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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3.怜香卷 第十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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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回

    美优伶出题论风雅苦歌者歪对砸茶杯

    却说乱藤四郎听歌仙这样一问,答道:“你委实不知道,人都说他画的不好,这时候时兴给有钱主顾画像,画工笔美人,可他就是逮着什么画什么。”歌仙道:“却也是个由着自己性子来的。”说话间却暗暗羡慕道:天底下竟有如此随性之人,可天下万事都不是让人随心所欲的,若不明白这规矩,岂不是枉生在世?若与他接近,我却好告诉他世间也有着规矩一词,让他趁早罢了这做画家的年头,好好挣钱养家过活。风雅却又当不得饱饭。这样一想,他却不知他还在井上霜的束缚里面没有走出来。此时又听小乱说:“他倒是个性情中人,咱不需要用计策,直接见他就是,只是有些功课须得做。”歌仙道:“不消说,文人都有些个清高脾气。”

    乱藤四郎道:“他一家几口人都是玫瑰,有个弟弟是卖画的,父母在家打理田庄,之前他学画的时候,想要和他表姐结婚,没成。这事若要成,你就得备些铁桶,肥料之类当见面礼。其实你要愿意,将路旁电线杆子弄了去送给他也好。”歌仙兼定笑道:“他大概不收这个的。”于是无话。

    次日歌仙起来,先提了一个精制铁桶,一袋高级肥料。原是他在小乱嘴里听到之后连夜准备的,这并不为过,花仙爱的就是肥料铁桶等东西,见小乱没来,他暗自思量道:我这一去若美人儿不开门,这事就坏了,他若高兴开门,就算有了一份,我送了礼,他收下,提起电影院里摸错人这件事,他不动气,就有两三分了,若动气,无论甚么气,都是他气性窄,这光也挨不得,要答应回请,这也就有七八分了。灌醉却使不得,还需说几句话儿哄他开心。他正暗自思衬,乱藤四郎起来洗漱,梳了头,换上一身海棕色薄呢子长袍。歌仙因而笑道:“哪儿来的书呆子?”小乱笑道:“你今儿还穿神衣么?”歌仙道:“穿的。”

    小乱笑道:“你还是穿上一身好看些的衣服罢,神衣打架时候穿,横竖你一动念,他就飞来自动给你穿上。你这全副武装的,上人家门上比武么?”歌仙道:“万一不行呢?”乱藤四郎道:“歌仙兄弟,你多虑了,不是还有我么?真遇上事我光着身子都能打出去,六翼堕神打架还用神衣?何况他就住在时之京的城区里,又不是深山老林,怕什么来?”

    歌仙一听是这个道理,须臾又去换了一件黑呢子披风,两人就出了门。乱藤四郎带路,说说笑笑地往城区走。美人虽说家住在城区,可也颇为偏僻,两人七拐八拐才到了美人儿住的地方,歌仙留神看这片房子,原是一片小矮房,是当年时之京给招来的小工临时住的。这会儿也不知道落在了谁手里,虽说破败,但租给学生,临时小工之类人,也颇有两分利。墙分两层,上黑下绿,上是烟熏黑,下是青苔绿。平房旁边另有一间灰棚子是厨房,院里收拾得也算干净,养的也不是猫儿狗儿,而是两只大白鹅,鹅吃的是从房后拔的草。

    乱藤四郎上去敲门,美人儿开了门,见是两人,一愣,笑道:“欢迎光临,有失远迎,真是不胜荣幸。”歌仙见他笑着,道:“哪里哪里?先生可否认得小人?”美人笑道:“怎地不认识?你的分灵我一天在街上也能见着两三个。”歌仙心里欢喜,道:“那日实在是小人唐突了先生,今日特来赔礼。”美人低头笑道:“你也休笑话,请屋里坐罢。”歌仙见他言辞婉转,眉眼俊俏,暗喜道:挨不着光也是好的。

    两人随他走进屋里,只见地上挨挨挤挤的,俱是颜料盒子和酒瓶,桌上另有调色盘,画笔,白纸。一柄西洋剑挂在不渗水的墙上,原是渗水的墙面皆有灰黄污渍,因而好认。歌仙正诧异:分明也是大户人家少爷,为何落魄到这种地步?却也没说出来。美人倒了茶出来,笑道:“难得来的,茶叶没有。”茶杯里原是棕色泥水也似东西,好歹有些奶香。歌仙吃了一口,知道是万屋里那种最便宜的咖啡,暗道:“井上霜他们是绝对不会吃这种咖啡的。想必他真的没多少钱,不过看他的画,倒是有才气。这样的人理应生在豪富之家做一世雅士,却未曾想贫苦至此,可见多少人因为贫穷误了才气,又有多少人白白享受着富贵寸功未成。”而这边凡尔赛高见歌仙兼定一身破烂,言语粗俗,细看却觉得他并非如此,反而是故意造作所致,暗道:“此人之前也应算是文人雅士,却不知为何会沦落至此,莫非是遭了大难?只恨不早遇上他,我却也能助他,可见时运两字是世间大不快事。”几人殷勤叙过寒温,歌仙见美人有几分情意,恨不得立即就要好事成双,乱藤四郎见了,站起身道:“我可是忘了,今儿伯信托我说说远征时候的事儿,他怨我没在文案上写清楚一些字,也不过就是改动些子,却是要费点儿功夫,我先去给伯信打个电话,歌仙兄弟要是从高先生家出来,就去道边的茶屋找我。”

    歌仙道:“你且忙去吧,这事儿总比我的事重。”小乱因而出去,留下歌仙与凡尔赛高在屋里。歌仙一双眼睛只顾看他,凡尔赛高道:“我却不敢动问,先生青春多少?”歌仙道:“虚度五百岁余了。”凡尔赛高笑道:“确实比我年高,我该叫一声哥哥了。”歌仙道:“哎呀,将天攀地,折杀小人了。”

    凡尔赛高道:“哥哥读书不曾?”歌仙道:“读什么书来,只不过是识了几个字,不当睁眼的瞎子罢了。”凡尔赛高道:“哥哥却像个知书的,不瞒哥哥说,我从小也是个良家子弟,说是入了戏行,但在精灵界里,戏行也不是贱业,凭着本事吃饭,也是有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我却认出哥哥知书,若哥哥甘于下游,我却替哥哥叫起屈来。”歌仙道:“你怎地叫屈?”凡尔赛高道:“哥哥这白龙鱼服,将金妆铅的功夫,若让我剧团里的伙伴见了,有一等多事的,却不识得哥哥风华气度,做了小人,从中挑拨,可怎地好?哥哥不妨展露才华,将他们压倒才是。”说罢微微一笑。歌仙会意,知这美人眼光高,钓他绝非易事,遂有些气馁,本来硬气一半,忽又软了下去,闲聊几句,匆匆作罢。出了门,作诗自嘲道:

    “时运茫茫命不强,曲水纳垢绝流觞。昔时拙文惊四座,今日残肘生垂杨,时来是道金无彩,运去难见玉生光。明珠暗投何情愿?留与他人说短长。”

    他这牢骚却不合被凡尔赛高听见,惹出后面故事。后者不想他走,开了门,对歌仙喊道:“下次你带个歌来!”歌仙听他此言,深感意外,道:“高先生,我不会做歌。”凡尔赛高笑道:“你做的来,下星期三我有时间在家,你来不来?”歌仙听了,回头道:“我来,你别让我做歌了。”

    一时却走到路边茶馆,寻找乱藤四郎,小乱正坐在临窗椅子上嗑瓜子儿,见歌仙一脸晦气地走进来,知道没成,安慰道:“你却也别气恼,横竖过了他这村,后面也有店,天涯何处无芳草,这次不行下次再找。”歌仙坐下,倒了一杯茶饮了,道:“却也不是一丝也挨不上,瞅他那意思,是让我做歌呢。”

    小乱听了,登时笑道:“哎呀,歌仙兄弟,做歌可是你老本行,还不是瞌睡碰到枕头,称心如意,手到擒来?”歌仙苦笑道:“我以前做的歌,都被那砍刀烧了,又给姓陶的干了半年工,伺候他洗脚,给他种地喂马,如今我是江郎才尽,你向我要歌,我一个也做不出来,更不想要做。”乱藤四郎摇头道:“这光不好挨,慢慢来。”歌仙道:“甚么慢挨光,我这会子却觉得饿了吃,困了睡,醒来赚人头钱的生活更自在,什么也不用考虑,也不用想别人心情,这会儿院子里的樱花还正开着,可我只想把它砍来当柴烧。更不用特意用它来说什么话。”

    小乱道:“是这个理儿,那樱花原是甚么事也不做,自开自谢,但你生气时候,拿他出气也是行的,你见不得他,将他拿来当柴烧也好。井上霜对咱也不是这样么?咱是弱者,不敢和他们争竞,自是要拿更弱的出气,自然使得,不然疯了怎么办?”

    歌仙听着有理,就叫了茶馆管事的来,道:“卖你一套茶杯子。”说着拿出钱来。管事见他出手阔绰,满脸堆笑,立即选了一套崭新彩绘子母鸡茶杯。歌仙见他拿了茶杯,动了气,原是有个审神者总把自己比作母鸡,将付丧神看做鸡雏来着,可哪儿有这么比的!因而歌仙心里不自在,却也没多说什么,拿了茶杯就走,行到僻静地方,抓起一个茶杯,带火架气地往地上一掼,哐啷一声砸个粉碎。小乱在旁边鼓劲道:“砸的好,再砸!”

    歌仙砸了这一个,心里痛快了些儿,就将剩下几个茶杯全砸了,碎瓷片往马路上一扔,乱藤四郎笑得前仰后合,道:“阿弥陀佛,真真儿地造孽。”要知歌仙如何回答,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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