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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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天还未亮，克里斯就睡不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因为有太多的事情充斥在他的脑海里，折腾的翻来覆去无法睡好。

    首先，凯莉的事情虽然告一段落，可他受伤的心哪是那么容易抚平的？一闭上眼，就会出现她熟悉的身影；其次，收养了艾瑞娜，他肩上的负担也变重了，而他恰恰现在没了生活的来源，因为他是泽西尔法师的学徒了，近一年的时间里要经常去纳维亚庄园学习认字，自然没法继续当混混或是干其他的活赚钱。

    一想到要去纳维亚庄园，算算时间，明天不就是周一了吗？鉴于身上那件法袍已被自己烧成了灰烬，以前的衣服又实在不够体面，他还得为自己添置件稍微像样些的长袍，这又是花钱的地方！

    另外，自己添了新衣服，能少了艾瑞娜的吗？成了她的哥哥后，连件礼物都还没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可女孩子的衣服那价格恐怕还比自己要买的长袍来的贵。

    钱啊，钱啊，突然间他就被钱给难住了。以前虽然也是这么穷，可只要自己吃饱了，偶尔有两个闲钱乐呵乐呵，他就满足了。现在成了一名的术士施法者，对生活的要求和期望自然水涨船高，觉得手里的钱实在太少太少。

    尽量不发出声音的走下床后，他悄悄取出自己余下的积蓄，借着窗外还高悬的月亮，坐在地上数了起来，一遍又一遍。

    哎！数了半天，钱还是那些，没多出一个子，16枚金币，120枚银币，343枚铜子，总额连30金币都不到了。这也是因为最近几天，为凯莉的事情奔走花了不少，和维洛特大吃大喝两顿同样花了不少！

    以现在市面上纺织品的价格，一件粗布的长袍大概在1枚金币左右，一件体面些的细麻长袍起码要5枚金币，而一件艾瑞娜这种体型的裙子，即便是粗布的，也要在2一3枚金币之间，因为女孩子的衣服样式复杂，需要花费裁缝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而且在没有收入来源的这段时间，自己和艾瑞娜还要吃饭，就算只吃面包和便宜的野菜，两个人一天也得将近1枚银币。

    天哪！克里斯最后算完，忍不住抱住头：即便自己和艾瑞娜维持很低的生活水平，他的财产也只够维持大半年。

    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赚钱了！但怎么赚钱呢？

    克里斯最先想到的是注册成为冒险者，凭他1级术士的名头，相信在施法者这么稀缺的情况下，找到活儿还是很容易的，可这样一来，他就得经常出远门，没法照顾艾瑞娜，也没法继续自己的学习大业。不行不行，艾瑞娜一定得放在自己眼皮底下，自己才能放心，何况跟随泽西尔法师学习的机会是多么珍贵，一旦失去可就后悔莫及。

    但这个想法被自己否定了后，他就脑袋空空了，实在想不出不占用时间，还能赚够钱的法子，除非天上掉一个满满的钱袋下来。

    “呵呵”克里斯不禁苦笑起来，为自己的生计愁的要命。

    但如果换一个思维开阔，见识多一些的人站在他的角度想，却会发现赚钱实在太容易，不提别的，就凭他是泽西尔法师的学徒这一名头，只要找机会去奥尼城的上流圈走走，自然会有人上赶着巴结他，给他送钱。

    再不济，凭他如今的手段，在奥尼城底层的混混中露两手，等他是施法者的事情传开后，自然也会有人拿解决不了的事来求他帮助，这就意味着有了赚钱的机会。

    克里斯现在的眼界，决定了他还想不通，导致他都快愁掉头发了。

    艾瑞娜起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的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贪睡些很正常。克里斯爱怜的走过去揉揉她的头发，然后故作高兴的对她道：“快去洗洗脸，等会吃完早饭，我们去汤瑞大叔的裁缝店买件新衣服。”至于现在家里经济很窘迫的情况，当然不会让艾瑞娜知道，以免她也忧心。

    “什么？哥哥你是说买新衣服？”小姑娘显得很惊讶，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了，买衣服这种事，上一次是发生在两年前，还是三年前？反正都快久的记不清了。

    “没错！给你买一件漂亮的新裙子！高兴吗？”女孩儿的惊喜是对他最好的鼓励，更坚定了他不管如何也要赚很多钱，让她过上舒适生活的想法。

    “艾瑞娜艾瑞娜实在是太高兴了！么么~~”女孩儿开心的在房间里跳了起来，最后激动的都抱住克里斯亲了一口。

    摸着脸上艾瑞娜留下的湿润吻痕，克里斯有些飘乎乎的了，这就是有了妹妹的感觉吗？实在是太让人幸福了！他悄悄地又在怀里多放了几枚金币，自己的妹妹这么漂亮可爱，怎么能让她穿粗布裙子，就算自己不买，也得给她购置一件柔软的细亚麻衣服，那才配得上她！

    于是，汤瑞的裁缝店一大早就迎来了一大一小两位客人。

    “早啊，大叔。”从街上领着艾瑞娜慢慢走过来的克里斯主动向裁缝汤瑞问好道。

    “早，汤瑞大叔。”艾瑞娜跟他也很熟，脆生生的也跟他打起招呼。

    “哦？是克里斯啊，还有可爱的艾瑞娜，你们也早啊。凯莉找到了吗？”裁缝大叔自然还记得前天克里斯着急忙慌来找凯莉的事情。

    “姐姐她”一听到姐姐的名字，艾瑞娜的眼睛立刻又红红的了，刚才一路上的兴奋劲瞬间就被哀伤取代。

    克里斯摸摸她的头，意示她不要说出来，这毕竟是让人伤心的事情，他不想坏了小姑娘今天的好心情。

    汤瑞大叔也是明白人，从艾瑞娜的反应上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凯莉不幸遇难了。他赶紧岔开话题，问道：“那今天你们来，这是买衣服？”

    “没错，我想给艾瑞娜买一件漂亮的裙子。”他没敢说自己还需要一件长袍，因为怀里的十枚金币说不定还不够支付裙子的价格。

    “欢迎欢迎。”汤瑞大叔不愧是生意人，脸上立刻挂上热情的微笑，而且他知道现在克里斯是一位的施法者了，这肯定会是件不小的买卖。

    于是，艾瑞娜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进到了姐姐经常来帮忙打短工的地方。

    “你要是为她量身定做一条裙子，还是在店里的成品里选？”汤瑞先问道。

    “艾瑞娜，你说呢？”

    “恩，还是成品吧，便宜些。”小姑娘掰着指头想了想，回答道。她的姐姐在这里干过活，自然知道定做的费用起码要高出两到三成。

    “恩，那是我来推荐，还是你们自己先看看？”汤瑞的热情丝毫不减。

    关于这个问题，克里斯还是拿眼看向艾瑞娜，反正是给她买衣服，一切能让她满意就好。艾瑞娜则是不假思索的答道：“大叔，我们自己选吧，谢谢您。”

    “那好，那好，你们慢慢看，选好了拿过来找我就行。”汤瑞说完，就跑去一边的小桌子上继续忙活他还未完成的一件衣服。

    女孩儿对挑选衣服，似乎有着天生的执着，还有不会厌烦的尝试心，面对店里面挂着的各色各异服饰，但凡是尺寸合适的，艾瑞娜都会让克里斯帮忙取下来，拿在身上比划过来比划过去，忙得不亦乐乎。

    至于克里斯，最开始的新鲜感过后，很快就觉得乏味了，到后来几乎是麻木的听从艾瑞娜的吩咐，为她取过来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恩，就这件吧！克里斯哥哥，你看怎么样？我穿着会好看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店里合适的衣服几乎都快被艾瑞娜试过一遍后，克里斯终于听到了犹如天籁般的赦令，也认真的审视起艾瑞娜拿在手里的长裙。

    “咦？艾瑞娜，这件会不会有些大啊？”克里斯的眼睛还没坏，一眼就看出了艾瑞娜挑的这件，尺寸并不适合，或许等到艾瑞娜再长高个十公分左右才合身，至于裙子的本身，也有些太过简单朴素，几乎没有任何装饰性的东西。

    “不会的，回去后，只要我改动几个地方，就能将裙子的下摆收短，以后等我长高了，再慢慢放出多余的部分就好。”艾瑞娜一板一眼的为克里斯解释道。这些修改衣服的技巧，全是凯莉交给她的。

    听到这里，克里斯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艾瑞娜这是在为他省钱！“艾瑞娜，要不我们再换一件？”

    “不了，哥哥，就给我买这件吧。”艾瑞娜却是拉住他的手嚷求起来。

    “咳，那好吧，我们去找汤瑞大叔问问价格。”克里斯无法拒绝艾瑞娜的撒娇，而且他的钱也的确有些紧手。

    正在一旁工作的汤瑞，抬眼看了一眼，就报出了价格：“细亚麻长裙，6枚金币。”

    这是一个很实在，甚至偏低的价格，汤瑞不能不看凯莉的面子，何况她都遭遇了那么大的不幸，理应为她的妹妹做点什么。

    6枚金币？克里斯心里几乎狂喜起来，那自己岂不是还能剩下四枚金币？如果去旧衣店的话，足以购置一件旧的长袍，至于新不新，他是无所谓的，能穿就好。

    “承惠！”收下了克里斯的金币后，汤瑞还专门找了块旧布将长裙包起，并送了艾瑞娜一个小线团。

    “那大叔再见！”

    “再见。”

    得到了新衣服的艾瑞娜，如同一只快乐的百灵雀，恨不得拉着克里斯跑回家，换上这件崭新的裙子给他看。

    “艾瑞娜，再跟哥哥一起逛逛好吗？”克里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直接说去旧衣店，他怕女孩儿对自己的新裙子产生心理负担，毕竟她是那么的懂事乖巧。为了委婉的达成目的，他准备先带她转转集市，买些食材，最后再‘碰巧’路过旧衣店。

    几乎每天都被关在家里的艾瑞娜，当然开心的答应了下来，以前姐姐每天都要辛苦的在外面做很多份工作，根本没时间带她出去闲逛。

    于是，在中午前，克里斯成功的为自己购置了一件五成新的白色长袍，才花了2枚金币，远远低于自己的预期！

    嘿嘿，心里大好的克里斯在路上还给艾瑞娜买了一块奶油蛋糕，并且将他即将去学习语言文字的好消息分享给了艾瑞娜。

    “哥哥，艾瑞娜能不能也跟着学习文字啊？”女孩儿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在知识被上层垄断的社会环境下，几乎每个贫苦的人心里头都会有过这样的期盼。

    额克里斯深知自己能被许可跟着莉莉安学习，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额外的十瓶血液，算算价值要在500金币上。自己当然希望艾瑞娜也能学习知识，这对于她的未来大有帮助，可即使自己愿意付出更多的鲜血最为代价，泽西尔法师还会收吗？

    “这样吧，明天哥哥领着你一起去纳维亚庄园，我们一起求求那位好心的法师大人。如果不行，哥哥以后学会后，再慢慢教艾瑞娜可以吗？”克里斯实在生不出拒绝艾瑞娜的心，于是折中了一下。

    “哈哈，哥哥你太好了，艾瑞娜好开心。”原本都不太抱希望的艾瑞娜，一听有可能，顿时喜出望外，甚至比早上买了新衣服还要高兴。

    克里斯亲昵的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子，说道：“那我们这就回去准备吧，等明天你好好打扮打扮，兴许泽西尔大人看你长得可爱，也收你当学徒了呢。”

    这当然是他的玩笑话，想成为法师的学徒，哪是靠长相，是否具有成为法师的资质才是关键，可他没想到，泽西尔法师还真给了他这样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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