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第一节 初遇（3）

    话音刚落，大叔身后的面试厅大门就打开了。一位戴着黑色方框眼镜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各位这边请。”男子声音虽冷冽，似不带有一丝情感，但在深蓝色条纹西装的映衬下，他却给人沉稳可靠的印象。紧张的林芸，也因此，竟产生了一种安全感。

    在眼镜男和大叔的带领下，林芸和其他四位面试者，走进了面试厅。

    面试厅宽敞明亮，两百多平的木地板上，整齐的摆放着四排十列课桌。大厅的尽头是演讲台与一块巨大的白色幕布。这使得林芸回想起在学校的日子。

    “大家随便坐吧。”眼镜男冷冷的说道。

    五个人分散的坐在大厅内的各个角落。林芸因为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便顺势坐在了最后一排。

    “第一项，笔试，考试时间为一个小时。必须按顺序答题，不可乱序或倒序，在前面所有题目完成之前，作文题目上的胶条，不可撕下；题目作答后不可更改答案，发现跳答者，淘汰记。”伴着眼镜男的话音，大叔已经开始发卷子。

    “谢谢。”林芸接过试卷，看到惊人的题量，不禁小声感叹了一下。在接下来的60分钟内，她要完成20道选择，5道简答和一篇作文，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开始答题后，林芸才意识到，这不仅是题量的问题，从难度的角度而言，这也是她的面试巅峰了

    试题考察范围不仅涵盖了摄影技法，后期调色，布光补光到配色布景，甚至还有中西历史与艺术鉴赏。

    “等等，作文竟然值40分，还不让先答！zd公司就是zd公司，你爸爸就是不一样”林芸小声吐槽，希望能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即使有感觉自己第一轮就会被淘汰，但她也不想就这样放弃离卞海辰最近的机会。

    林芸答得磕磕绊绊，所有的答案都模棱两可。本该焦头烂额的她，却从自开始考试就一直播放的音乐中获得了平静。就这样，撑到了作文。

    林芸小心翼翼的撕扯着胶条，却听见了眼镜男冰冷的提示：“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

    顷刻间，林芸撕胶条的手开始颤抖，发冷，出汗

    “40分啊，40分我前面怎么可能都答对，根本不可能及格了。”林芸想着，都快要哭出来。

    请结合音乐，谈谈你对摄影的看法。

    “这是什么题什么音乐啊，也没有什么扫码获取mp3之类的啊，看法，这要写很多才行吧十分钟怎么能够啊！”林芸一边挠头，一边抬起头用环顾四周，想确认大家的答题状态，大家是不是都不会，是她现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然而所有人都在奋笔疾书，笔尖与纸张摩擦的声音和着音乐流入林芸的耳中。

    所有人都会，就你不会的绝望，让泪水涌入林芸的眼眶。

    在模糊的视野中，林芸的视线却对上了走到他身边的的眼镜男。眼镜后深邃的眼眸，如湖水般平静，这让林芸有点点的害怕，但恢复了思考。

    重现看回题目的她，已经没有了一开始工科女那种想写第一，第二的固定思维。

    耳边悠扬的旋律仿佛在编织一个美丽的梦，而这好像就是她的答案。

    答：梦想成真。

    是啊，每张照片都像是一个梦，而如梦般的场景，也因快门的闪烁而得以保存，这是摄影带给她的快乐，带给世人的快乐。

    同时，最重要的，是摄影带给了林芸，见卞海辰的机会。

    时间到了，大家将都试卷拿到眼镜男前的桌子上放下，唯独1号那位瘦小的女子，依旧在埋头作答。

    大叔走上前去，一把抢过女人的试卷，随后哭声便响彻了整个大厅

    林芸答完题后本想直接离开，但是能在zd公司的大楼里呆着，本身就是一种幸福，她天真的觉得，或许卞海辰也曾走过这条走廊，站在她站的位置。

    林芸静静的站在走廊里，内心的一点点满足，使她的嘴角不自觉的保持着上扬。

    20分钟后，大叔宣布了结果：“2号，3号，5号，准备下一轮。”

    5号？林芸一惊，自己答成那个样子，还能及格？

    “等等，为什么没我！我肯定是高分！”4号男子大声反抗道。

    “结果已定。”大叔转身要走，却被男子一把抓住胳膊。

    只见男子青筋暴起，眼白充血，脸部涨红，用了极大的力气抓着大叔。但大叔依旧一脸冷漠的看着男子，纵使胳膊上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直到从小门中走出了两名保安，才硬生生将情绪激动的男子带离现场。

    1号女人因为悲伤，早早就离开了面试现场。站在门口三人相视一笑，互相打量起来。

    除了林芸，一名是留着过腰黑长直披肩发的优雅女人，身材标准，长相标致，优雅如兰。另一名则是留着红褐色卷发的年纪稍长的女人，十分面善，温柔如水。

    面试厅的开门声，打破了走廊的宁静。“你们进来吧。”眼镜男又一次出现了。三人跟着眼镜男，一直走到第一排，才入座。

    在第一排，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本zd公司的限量写真集。这本写真集中，有自zd公司成立以来，培养的所有明星的私照，黑照，福利照等各种粉丝求之不得的资源，被誉为粉丝界的“神书”。

    果然，第二关就该查粉丝了，这本书不能碰。四个人静静的坐着，空气一度安静的可怕。

    过了许久，眼镜男看着三人，发出了一声轻笑：“怎么不看呢？”

    见无人回答，他接着说道：“手机都带了吧？跟这本书自拍一张吧。”眼镜男向前挑了一下脖子，但依旧没有人回应。而后，他转身，在我们的注视下，从侧面离开了房间。

    “自拍？”三人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互相对视后的尬笑中，优雅女人首先拿起了书，然后拿着手机走到了一边。卷发女人随后也拿起手机，打开了摄像头。

    林芸抚摸着她日思夜想的书，但却不敢翻开一页。无论是点名还是第一轮面试，都让林芸明显感受到了zd公司的不寻常之处她担心稍有不慎，就会淘汰出局。

    林芸站起身环顾四周，见两人都在不停的换着动作，按着快门。

    “唉，也不知道眼镜男什么时候回来。”因不知道考试会持续多久，林芸也有了些许着急，“还是尽早拍出能看的照片吧”

    优雅女人似乎是将墙面作为了背景，卷发女人意在取面试厅的深景，而林芸则将目标定在了她面前的巨型白色幕布上。

    她抱着书，单腿下蹲，右手向斜上方举起。对着镜头笑的那一刻，她猛地想起之前re见面会上，卞海辰与粉丝的合照，似乎也是这样一种角度。

    卞海辰蹲在大屏幕前，后方的8k高清屏将每一位粉丝包含在其中。就这样，林芸有了第一张与卞海辰的正经合照。虽然她可能只占画面的五百分之一。

    林芸的回忆，没有使她意识到，自己笑得有多么幸福甜美，是倒计时的快门帮她记录下了这一幕。

    “把照片发给我。”眼镜男又一次出现，他进屋后，将一张二维码放在了桌上。

    看着相机里仅有的一张照片，林芸既喜又悲，喜在拍出了想要的感觉，悲在连挑选都没有机会。

    优雅女人第一个扫了桌上的二维码。

    “记得附上照片的名字。”眼睛男补充道。

    “名字？”优雅女人一愣，手指停在键盘上迟迟没有按下。

    连自拍都要起名字？今天真是见到各式奇葩的考核了。林芸看着照片中灿烂笑着的自己，微笑着在键盘上打出了“一起拍照吧”几个字，这也是卞海辰在见面会上说过的话。

    “好，身份核实结束，出去等结果吧。”眼镜男拿着二维码和手机，进了厅堂内间。

    身份核实？林芸一惊，她好像忘记了这是粉丝身份的考核了

    “哎西，真该死，怎么办啊”林芸不停的用手抓着头发。另两名女子虽不知详情，但见林芸这样，还是不自觉的笑了。

    林芸蹲在角落里，为自己的后知后觉懊悔不已。

    不久，大叔像刚才一样走了出来：“3号，5号，过来参加下一轮。”

    “5号？”林芸瞪大眼睛望着大叔。

    “你。”优雅女人在牙缝中挤出的一个字，配上锐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林芸。林芸则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哼，演得真好。”优雅女人撞开林芸，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嘶，好疼——”林芸因猛烈的冲击微微皱了下眉。

    “没事吧？我们走吧？”卷发女人笑脸盈盈的看着林芸。

    “啊，没事，走吧，哈哈。”林芸尴尬一笑，和卷发女人一起跟上了向电梯走去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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