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3)

    “东西都在这了。”

    “谢谢你了，赵局长”

    “这么客气做什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当初小林你和赛伦两个人可也帮了我们很多忙呢”

    资料上的内容和林姐告诉我的大同小异，只是在细节方面要更清晰。

    资料显示，赛伦死之前的一年左右，在北京的大街小巷之中渐渐出现了一大批的毒品，因为贩毒者的猖狂作案，警方自然不可能对此视而不见，于是警方开始到处发展线人，试图通过内应把这个贩毒团伙一网打尽。

    通常来说，这个手段都是非常有效的，就算再狡猾的贩毒团伙，一旦被警方安插进了内应之后，等待他们的都只有覆灭的结局。

    反而这个新近崛起的贩毒团伙却让警方吃足了苦头，就像林姐说的那样，经过数次围剿，不但没有把这些人一网打尽，反而害的线人被一一拔除，这下，更没有人敢给警方当线人情报了。

    于是，在僵持了足有一年之后，警方不得不请赛伦出马。

    当时正是赛伦和林姐定情之时。

    很明显，警方之中确实存在内奸，赛伦又是怎么做的呢

    我继续往下看，对于这一点，资料上并没有记载。

    “赵局长，当时你们警方找到赛伦之后，他是怎么做的”

    赵秋平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道“当时，他找上了我，并且指出了内奸的事情，其实那时候我也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只是没有太好的办法挖出内奸来。于是赛伦提出了一个计划，当然，那时候我们并不清楚他的具体计划是什么，他只是让我无条件的信任他。”

    “哦”

    “计划其实很简单，首先赛伦偷偷收买了几个吸毒者，当然这些吸毒人员也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同样是以吸毒者的身份开始计划的，然后他利用这几个吸毒者去接触了毒贩子，当然，他自己也在化妆之后顺便混了进去。毕竟是歌手，他模仿起来简直就跟个瘾君子一模一样，花费了一个礼拜左右的时间，因为他当着毒贩的面吸了数次的毒，并且出手大方，所以很快就混入了毒贩内部，并掌握了部分的内幕消息，当然还包括了其中一个据点的位置。”

    “在那之后，大约又过了半个月，他亲自来到了警局，并让我召集了所有的人员开了一个会，在会上，他提出他已经找到了毒贩的秘密据点，并要求当时所有人上缴通信设备，他指出晚上十点的时候，毒贩会有一个秘密聚会，而且刚好就在那个据点进行。可以说是难得的天赐良机。”

    我顿时皱起了眉头，这办法非常平庸，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奇策，而且看似有效，其实在晚上行动的时候，内奸还是可以有办法传递出消息的，毕竟那时候不可能把每个人都盯得非常牢，而且他也无法保证内奸就一个人，赛伦这么做或许是另有目的。

    “因为在之前他说过让我们无条件的配合他，所以我虽然有些疑惑，因为这种办法我们早就尝试过了，但还是按照他说的那样，没收了当时包括我们两个局长在内所有人的手机等联络设备。并计划在晚上十点的时候开始突击行动。为了保密，他当时没有把自己找到的位置公布出来。”

    保密

    这个说法让我有些在意。

    “在那之后，赛伦又一次来到了警局，不过这次他伪装成了一个路人，当然，这次他是来报案的，那时候，包括我也没有认出他来”

    “赵局长，他当时是怎么报案的”

    “他当时把自己说成了一个偶然路过的路人，并指出了一个地点，说是他在那里看到有许多吸毒者进进出出，这个明显可疑的说法让我当时觉得非常纳闷，我还以为真是毒贩子发现了警局中的异常，派人来打探消息的，所以我马上把他关了起来，同时亲自一个人跑了一趟他指出的那个地方，但什么都没有发现。当然，调查他身份的时候，也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调查到，毕竟这原本就是不存在的人物。”

    “他是说给警方内奸听的吧。”

    “没错，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他之所以要绝了所有人的联络，根本就不是为了晚上的行动，而是他为了冒充毒贩子。只有在那种情况下，他才可以冒充，而他指出的那个地方，其实就是他随便瞎扯出来的一个位置。目的就是为了让内奸甚至是警方相信他的身份。不过直到现在，我还有些难以理解，他这么做似乎有些多此一举还是为了谨慎呢”

    “不过，当时可把我们警方给急坏了，因为他可疑的举动和说辞，让我们以为他真是毒贩子，而我们如果把他放回去，无疑就等于告诉了毒贩子们警方现在正戒备森严，可如果不把他放回去，他们长时间见不到他人，也会知道他出了事，同样会全部躲藏起来。可以说当时我们是陷入了进退维谷的情况，偏偏当时试图联系他时，却怎么也联系不上。”

    “唔那后来怎么样”

    “后来，我们经过讨论，决定把伪装成路人的赛伦放回去，然后对他进行跟踪，或许可以通过他找到犯人的据点并进行突袭。”

    “不过在那之后我却突然收到了赛伦的短信，他在短信中精确的指出了内奸的名字以及毒贩的据点，并让我们立刻进行围剿，这一次的围剿虽然只是抓了一小部分的底层人员，但收获却是非常大的，因为我们终于知道了这个内奸的身份，同时也得以从这部分被抓的犯人那里继续询问深入的消息。在那之后不久，在赛伦先生的计策之下，果然我们成功的挖出了一系列的重要情报，然后把这个贩毒组织一网打尽了。不过没想到不久之后，赛伦就被打死在家中，那时候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赵局长当时林姐没有参与这件案子吧是不是赛伦的意思”

    “是啊，赛伦说他们俩刚刚确立关系，不想把小林也牵扯进来，这件案子交给他一个人就完全可以了”

    “那个内奸的身份只是一个小警员吧”

    “没错”

    “唔，原来如此，谢谢赵局长了，该了解的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我们这就先告辞了对了，还有最后几个问题。”

    “哦沈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赵局长，您还记得启明德吗”

    “启明德啊恩，当然记得，怎么了对了，他曾在上海担任过副局长呢，可能你认识他吧。”

    “当初他在其中是不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咦，你怎么知道的也可以这么说吧，就是他费尽心思从毒贩子那得到了重要情报，我们警方才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的呢，可以说，他在这件案子里功劳可是除了赛伦先生之外最大的了。”

    “那当初那个犯人现在在哪”

    “因为行为极其恶劣，而且群众的呼声实在是高，现在已经被枪决了，其实在他家里抓到他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反而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滞，那把行凶用的枪支就放在他家里的桌子上。”

    “当时找到几个弹夹”

    “很可惜，就两个，一个在枪里，一个在桌上，都是空的，当初在法庭上其实也询问过他，他却说可能是逃跑的时候掉了，之后警方也确实找到了三个空弹夹。”

    “这样啊，谢谢赵局长，我们先告辞了。”

    “慢走，有什么问题的话，尽管再来找我。”

    出了公安局后，林姐不由诧异的看着我。

    “刚才看你一直皱着眉头，难道赵局长有什么不妥吗”

    “那倒不是，我只是在奇怪，赛伦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走吧，我们去吃午饭，边走边说。”

    “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赛伦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只是为了找出一个内奸有些奇怪吗”

    “”

    “莺莺，看你的表情，似乎你也想到了一些什么呢”

    “哥哥，赛伦得知内奸是谁应该是在牢里，警方在进行讨论的时候，有人接触过他。所以他才会在被放出去之后可以给赵局长发送消息，一旦内奸和毒贩联系上之后，他的毒贩身份就会立刻穿帮了，而他之所以花费这么大的周折，仅仅就是为了获得内奸的短暂信任，我认为这有些难以理解。除非”

    我微微点了点头，认同了莺莺的说法“除非赛伦跟我们一样他从一开始就认定了这件事情之中蕴含着的诡异阴影，他一早就知道内奸的身份非同寻常，绝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小警员，但他依然这么做了，说明他的目的不但是为了接触内奸探听虚实，而且在这件案子之中，他从一开始就把林姐排除在外，也就是说

    他设下这么一大串的计策，其根本目的可能压根不是为了围剿毒贩，而是为了引诱犯人对他下杀手，取得内奸的信任后，他就可以进行套话，对于赵局长，他可能当时也有着一定得怀疑，但如果事实就是这样的话，那就更奇怪了，为什么这几年下来他都没有任何动作呢就好像真的死了一样。而犯人却依然活的有滋有味

    慢着如果这真是他策划的，他的尸首被打的稀烂就可以理解了，那是他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dna检测他也可以偷偷进行调包，虽然困难，但也未必办不到，可他从哪里得来的枪支贩毒团伙那里偷来的吗可从之前的弹孔看，虽不能断定是同一把手枪，但确实相差不多，而犯人的手枪其实是改造的，莫非他真的已经死了吗”

    莺莺摇头道“是啊，不然他为什么会消声灭迹这么久呢连林姐也不联系一下，确实有些说不通。”

    “既然说不通，那就表明我们所知道的线索还不够多，或者是我们的调查思路出现了错误。或许我们可以从赛伦的身份入手调查，毕竟他本身就存在着几个疑点呢。”

    “赛伦的身份”

    “林姐，关于他的身份，你知道多少”

    “基本上没有什么不知道的，那我就给你们具体的说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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