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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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扬衣衫湿润,夜风一吹,冷得发抖。

    他疾走回家,院里静悄悄的,人全睡了,自家屋门半掩,估计是秦凤给自己留的门。

    秦扬推门而入,屋里豆大的灯火被风一吹,顿时摇曳起来。

    角落里,江宇靠在小桌子上睡得正香,秦凤则是坐在小凳子上靠在手臂上睡。

    秦扬暗暗呼出一口气,缓缓从恐惧中调整回来,他低声叫醒秦凤跟江宇,领着江宇去隔壁江家屋子里睡觉。

    一觉醒来,秦扬头昏眼花躺在床上,生病了。

    他有些无奈,好端端的遇上怪事不说,居然还给吓出病了。

    好在秦扬体质好,第二天基本好了。

    几天后,张国栋跟罗青松又找上门了。

    张国栋满面春风,提着个牛皮公文包,一进屋就去握住秦扬的手,说:“秦老弟,真被你说对了,那座山确实好啊,才打去十五米深,就出煤了,都是好煤!”

    秦扬谦和一笑,让两人坐下说,顺便让秦凤做饭招待两人。

    张国栋忙说:“不吃了不吃了,我今天就是来特意感谢你的,我过会儿就得走了。”说着他摁开公文包按钮,从里面拿出一个土黄色的信封递给秦扬,说:“钱都在里面了,秦老弟,等我到时候来开煤场了,再来找你吹牛!”

    秦扬客气几句,在对方的坚持下收下了信封。

    三人又随口聊了几句,才动身离开。

    秦扬把两人送出村,转身回家拿上一条烟去了朱常山家,等有空,还得去马老师家看看马老师一家。

    朱常山正坐在院里抽旱烟,一只毛色枯燥的灰狗躺在他脚边睡觉,听到有脚步声,灰狗立马翻身起来低着头走到秦扬脚边去嗅。

    朱常山年近五十,他吐出一口烟雾,眯眼去看秦扬,一时觉得来人有些面熟,却叫不上名来。

    “朱叔。”秦扬走到他面前,说:“我是秦扬。”

    朱常山一脸恍悟,正直的脸上扬起笑容,说:“秦扬啊!怪不得我觉得面熟,长得是越来越俊了,都认不出了,早些天就听人家说你回来了,我还特意去你家看了一趟,秦凤那丫头又说你走了,怎么还在村里啊。”

    “前几天出去找事做,做完就回来了。”秦扬说着把烟递过去,说:“这个你拿着抽。”

    朱常山一看,顿时有些吃惊,忙把烟推回去,激动的说:“你看你这客气的,来家里坐坐就行了,还送什么烟啊,快收回去收回去。”

    秦扬坚持道:“朱叔,你拿着抽,刚好我也有点事想麻烦你,你要是不收,我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朱常山见秦扬态度认真,知道无法推却,只得一脸惭愧的收下烟,说:“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走,咱叔侄去屋里坐着好好说说话。”

    两人进屋坐下,朱常山给秦扬倒茶,秦扬呷了一口已经冰凉的茶水,直截了当地说:“朱叔,我想麻烦你帮我问问,谁家有地要卖,我想买两块地。”

    朱常山若有所思的嗯一声,一边卷着旱烟塞进烟斗里,一边说:“你要买地啊,想买哪个地方的,我好给你去问问。”

    “田坝一带的都行,盘龙树那边就算了。”

    “行,那我晚上去给你问问,前段时间我还瞧见田坝里的地有好几块长了杂草没人打理,说不定真有。”

    “那就麻烦朱叔多费心了。”

    “嗨,你就甭跟我客气了。”朱常山擦燃火柴点上旱烟,说:“这么说你不打算回城里了?”

    秦扬笑笑,说:“不回了,就在村里种地。”

    “种地好啊,毕竟你爸那样,秦凤又还小,家里没个主心骨也不方便。”

    秦扬点头,多少知道朱叔指的不方便是什么意思。

    回到家中,存在感极低的秦父正躺在床上睡午觉,江宇跟秦凤都不在家,也不知道两人跑到哪里去玩了,秦扬不甚在意,开始琢磨买到地后该种什么菜。

    九十年代的农村种庄稼都是按部就班来,五月份收完油菜后开始种玉米,插秧,十月份收了玉米跟稻谷再撒油菜种麦子,有多余的地就会种些白菜,萝卜,辣椒等物,反倒是土豆番薯这些很少有人舍得浪费一块地去种,西红柿花生就更不用提了。

    种什么其实不是问题,问题是什么农产品值钱,秦扬一概不知。

    因为不清楚物价,秦扬一时半会无法决定种什么庄稼。

    手里的钱不多,买下的地也得精打细算种些能找钱的物品,不能随便种,秦扬想了想,决定出去看看什么东西走俏。

    不过在镇上看是不可能的,这个年代很少有人会挑菜去卖,大多是自给自足,地里种什么就吃什么,来赶集顶天了买些豆腐猪肉,生活用品,在镇上无法看物价,看来还是得去趟县城,看看什么东西物价高,秦扬心中默默盘算。

    其实他心里有一套自己心心念念的计划,只是苦于没田没地,想干什么都成问题,先慢慢种着吧,手里有了钱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秦扬刚准备去挑水,朱常山来了。

    他兴高采烈的进院子,一遇上秦扬就抓住他的胳膊,笑呵呵的说:“秦扬啊,我给你问到了,王老二家刚巧想卖地,就在田坝里,山脚下那几块,合起来大概一亩多,你看看啥时候跟我去王老二家谈谈,要是合适啊就抓紧买下来,趁着这时候种庄稼还不晚。”

    秦扬心中一喜,毫不犹豫的放下水桶说:“行,那咱们现在就去瞧瞧。”

    两人说走就走,风风火火的去到王老二,老两口正逗着两岁的孙子玩。

    朱常山豪迈的笑道:“老哥,人我给你带来了!”

    秦扬跟在朱常山身后,谦和的喊:“王叔,王婶。”

    王老二现年五十多岁,身子骨硬朗得很,忙起身招呼道:“哟,秦扬?你这小鬼头长得倒是越来越精神了,我记得去年的时候还跟个小豆芽似的,现在变得我都不认识了,走走走,屋里去说,这么早还没吃饭吧,翠娥,去烙几张饼来吃。”

    张翠娥应了一声,抱起小孙子进了对面厨房。

    秦扬忙说:“王叔,不用麻烦,我们吃过了。”

    “客气啥,来坐。”王老二一脸笑意,开门见山地说:“听老朱说你要买地,刚巧我儿子在城里定下来了,就打算接我们进城去住,家山脚下那几块地也做不成了,你既然要买,我就卖给你了!至于价格方面嘛,当着你朱叔在这,我也不瞒你说,地里碎石不少,毕竟是在山脚下,总共三块地,加起来有一亩又十丈,拢共给你算一千八,你觉得咋样。”

    秦扬沉思片刻,才说:“承蒙王叔照顾,只是这价格方面能不能再少点。”

    “这啧。”王老二一脸犯难的缓缓摇着头,不做声。

    朱常山看了看王老二,笑眯眯的开口:“老哥啊,这秦扬家的情况你也清楚,一家三口全靠他养着,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来,你自己也知道那地的情况,况且你也有一段时间没种地了,他接手了还得去借牛来犁地,不也得花钱吗,你们过几天就要走了,刚巧秦扬要买,你就给少算些呗。”

    王老二一脸为难,看似在考虑中,秦扬面色沉稳,暗觉有戏,果然,王老二说:“行吧行吧,那我就卖个面子给你,少算一百,这总成了,这地价你可比我清楚,一亩地没个两千可拿不下来!”

    朱常山看向秦扬,征询他的意见。

    “行,谢谢王叔。”秦扬想了想,还是应下了。

    王老二笑道:“那成,我去找纸跟笔,正巧当着朱老弟的面把地契写了,你看看啥时候能交接。”

    秦扬:“现在就可以,王叔朱叔你们先聊,我回家去拿钱。”

    “去吧。”

    秦扬起身出屋子,就见王婶正在对面屋外站着,秦扬随意点了点头就自顾往外走去,王婶不冷不热的瞟一眼秦扬,去逗在一旁玩石子的孙子,压根没听王老二的烙饼。

    取完钱回去只用了十来分钟,写地契也很快,相互交接完,王婶的饼子仍旧没烙出来,两人压根也没想吃王老二家这顿饼子。

    然而等两人要走的时候,王婶却显得十分热情,可着劲的喊朱常山:“老朱啊,这饼都烙上了,你们慌走什么,吃了饼再走啊。”

    “不麻烦王嫂了,家里还有事,我们先回去了,下次再来吃”朱常山笑眯眯的一边走一边说,等出了院子,便换了一张不冷不热的脸,哼了声,显然是清楚王婶这人的脾气,抠门得要命,想吃上她做的一顿饭,做梦。

    两人走在巷子里,朱常山说:“哪天犁地啊,来我家牵牛去犁。”

    秦扬感激的看着一直以来对他们两兄妹照顾有加的朱常山,也不客气,“那就先谢谢朱叔了,我下午去看看地,明天再来牵牛。”

    朱常山两手揣在兜里,说:“那我去给你找一副犁来,你明天一并来我家取就成。”

    秦扬心中感动,心里很清楚,并不是一条烟就把朱常山给收买住了所以对他好,重生前,他也是这么一如既往的老好。

    回到家中,江宇就小狗似的黏在秦扬身后,跟着他来来回回井边家里两头跑,秦扬也不管他,这家伙就跟个小尾巴一样,习惯了。

    挑完水后秦扬郑重的对秦凤说:“我们有地了,就在田坝里,我过会儿就去地里看看。”

    秦凤顿时崇拜道:“哇!真的吗,哥你真棒!”

    秦扬笑笑,一边江宇茫然四顾:“弟弟在哪儿,我也要看。”

    秦扬捋一把江宇软软的头发,温和道:“改天带你去看。”

    江宇开心道:“好,好啊,嘻嘻。”

    看了半天江宇的傻笑,秦扬终于想到了正事。

    他将放在屋里的锄头跟镰刀拿出来,打水蹲在门外用磨石磨锄头,江宇就眼巴巴的蹲在一旁看着他磨锄头,见秦扬额上全是汗,还一派认真的朝秦扬脸上吹气,一边吹一边说:“好热哦,吹吹就凉快啦。”

    秦扬无奈笑笑,说:“我不热。”

    “你热的。”江宇皱着眉,一本正经的说:“热才会出汗。”

    说完继续吹气,秦扬也就随他去了。

    这把锄头上了年纪,锄刃上全是豁口,如今有了地,得去买把新的才行。

    磨好锄头跟镰刀后,秦扬将其放在门边,准备吃了饭就去地里瞧瞧。

    气温逐渐升高,日头当空,中午了。

    几口喝完粥,秦扬去摘挂在墙壁上的草帽,江宇好像是知道秦扬要去看‘弟’,目光黏上了秦扬。

    秦扬跟秦凤说了一声下地去看看,出门来扛上锄头拿起镰刀就走,屋内,江宇见秦阳走得这么快,小脸顿时带上焦急,赶忙大口将碗里的粥喝完,把碗放在灶台上毅然决然的往外走,秦凤疑惑喊道:“小傻子,你要去哪。”

    小傻子转过身跑到门外着急的说:“秦凤秦凤,我去找秦扬哥哥,你去不去呀。”

    秦凤也想去,可走不开,于是头也不抬的回道:“我不去。”

    隐隐听见小傻子哦了一声,院子里就没了动静。

    秦扬径直下了白坟,站在通往田坝的山道上,瞬间想到前几天看到的怪事,脚步难得顿了顿,随后自嘲一笑,大步走上了山道。

    到了田坝,按照王老二的描述地点以及自己脑海中的印象,秦扬上了煤场对面的山坡,就径直对着远处的大山走去,找了没多久,就给他到了几块山脚下长满杂草的地。

    这几块地比想象中好些,最让秦扬满意的是三块地都挨得近,而且地里的石头并不是特别多,秦扬记得前面这座大山山腰处有一眼山泉,来田坝里干活的人都喜欢在这里打水去喝,倒是方便。

    秦扬笑了笑,先是用镰刀将鲜嫩的野草大致割一遍,再慢慢用锄头捞地里的石块,明天犁地的时候不至于把人家的犁给硌坏。

    三块地全弄完准备回去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只余万丈似血晚霞弥留天际。

    虽然累了一天,但秦扬心中十分满足,终于有自己的地了。

    想着想着,秦扬就愉悦的勾起了唇角,披着晚霞回家。

    到了家中天已经黑了,秦凤做的粥也凉了,江宇却不在家。

    秦扬微微蹙眉,心中有些不安,自从上次被杨壮壮欺负过,江宇就没有再四处乱跑,都是在门口跟草地上玩,一到饭点,小傻子就会按时回家,更别说天黑了还在外面,实在是有些反常,秦扬不放心,问秦凤:“江宇去哪儿了。”

    “不知道啊。”秦凤一边盛粥,一边说:“你出门的时候小傻子就跟在后面啊,你没看到吗。”

    秦扬眉头一拧,“我没看到他。”

    “啊?”秦凤想了想,把粥递给秦扬,猜测;“那能跑哪儿去,该不会又被杨壮壮抢了裤子回不来吧。”

    “我去找找。”秦扬意识到不对劲,把碗放在桌上,转身就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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