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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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渐沉的光色弱化了人心的防线。

    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 紧密交织如鼓。

    女孩脸颊通红似血,纤细的腰肢被他牢牢揽在怀里,半个身体紧贴着他精壮的胸膛。

    他低哑性感的嗓音像古老却缠绵的情话,反反复复在她耳边呢喃她的名字。

    他目光赤诚灼热, 从她总是噙着无辜水光的眼眸一路向下, 滑过她精巧的鼻梁,最后凝视住那枚小小如樱花果冻般粉嫩的唇瓣。

    仿佛要将她整个儿揉碎进他的眸光之中。

    他抱着她, 唇间缓缓朝她靠近。

    “澜生我们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苏含双手抵在他胸膛,躲开他直面而来的进攻, 脸红得像天边的火烧云。声音又软又轻,听着某种小动物的哀求, 却更加撩人心弦。

    “哪里快了”

    纪澜生直直看着她, 不给她回避的机会, 用手将她的脸蛋掰回面对自己, 情不自禁地扣上她的后脑勺,把她拉得离自己更近些。

    “我每天做梦都在想。”

    苏含:“”

    她突然获取到了奇怪的信息点, 像当头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浪漫的气氛顿时消失无踪,渐渐演变成看待变态的眼神,“你每天都做的是什么梦啊?”

    “就和你亲亲啊抱抱啊还有”

    没等他说完, 苏含从他怀里跳起来, 羞愤道:“纪澜生你就是个变态!”

    “还有一起约会啊!”纪澜生脸上飞上两团小红云, “不是,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吗!我还是个伤患, 就算我真的想对你怎么样,我也不能怎么样啊!”

    苏含跳脚:“哦!你承认了,你就是想过要对我怎么样,只不过因为你现在并不能怎么样,所以才不能怎么样的!”

    纪澜生被她这一串怎么怎么样的理论绕得头晕,笨嘴拙舌地解释:“我只是打个比方,你这女人思想怎么这么不单纯!”

    “我不听我不听!”

    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浪漫气氛又破灭了,苏含气鼓鼓地转身收拾东西,“我要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护士在外面敲门,喊纪澜生去换药。

    纪澜生见苏含要走,喊她也不听,顿时坐在床上蹬腿:“不换了!疼死我算了!”

    眼睁睁看着这只一米八八的庞然大物坐在病床上蹬腿的苏含:“”

    苏含发现纪澜生不仅有严重的少爷脾气,而且撒泼打滚不分时间场地,年龄智商直降至三岁。

    最后这人索性装起可怜,拽过枕头在手里凄凄惨惨地扯着,看她一脸冷漠地收拾东西,又把被子叼在嘴里咬,像只主人外出被独自留在家里的大型犬,嗷呜嗷呜地哀嚎着,就差没直接汪的一声跟她“求怜爱求亲亲求抱抱”。

    苏含本来也没真打算走,就是为了唬他小作一下,合着他一身的伤,她心也硬不起来。

    踯躅几秒,她脸红红地走到他病床前,指挥道:“你把眼睛闭上。”

    纪澜生见她回头了,马上又哼哼地靠回床边,双手抱在身前,挑起一边眉毛睨她:“干吗?不是要走吗?不是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鸟不拉屎的大山里吗?不是要始乱终弃吗?你走啊,走了别回来了。”

    “你先把眼睛闭上嘛!”

    纪澜生看着她红通通的脸,突然意识到什么,唇边勾起得意洋洋的笑,万分期待地闭上眼睛。

    还顺便嘟起嘴巴。

    苏含凑上前,飞快地吻了吻他的脸。

    她满脸羞红地想逃跑,却被他一把抓回。

    纪澜生笑得春风得意,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这里也要。”

    苏含抿了抿唇,觉得自己是掉进他贼窝逃不掉了,只能怂怂地道:

    “那就一下哦。”

    纪澜生乖巧点头。

    “就一下哦,不可以多。”她反复确认。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只番薯品种不行,性格那么温吞!”

    好不容易说服了她。

    两人的唇间距离越来越近

    只差一厘之隔——

    病房门再次被敲响。

    门把转动。

    两人动作一滞,齐齐朝门口望去。

    门口的纪堇年:“”

    被人猝不及防地撞见,脖子根处烧起窘迫灼红,苏含推开纪澜生站起来,“纪哥哥。”

    纪澜生气得差点掀桌子,“不是,纪堇年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

    苏含红着脸低头走出病房,“你们先聊,我去给澜生买点吃的。”

    出门前与他擦身而过,纪堇年侧了下身,垂眸看见苏含胸前坠着的“l&s”的项链。

    视线在那条项链上停留几秒,很快便收回。他迈腿走进,把水果放在病床旁的桌上。

    “这次比赛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刚好在附近办事,顺路过来看看你。”

    纪澜生眼睁睁看着刚到嘴边的小番薯一溜烟儿跑了,心塞塞的,抄起一颗苹果塞进嘴里嘎吱嘎吱地啃,睨他:“看电视没有?”

    病房内开了暖气,纪堇年穿的西装严整,有些闷热。

    他随手松了松领口,“看了,怎么?”

    纪澜生得意洋洋地:“看见我们家小番薯怎么护着我了没有,这是我才有的待遇,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我跟你讲,苏含现在是我女朋友,你以后要叫她弟媳。”

    顿了顿,他又想起什么,记仇地补刀道:“而且她这次是特地陪我来环湖赛的是特!地!不像上次和某人去海南岛是为了工作的”

    纪堇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苹果好吃吗?”

    纪澜生:“好吃啊,干吗?”

    纪堇年:“哦,没什么,路边垃圾桶顺手捡的。”

    纪澜生:“”

    纪堇年目光落在纪澜生头上缠着的一圈厚厚纱布,问:“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事,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这边到底是县上的小医院,怕有什么疏漏的,我联系了张医生,回红枫市再做一个全身详细检查。”纪堇年说。

    纪澜生嗤道:“大惊小怪。”

    “这次事情闹得那么大,爸妈已经知道了,他们很担心你。”

    其实从小到大纪老爷子和沈宁都不赞同纪澜生骑自行车,虽然两老平时嘴里总念叨着男孩子烦,尤其是纪澜生这种从小热衷于上梁揭瓦的顽皮性子,巴不得把纪澜生做成一块叉烧,吃进肚子才好安生。

    但到底是自己亲生的,该疼的一样没少疼。

    纪澜生刚开始玩自行车的时候,纪老爷子和沈宁一听说自行车是高危运动,就没少阻扰。

    只是纪澜生性子倔,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罢了。

    想起来时路上家里两老还在电话里哭骂纪澜生这个不孝子,成天这儿伤那儿伤的让他们操心,颇有要跟他断绝亲子关系的架势,纪堇年又道:“你也不小了,别老像小时候那样莽莽撞撞的。”

    纪澜生没说话,他习惯了每次比赛受伤被家里两老训之前,还得先被纪堇年训一顿。

    “至于冯然的事,我会让人去查清楚。”纪堇年起身准备离开,“晚上我还有个局,你好好休息。”

    苏含怕医院晚餐不合纪澜生这个刁蛮小少爷的胃口,反正闲来无事,便顺道去附近餐馆打包几个小菜给他。

    回到医院楼下,拐角处走出来一个女生。

    苏含微怔,“璐瑶?你怎么在这儿?”

    她话音刚落,李璐瑶眼神狠下,将胳膊高高轮起——

    “啪!”

    侧脸一阵火辣辣的疼。

    李璐瑶满脸泪痕,指着她道:“苏含,我哥原本有升入一级车队的机会,就是因为你!他现在什么都没了!”

    “亏我以前真心把你当朋友,我们以后再也不是了!”

    “璐瑶!”

    李璐瑶甩头跑走了。

    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苏含本就已精力疲惫,半张脸被打得火辣辣的疼,没一会儿便高高肿起。

    她问护士要了冰敷,直到再三对着镜子确认看不出多大痕迹了,她才推门走进去。

    她把饭菜在小桌子上摆好,拆开一次性筷子递给纪澜生。

    纪澜见她出去一趟回来整个人闷闷的,似乎情绪不太好,问:

    “你不吃点?”

    苏含摇摇头。

    纪澜生夹了块小炒黄牛肉送到她嘴边,“吃点。”

    苏含又摇摇头。

    纪澜生哪由得她想要绝食的表现,想伸手把她拉进怀里,但苏含心情不好,挣扎了几下,不知道碰到他哪个地方,听见他没压住声音咬牙发出一声嘶痛。

    手上有几秒失力,筷子没抓稳,啪嗒掉在地上。

    苏含马上很紧张地四处检查:“怎么了?是我碰到你伤口了吗?”

    纪澜生皱眉缓慢活动了一下肩膀,发现后背有个地方,原本醒来时只是微微疼,可身上一活动便疼得厉害。

    大概是隧道摔车时不小心撞到的。

    他没在意道:“没什么,就是刚刚不小心扯了一下。”

    苏含怕自己笨手笨脚不小心又碰伤他哪儿,之后纪澜生把她抱在怀里吃饭,她都乖巧得跟个布娃娃似的,任他摆弄。

    纪澜生喂了她几块牛肉,苏含勉强吃下,后来实在没胃口,便撒娇道:“澜生,我饱啦。”

    她侧过脸时,纪澜生瞄见她左边脸颊好像有点肿。

    “这儿怎么了?”

    苏含目光闪缩,囫囵地:“刚刚出去买东西不小心撞电线杆了。”

    纪澜生好笑道:“你走路不长眼睛?”他抱着她在怀里挪了个位置,把她的脸转过来,“让我看看。”

    苏含乖巧地把脸蛋靠过去。

    他在她脸上红肿处啄了一下,“不疼了吧。”

    苏含用指尖抚了抚他刚刚亲吻过的地方,好像真的有魔力。

    摇摇头道:“不疼了。”

    吃完饭,纪澜生又抱着她说了会儿话。

    “苏含,今晚你留下来陪我睡好不好?”

    苏含看了眼纪澜生身下那张宽一米二的小床,又看了看纪澜生这么大块的体格,他一个人几乎就把整张病床睡满了。

    嘟哝道:“可是床好小”

    “让护士加张床啊。”纪澜生啧啧啧地看她,“原来你是想跟我一起睡。”

    苏含又气又羞:“纪澜生!”

    她正要跳起来,又被他一把捞进怀里,去咬她的耳朵:

    “要不你就跟我一起睡?我们挤一挤?”

    “不要!”

    不知道他和谁学的这个咬耳朵的臭毛病,偏偏这招又对她屡试不爽,他一触上她耳朵,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脸上的热度烧了好一会儿才褪下去。

    吃完饭护士来换药,苏含本想在旁边看着,但他身上有好几处缝针的伤口,纪澜生不想她看着担心,便拉了帘子把她赶出去。

    夜晚,苏含睡在他隔壁床上,说是加床,但两人的床只隔着低矮的扶栏,几乎是贴在一起的。

    纪澜生一只手从棉被伸出来,越过病床这边,去牵她的。

    睡前两人又有的没的说了会儿话,但纪澜生实在太累了,很快便沉沉睡去。

    半夜睡着睡着,苏含却听见身旁人低声呓语:

    “苏含”

    “苏含”

    苏含迷迷糊糊醒来,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隔着夜色,看见他嘴唇一翕一合的,才确认是他真切地在喊她的名字。

    “纪澜生,你又在做什么奇怪的梦?”

    她卷着被子翻身,去摸索床头灯的开关。

    “澜生?”

    她喊了他几声,没有回应。

    苏含心下觉得有些不对,靠近他看去,发现他根本没有醒来,两颊异样潮红,嘴里一直反反复复低声念着她的名字。

    伸手一探,他额间滚烫,在发高烧。

    “澜生!澜生!”

    她突然就慌了,用力摇着他,他却怎么也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