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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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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几日,便是京城三年一度的百戏节,南诏国各府各地的戏班名角,都会齐聚京城,一时热闹非凡。

    公主府每次都会请最好的戏班子过府表演,每次皇后娘娘都会过府小住几日。

    而慕容轩最得皇后喜爱,自然缺席不得。夜云月从未去过京城,央求了夜云夕几日,又得了慕容豪的保证,夜云夕才放心允许。

    “我不回去,我舍不得娘子。”慕容轩扁着薄唇,可怜巴巴地扯着夜云夕绣工繁复,花枝缠绕的衣袖,鼻翼抽动显然要哭了。

    坐在马车里等候了多时的夜云月,终于在慕容轩,第八次重复说出那句:“我不要离开娘子”时,耐心耗尽的夜云月一把掀起马车帘子,扯着嗓子河东狮吼道:“马粪都拉一地了,你个呆子还要磨叽到几时?”

    慕容轩吓得肩头一抖,往夜云夕身后躲了躲,怯懦道:“娘子。”

    “娘子个屁呀!还没成亲哪!”

    “母老虎。”

    “喝!你敢骂我母老虎,那本姑娘就让你见识见识母老虎的厉害。”说罢,夜云月利落地跳下马车,提起青碧烟罗裙摆,粗鲁地一脚踢在慕容轩小腿上,于是乎,夜云月连踢带打地将慕容轩推到上马车。

    慕容豪只挂着笑,一手牵着一匹枣红色高头壮马,一手摇着扇子站在一旁,很是风雅地冷眼旁观看热闹。

    济世堂门外的行人渐渐聚拢,夜云月粗鲁的行为已经引来不少百姓围观在济世堂门口,对着马车,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绿柳但觉面颊上一阵发烫,挪了挪身子,将夜云夕挡在身后,而后低声道:“三小姐的行为实在有伤风化,若让大小姐知道,怕又是小姐一宗罪了。慕容大公子也真是的,怎么也不上前阻止?”

    听及姐姐,夜云夕面色一闪,尚未及出言,红姨以插嘴说道:“不过是小孩子家的打打闹闹。有什么好阻止的。”

    小打小闹绿柳委实汗颜。

    “姐姐保重。”夜云月将趴在窗口恋恋不舍,泫然欲泣的慕容轩拉回马车里,伸出自己的小脑袋冲着夜云夕用力地挥着一小截白如莲藕的手臂,笑容灿烂的小脸上,是掩也掩不住的兴奋。

    夜云夕立在绿柳身后,露出小半张花颜,含笑挥手。

    绿柳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甚是担心地嘀咕道:“小姐就不怕三小姐在京城惹出什么祸事来吗?”要知道夜云月绝对是惹祸的祖宗。

    “有公主府护着,出不了大事,放心吧!”红姨挽着云夕的手一路将她们送回三重院子。

    夜云夕的世界终于安静了,每日里,除了陪沈世昌下下棋,陪红姨喝喝茶,就是过去陪姐姐说说话,夜云烟依旧还是那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寡淡模样。夜云夕,一不脑,二不计较。态度始终如一的亲近c和美。看的绿柳一阵阵憋屈。

    日子过了十几日,夜云夕在心里算着日子,盘算着漠北到晋阳的路程,默默地哀叹一声,“容六哥,该回来了。”

    若要说这世上还有让夜云夕害怕的人,不多,但容六绝对是一个。

    尤其是经过此番事情,夜云夕心虚之于,挺害怕面对容六的。

    绿柳进房里已经多时了。

    青丝垂散,夜云夕慵懒地斜歪在床上,纤纤玉手捧着一本书,一抹温暖的阳光透过淡绿纱窗,暖暖的笼罩在那条浅粉海棠缠枝儒裙上。

    半明半暗,美人如画。

    然,绿柳的却皱起了眉头,因为,她家小姐已经“望”着那一页纸,足足大半个时辰了。

    “小姐累了,歇歇吧!莫要看坏了眼睛。”绿柳上前劝道。

    夜云夕琉璃眸光一阵恍惚,定定望了绿柳半晌,似乎才明白绿柳的意思,方抬手将手里的书,递给绿柳。

    绿柳在合上时飞快地瞄了一眼,纸上的字并不多,洋洋洒洒写着两行:

    “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不如不来也不去,也无欢喜也无悲。”

    绿柳不懂,也越发难懂小姐了。

    又过了一日,容六爷,回c来c了。

    一件天青色锦缎长袍,风尘仆仆,裹着满身尘土,带着一阵风,刮进房里。

    “滚出去。”一进来,便不由分说地冲着绿柳吼道。

    绿柳深知容六爷的脾气,素来暴烈,哪里还敢多留,一溜烟跑出房去,而后还很贴心地关上房门。

    “你有话好好说。”夜云夕一下白了整张花颜,满身戒备的自乌木圆桌旁起身。

    “夜云夕,好样的。”容六牙齿咬的“格格”作响。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戾气,一步一步向夜云夕逼近。

    “我。”一步一步后退,夜云夕突然发现自己很没用,不过是被他吼了一嗓子,竟以双腿绵软。

    二人绕着地中央的圆桌,你跑我追,夜云夕眼神一如小兔子一般仓皇中透着胆怯。

    容六牙齿咬的“格格”三响,额头上青筋暴跳,阴怒道:“你过来。”

    “不去。”夜云夕脑袋晃的像个拨浪鼓一样,她又不傻,细碎的脚步一刻也不敢停顿。

    终于,容六耐心耗尽脚步飘忽向前,一把拽住夜云夕纤细的手臂。一下子将她困在双臂与桌子之间,怒喝道:“你到底还要疯到什么时候?”

    “我,我好歹也救过你一命,你c你c你就不能客气点。”夜云夕瑟缩着肩头很没气势地瞪回去。

    “哼!你不提醒我到忘了?是谁拿我试毒害的我拉了三月的肚子,险些肠穿肚烂。”要不是沈子墨医术通玄,他的死法会比吃断魂草痛苦上一百倍不止。

    “嘿嘿。”夜云夕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双手抵着容六因怀着满腔怒气,从而不断起伏的胸膛:“那个往事,往事了。”

    “你为她做的好事。”

    “我那有!”莫名的心虚让夜云夕的声音细弱蚊吟。

    “没有。”容六青筋暴跳的怒吼道:“那你手腕上的新伤是什么?那个狗屁婚约?那个傻子又是什么?”一把抓住那只已经结了痂的细腕,举到二人眼前。

    耳鼓被吼的嗡嗡生疼。夜云夕胆怯的眯上眼,逃避地将头偏向一旁,:“权宜之计而已。”

    “我当初就不该阻止沈大哥杀了她。”容六后悔的一拳捶在桌案上。

    夜云夕将纤长浓密的睫羽掀开一条细缝,偷偷瞄一眼神色暴怒中的容六,瞧见他脸上的杀意是真真实实的,赫然一惊。沈子墨要杀姐姐?几时的事?她怎一点也不知?

    壮起胆子转过脸问道:“几时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题外话------

    坚持?努力?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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