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节398

    杨涛没有对姜秀英和杨英杰提买房的事情，他不知道的是，这件事早就在姜秀英的酝酿之中。每当在张家口想起杨涛住的小屋子，姜秀英就心里难受，成家成家，既然成家，那么，肯定是要有个安身之所的，哪怕小一点，只要像样一点就好。可是，现在房子办了抵押，她们两口子的工资，一个人的应付家庭开支，另一个人的用来支撑杨萍的学费和生活费，已经很紧张了。如果贷款买房呢？杨涛以后再生病，可就真紧巴了。还款呢，再省细一点。贷时间长点，是不是可行呢？

    “杨英杰，给涛涛买房吧。结婚之前把房子买上。我觉得涛涛这些年太受苦了，过的都不是正常人过的生活。我不想她们结婚后，蜷缩在别人屋檐下生活。在那一个小屋子里，看不到盼头！我想都给他们张罗好。弄得像样一点，毕竟这些年也苦了方宁！”

    “拿什么买？还不是他不争气，瞎折腾的，要不，多好的日子啊？”

    “都是病闹的啊，若不是生了这种病，他是不会折腾的，我生的孩子，我自己了解，说白了，都怨石家庄那个秦柳！若不是她，咱家涛涛不会这样的！我很庆幸涛涛得的是这种病，只要出院了，跟正常人没区别，要真疯了，真才叫家毁人亡了呢！”

    “买吧，再借借，给他们凑个首付，现在不是流行贷款买房吗？我们单位好几家的孩子都在北京已经贷款买房了。一贷就七八十万，月供好几千呢！只是不知道石家庄的房价怎样？我想去看看。”

    “还借钱啊？把贷出去的钱收回来吧。收回来给他们买，叫她们自己还贷款。”

    “不能收回来，一年一万多块钱利息呢！可不能收，想办法借借。不能叫她们还贷款。我不想给涛涛压力，你不知道，方宁工资很低的，能应付她们生活就很不错了！贷款咱们还！”

    “哪天咱们死了怎么办？生活还是靠他自己过的啊？”

    “我早想开了，死了就死了，死人什么也不知道了，也就省心了，可活着就得管着。谁叫老天爷这么狠心，叫涛涛得这病呢？”

    “是啊，活到这把年纪，抑郁症，躁狂症，这种病闻所未闻啊？要不是自己家孩子生病，到死都不知道，世上还有这种病啊？”

    “行吧？就依我吧？”

    “依你吧。”

    一个月后，姜秀英来到了石家庄。表达了她的意思。命令杨涛陪着她逛房子。可杨涛每天都会唠叨上好几遍，不需要，不需要，姜秀英都充耳不闻。

    “我觉得这间就不错呢！六十多平米，足够住了，还是两室一厅，来个人还有富余。”

    “行，都行。”

    “别都行啊，妈妈这是给你买房子呢。你得乐意呀。”

    “妈，其实结婚没谁规定先买房，不用买房也可以结婚的，方宁没问题的！”

    “妈妈知道，可是，妈妈就是想给你以后的人生开个好头！以前就当是你的前半生，都过去了。以后的都是好日子呢！你要好好的过日子！就不会在生病了！”

    “妈，以后我不会生病了，我会按时吃药，大夫不都说了，只要按时吃药我就没事！你就别为我担心了。萍儿还在上学，房子还抵押着呢，房子就别买了啊。”

    “这个不用你管，我和你爸有计划的！你别操心钱，钱是人挣的，只要人在，钱什么时候都会有的！再说了，方宁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就冲人家这么对你，咱家也不能没点表示是不是？你以后好好对方宁，你们俩看上去很般配。也有缘份。只要你们把日子过好了，我和你爸才安心。就定这个吧，首付八万六，月供1280，方宁妈妈给的钱，也足够装修买家具。好不好？”

    “好吧，我是真的不想买的。”

    “行了，明天咱们去签合同。签完合同，你们把证领了啊。然后，商量商量多会儿回去办事，妈妈得把分子钱回收以下啊。”

    方宁对姜秀英的心意很是感动，本来结婚是觉得该结的，反正已经在一起了。什么也都经历了，只不过再补办个更光明正大在一起的理由。可姜秀英还要给她们安一个窝，一个在石家庄的小窝。更叫她激动的是，方妈妈也要给装修费家具费共计五万块，方宁忽然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信心。家这个词，给了她无穷无尽的力量。

    杨涛的想法和方宁完全相反，他觉得只有他知道这所谓的房子是多重的分量，被年迈的父母扛在了肩上，他感觉的到，方宁却感觉不到。内疚，自责，恨不得人生倒转的念头，时刻充斥在他的脑海，使他片刻不得安宁！

    为了叫姜秀英高兴！方宁和杨涛决定赶紧把证领了。兴致勃勃的拿着照片去领结婚证，却被告知必须在指定地点照的照片才有效，还有证明资料欠缺，不予办理。可能杨涛心里早就堆积着愤怒呢！此刻，他不可收拾的爆发了！方宁以为杨涛又犯病了，怎么拉都拉不住，跟人家工作人员起了冲突！她吓得赶紧给林志斌打了电话，好不容易才把杨涛劝下楼。本来很高兴的事情，在这出折腾下起了阴影，方宁很不解，重新照就重新照好了，手续不全再补办好了，为何杨涛会大发雷霆呢？

    杨涛只是觉得照照片本来就不合理，可为了领结婚证，重照就照好了。照好了才被告知证明材料欠缺，他妈的早干嘛去了，为什么不一次性说清楚呢？还有工作人员的态度为何那么傲慢呢？为什么脸上没有一点人情味？不应该笑脸相迎吗？大喜的事情，他们却哭丧着一张脸，没有丝毫热情，他真想把那的人都修理一顿！心里这口气才能畅快！

    在林志斌的劝说下，杨涛好不容易才平息了心中怒火。为了安全起见，林志斌悄悄嘱咐方宁，暂缓领证，最好是拿上她的材料去张家口领。这样保险。方宁答应了！反正那张纸她真的不是很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