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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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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霄带来了被褥,带了些吃的过来。熬了退烧的草药。我睡了一觉,身体渐渐缓和过来。

    “云霄,我发现了一个老嬷嬷。她看着我眉心的蔷薇花,便变得疯魔。把我当成了灵妃。你这两日便找机会把她带出去,交给甯玉琛,没准能知道什么内情。”

    “好,小姐。小姐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在御花园好像看到了夭儿。追来过来,就到了冷宫,谁知道被人偷袭,抓到贵妃处。”

    “夭儿?”

    “看着侧颜,看着身形,确实是夭儿。可能我看错了,她怎么会在宫里。对了,有夭儿的消息吗?”

    云霄摇摇头。“小姐,这几日还没来得及跟你禀报。”

    “哦?出了什么大事吗?”

    “小姐,估计是要有大事情发生了。皇上对整个兵权做了人事的调动。边关驻守的徐将军,也就是贵妃的父亲被调遣回京,将驻守皇城的将军调去了与玲珑镇接壤的荒蛮之地,徐将军率精锐将领500人不日即将到达皇城,而边关兵权交给了他的长子。”

    “看来他们是要行动了。”我看着眼前燃烧的柴堆,窥一斑而知全豹。

    “而且宫中侍卫也不少调动,有一些人甚至被贬黜去守城门,宫中太监、宫女偶有不明不白的死亡。现在宫中人人自危,人心惶惶。”

    “宫外甯玉琛和司命府可有什么动向?乐家如何?”

    “小姐唯一可喜的消息就是乐家了。乐家全国各地商铺已经全部重新开张。而且迅速恢复到以前的盛况,丝毫未影响商业的发展。有了地方朝廷的势力,各方势力也不敢轻易妄动。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至于灵王,灵王行踪飘忽不定,属下还并未知晓灵王方面的动向。司命府自从失去乐家的财力支撑,势力扩张已大不如前。云清翔现在腹背受敌,一方面灵王压制他的势力,另一方面皇上牵制他的力量,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无为阁现在阁主是云兮少主,无为阁为司命府效命。”

    我下意识的拳手,一下触到指尖。“嘶”

    “小姐。”

    “我还是辜负了师傅的期望。”

    “现在与世无争的无为阁归属司命府,司命府在江湖上的地位更加如日中天了。”

    “有关乐家惨死的事可有眉目?”

    “暂时还没有。但是属下怀疑,杀死乐家众人和刺杀小姐的应该是同一拨人。”

    “这个想法也不是没有可能。不是灵族,不是司命府,不是甯玉泽,那这另外的人会是谁呢?”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既然是这样,肯定还会有人对我下手。你可有方法找到甯玉琛的人?”

    “灵王的人我不好笃定可不可信,但是我倒是可以找到云兮少主的人。”

    “哦?你能确保找到的人是云兮的人吗?”

    “属下可以。小姐记不记得水伊坊。水伊坊是云兮少主一手创立的,收集全国各地的消息,包括一些人的把柄。那日您决绝入宫,云兮少主曾嘱托我,您如果有什么事,让我拿着这云仙居的门牌,可以去各地的水伊坊,必定有求必应。”

    “好。这样,以防夜长梦多,你今夜连夜便把疯嬷嬷送到水伊坊人手里。让他们通知云兮,就告诉他交给无为阁故人。”

    “小姐,那你?”

    “不用担心我,你明日午时赶回来就行。再她们给我喂药之前。”

    “小姐,属下速去速回。”

    “好。”

    我带着云霄找到疯嬷嬷,疯嬷嬷在睡梦中并不安稳,浑身蜷缩。云霄点了嬷嬷的睡穴。

    “皇宫戒严,你要如何将她带出去?甯玉泽恐怕也会疑心是我们的计谋,就算让你出去,也定会对你严加盘查。这可如何是好。”我踱步在这颓败的宫殿,“你将我交给甯玉泽吧,对于师兄来说,还是这个疯嬷嬷重要,她肯定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我总觉得她知道什么大的秘密。”

    “小姐,何以见得?”

    “女人的知觉吧。我们带疯嬷嬷一起回静心苑,然后你去回禀甯玉泽。”

    “是,小姐。”

    “小姐可还能走?”

    “没事,我能走。”云霄脱下身上的披风,搭在我的身上。抱起疯嬷嬷。我与云霄回到静心苑,冬儿和小夕子等一众人都等在院落门口。

    “小姐”冬儿眼泪汪汪的看着我。

    “都起来吧。”冬儿小夕子上前扶住我。

    “小姐,你发烧了?小姐,你的手?”

    “没事。”我回头看了一眼云霄,云霄微微向我点头。简单梳洗一下,换了干净的衣服,我躺在床上,手脚冰冷。

    “小姐放心,人安排好了。”我点点头,“我去像皇上禀报。小夕子你去请太医,冬儿你去煮点姜汤。”

    “是,云侍卫。”

    “皇上驾到!”我与云霄相视一笑。

    “小姐,我出宫办事了。”

    “好!”

    “参见皇上!”甯玉泽丝毫未理会,径直走到我的床前,我闭上眼睛,假装昏睡。

    “传太医了吗?”

    “奴才正要去请。”

    “快去”

    “是。”

    甯玉泽抚着我的脸颊,“头发还湿着,”

    “奴婢这就去煎姜汤。”

    甯玉泽这个混蛋,都怪你,你这个猪头,连累我受折磨,你的心思得逞了,这回开心了。哼,真是想暴揍你一顿。

    甯玉泽看着眼前的人,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不是一心想要让她受点罪吗,现在看到她受罪了,受伤了,怎么会这般,这般心疼。她这柔弱憔悴的样子,她那嚣张跋扈的样子,从心底里希望看到她顺从自己的样子,却不是像现在这般模样。

    “参见皇上!”

    “起来吧,仔细着看。”

    “启禀皇上,乐小姐像是中了毒,导致气血不通,经脉淤塞,导致身体虚弱,但暂时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不知是何毒,所以臣不敢妄加用药。针刺指尖,又加上衣着单薄,受了冷水,导致发烧。手指无大碍,所谓十指连心,疼痛难忍。臣给乐小姐包扎,开些退烧止疼的药。看明日身体内的毒素是否有所缓解,在确定解毒。”

    “包扎开药吧。”

    “是皇上。”

    “嘶”疼得我倒抽一口凉气。

    “醒了!”甯玉泽关切的眼神看着我。一时我竟感觉是自己看错了,在看,又是他盛气凌人的脸。一定是我看错了。

    云霄快马加鞭的赶到水伊坊。

    “我找你们这主人。”云霄说着拿出门牌。

    “公子这边请。”

    “云霄。可是芳蕤出了什么事情?”

    “云兮少主。小姐现在已经没事。长话短说,小姐让我带出宫一个人,让您交给灵王。”

    “哦?在哪?”

    云霄将疯嬷嬷从马车上接下。

    “这个老妇人?”

    “对。少主这个老妇人有些疯癫。小姐说务必保证她的安全,而且要尽快将她交到灵王手中。”

    “好,告诉你家小姐放心。芳蕤她可还好?”

    “小姐,受了伤,武功暂失,不过不要紧。”

    “谁?谁伤芳蕤?”

    “据悉是贵妃。”

    “贵妃。”云兮嘴里念着。

    “云霄人已带到,要迅速赶回宫中保护小姐。”

    “好,快去吧。”婢女接过疯嬷嬷。

    “倩兮”

    “公子”

    “速去联系灵王的人。”

    “是。公子”

    “还有何事?”

    “自从乐小姐入宫,公子便跟随至皇城,府主吩咐的事。”

    “府主要追究,责任我一力承担。下去吧。”

    云霄迅速赶回宫中。我服了药,渐渐睡沉。甯玉泽就这样卧在外间的榻上睡着了。

    “皇上,回宫就寝吧”

    “不必,朕就在这休息一会。”

    “皇上,贵妃还在佛堂跪着呢。”

    “跪便跪。”

    “请皇上恕罪,明日将军返朝,贵妃她”

    “放肆。”甯玉泽拍了一下榻。

    我被话语声吵醒。

    “让贵妃回宫休息吧。”我下床走到外间。

    太监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甯玉泽一眼,甯玉泽没有说话,他静静的退了出去。

    “何必动那么大的气。女人都是善妒的动物,或者是因为爱,或者是因为占有欲,或者是因为维护自己的权益,又或者是,我伤她在先,一来二去,也算扯平了。”我坐在椅子上。已经春天,本来已经渐暖,屋里又放了暖炉,很是温暖。

    “你怎么会去到冷宫?”甯玉泽好奇地看着我。

    “哦,本来在你的花园溜达的,无聊溜达溜达的迷了路,便走到那里。看大那里甚是颓败,与着繁华宫宇不同,好奇就进去看了看。哈哈,一不留心,谁知被人偷袭。无事,这都回来了。你不就一直想看我狼狈的样子吗?这下看到了,开心了吧。”

    甯玉泽突然走到我的身边,轻轻的拈起我的手,“我也以为我会开心的,可是,找不到你,我突然就心惊,坐立不安,恨不得把整个皇宫翻过来。你说,我是怎么了!”

    “啊!”我轻轻的要挣脱被抓着的手,可是他却不放开,怔怔的看着我,我离他越来越近,我看着他的眼睛,有那么一瞬,感觉他的眼光,怎么似曾相识,与许珺有几分相像。我呆在那里,许珺!眼看他的唇就要压下来,不,他不是许珺,他是甯玉泽。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他猝不及防被我推开。

    “你走吧,我,我要休息了。”我转身就要离开。胳膊却一下被他抓住。

    “乐芳蕤!”

    我回过头,“干嘛,皇帝陛下!”

    “芳蕤你别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冷冰冰的。”甯玉泽的眼里满是惆怅。

    “甯玉泽,我从未招惹过你,你又何必这般?”我不知道甯玉泽在打什么主意。

    “芳蕤,我对你没有恶意的。从一开始的厌烦你,甚至是鄙夷,一个命如蝼蚁的女人,非要装的睥睨世人,其实还不是如其他那些攀龙附凤的女人一般无二,只不过手段高明些,到后来看到甯玉琛和云兮都为你倾心,我不得不从新审视你,但那日月夜下,你那首君生我未生的歌谣,分明是唱与云清翔的,可你有时却又要置云清翔于死地,总感觉你在看着我们每个人的时候,在看着我们,却又不是在看着我们。你权衡大局,为了保护乐家全族,同时也为了甯玉琛和云兮,为了不让他们为难,不问前路,你自愿入宫,我本以为你只是做做样子,谁知你真的能平心静气的礼佛,从不懈怠。乐芳蕤,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便住进了我的心里。也许是从月夜下,你那深情的歌谣和那双真挚的眼眸吧。那样浓烈的情感,你是对谁?我从小就生活在尔虞我诈之下,我不相信世上有什么真情,我想要,想要那样的深情,总有一天,要你臣服在我面前。”

    “甯玉泽,你是把我当做猎物了吗?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我回头,坚定的眼神,铿锵有力的话语。无论甯玉泽打什么主意,我不会利用他的感情,我也不想做个满腹心机的女人。感情上还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好。

    “陛下,我来的不是时候?”

    云兮,云兮来了。我赶忙转头看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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