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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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含讥带讽的声音蓦然响起,声音很低,听着似乎有些气力不足,但其中的刻薄意味却清晰可辨。

    云卿没有去寻找声音的来源,而是继续仰躺着,呆呆地直视着牢房的房顶,眼神异常的空洞。没了,什么都没了,她终究不过一无所有。云卿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眼泪无声地滑进发鬓。

    “哟,姐姐这是在心痛吩咐妹妹我落去胎儿的时候,怎么就想不到妹妹会心痛”那道声音显然不肯放过云卿,刻薄地响在云卿耳畔。

    云卿满心里都是绝望,整个人异常的迟钝,想了许久才想起那道声音竟是熟悉的。转眼看向蜷缩在角落里,伤痕累累,满脸污秽的娇小身影,云卿不确定地开口:“凌美儿”

    凌美儿咧开嘴笑,露出一口白惨惨的牙,衬着眼中似要择人而噬的光芒,显得很是渗人:“是呀,姐姐你机关算尽,没成想到,到头来,还是来给妹妹我做伴儿了吧。”

    云卿眨眨眼,一脸疑惑:“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凌美儿冷哼:“云卿,你装什么蒜进了这里你以为你还能出去”瞧凌美儿的眼光,若不是身体虚弱,只怕是要扑上来咬云卿一口才甘心。

    “哼,你每次给我下命令都易容改装,小心到极点,可惜啊可惜,这宫里头都是聪明人,到底还是把你揪出来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那是你的报应。若不是你想除去芮妃,要我故意落胎,我如今该能听见孩儿的心跳了。还有沉鱼和忆秦。你是一早就知道那忆秦是王上的骨肉了吧。所以才让我下子母连心蛊,好来个斩草除根。说起来你的伪装真真是无懈可击,我直到入了狱,听见了颜情和欧阳天菱说话才知道,那个心狠手辣的人,竟然是你。”

    凌美儿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声声控诉云卿的不是。云卿沉默地听着,不承认也不反驳,右手温柔的抚着腹部,好似孩儿还在一般。

    “说话呀,为什么不说话命令我的时候那股子狠劲儿哪去了”凌美儿见云卿不理睬她,顿时有些气急败坏,尖声喝骂。

    云卿偏过头,用后脑勺对着凌美儿,任由凌美儿骂骂咧咧。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凌美儿该是骂累了,牢房里才渐渐安静下来,只是总还是有一道凶狠的目光,紧紧地盯在云卿身上。

    云卿用力闭着眼,泪水无声地顺着眼角流进身下的草堆里,整个人昏沉得似要沉进无尽的黑暗里,再不醒来,可偏偏却又没有法子晕厥过去。

    c038前途未卜

    自相国寺回宫后,一径的阴雨连绵,至今已有六天。君北渊负手站在窗边,淡淡地看着窗外绵延的雨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欧阳天菱也不叫人先通报,自顾自推门进来,语气不善地唤了声“师兄”,束手垂头,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满脸的不高兴。

    君北渊没有回头,也没有动,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去过牢房了她,如何了”

    欧阳天菱鼓起腮帮,口气不冷不热:“还能如何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这会儿发着烧,睡一阵儿醒一阵儿呗。”

    君北渊皱眉:“那些御医干什么吃的,这么多天了,还是这种状况。”

    欧阳天菱撇撇嘴,不怕死地顶撞:“你也不看看那牢房里什么环境,潮湿阴冷的,还有凌美儿动不动就给嫂嫂气受,嫂嫂心里,必定恨死你了。”

    “她有什么资格恨孤”君北渊眉眼一沉,声调也跟着冷了下去。

    “怎么就没资格了”欧阳天菱也不服气,想也未想就开口反驳,“师兄莫不是忘了云家的灭门之仇,如今又多了杀子之仇。嫂嫂恨你的理由多了去了。”

    君北渊抬起右手放到窗台上,渐渐用力掐住窗棱:“她欺骗孤,也害了孤的家人,孤与她,彼此彼此。”

    欧阳天菱蹙眉,眼神变幻不定,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相国寺发生的事,师兄难道真的,一点都不觉得蹊跷吗”

    欧阳天菱说着,稍稍顿了顿,看君北渊没有反应,又自顾接下去:“嫂嫂的武艺不弱,说不定还要比那些黑衣人高出一些,但是那天为什么却需要那些人保护表面看来是那些人保护嫂嫂,可反过去想想,我还觉得嫂嫂是不得已,受了他们摆布呢。”

    君北渊眺望着天际的眼光一凝,细细回想一遍那日情景,乱战之中,云卿一直是被那黑衣人拖着走,脚步确实有些凌乱。黑衣人将云卿挡至身后时,云卿还踉跄了下才站稳。难道真有什么隐情蹙起眉,君北渊越想越觉得欧阳天菱说得有理,心底里蓦地燃起希望,骤然回身喊人:“来人,宣宸王。”

    欧阳天菱目光一喜,一扫先前的阴霾,颇为无赖地凑近君北渊:“师兄,潇宸最近那么忙,就不要劳烦他了,交给我去查也一样呀。”

    君北渊冷冷扫了一眼她,径自走回桌案坐下:“孤没说要查。”

    啥那你宣潇宸来干嘛,闲话家常么欧阳天菱忍不住朝天翻个白眼。

    君潇宸很快出现在御书房里,恭敬地向君北渊行了一礼,询问的眼神瞄向一侧的欧阳天菱,却见欧阳天菱从鼻腔里哼了哼,狠狠瞪了他一眼,瞪得他一脸莫名。

    “那日相国寺中,你可觉得有何不对之处”君北渊不理会欧阳天菱和君潇宸之间的眼神交流,语气平平淡淡地询问,听不出是何种情绪。

    君潇宸一怔,垂眸仔细回想一阵,言语间有些迟疑:“要说那日有什么不对之处,就是云妃娘娘。臣弟曾经听菱提起过,云妃娘娘的轻功连她也羡慕。依那日的情景,云妃娘娘只要狠心舍弃那些人的性命,大可以逃出生天,可云妃娘娘却并未如此做。但若要说云妃娘娘爱惜羽翼,却又丝毫不像,从头至尾,云妃娘娘似乎都没有关心过那些人的生死。云妃娘娘莫不是遭人陷害了”

    君潇宸自顾说着,恍然地抬眼看向君北渊,眼角瞥见欧阳天菱赞同地直点头,心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君北渊抿唇,沉吟许久丢给君潇宸一个字:“查。”

    欧阳天菱立时眉开眼笑地蹦到君潇宸身边,拽着君潇宸就走:“师兄啊,我去给潇宸帮忙。”

    君北渊垂着眼,没理会欧阳天菱,直到欧阳天菱与君潇宸走远了,才又抬起眼睑,目光在堆积的奏章上扫了扫,到底没有伸手打开,反而立起身来,离开了御书房。

    大牢里,云卿安静地仰面躺在茅草堆上,眉头紧紧蹙着,面色惨白,原本丰润的双颊不过几天就已经瘦得凹陷下去。

    许是察觉到多了一道目光看着她,云卿微微偏过头,黯淡的眸子向牢外的方向扫了扫,只觉得晦暗不明的走道里站着一个人,却看不清那是谁。云卿也不好奇,只道是御医又来了,眸子晃了晃,轻轻合上眼:“卿是将死之人了,还要劳烦陈御医一趟一趟地往这脏污地方赶,真真过意不去。”

    君北渊的心狠狠揪住。那有气无力而又异常平静的声调,一瞬间让他联想到了沉鱼临死前的模样,沉鱼也是这样平平静静地和云卿说着话,平平静静地香消玉殒。

    “卿”君北渊忍不住低低唤了一声。

    云卿身子一震,霍然睁开眼,旋即又迅速地闭上,唇角微微向上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果然是大限将到,竟然,产生出这样不切实际的幻觉了。

    君北渊更觉得揪心,招手唤来狱卒打开牢门,径直走到云卿跟前,伸出手去触碰云卿的脸颊,指尖触及到一片高热,再忍不住横抱起云卿。

    “王上”云卿这才发现,刚刚那一声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相国寺一事,孤已命令潇宸彻查。”君北渊没低头,目光直直看着前头的路。

    云卿僵了僵,干裂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君北渊的态度又变了,变得这样毫无征兆,她怕了,真的怕了,即便得知自己有机会洗脱嫌疑了,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欣悦,只觉得冷,无穷无尽的冷。何况还有孩子,她的孩子若当时君北渊顾及一些,她的孩子又怎么会没了,君北渊这样薄情。

    凌美儿怨毒地看着君北渊就那样抱着云卿离开,心中满满都是不甘心,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气,猛然扑到堪堪关起的牢门上,嘶声:“君北渊,云卿这贱人如此狠辣,你这般轻易放过她,不会有好结果的,你们两个都不会有好结果”

    君北渊没有理会凌美儿的叫嚣,径直抱着云卿回了停云阁,招了浅碧照应,吩咐人守着,自己却没有留下,也没有再来。

    时间默默流过了两天,欧阳天菱和君潇宸还没来得及查到一些线索,事情又起了变化,云卿从停云阁里消失了。

    那一日,御医向君北渊汇报了云卿的近况,说起云卿依旧没有太大的好转。至夜半,君北渊终究忍不住去往停云阁探望云卿。还未走近,就闻见空气中异样的香味。屏息越靠近停云阁,就越觉得灯火通明的停云阁,安静得诡异。

    君北渊心下一沉,抬起手打了个暗号,半空中有黑影一闪,即刻又去而复返,单膝跪在君北渊面前,埋头:“王上,停云阁里的宫人全部昏迷,守着停云阁的暗卫全死了。”

    君北渊面色阴郁,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良久,忽而一甩袍袖,全然没有进到停云阁里看一眼,决然转身,连夜遣人在宫中搜查,查不到,便下令是全城搜查,他亲自带了人,在城墙处设了关卡,对所有出城的人员严加检查。只是,云卿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墨城搜查三日,竟是半点蛛丝马迹都未寻得。

    眼见君北渊的脸色一日阴沉过一日,满朝文武都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生怕自己犯错。离得君北渊最近的欧阳天菱三人更是战战兢兢,丝毫不敢倦怠。

    君北渊上朝时,欧阳天菱和颜情就代替他在城墙处守着,君潇宸则负责城内的搜查。第四日上,君潇宸依例领着人在城内巡查过一圈,匆匆赶至城门口,眉峰紧锁地向面无表情的君北渊回禀:“王上,仍是一无所获。云妃云卿等人,只怕是早就出城了。”

    “宫中守备森严,云卿又身负重伤,竟然还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逃了,本事倒真真是不小。”颜情挑眼看着一个个从她面前走过的百姓,冷声搭着话,言语间不无讥讽。

    欧阳天菱鼓起腮帮,万分的不服气,然而还未来得及反驳,就被颜情横了一眼:“我说欧阳,别再说什么云卿无辜的话,她若无辜,王上自会还她清白,她何必这样逃走”

    欧阳天菱脖子一哽,硬声:“谁说嫂嫂是逃了,指不定又是谁陷害。”

    “陷害冒如此大的风险,闯禁宫带走她就为了陷害她,那这人的心可真够大的。何况,御书房前日又出了盗窃事件,欧阳你莫不是忘了。”颜情冷冷撇着唇角,反唇相讥。

    君北渊直挺挺地坐在马上,抬头望着天边聚散的流云许久,忽然调转马头往王宫的方向去。

    “取消搜查,下发通缉令,全境悬赏搜捕云卿。”远远地只听一句淡淡的命令飘来,隐约间有种说不出的疲惫。

    颜情的脸色一喜,欧阳天菱却是满脸忧色。悬赏搜捕,没有其他交代,那是不是,就算只剩下一口气也无所谓欧阳天菱心下不快,狠狠剜了颜情一眼:“如今你该是心满意足了”

    颜情不答话,对欧阳天菱的态度视而不见,自顾离去安排相关事宜。倒是君潇宸颇有微词,只是毕竟同为君北渊办事,为免嫌隙愈生愈大,君潇宸终究也没说什么,沉默地随着颜情离开,徒留欧阳天菱一人生闷气。

    而此时的云卿正处在昏迷之中,被一辆普通的马车带往未知的将来,那里有一场劫难在等待着她,一场令她性情大变,足以改变她一生的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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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卿被颜情用那般残忍的方式落去胎儿,伤心过度,就算后来在停云阁里好好将养了两天,可身子依旧虚弱得很,被迷烟一熏就陷入昏迷,好不容易意识清醒了,也只来得及感知到自己是在行进之中,就很快被灌了不知名的药物,再次昏昏沉沉睡去。及至云卿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早已离开墨城千万里之遥了。

    耳边的呼吸声有轻有重,很是嘈杂,间或还能听见几声痛呼声,云卿不用睁眼也能知道,如今自己的境况,定是不容乐观。

    果然君北渊又改了主意,她又回到牢房里了么云卿苦涩地掀掀唇,静静躺了一阵,小幅度地活动下身体,确定身上已经有了气力,这才睁开眼,入眼得场景却与想象中大相近庭。

    此处的光线很暗,借着微弱的烛光,云卿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个或木质或铁制的笼子,每个笼子里都有绰绰的黑影。黑影们姿态各异,或蜷缩在角落里,或三三两两抱坐在一处,或独自靠着栏杆坐着。光线着实太过昏暗,云卿看不到他们的神情,但也确信,这根本不是王宫的牢房。

    “你醒了。”一把温柔如水的声音低低地响在云卿耳侧。

    云卿下意识地侧头看过去,只见在离她不远的角落里靠坐着两个女子。其中一个看来年约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似乎很胆小,紧紧地缩在那个年长的女子怀中,转着一双清澈的大眼,好奇而又畏惧地看着云卿。而那年长的女子脸上脏兮兮看不出容貌,只一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有着掩不住的风华。那温柔的声音正是来自于她。

    云卿微微点下头,转眼看了看关押着自己的木笼:“请问,这是哪里”

    许是云卿的声音大了,那女子紧张地竖起一根手指放到唇边,示意云卿噤声,然后慢慢挪动到笼子边缘探头查看,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后,才低声回答:“我也不知这是何处。只知道我们如今处在一艘大船的船舱里,也不知会被送往何处。”

    “那这些人”云卿抬手指指别的笼子。

    那女子依旧摇头:“其实我什么都不清楚,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个笼子里了。”

    女子说话时似乎很悲痛,嗓音里隐隐带出哭腔,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继续道:“看管我们的人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一天只给一顿的食物,每次所给的食物都会比笼子里的总人数少一份。才不过短短几天,就已经有好些人因为争食死去了。”

    云卿瞳孔一缩,只听女子接着道:“我们三个幸运,你一直昏迷着,看管的人似乎是得了什么命令,总是给足了我们食物,想来也许是托了你的福。”

    女子说话时眼中写满了惶然,该是对这些天的眼之所见心怀惊恐。云卿眨眨眼,了然地向着女子点点头,重新闭上双眼,呼吸也尽量放缓,伪装出仍然昏迷的模样。

    云卿闭上眼不久便听到了抢夺之声,夹杂着看守人放肆的笑声与起哄声,其中竟还有女子银铃般的声音。云卿竖起耳朵仔细辨识,只听轻微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最后停留在她所在的笼子前。

    “这个女人怎么还昏着,这特殊待遇究竟要持续到几时”一个尖细的嗓音响起,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得了,这个女人可是上头特意关照的,你不耐烦也没用。”另一个声音淡淡地反驳那尖细嗓子一声,有什么东西重重落到云卿身上,“看什么看滚过来拿去吃。”

    声音一落,云卿听见近旁有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该是那女子去拿了食物。

    耳听着那两个看守人的脚步渐渐远去,云卿才再次睁开眼。这一次,女子就坐在云卿身旁,正低着头捡起落在云卿身侧的水罐打开。

    云卿手腕动了动,想要抬手,却被女子按了下去:“你别动,我喂给你吃便好,否则我们的特殊待遇便到头了。”

    云卿眨眨眼,示意自己明白,静静看着女子娴熟地将白面馒头撕开兑水泡成糊状,然后用一个小勺盛着,一口一口喂给她吃。等一罐子面糊喂完,女子才捡起自己的那份慢慢吃起来。

    女子吃东西的样子很优雅,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小姐。云卿忍不住好奇:“你怎么会落到他们手中的”

    女子撕着馒头的手一顿,继而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吃着东西,以云卿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女子眼角的水光。云卿一愣,说了句对不起,转眼看向船舱顶部。

    一静下心来,云卿就想起被强行落去的孩儿,不自觉地将手移上小腹。伤心一阵,又开始回想刚才看守人说的话。看守人说上头特意关照要给她特殊待遇,这个上头是谁难道是君北渊若是他,他为何要如此做,难道是最终认定她有罪,觉得让她轻易死去太过便宜了可她失去了孩儿,已经很痛苦了啊,他究竟,还想要她如何

    云卿脑海里连连泛起猜测,每一个都围绕着君北渊,而每有一个猜测,云卿的心就会更加揪痛几分。泪水又不自觉地滑出眼眶。

    “原来,我们都是伤心人。”那女子的声音有些儿哽咽,静静看着云卿落泪,眼中有着了然与感同身受。

    云卿不答话,沉默地与女子对视。女子伸手擦去云卿眼角的泪,轻声道:“我叫花月容。这个女孩子叫沫儿,沫儿是个哑女。你呢,叫什么名字”

    云卿任由花月容给她拭泪,转眼看看畏惧地缩在花月容背后,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她的沫儿,努力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不算难看的微笑,轻声答:“云卿。”

    花月容也努力地微笑着道:“你应该是懂武的吧沫儿只有些花拳绣腿,我根本就不懂,以后我们都要仰仗你了。所以,你千万不能放弃生命啊,你身上可还背着我们两条命呢。”

    云卿愣愣地看着花月容,好一会儿才似会意过来花月容话中的意思,满心愧疚地摇头:“我很抱歉,我保护不了你们。”

    花月容摇摇头,斩钉截铁地道:“不,你一定能”

    不过五个字,却让云卿很是感动。从来没有人这般肯定过云卿的能力。

    在玉衡国的时候,她其实不过是公主的玩具,习武也仅仅是因为公主喜欢上到屋顶看星星又不肯爬梯子,非要她抱着飞上去。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武艺到底有多好,也从来没有人真正依靠过她。如今乍然有两条性命交到她手中,云卿不禁有些惶然。然而看着花月容肯定而祈求的眼神,看着沫儿清澈的大眼,云卿心里突然有了从未有过的意气风发。

    “好只要我活着,就绝不会让你们出事。”云卿看着花月容的眼睛,认认真真地如是说。

    也不知是不是原本在王宫里喝的那些药终于起了作用,云卿自醒来后精神一日好过一日,身体恢复地很快,渐渐地再也躺不住。

    花月容大约也知云卿装得辛苦,也不再勉强云卿装昏。幸而三人都是女子,吃的都不甚多,即便少了一份食物,也能凑合着过去。

    船一直在水上飘着,直至第八日上才靠岸。一靠岸,看守人就拿出或粗或细的铁链将每个笼子中还幸存着的人栓到一起,像赶猪赶牛一般将众人赶出船舱。

    船舱外的天空很蓝,阳光灿烂,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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