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1章 72-1

    假期是短暂的，尤其对学生们来说。美好的假期总是过得飞快，明明头脑还沉浸在头两天放假的轻松喜悦，耳边就又响起了霍格沃兹特快专列驶向学校的汽笛。

    不能说重返学校的学生们不期待他们的新学期。只是将心思从假期的轻松愉快转回到“宿舍——课堂——图书馆”这样的认真严格，是需要时间必须经历一个或长或短过程的事情。学生们努力地再度适应霍格沃兹的学习生活，而教师们，则以符合他们职业的方式帮助学生尽快恢复到“生活的正常状态”。

    这意味着在学期开始的第一个星期，每一个年级c每一个班级都遭遇到不同形式c数量c频率的临时考验和课程抽查。与此同时，所有的假期作业都被认真地查看和批改，教师们根据抽查和假期作业情况给予学生们不同的分数及奖惩。相当一部分学生因为完成状况的糟糕而得到了他们在新学期的第一个劳动服务和禁闭。高年级的学生们惊讶地发现，新的一年里，似乎所有的教师都比过去更为严格。麦格和斯内普自不必说，弗立维扣起宝石来同样毫不手软，就连全校最好脾气的斯普劳特教授，对那些敷衍了事的假期作业也没有了一向的容忍，相当干脆地将那些成绩不及格者丢进花房——为那儿无数的旦逮到机会就放声尖叫的曼德拉草清洁和换盆。

    面对这样的情况，哈利·波特无数次在心中感谢赫敏·格兰杰这位好友的存在：开学前几天的复习在此刻显示出意料之外的效果，帮助他很快回归到学校的日常生活，而不至于像大多数一年级同学那样必须“重新捡起”课本，经历一个相当痛苦的开学过渡。经过赫敏检查的假期作业得到了绝大多数教师的肯定和赞扬，甚至最严格的魔药课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也给予了认可。尽管在开学第一课的课堂测验上，魔药课教授还是对他因为“疯玩”了一个假期而明显生疏的魔药熬制手法表示了极大的不满，更以此为由扣掉了格兰芬多两分；可是对比被直接得到一个“t”并被勒令清洗一个月坩埚的米里森·伯斯德，哈利认为自己的运气已经相当不错——附注说明，伯斯德是个斯莱特林。

    “老蝙蝠一定是在哪里撞到了头，或者有人假扮了他！”下课后，罗恩·韦斯莱一走出地窖范围就迫不及待地说，“居然给斯莱特林不及格，还有劳动服务——他一定是在圣诞假期受了什么刺激，有人寄给他一只爆炸的马桶圈什么的”

    红发男孩的奇思妙想惹来一片哈哈大笑，然而这种说法得到了相当多人的附和，而且不仅仅是格兰芬多。因为几乎在所有年级都发生了类似的情况：霍格沃兹魔药课教师c斯莱特林院长，阴沉严苛c对本学院偏心得全校闻名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毫不介意在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周就尽可能多地拿走其他学院的分数；然而斯莱特林在这几天里从他手上收获的不及格c禁闭和劳动服务，完全抵得上过去两年的总和。

    学生们纷纷猜测教师们罕见严格的背后原因。但哪怕是平时消息最灵通c跟教师们关系最亲近的学生，这一次也都没能得到任何一丁点儿确实可信的“□□”。直到星期五的下午，新学期第一堂魔法实践课，他们才找到了，或者说自以为明白了教师们如此严厉的原因所在——

    “魔法实践课，这一门选修课最终的课程分数依据的是小组的整体成绩。但与此同时，个人在小组中的表现也会成为各位院长对你们掌握和运用魔法能力评价的重要参考。你们实践课测试的成绩由你们的院长和我共同打分得出。你们的年级c测试每个环节中表现出来的魔法知识和水平都将成为打分的依据。”

    只在每周五出现的霍格沃兹城堡翼楼的大厅中，魔法实践课教授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语声平静地说道。随着他手中魔杖的飞舞，一张张印有上学期末课堂测试成绩和评语的羊皮纸从他身边的小圆桌上飞起，飘落到相应的学习小组面前。

    必须承认，当看到这些羊皮纸上的分数等级，所有学生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相比于其他教师近来明显的要求苛刻，魔法实践课教授给出的分数着实不低：没有哪一个小组的等级在及格（a）以下；有三分之二得到了“良好”（e），还有两个小组获得了“优秀”（一）——经历了开学来整整一周低气压的学生们，在这一刻充分感受到格林德沃·佩弗利尔的慷慨。

    同时，他们惊讶但也不真正惊讶地看到，除了成绩等级，那张羊皮纸上非常详细地标注出考试过程中所有扣分和加分的项目，针对当时特定状况每个年级学生所应当采取的最正确或最优先应对方式，还有小组中每一个成员需要特别注意和改进的地方。这样的一目了然让学生们心悦诚服，对评分更无异议——事实上，有相当一部分学生感到非常愧对自己得到的成绩；虽然他们未必就是小组的拖累，但毫无疑问，他们沾了同伴很大的光。

    精确地感受和掌握着学生们的情绪起伏波动，黑发绿眸的实践课教授语音平静地继续，“我曾经告诉过你们，成绩高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这一次实践检验，你们能发现自己学习的薄弱之处。这份成绩单会帮助了解这一点；而在此基础上，反复地实践c磨练我相信你们都知道对于你们中的每一个人，这都是一个重要的学期：五年级和七年级的学生们，这个学期你们有一ls和nets考试；四年级和六年级，你们很快也会迎来你们的巫师等级考试；而三年级，我想你们已经听说了三c四年级课业难度的巨大差异。所以，认真地审视自身，反思然后确定接下来应该做的——记住，魔法实践课，是让你们尽可能理解c熟练和自然使用魔法的课程；如果有任何特别的需求，都可以在周五上午之前通过猫头鹰或其他方式告诉我，我会视情况尽可能给予满足。”

    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以这样的承诺来结束他在课堂上罕见的长篇大论，进入到正式的讲课。在新学期的第一课上他将获得了“优秀”的两个小组的课堂测试作为实例，对其中每一个环节的考核都作了详细分析和讲解。

    “作为一个巫师，要学会相信自己的魔法本能，特别是面对未知c或者不确切的情况的时候。”挥舞魔杖，让巨章鱼的幻影在空中消散，佩弗利尔这样说，“如果你身体里的每一滴血都在尖叫‘危险’，那么别犹豫，立刻转身离开——哪怕这是在一场按照常理一切都被仔细控制的考试或者比赛，而取得胜利又意味着巨大的荣誉和利益。”

    塞德里克·迪戈利注视着魔法实践课教授的面孔，四年级的赫夫帕夫似乎能够感受到藏在那双平静眼眸之后强烈的情感激荡。“记住，学习魔法的首要意义是保护好你们自己。”

    “我以为，保护自己的魔法，是黑魔法防御术的课程内容。”

    在课堂结束后，主动留下帮助整理实践课教室的十五岁少年微带着疑惑这样说——事实上，他并没有真的动手做什么，因为哈利·佩弗利尔只轻轻挥舞了一下魔杖，大厅里那些沙发c茶几就自动跳到了墙边，一层层的窗帘自动闭合起来。塞德里克做的全部是帮助魔法实践课教授拿住一盆魔鬼网，之后他需要将这盆被伪装得和蟹爪兰真假难辨的藤蔓植物送回到斯普劳特的温室。

    “经过整整一个学期的实践课程你的头脑里依然存在这样的想法，迪戈利先生，我得说这让我感到失望。”

    黑发巫师平静的声音让塞德里克忍不住全身跳了一跳。“佩弗利尔教授——”

    “当然，这或许是对你们的苛求。但学习开设实践课的根本目的是引导你们利用所知所学解决各种问题的魔法本能。”他停下脚步。追随着他的视线目光，少年看向初春阳光下波光潋滟的大湖。他听到魔法实践课教授极轻地叹了一口气，“塞德里克。”

    “佩弗利尔教授？”

    “能保守秘密吗？”

    少年愣了一下，但随即迅速地点头。

    “写信给你的父亲，问他下学期霍格沃兹将会迎来什么。”哈利·佩弗利尔转过头，翠绿色的眼眸静静注视面前的英俊少年。“你是一个出色的赫夫帕夫，塞德里克，霍格沃兹最优秀的学生之一。”

    虽然已经到了能够自然接受他人称赞的年龄，塞德里克·迪戈利还是为这种绝无歧义的肯定而兴奋脸红。不过很快他就让自己镇定下来，转向另一个显然是考虑了很久的问题。“佩弗利尔教授，今天实践课上，您暗示表现优秀者可以得到您的推荐书——给普兰敦研究所，是真的吗？”

    黑发绿眸的巫师微笑。“当然是真的。而且不仅是普兰敦，费舍尔c利奥波特c吉尔斯艾菲堡我很乐意为那些有信心也有实力向这些高等魔法研究所提出申请的霍格沃兹毕业生提供可能的帮助，就像我为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提供的一样。”他顿一顿，注视少年深灰色的双眼，“但是塞德里克，对于你，我认为路德维希—柯夫堡学院将会是不错的选择。也许鲁道夫·因斯坦在英伦三岛不是一个特别响亮的名字，然而道格拉斯·夏菲尔德c菲利浦·万姆帕c皮埃尔·恰巴耶夫这些当代赫赫有名的变形术大师都出自于他的门下。”

    四年级的赫夫帕夫顿时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注视着魔法实践课的青年教授。哈利·佩弗利尔微笑着稍稍扬眉，“当然，申请这所魔法学院需要你有无可挑剔的变形术一ls和nets成绩，以及全部成绩都在良好以上的高级班课目，其中魔咒c古代魔文c算术占卜三门必须达到优秀。从维克多教授那里我了解到你的算术占卜还有相当的提升空间——迪戈利先生，这值得努力。”

    “是的，佩弗利尔教授！”塞德里克兴奋地回答。“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看着怀抱植物的少年脚步轻快奔向城堡的背影，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露出淡淡的微笑。塞德里克·迪戈利，那个黑色头发c灰色眼睛的英俊少年，曾经引起过自己最深切的自卑和嫉妒，然而一个真正赫夫帕夫的宽和c包容c顽强坚韧为他赢得了尊重。那段短暂但真诚的友谊是自己生命中无可替代的珍宝，即使关于他的回忆总是伴随着痛苦和酸涩而很难形容这是一种怎样的快慰，当再一次看到塞德里克·迪戈利，霍格沃兹的赫夫帕夫王子在阳光下奔跑c大笑；那张生机勃勃的面孔从未真正停留过阴影，他年轻蓬勃c如朝阳初升的生命，不能也永远不会为任何人揭开死神的面纱——

    “阿尔法多！”

    一声充满惊喜的叫喊将他从回忆带回到现实。循声抬头，黑发绿眸的青年巫师看到长有相似面容的男孩从斜坡上一路飞快地奔跑，转眼间就来到自己面前。他身后跟随着纳威·隆巴顿和赫敏·格兰杰。

    “阿尔法多！”

    “今天阳光明媚，哈利。还有赫敏和纳威，你们看上去精神很不错。”他对三个一年级格兰芬多露出笑脸，“我猜你们从海格那里来？”

    哈利·波特热切地点头，绿色的眼睛里满是见到大朋友的欢喜——圣诞节后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虽然在假期里他们保持了书信的联系，而且一周前开学的当天，也是格林德沃的管家路易斯·路易先生派了汽车将他c卢平还有他的朋友们一起送到国王十字车站。他用十一岁男孩特有的活泼语调向年长者报告：“是的，海格请我们喝下午茶，还带我们看他新养的宠物唔，或者说是一箱子蛋更合适？海格说那是双足飞龙和火尾蝎杂交出来的新品种，他也不知道会孵出什么样的小家伙。但他答应当它们出壳，一定会第一个通知我们——海格还说到时候可以让我们来起名字！”

    毫无疑问那会是炸尾螺，如果这一次海格掌握到了它们孵化时所需的温度与湿度诀窍的话。佩弗利尔微笑点头，头脑中迅速制定出一打破坏这种危险生物杂交试验的方式方法。“海格一向喜欢龙，”他说，“不过从生物学角度，双足飞龙只能说在外形上具有某些与火龙近似的特征。它们更接近蝾螈，确切地，和南美角斑蝾螈种属同源。”

    他看到三个孩子一边点头，一边认真地记下这些。青年的魔法实践课教授完全不怀疑今天晚上，赫敏就会带领两个男孩一头扎进图书馆，查找有关双足飞龙和角斑蝾螈的内容。而因为自己刻意的引导他们当然不会想到炸尾螺继承了火尾蝎的排水特性，在空气湿度大于20的环境中那些蛋完全停止孵化——这恰恰是海格多年来培育失败的最重要原因。

    “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一个新物种的培育通常需要经过几年c甚至几十年的时间。”佩弗利尔提醒兴奋的格兰芬多们，“尝试的结果不总是成功。海格是第一次培育它们吗？”

    “不知道唔，德拉科也很喜欢龙，下一次我们找他一起去——他和海格一定会很投缘。”男孩的情绪稍稍遭受到打击，不过很快那双绿色的眼睛就重新闪烁出光彩。“对了阿尔法多，今晚我们可以去你的房间吗，像上学期一样？”

    黑发绿眸的青年对哈利·波特有关马尔福和海格之间友谊的乐观设想报以宽容的微笑。但在听到男孩试探性的询问，并看到另外两个一年级格兰芬多充满期待的眼神时，他的笑容里透露出一丝歉意，“不，今晚不行。”他抬起头凝视天边绚烂的晚霞，以及与夕阳相对的深蓝色天幕上那轮浅浅的月影。“你们知道，今天是开学后第一个星期五——霍格沃兹的传统是在这一天召开新学期第一次工作会议，特别当有新的教师成员加入的时候，工作会议结束后还会有一个欢迎的茶话会。”

    “所以是为了莱姆斯卢平教授！”哈利·波特恍然大悟，脸上失望的神情一扫而光。“我喜欢莱姆斯，他很棒！赫敏和纳威也很喜欢，黑魔法防御课变得有趣极了！”

    佩弗利尔微笑着扬一扬眉，向另外两个格兰芬多投去询问的眼神。赫敏立刻肯定地点头，“是的，卢平教授很棒。他帮助我们复习了上学期学过的所有咒语，还带我们一起用各种各样的冰花来装饰防御课教室我是说，教我们怎样把通常对付水妖精的冰冻咒活用到其他情况。”

    棕色头发的小女巫为自己的一时失言可爱地吐一吐舌。这引来魔法实践课教授的哈哈大笑，“那么纳威，你喜欢卢平教授吗？”

    “喜欢的，佩弗利尔教授。”纳威·隆巴顿认真地回答。“他对我很好。虽然我学得很慢，可是卢平教授一点也没有不耐烦。”圆圆的脸上露出羞赧的神情，“我老是把咒语念错卢平教授课下对我说，平时可以握着羽毛笔或者刀叉练习。”他抬起眼，“可以吗，教授？”

    “这是一个很棒的建议，纳威。”哈利·佩弗利尔给予他一个鼓励的笑容。“我想你应该立刻接受——从今天开始就用这样的方式练习。”

    他们一边交谈着，一边向城堡走去。从三个一年级格兰芬多口中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了解到学生们对于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的普遍欢迎。当然，必须承认胆小c易受惊c说话结结巴巴还总是飘着一身大蒜味的前任教师奇洛在相当程度上帮莱姆斯·卢平降低了学生们对这门课程教授者的要求。但是，绝大部分选修了魔法实践课的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并不是随便一个巫师就能让他们感觉满意的。在佩弗利尔之后，卢平同样生动活泼c不拘一格的授课方式得到他们的认同和喜爱，他的宽松随和与幽默风趣也为他赢得了相当多支持者。

    不过最快树立起卢平在学生心目中地位的，还是新学期开学第一天，他和霍格沃兹的捣蛋鬼——皮皮鬼的一场较量。说较量可能有点儿夸大其词，但皮皮鬼当着卢平和他带领的一群三年级学生的面用口香糖把教室门的钥匙锁眼塞住，这毫无疑问是一种极其大胆的挑衅。然而就在这个一贯粗鲁无礼又难以辖制的幽灵断然拒绝将口香糖从锁眼里弄出来，并且为自己的恶作剧得意嬉笑的时候，卢平只简单地挥一挥魔杖，又念了一句咒语，那块口香糖就立刻从锁眼里激射出来，并且直接射进皮皮鬼的鼻孔里——受到惊吓的皮皮鬼迅速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而大开眼界的学生们则是迅速将这个故事传遍了霍格沃兹。

    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带着温和的笑容，听身边的三个孩子叽叽咕咕讲述开学以来发生的这些有趣的事情。在哈利·波特c赫敏·格兰杰c纳威·隆巴顿看不到的地方，绿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深沉的追忆和怀念。他当然知道莱姆斯·卢平在教育教学方面有着出色的天赋，甚至自己的许多教学方法也是从他身上学习和模仿但确实地得知卢平又一次地获得成功，他的心情依然抑制不住的欣慰和欢喜。

    这种欣慰欢喜在他们进入到礼堂大厅，教师席上没有看到莱姆斯·卢平的时候被迅速转化成一声无声的叹息——虽然有着最新的狼□□剂，对于被迫成为狼人的卢平而言，月圆前后始终都是他身体感觉最为不适的时间。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为卢平感到无奈，开学的第一周周末就遭遇到满月，这势必加重他的心理负担在这样的压力下卢平作为教师的第一个星期表现依旧可以称得上“完美”，这令黑发绿眸的青年巫师由衷敬佩。

    哈利c赫敏和纳威很快来到他们的固定位置，和红头发的韦斯莱双胞胎c安吉利娜以及他们的魔法实践课学习小组的组员们坐在一起。佩弗利尔对已经习惯在周五坐在格兰芬多长桌的学生们报以微笑，更对塞德里克·迪戈利微微点一下头。他随即从容地穿过礼堂大厅，走向教师席，在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右手边就座。

    “西弗勒斯告诉我，他今天不来大厅吃晚餐。”举着一块涂满了蜂蜜的蛋饼，银发蓝眸的霍格沃兹校长兴高采烈地说，“我很高兴他是和卢平教授一起。”

    佩弗利尔微微颔首，手指轻轻叩一叩面前圆形的银质餐碟，表示领会到年长者的言语含义。

    “他们是朋友，在霍格沃兹一起度过了他们学生时代的七年。”邓布利多说，一边往蛋饼上浇一层厚厚的枫糖浆，“当还是孩子的时候他们的关系说不上好所以我很高兴，成年人的他们能够相处和睦。而我得说，这里面有你最大的功劳。”

    看到半月形的镜片后蓝色眼睛闪闪发光，魔法实践课教授给予年长者一个淡淡的微笑。“狼□□剂的成功属于斯内普教授。”他小声但清晰地回答，说话的同时将蜂蜜和糖浆的罐子从邓布利多面前移到自己的右方。“斯内普教授在魔药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他热衷并擅长于研制各种新的魔药配方——哈利·波特先生告诉我，斯内普教授送给他的圣诞礼物就是一剂牙齿保健药水，考虑到他收到足以将他埋起来那么多的糖果和零食。”

    “哦，这真是非常贴心非常甜蜜。”蓝眸闪烁出明亮的光芒，“人们总是更容易对孩子软下心肠。不过我也一向坚持认为，对上了年纪的老人，人们也应该给予和对待孩子时候差不多的关心c体贴和偶然的纵容。”

    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看着在邓不利多说话的同时，那两只糖罐凭空浮起，悬浮在空中，然后慢吞吞地飞过自己的面前，一直飞到它们最初所在位置的上方。银发蓝眸的校长高高兴兴接住了它们，在他的第二块蛋饼上倒上了小半罐的蜂蜜和糖浆，然后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大口。

    “哈利。”

    “阿不思？”

    “放轻松——三强争霸赛没那么可怕，如果连你都这么紧张，教师们会更加不安的。”邓布利多同样小声但清晰地说道。而当看到青年了然的微笑后，霍格沃兹的校长先生用他那种特有的方式淘气地眨了眨眼，“而且你们也应该对我，阿不思·邓布利多更有信心一点，考虑我们需要面对的对手是盖勒特·格林德沃——47年前，他就是我的手下败将。”

    “如晤。一切安好。伦敦附言：霍格沃兹邓布利多说47年前，他就是我的手下败将。”

    在信笺的最末签上姓名缩写，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随即将信笺折叠c封入信封，随后交给等候已久的猎隼。

    “好孩子，送给盖勒特。”

    第一次，他对下半年的三强争霸赛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