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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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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顺达的屋子常年有一股紫檀木的清香,如她的人一般宁静淡泊,让胤禛总能放松下来,不论喜欢的是谁,布顺达作为正室的威严和尊荣胤禛从不吝啬给予。

    他从外面回来先来了布顺达这里,布顺达笑着替胤禛脱了外头的大氅,服侍他喝了热茶,胤禛觉得浑身上下暖和了起来,脱了靴子坐在了炕上,舒展着紧绷的身体,布顺达一面替他按摩,一面轻声同他说话:“裕亲王怎么样?要不要我这几日也去一趟,在加上一些药材?”

    “听太医的意思,也是以前上战场留下的旧疾,如今上了些年纪就都发了出来,情形不容客观,皇阿玛非常关心裕亲王的病情,我们也当着紧一些,也就这一两日,你就去一趟,看一看。”

    布顺达点头答应:“我会办妥的。”

    胤禛便轻拍了拍她的手:“你办事我从来都放心。”

    布顺达浅笑,将难得的小女人气息都展示在胤禛面前。

    侍候着胤禛睡着布顺达起了身,叫了丫头过来,淡淡吩咐:“把这盘子新鲜的果子端到李格格那里去,就说爷睡下了,叫她先不要过来打搅。”

    书琴低声道:“您何必这样抬举她?”

    布顺达看了一眼内室,拨弄着盘子里的果子:“我不过是做给四爷看的,有些事情不可操之过急,要徐徐图之。”

    书琴便若有所思。

    良妃的身体这几日也不大好,八阿哥从裕亲王府上回来就先来了宫里看望,他因为幼时身体不好,总特别厌恶药味,特地还从外面买了一份蜜枣给良妃,没想到才进宫就撞上了郭络罗轻扇,她正指挥着几个小宫女扫院子,插着腰站着:“扫干净一点,要是做的不好,我将你们的皮都扒了!”

    八阿哥原想躲开的,轻扇却早早的看见了他,开口就朝他抱怨:“八哥出去也不知道带上我,我不依,你要赔我好吃的东西。”

    八阿哥深吸了一口气,笑的温和:“你都多大了,还总惦记吃的,你要什么我改日买给你。”

    轻扇盯着他手里的东西,掘起了嘴:“你手里拿的什么?怎么我就不能吃?给我!”

    她说着就来抢,八阿哥抬手要躲,却被她刚好扯开了纸包,蜜枣掉了一地,沾满了土灰,轻扇还在哼哼:“这么小气,有什么好躲的,这下好了,掉了一地。”

    她一直养在太后膝下,太后过于宠爱她,皇上也惯着,养的她飞扬跋扈,不知道天高地厚,又总爱粘着八阿哥。c

    八阿哥淡淡的,眼眸也幽深起来:“这是我买给我额娘的。”

    轻扇眼里是□□裸的不屑:“早知道我就不要了!”

    八阿哥的目光沉了下来,在不多说,转身就走。气的轻扇在他身后跺脚:“每次见了我就躲!”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得意起来,扬起青春明媚的脸庞:“看你以后还躲不躲得掉!”

    良妃像朵洁白的凌霄花,有种旷古空灵的美,让人不敢亵渎,看见八阿哥就多了几分笑,身上好似都好了大半,笑着叫八阿哥坐下,即便是跟八阿哥琐碎的说几句话,她也显得很高兴。

    又难得的带着几分俏皮,揶揄的问八阿哥:“皇上问我对你的婚事有什么意见,说是不能在拖下去了,我就说全看你,只要你高兴,我就高兴。”

    八阿哥将削好的苹果用银刀切成小块递给良妃:“皇阿玛怎么安排我就怎么来,您也不用费心。”

    良妃坐了起来:“到底是一辈子的大事,总要找个可心的人,要不然我也放心不下。”

    八阿哥笑着道:“这事情先不说了,太医怎么说的,您的身子要不要紧?”

    良妃叹息了一声:“你怎么总是这么不顾忌自己的感受,这叫我心里也跟着难受。”

    八阿哥怔了怔,他不顾忌自己的感受吗?大概是吧,不论愤怒还是难过总是面带微笑,温和忍耐又不卑不亢,那些幼时极其艰难的岁月让他很早就将自己真实的情绪遗忘了,陈旧的记忆,带着枯枝败叶腐朽的气息,让他觉得恶心愤怒,最终又归于平静,他闭了闭眼想起那个清澈又薄怒的眼真是好看,垂着眸笑着道:“您放心吧,我不会叫您心里难受的。”

    云溪发了高烧,人昏迷不醒,马佳氏吓坏了,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没怎么见效。

    科本氏挑选着首饰盒子里的首饰,将个粉红的绒花簪在了岁末头上,看她娇嫩柔美,只觉得赏心悦目:“不论以前怎么样,该做的样子还要做出来,我们也过去看一看,不能叫别人说咱们冷酷无情。”

    岁末点头称是:“额娘说的我都明白,在说以前的事情也都过去了,怎么也是自家姐妹,小时候不懂事做出来的事要是总是念在心里,那也太斤斤计较了。”

    科本氏是半路的额娘,更希望岁末是个念旧情不忘本的人,她对云溪的大度也让科本氏更高兴了起来,将个鲜红的珊瑚手串带在了岁末的手腕上,那白皙鲜嫩的手腕就一下子醒目好看起来,让人爱不释手,科本氏看着她穿好大氅牵着她向外走去,又一面啧啧赞叹:“额娘若是个男子也一定会十分喜爱你这样貌美又通情达理的女子!”

    遇上的下人们恭恭敬敬的行礼,细珠跟在岁末身后感慨万千,好像一夜之间这些丫头对二格格的态度就忽然都变了,以前那些耀武扬威的人都低着头一脸讨好,那卑微清苦的岁月好像是梦里发生的事情,特别不真实,细珠想着腰杆就挺的更直了,格格说了,好日子还在后头!

    去的时候下人们将刚熬好的药端了上来,马佳氏亲自喂给云溪,顾不上招呼科本氏和岁末。

    科本氏就带着岁末自己坐下,又瞧着憔悴了一大截的马佳氏:“怎么忽然这么重?难道开始的时候没人注意到,下人们是怎么说的?”

    马佳氏和凌柱闹在了一起,下人们也跟着乱了阵脚,云溪都病了两日才报了上来,这些话马佳氏自然不可能跟科本氏说,只是淡淡的道:“多谢弟妹关心。”

    科本氏就笑了笑,在没有说话。

    国柱马上就要升官了,以后大房和二房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一个是王府的官吏一个皇上的官吏,前途和地位显而易见,科本氏对这时候的马佳氏就非常的宽容。

    岁末自然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赶上去同马佳氏说话,打量着云溪的闺房,雕花的拔步床上挂着花鸟鱼虫的纱帐,用铜钩挂起,一旁的高几上摆着一盆水仙,窗前的大案上放着笔墨纸砚,笔架上搁着粗细不一的笔,对面放着个四扇的立柜,她身后是个博古架,摆着几个瓶子,说起来确实太过简单粗糙,也可见大房的家底薄,钮钴禄家也实在算不上富庶,应当比较着紧。

    看科本氏的打扮,应当是娘家比较会钻营,银钱不少,她的嫁妆又厚,所以宽裕的多。

    哗啦啦一声响,药碗摔在了地上,刚刚还昏迷不醒的云溪忽然坐了起来,岁末看了过去,正好同云溪漆黑又迷茫的眼对上,她的心就忽的沉了沉。

    马佳氏吓了一跳,揽住云溪的肩膀,紧张的道:“好孩子,你这是怎么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又转身吩咐下人:“快!再去熬一碗药!”

    岁末随着科本氏站了起来,走到云溪身边询问。

    云溪很快垂下了眸,双手扣住半旧的被面:“好像做了个梦,心里慌的很,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仿佛不是她自己一般。

    马佳氏松了一口气,扶着她躺,盖好被子下:“不管怎样能醒来就好!”她累的坐在床上,靠着床架,又叫丫头去请大夫来看看,屋子里忙乱的很。

    科本氏也就不打算在待:“大丫头只要能醒来,那就是好了大半,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到像是添乱的,要是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大嫂就来找我。”

    马佳氏的态度比开始的时候好了很多,点了点头,叫丫头送了两人出去。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了风,刺骨的冷,新做的大氅帽子上有一圈雪白的兔毛,衬托的岁末面颊越发的白皙又小巧起来,挨着脸特别的舒服,岁末的心里翻来覆去是云溪刚刚醒来时候的样子,觉得那时候的岁末像极了她刚醒来的时候,久经世事的淡然和不知所措的茫然。

    她想着又淡淡的笑,见的多了就知道这世上无奇不有,不管现在的云溪是什么,又跟她有多少关系,她做她的事情,凡是阻挡者她必不放过。

    云溪闭眼躺在床上,脑子如浆糊一般,人也浑浑噩噩难受的厉害,马佳氏的声音让她觉得踏实了很多,丫头端了水上来,她就着马佳氏的手喝了两口,听着马佳氏说话:“多大点事情,你就受不住了,一次两次算个什么,人这一辈子还长的很,你也不要怕,万事都有额娘替你担着,你现在只要一心养好身子就行!”

    她是钮钴禄云溪,胤禛才刚刚做了皇帝,很看重弘历,连她也水涨船高,宫里看不惯她的人比比皆是,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橘子里竟然下了毒,她吃过之后腹痛异常,昏睡在床上,没想到在醒来就回到了选秀的前一年,她才刚刚十三岁,这充满稚气又平淡的闺房,曾充满了她无数美好的幻想和平常又难忘的生活。

    转瞬之间,只要一想到她知道将来要发生的一切,她就会觉得兴奋又斗志昂扬,或许她会比上一世还要风光还要出人意料,不必在进府八年之后才有机会生下弘历,不必受人冷眼数年之久,也不必在弘历即将成为新皇的时候却偏偏是她一命呜呼,这一次她要登上女人的巅峰!

    到底是大病初愈,她费了些心思就头疼起来,便闭目休息,不知道是不是梦,会不会一醒来就又回去

    天气更加寒冷,孟佳氏觉得身体里好似空荡荡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咳嗽起来也停不下来,丫头端上来了痰盂,就着灯看了一眼,忍不住惊呼了出来,孟佳氏听到动静心就更冷了几分,靠着靠枕坐着,闭上了眼,半响才吩咐苏嬷嬷:“叫下人去安排,后日叫钮钴禄府上的二太太带着他们家的二格格一起过来陪我说说话。”顿了顿,好似极其疲惫一般:“告诉爷一声,就说我觉得时日不多,叫他那天留下来陪陪我。”

    苏嬷嬷好似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般,人也佝偻起来,应答的很艰难:“奴婢明白。”

    跳动的烛火在这寒风之中好像即将要熄灭一般,看起来格外凄凉

    慈宁宫里,康熙正陪着太后说话,熏笼和炭盆都燃着上好的红罗炭,一丝烟味也没有,太后红润的面颊上也少见皱纹,一看就是个非常健康的老太太,诉苦一般同康熙道:“快找个人替哀家收了轻扇那个小土匪吧,在这样下去哀家这把老命也要搭上了!”

    提起轻扇,便连康熙也哈哈笑起来,知道太后不过是说笑:“这孩子也确实顽皮,不过真要离了她,您大抵还是不习惯。”

    太后笑了起来,头上的喜鹊登梅簪熠熠生辉:“谁说不是,自她来了慈宁宫,这里笑声都多了起来,哀家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孩子,所以想着要是能嫁给自家的孩子就最好一些。哀家思来想去这话也不想拐弯抹角的说,哀家也不怕你多想,你就给哀家个准话吧。”

    太后的身上还是带着蒙古民族的豪爽的,确实最喜欢直来直去,她这样说,即便康熙原本会有什么猜测这会也不大会有了:“皇额娘言重了,轻扇的事情儿臣会仔细思量的。”

    太后便笑了起来,又叫宫女端了点心上来:“才新做的点心,你尝一尝。”

    等到康熙走了,轻扇才从后门摸了进去,瞧见太后就凑了上来,撒娇道:“玛嬷怎么样吗?”

    她这样一说话,太后的心先软了一半,点了点她光洁的额头:“你的那些小心思以为哀家不知道?哀家哪里舍得亏待你,且等着吧!”

    轻扇立刻就喜笑颜开,像绽放的花朵明媚亮丽,映照的太后觉得自己都鲜活了起来,整个人都舒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