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节369

    和郝立强分手的消息，对于李家绝对是一个重磅的炸弹。这个消息扫光了李建勋和金凤棉连日的疲惫。可这件事不是能瞒得住的，只好在饭桌上如实讲了出来。之后，老少都食难下咽，一通沉默。只有李奶奶说小声的念叨了一句：“俗话说昂，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就这句话，打断了大家的思绪。

    “你说说这以后他家要是说出来了，叫外人怎么念叨我们？”对于一把年纪的李爷爷来说，第一看中的就是颜面。

    “爱怎么念叨怎么念叨去呗。只要咱小美过得好就好了。啥念叨咱都听着呗。”李奶奶说的很轻松。

    “她也知道做出这种事没脸见人家，过年连家都不敢回了。小美那意思，人家红旗他们可能早知道了。也是一家老实人，也要脸，碰见好几次，人家连提都没提，我这心里老觉得过意不去，孩子们黄了，是孩子不懂事。可以后说起来，不能叫人家说大人也四六不懂。”

    “小美妈，你说吧，你想干什么昂？”

    “爹，反正事也成这样了。咱也没脸说啥，要不，我们俩现在给人家驮头猪过去吧，表达一下歉意。去了放下东西就走，也不坐，他家要不说啥，我们也不说了。心知肚明就好了。只求别伤和气。他家两口子也不是不说理不看面的人，以后人家爱说啥就说，说啥也得受着。只要年前别念叨的四邻八家的知道，大过年的我可不想被人家念叨着过啊。”

    “我看行，就这么着吧。你们别吃了。趁现在路上没人。去吧昂。”

    郝红旗和房英琴正收拾着桌子，听见门响了。进来才知道是亲家来了。

    “这干什么昂？我们都买了肉了。”

    “不是干这个呢。买了是你们的。”

    “赶紧坐，你烧壶水沏点茶。”

    “不了。不了。过年忙，一堆事呢。就不坐了昂。”

    没五分钟，李建勋和金凤棉就出了郝家的门。郝红旗和房英琴被他俩搞得一头雾水。

    “是不高兴吧？”

    “恩，两口子都连个笑模样都没有。”

    “算了，就这样吧。人家爱说啥说啥。”

    “可不爱说啥说啥呗，一头猪还能堵得上人家的嘴昂？即使堵上了人家的嘴，也顺不了人家心里的气呀。可咱家小美莫非出去了人就变了，不像做这样事情的人啊？”

    “我觉得也不像，不行再打个电话问问昂？”

    “听着像真的，小宁也说了。应该是真的。否则，那死丫头过年不会不回家。莫非真的翅膀硬了？转性子了？我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发愁。只能先跟着丢人了。”

    “丢人倒不至于，反正也没正式摆酒订婚。按理说，吃亏的还是咱们呢。”

    “说是立强也有人了。”

    “那更好。扯平了昂。我两只眼睛都睁不开，被这事搅得现在都合不上了。行了昂，爱咋咋地吧。回去睡大觉了！”

    金凤棉也很累，眼皮都打架了。可即使闭上眼睛，心里还在想着这茬事，按理说，如果孩子好，当然是好事，可她不知怎的，这颗心老是不踏实，又怕大正月的就被人家戳脊梁骨，祈神拜佛的希望郝家能放他们一马不了了之。可心里又清楚，搁谁家吃亏了，就是认了，也会喊出声的。

    方宁领着李景美去超市买了好多预备吃的，买完后，帮她整理出来，放在楼顶，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上来再来。又把家里的小电视给她搬了过来。剩下的，就是小美一个人熬了，方宁此刻都能体会出小美的心情，不免一丝难过。

    “好了，你回吧。不是明天就走了吗？回去休息吧。”

    “小美啊，你要是难过，就给我打个电话昂。我替你打探着点，要是他们走了，你就回家吧昂。记得三十上午一定要去买两袋饺子昂，不许骗我昂。什么都会过去的，这话是你说的，我相信，小美，你现在的伤是在为你以后的幸福铺路呢。以后，你会笑着和我说起现在这段日子的。打精神，自己好好过个年昂。其实，想着你这样，我这个年心里都过不踏实。”

    “小宁，谢谢你昂。我没事，别担心，又不是第一次在外过年，只不过这两次多是因为一个人。一次是幸福，一次是痛苦罢了！”

    “唉！但凡我爸爸没病，我都会陪你在这过年的。可惜，我必须得回家，我现在是我们家那盏灯，什么时候不回去，我们家都是黑的。”

    “是真的呢，你妈妈就指望见你呢。可小宁啊，不要觉得我可怜，觉得我妈妈可怜，你就心软了，把什么都说出去昂。一口咬定我负了他。再说的严重点昂。最好当着我妈的面骂我几句，那样我妈心里才踏实。”

    “别说了，好难受。”

    “不行，我必须说，真的帮我就帮到底吧，我知道你替我不值，没有谁比我清楚立强的心有多大，他跟我一起这样过也能过，可他心里还是期望有一天飞黄腾达的。有人达成他的愿望，我都替他高兴，真的，你不懂，他从小过的比咱俩都苦，小时候是连块糖都吃不上的。我就希望他以后幸福就好了。我无所谓。真的，而且我心里已经不难么难受了。”

    “我知道了，记得打电话昂。我走了。”

    “记得我说的昂，我妈一定回去你家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人家。不想想你自己。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