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麦子的卖身契

    “麦子，你可知错？”王爷声音冷淡。麦子颤颤巍巍地从桌上起来，连忙跪下语无伦次道：“王爷，奴才——知错，奴才不——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刚才有人不小心在背后碰了奴才一下，所——所以奴才才会跌倒在桌上，差点砸伤王爷，还弄脏了王爷的衣服！望王爷恕罪！”麦子可真是被吓住了，在这么多人面前犯下错误，不管是不是无意还是被陷害，都会被惩罚，王爷也不会询私放过她。否则不那样，把王府的规定又置于何处？王爷的权威是又放在何处？

    站在麦子身后的一干众人，一听麦子如此说道，一个个吓得大惊失色跪在地上，颤声道：“王爷明鉴，就是给奴才一万个胆我们也不敢在王爷面前做这种事，望王爷明鉴呀！”

    “是呀！王爷，这些个奴才你也是知道的，一直跟在我身边，都是循规蹈矩的人，没人敢在王爷面前出这些个幺蛾子的！我看分明是这死奴才笨手笨脚的，一看就是不机灵的主，这种人放在王爷身边会给王爷捅出大篓子的！”白心怡矫揉造作显得义正词严道。

    靖南王冷厉的瞧了白心怡一眼，白心怡噤若寒蝉，自知不能再多说。

    靖南王沉思片刻，眉头舒展，笑容可掬的站在麦子面前：“麦子，本王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杖责三十大板，二：我这衣服可值五十银黄金，就罚你五十两黄金吧！可是这五十两黄金就如你说的你一奴才就是两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的！”

    王爷面露难色，看似很为难的接着说道：“我看这样吧，你要么杖责三十大板，要么签下卖身契，你任选其一吧！”原来靖南王今天下午忽然想到麦子的卖身契，却发现麦子原来是王府的傭工，契约时间为期两年。

    “好吧，我签！”麦子义愤填膺大声道。靖南王莞尔一笑，如春风沐雨，果不出他所料，这麦子定会签卖身契的。

    看着王爷展笑的玉颜，麦子不知自己是被吓昏了脑袋还是吓花了眼，那笑哪似什么春风沐雨？她分明看似笑里藏刀，自己是不是就这样把自己卖给了一只笑面虎呢？管他的，至少不用受那三十大板子了，比起卖身契，这小命还是最要紧的，这钱总会想法去挣的，可这命没了，还谈什么挣钱，小沈阳不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人这辈子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你知道不？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而麦子这辈子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你知道不？就是钱没挣到，小命没了。

    一场家宴就这样无疾而终，落下帷幕。而在凝怡苑，白心怡气急败坏，一张妖媚的脸如今却是面目狰狞，“这么多年来王爷从不让人近身侍候，如今却弄了个面容清秀的小厮，今儿个一试探，王爷竟借机让他签了卖身契。想想这几年，除了冷玉雪那个贼人得到王爷的宠爱，我跟欧阳青青从没近过王爷的身。林妈，你说王爷是不是真的有龙阳之好？”白心怡看着身边的嬷嬷问道。

    “这个？夫人，您可别乱说，小心隔墙有耳，传到王爷耳边王爷定不会轻饶了您。这冷玉雪虽然得到王爷宠爱，但这几年肚子也没啥动静，不管怎样，只要夫人您有机会怀上王爷的子嗣，这王妃之位非您莫属，管他什么贴身侍从！王爷就算有什么，他一个男人也生不出小孩来；而且我打听了一下，这麦子是南疆靖南王府的一马夫，因在回京的路上救了王爷一命，所以王爷才让其做贴身侍从的，只是王爷一向不让人近身侍候——再加上家宴上王爷——所以，夫人当务之急，还是要怀上王爷的子嗣才行！”林嬷嬷小声谨慎点拨道。

    “林妈，我也想呀！可王爷不让我近身，我怎么怀得上孩子呀？”白心怡垂头丧气嗫嗫道。

    “其实我们可以从王爷的贴身侍从入手，看那小子的样子，也不像是个机灵的主，不如我们这样——”林嬷嬷附在白心怡耳边低声道，白心怡听着渐渐眉开眼笑来。

    离凝殿书房内。王爷让赵总管写好卖身契约，正让麦子签字画押。麦子看了看契约上写的条款，这简直就是一不平等条约，上面写着终身为奴，世世为奴。麦子心道：为了五十两黄金，把自己卖了还情有可原，可把子孙后代都卖了那就说不过去了，再说要是有机会挣到五十两黄金的话，也好替自己赎身呀，自己女扮男装在王爷身边，时间一长难免不会露出破绽，还是走为上上策。

    麦子想了想，小心翼翼对王爷说道：“王爷，可否在上面写上这么一句话：‘如若拿出五十两黄金便可赎身！’”

    “怎么，瞧麦子的意思，只要有五十两黄金麦子还是要离开王爷我的是不是呀？”靖南王故作伤心疾首状，黯然。

    “哪里，王爷你多虑了，我这辈子都会一直跟随在王爷身边侍候王爷您的，可是王爷我得对我的子孙后代负责呀，要是我的子孙后代有所作为，我也不想他们世代背负为奴，王爷您说是不是，这样写着我也好向他们有所交待是不是？还望王爷准许！”麦子巧舌如簧瞎掰一通。

    次日，京都有传言：靖南王设计诱男宠，签下卖身契终身委身于他。

    而靖南王仿若无闻，不发恕也不申辩，只是走到那里身边总会有一贴身侍从在旁，传言说那贴身侍从就是王爷的男宠，只是但凡见过王爷身边贴身侍从的人都不相信传言的，因为这贴身侍从的样貌只能算得上中等姿色，还比不上京都“揽花楼”的一小倌，更不用说配得上王爷的绝代风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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