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满城风雨

    “自己给秦家丢了脸却躲在屋里头，我们可就跟着受气了，最近京师内，传的不过都是她的丑事，哼，也掂着自己的斤量，惹了元少将军不快不说，还跑去聚贤楼丢面，这下好了，人家肖公瞧不上她，让她白白捡了个不知耻的名声。”

    “这远不止呢，听说人家肖公连一面也不愿她这个丑八怪，大皇当场羞辱了她还不知怎回来，巴着大皇，还想攀上皇妃这条道。”

    “皇妃岂中她一个丑八怪能肖想的，也不拿副镜照照自己！”

    紧接着，就传来几阵低低的讥笑声，在薄颜院外园传来格外的刺耳。

    自聚贤楼那夜回来后，她的名声就更烂得没话说，连续被两大公退婚，拒绝，还大晚上的从外边回来，那时下着雨，看上去彼为狼狈，别人就传她受了辱。

    把当天的情况扭曲，姜世妃也不管不顾的，任由别人胡掐，她那边也没有人出声。

    秦翎当夜就大发雷霆，还给秦怀舒踹了一脚，虽然让她用了暗劲挡开了一些，但不免还是有些发疼。

    府里的风水立即转了个圈，一众庶女从秦怀舒搬回来就攀上将军府的少将军就彼为不满，现在让她们有机会了，能不在外边发唠嗑吗？

    “姑娘，她们实在是过分了，这都骂到咱们薄颜院来了，”漪香真真是听不下去了，从薄颜院内都清清楚楚的听到她们刻意放尖锐的声音，生怕院内的人听不见。

    薄颜院不像别的院宽敞，外边有个什么动静就会听得清楚。

    是以，她们所说的每个字都清晰入耳。

    “嘴长在别人身上，你出去了又能做什么？”秦怀舒一边翻着书页，一边淡淡道。

    见自家姑娘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就是江嬷嬷也跟着急了。

    “姑娘，这可是你的名声，怎么能任由她们如此胡言乱语，”江嬷嬷知道自前夜老爷冲姑娘发了怒，打骂后，这些平常时装乖的庶女就忍不住露出本面目了。

    “名声？”秦怀舒轻轻微哼，发出了不屑的笑，“嬷嬷，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我名声，”而她，也不需要这些。

    正是这样，她还高兴得安然坐在这里研究她的武功和医书。

    身为一个古武特工擅长的可不止打和杀，也需要懂得如何运用医药救治自己，在某个生死边缘上能拉回自己一把。

    但这些，秦怀舒皆不会和这两仆明言明做，武功她总是到了晚间才悄然离去，选一块无人之地修练，虽然她不如古代人那样精通，却有着他们没有精通的杀技。

    纵是这样，她也不认为自己这样就可以天下无敌了，在这里，远比武功厉害的东西大有在，比如，权谋这东西。

    有时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有一颗绝顶的头脑，要比拥有一身绝世武要来得瘆人。

    在这个以地位高低生存的古代内，她得步步算尽，让她走出这个秦家，成为个体。

    简单的来说，她要的是自由，无任何麻烦的自由。

    关于她和秦家的这些疑点，未得到答案前，她都不能离开，因为这身体是秦家人一天，她就得呆在这里一天，综合前面的种种，她倒是希望秦怀舒不是秦家人，而是另有隐情。

    但这些，也不过全是猜测罢了，没有真凭。

    “姑娘？”没见过秦怀舒这样，江嬷嬷都被震得一愣。

    秦怀舒恢复了自己的一惯笑容，仿佛刚刚多余的那个不屑不是她做出的。

    “嬷嬷，让你给安侯府送过去的礼送了？”

    “按姑娘的意思送过去了，不过，”嬷嬷立即回神。

    “不过什么？”秦怀舒慢慢地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笑道，“可是碰上什么麻烦了？”

    “姑娘，礼未送到世妃的手中就被世给截下了，世看了那礼，面色甚是难看，姑娘，那里头到底装的是何物，为何姜世瞧见了，面色如此的骇人？”嬷嬷正等秦怀舒开口说这事，终是等得了，就忍不住多言了几句。

    知道江嬷嬷担心自己，秦怀舒笑了笑，让江嬷嬷坐下，好声好言道：“姜世妃帮了我这么多，怎么都得回些礼，不是？只是没想到会被世先一步拿了礼。”

    话虽如此，但她眼中却没有遗憾的意思，不禁让江嬷嬷狐疑。

    “姑娘，姜世妃哪里是有意帮着你啊，她分明是想害了姑娘，”漪香忍不住喃了句。

    “这些话在我面前说也就罢了，到了外边可不能如此任性胡言了，”秦怀舒揉了揉眉，让漪香递了怀茶水，轻轻啜了口，就听漪香低低不甘的一声是。

    “姑娘说得是，漪香，往后姑娘的日怕是更难了，做事说话可得打着几分警醒。”

    江嬷嬷不能为秦怀舒打算，只能伴她左右，让她平安无事的活着，纵是不嫁人也罢了，只要姑娘好好的，想到前夜老爷的那一脚，心头都缩了。

    漪香是个伶俐的，做事说话从来都有分寸，只是在秦怀舒的面前难免会有些任性罢了。

    “嬷嬷，姑娘这样实在是”

    “收实一下吧，明日就是祭神日，既然入了京，就跟着风俗走，”秦翎虽然当众打了她，但后面还不是让下人送了药酒过来，只不过这件事没让人知道，只有意让她知道，打了一巴掌再给甜枣含，这不是明着告诉她，在他们心中，她秦怀舒顶着张鬼颜，在秦家就是连个庶出都不如了，再加上这个名声，接下来，只能嫁个官家做二房了。

    “姑娘？”两人皆是一愣。

    姑娘顶着满城风雨走出去，这真的没问题吗？

    秦怀舒笑意盈盈，“我来京师，不过是想要过得自在舒服些，嘴长别人身上，难道别人说了我还得整日哭哭啼啼，寻死寻活，你们说，这日还能过吗？”

    两人在脑中恶补着姑娘那场面，都猛地摇头。

    “准备吧，”她心情似乎彼为不错。

    两仆面面相觑，不知姑娘心里头打的是个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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