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小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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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名字?”白芷垂眸瞧了他几眼, 刚一开口却瞥见了玹亦佩戴的九龙飞天佩,忽然改口道, “玹亦太子,你可真会说笑。”

    虽已过去多年,可那日白芷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犹言在耳。回顾往事, 玹亦有时甚至会想, 如若当年白芷没有猜出他的身份, 不知会给自己起个什么名。

    “不白哥哥?”离若见他半天没有回应,秀眉微蹙,变好的心情瞬间笼罩在乌云下。

    “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名字?”离若双眸放低, 难掩失落。

    玹亦满腹思绪,可当他听到离若有些低落的话语时, 便掩下眸中一丝愁容, 淡声回道:“不会, 不白这个名字很好听。”

    “当真?”离若一听,两眼发光。

    “自然当真。”玹亦扬起唇角, 轻轻伸手拍拍她的肩头, “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好。”离若听话地点点头。

    之后,玹亦每日准时过来送药,虽然汤药还是那般的难喝,不过或许是离若有了蜜饯, 又或许隐隐中对玹亦有了些许信任。渐渐地, 离若不在逃避喝药, 每每面对玹亦递给自己的浓到发黑的汤药,她忍住了胃中的不适,捏着鼻子,紧闭双眼将苦涩的药汁一口闷下。等汤药一下肚,立马拿出备好的蜜饯,疯狂地咀嚼了起来。

    这日,玹亦从青彦那儿回来,瞧着离若从视死如归变为死后重生的神态转变,他抿了口清茶,微微一笑:“这药有那么苦吗?”

    “苦。”离若咬了几口蜜饯,仍感觉嘴里留有苦味,又抓了葡萄干放到了口中。

    待苦味被甜味消灭地差不多了,离若开始和玹亦打起了商量:“不白哥哥,我都吃了这么多天药了,你看我这身体也没出现什么异样,不如把药停了吧。”

    玹亦抬眸冷不丁地冲她瞟了眼,离若一惊,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连忙改口:“要不然三日喝一次药。”

    玹亦沉默,离若又比划了个“二”的手势:“隔日。”

    玹亦仍不为所动,眸中的寒光更是有增无减,离若心底一叹,只好妥协道:“换个不苦的方子总行吧。”

    “离若。”

    “我受不了了!”

    离若打断了玹亦的话,将自己这些天来的焦虑说出了口:“不白哥哥,我有时候真不明白你在坚持些什么?昨日我都听大夫说了,这药除了能暂时缓解我的外,并无他用。这些日子你把我关在这间屋子里,虽有时候会来此跟我说起一些往事,可我一点也不自在。”

    离若转眸看向窗外暗无天日的夜空,血月还未升起,不过几颗星子已经开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这里没有日出日落,只有血红的月亮和璀璨的星子。不白哥哥,你到底在刻意隐瞒些什么,你能否告诉我,这里究竟是哪儿?”

    离若虽失了记忆,但在玹亦的悉心照料下,心智已然恢复如初。面对她一个接着一个质问,玹亦放下手里玉杯,轻声问道:“你真想知道?”

    离若颔首:“当然。”

    接着离若顿了下,又补充了句:“我还想出去,我都快被闷死了。”

    玹亦扬起唇角,缓缓起身走到了离若跟前:“随我来。”

    说着,玹亦打开房门,将衣袖一挥,无物的空中出现了个棋盘。玹亦抬手,两指间多了颗闪着金光的棋子,紧接着他将棋子朝棋盘左上角一掷,只听“叮”的一声,散着微微金光的结界应声而开。

    于玹亦而言,只不过是寻常法术,却让修为不济的某人惊得半天合不上嘴。

    如今,她跟个木头般杵在原地,没有动作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本以为不白只是比她高了一个仙阶的上君,可如今见了凤凰棋阵,傻子都知道只有上神之力才能做出如此精妙绝伦的棋盘法阵。

    不白他来自何处,到底是谁?离若越想越不明白。

    玹亦像是察觉出离若的异常,稍稍停顿,淡声提醒了句:“还不快跟上。”

    那淡然的一句如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离若周身的束缚,点醒了放空的她。

    “来了。”离若刚一回神,立马迈出步子,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恰逢一年一度的七夕节,这七夕节虽是女子为了乞求爱情婚姻的节日,可魔界却与其他五界大不相同,这里不仅仅限于女子,只要还未婚配,无论男女老少皆能参与。

    离若刚出了客栈,就被眼前的五色花灯给吸引住了。魔界常年居于黑夜,靠着大街小巷挂着的灯笼引路照明。不过今日,这些普通的灯笼却换成大小不一,样式多变的花灯。

    “不白哥哥,这些灯笼里居然还有跳舞的人!”离若刚欣赏完华丽的外表,就发觉花灯里有若隐若现的人影。

    不待玹亦回答,离若又拉着他的手道:“咦,这些人怎么都戴着面具?”

    两人刚走到一个售卖面具的摊位,穿着黑袍的魔人就开始跟离若推销起自己的商品:“姑娘要买一个吗?”

    离若一愣,开口问道:“小哥,这面具有何效用,为何这里的男女各个都戴着面具?”

    见离若一脸的茫然,魔人面露疑色:“姑娘竟不知?这可是我们魔界的风俗,莫非姑娘不是我们魔界无涯城人?”

    魔界?无涯城?

    离若一惊,藏于心底的疑虑瞬间豁然开朗了。

    难怪这里终日看不到太阳,难怪会有血月,难怪不白哥哥不让自己出门。

    “姑娘?”魔人见离若没有反应,又提高音调喊了句。

    离若眨了眨眼,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转头给玹亦投来了一个求助的眼神。

    玹亦扬眉,转眸向魔人解释道:“我们是从鬼界过来的。”

    “原来二位是来自鬼界的鬼君啊!”这些年来鬼界来此经商或定居的鬼君不在少数,这售卖面具的魔人并没有丝毫怀疑,反倒热情地跟离若解释起来,“姑娘有所不知,我们魔界每年七夕这日,尚未婚配的男女便会戴着面具,在血月升至最高点时去往城东的花灯王那儿寻觅有缘人。”

    “花灯王?”

    见离若对此颇有兴趣,魔人立马趁热打铁道:“这花灯王乃是我魔界最大最华丽的五色灯笼了,它里头放了块能鉴定真爱的姻缘石,若男女双方同时将血滴在花灯王的灯壁上,只要花灯王的灯芯绽放出红色焰火,那么这对男女便是命中注定的恋人。”

    离若两眼瞪大,喃喃道:“那它岂不是比那天界月老牵的红线还管用。”

    “可不是嘛!姑娘,你长得如此花容月貌,与你身旁的公子倒是极为般配,不如你俩去花灯王那儿试试?”

    离若一顿,不知不觉中一朵红晕爬上了脸颊。此刻,她不敢看玹亦的反应,只好干笑一声,故作镇定:“其实,他是我哥。”

    魔人一听,连忙改口:“是小的眼拙了。难怪二位长得如此惊为天人,原来是兄妹啊!不过看二位装扮皆尚未婚配,不如买了两个面具,去花灯王那儿碰碰运气?”

    “也好,我也想替我哥找个嫂子。”离若发觉自己的脸开始发烫了。她不想被人瞥见,便随意拿了个画着糖人的面具,戴在了头上。

    面具刚一贴于脸上,冰凉的触感瞬间给热乎的脸颊降温不少。离若暗自松了口气,透过两个方空看着玹亦:“不白哥哥,好看吗?”

    玹亦细细看了看,眸中泛着一丝涟漪,许久才道:“好看。”

    “那我也给你选一个吧。”

    说着,离若在摊位上仔细开始寻觅起来,最终把目光停留在一个画着金色凤凰的面具上。

    方才离若目睹了凤凰法阵,觉得此面具和玹亦倒着实相配,便拿着它递给了玹亦:“不白哥哥,这个和你很搭。”

    玹亦垂眸看了眼,无声接过了面具,用修长的拇指在眼角位置抚了抚,陷入了深思。

    “殿下,你这几日都与谁在一块儿?”青彦拿起酒壶给玹亦倒了杯水酒。

    随着美酒在杯中荡开,里头的桃花清香散开,一阵阵扑鼻而来。

    “桃花醉?”

    虽然玹亦答非所问,可他眸中温柔似水的神情却没能逃过青彦的眼睛。于是,青彦换了个说法:“殿下,你变了。”

    “变了?”玹亦满不在意地轻啄了口美酒。

    “殿下一向是冷淡沉稳,像魔尊出逃这种大事,也未曾表露内心情感,可如今”

    见玹亦深深看了他一眼,青彦稍稍语塞,又鼓起勇气继续道:“如今的殿下少了分冷沉,多了几丝人情味。”

    “人情味?这个说法倒是有趣。”玹亦挑眉,示意青彦继续往下说。

    “就是殿下比平日里爱笑了,还有了其他仙人们的慌张。”

    青彦的声音渐渐远了,街巷中的喧闹声瞬间充斥在玹亦耳畔。他抬上眼帘,凝视着正戴着糖人面具的离若。

    在周边花灯的映照下,她明澈的眸子如活力四射的清泉般,缓缓流入那深沉的死海之中。虽然场景大不一样,可这感觉就像当年第一眼见了白芷一般,一道绚丽的光芒照亮了玹亦心底的黑暗,又如同一道暖流,温暖他那冰冷的内心。

    可离若并非白芷,他怎么能?

    不,他不能。

    玹亦心头一震,将手里的面具放回了离若手中,冷冷道:“我不爱面具。”

    “不喜欢?可你刚刚还”

    “不早了,回去吧。”不待离若回应,玹亦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不白哥哥你等等我!”见玹亦走了,离若拔腿就要跟上。

    “唉姑娘,你还没付钱呢!”魔人见有人要吃霸王面具,立马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

    经魔人提醒,离若这才反应过来。她垂眸看了看手里的凤凰面具,从袖中拿了点碎银放在魔人手里:“够了吗?”

    “够了!够了!”魔人得了钱,立马放行。

    此时,血月已升至顶点,待离若朝玹亦离开的方向跑去,眼看着就要追上,所有戴面具的男女皆一股脑朝花灯王的方向涌去。离若被挤在其中,寸步难行,只能随波逐流,往城东流去。

    不久,离若便跟着人流到了花灯王处。从样貌上看,花灯王虽与其他花灯并无太大差别,可在体积上,这灯却比其他大了足足十倍,不过这些都是听前面的魔人说的。

    由于后来,离若被挤到了旮旯角里,只能踮着脚伸长脖子一个劲儿地往花灯王那儿瞧。

    不知何时起,她的视线一片清明。当她终于看清花灯王的真实样貌后,却见一位身着玄色金丝黑风袍,戴着半张面具的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唉?这人怎么看上分外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一般。

    离若还未想明白,耳畔传来的声音让她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