎筝是知道的,和东方鐟和鸣的一定是桑妩婉了,那她出现在西岐,是不是东方鐟也在西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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