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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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陵越醒过来的时候枕边无人，床单上落着点点血渍。
他把陵端弄伤了。
自知理亏的陵越没再去找陵端，倒是陵端被端茶递水的上司吓了一跳。
“陵少，喝茶，喝茶。”主管给陵端递茶的时候手都在抖，他居然作死的把天城集团二少爷往对家床上送，早上陵越带着老总来找他脸色可是相当精彩。
“不用客气。”陵端眼珠子一转就知道自家老哥虽然没来找自己肯定也没消停，昨儿狠声恶气指着他鼻子下令的主管今天恭恭敬敬扣扣索索和冻猫子似得，不肖想是被陵越收拾了。
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陵端笑了笑，接过茶水一口饮尽。
百无聊赖。
原来还敢颐气指使的主管现在已经把陵端供了起来，除了基本工作再没有给什么高难度的挑战，就连应酬也帮陵端推了个干净。
毕竟酒会上毛手毛脚揩油然后进一步发展才是那些人的最终目的，之前把陵端放出去吊着勾人无所谓，现在再要这么干是明摆着打天城的脸。
所以陵端很无聊。
他就知道陵越有贼心没贼胆可能连贼心都没有，只不过当时顺杆上了，完了落荒而逃。
陵端也没打算要陵越负责。
他本来就没打算把陵越拖下水，陵越和紫胤不一样，前世今生两个人都留着几分情面，陵越总还是顾着他，他也没打算跟陵越争什么，离家彻底成全对方，不管是事业还是爱情，陵端承认自己确实不如陵越，既然输了就走得漂亮一点，甚至连离开家都选好了陵越不在的时间点免得外面做文章。
可到底还是逾越了。
或许他还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存着私心不想陵越万般皆好百事周全；又或者他当时真的被陵越感动到了加上确实有需要直接吃了窝边草。
也没办法，谁让窝边草质量这么高。
所以陵端很无聊，坐在酒吧好长时间才到一个不错的，身材长相都很棒，虽然只能看到半张脸但是陵端确信这货长相完全可以进娱乐圈，还有感人的直男审美。
对，相当感人的审美。
能把名牌车穿出淘宝风已然难得，何况还让人沐浴着改革开放的春风。
对方全然不在意自己吸引了多少目光，从这点上来说陵端觉得和他很有共同语言，起码在如何拒绝那些狂蜂浪蝶上很有共同话题，不同的是陵端找好了地方猫着抽烟那人却是就坐在吧台灯光下。
于是陵端就看着那个男人花式翻白眼，一脸冷漠，冷漠进化版，冷漠升级版，一直到最后不耐烦地站起来。
陵端看着他往外走自己也就站了起来，被服务员拦着的时候极不耐烦咂着嘴，一个小动作又引来不少目光，被陵端恶狠狠瞪回去。
远远瞧着背影陵端狠狠吸了一口，细腰，长腿，凭他一个基佬的目光可以直接扒掉衣服窥探美好的肉体的，痴汉一样跟在后面慢慢悠悠地走。
那人回头看了几次，终于停了下来等着陵端，陵端也跟着停了下来，笑眯眯地盯着他。
“你在酒吧就一直看着我。”对方开口，面色还是喝酒吧里一样难看。
陵端点点头，叼着烟坦然答道，“是啊。”
6、
“你打算做什么？”
“欣赏。”
陵端摸着良心保证自己说的是实话，他的确很欣赏眼前这个人，除了对方的直男审美处处是槽点的穿着搭配。
“变态。”对方评价简短到位。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男人不好？”陵端仰头吐出了一个烟圈。
对方表情纠结地看了陵端一眼，没再理会转过身走了，陵端反倒是上前两步跟得紧了，继续肆无忌惮盯着看。
只有寂寞的人才会一个人去酒吧，只有挑嘴的人才会扑灭那些狂蛾。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跟陵端是一种人，陵端也清楚对方没有选择更彻底的方式拒绝他至少有百分之八十是陵端有一张相当精致的脸。
那男人和他一样，眉羽修长，鼻梁挺拔英气，漆黑的眼珠黑白分明似有点光，只不过对方嘴唇薄厚适宜，不似陵端嘴唇过于丰润以至让人觉得甜腻，这人好看的唇形也带着几分锋芒。
他很喜欢，所以只要对方稍有让步就走了上去，低垂着眼眸看着对方漂亮的嘴唇下意识张开了嘴。
“你有烟瘾。”对方语气笃定的说到。
“怎么了？”怎么了？
陵端用手指弹了弹烟灰。
“我不喜欢你嘴里的烟味。”
陵端笑了笑，直接将香烟摁灭丢进了垃圾桶。
挑剔的家伙。
“去刷牙。”陵端想亲吻他的时候对方撇开脸冷冷冒出来一句。
于是陵端仔细闻了闻自己的嘴巴，并没有特别难闻的味道，他是有些烟瘾，如果不是靠着香烟早就去看心理医生了，但是才抽一年怎么也不至于没法下嘴。
“可以嚼木糖醇。”
陵端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对方一本正经科普，陵端对着镜子里的人像翻了个白眼。
对方极其专业的要求帮陵端清理，惹得陵端一阵嘀咕，这货不是直男么？
停车场群号码：3177974946
陵端笑起来总像个孩子，圆圆的酒窝轻易将人灌醉。
男人伸出舌头舔了舔方才没戳到的酒窝。
再无他话。
事后男人认真仔细的帮陵端清理、上药，跟他说注意事项。陵端听着好笑，伸手去拽自己的衣服，结果摸到了对方钱包。
“欧阳少恭？”陵端念出这个名字声音猛地高了八度。
“怎么了？”少恭看着陵端。
陵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微妙地笑了起来，“还要么？”
少恭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摁住了陵端道，“你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哈哈，那你告诉我吧。”陵端伸手极为轻柔地摸着对方脸颊。
饶是陵端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跟仇人如此见面，不过仔细想来，上辈子他对欧阳少恭来说算得上什么，和那些焦冥并无区别的凡人罢了，他即无存他半魂的利器也无自幼相识的情分，只不过是匆匆过客。
只有陵端憎恨着少恭，单方面的。
这辈子好了，两个人有了深入交流，不知福祸也懒得问缘由。
7、
陵端看到短信提醒的时候有些不敢相信，然后又确认了一下，最闲的一个月居然工资最高，看样子主管们被陵越吓得不轻。
陵端压下给陵越发信询问的冲动，暗自疑心是否天城集团背着他偷偷和这家公司达成了什么py交易，果然要跑就要跑得干脆点，一旦被发现怎么的都联系上了。
揣着满心困惑陵端走进酒吧就连扑上来的花花草草都没怎么理会。坐到吧台上下意识摸着口袋结果掏出来打火机看了半天又默默揣了回去。
“戒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欧阳少恭吓了陵端一跳，回过神闷闷回答道，“你不是说不喜欢么？”
陵端还真掏出来一罐木糖醇，自己嚼了两颗扭过头问他要不要，少恭看着陵端问道，“这几天怎么没来？”
“你以为我是牛郎在夜店坐班啊？”陵端收起了木糖醇，浮着青络的手腕接过一杯鸡尾酒皇后，正准备喝却忽然想到什么把酒放下，看着少恭道，“难道你在等我？”
“换个地方谈谈？”
陵端最后没喝那杯鸡尾酒，掏着手机准备付钱时欧阳少恭已经把他拉了起来，连同小费一起砸在吧台上十足的不耐烦。
“其实，我们之间是不是缺点什么？”欧阳少恭这样说的时候目光十分温柔，可惜陵端没看啊，而是望着天自顾自嚼着木糖醇，想也不想的点头。
“是啊，我觉得我们应该交换一下彼此的体检报告。”
对方翻了一个白眼。
“欧阳医生难道没考虑这方面？”
“那你体检报告带了么？”
陵端回了一个白眼，“今天我只是想来喝杯酒，而且”
说到这里陵端歪了一下头，眯着眼睛笑得暧昧起来。
“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晚了。”陵端凑过去，说话时刻意将嘴唇贴近对方脸颊，在少恭一回头的时候唇齿相接。
晚了。
后悔也晚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
“有没有想过以后。”少恭伸手摩挲着面颊寻找酒窝时，一手揽着陵端的腰，陵端的思维已经发散到换个城市重新开始。
“喜欢什么样的房子？”
“有个天窗，可以看星星。”陵端透着玻璃，瞅着窗外一片混沌阴暗，想起来小时候和爷爷在农村漫天闪亮的星宿，可惜老头老太太们光顾着聊天，从来不跟他说天上的星星叫什么，让他怀疑了许多年天边的勺子是不是书上说的北斗七星。
陵端说到这里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困倦地弓起了腰背，蹭着少恭的怀抱，喃喃道，“去乡下么，看星星。”
少恭一手勾着对方脊背，一边拿过陵端的手机将自己添加到各个通讯录上，顺带翻了一下，相册干净的令人发指，通讯录也是——全都是姓名或者职务。
陵端收到快递时疑惑了一下，最近他没买什么或者办理什么业务，结果掏出来一看居然欧阳少恭的体检报告顿时哭笑不得，他要真在乎何必跟他上床，陵端看上了嫌脏的大把大把，说是饿得慌，看来看去除了窝边草就他欧阳少恭了。
回想起来还会有些危险的。
陵端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毕竟容易受伤被感染的是他。
“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少恭发来问候的时候陵端正在等体检报告，一边准备着礼尚往来一边回着信息。
吃啊，为什么不吃，连饭带人他都吃。
能固定下来也不错。
陵端把体检报告递过去然后就着对方阴晴不定的脸色就动起了刀叉，然后听着对方叹息撇了撇嘴角压下笑意。
“吃完了跟我去个地方。”
“好。”陵端嘴里嚼着肉，也没多说。
味道很好，尤其是就着欧阳少恭的色相下饭。
色香味俱全的晚餐外加叫人口齿生津的人。
摆在眼前叫陵端签卖身契他都要糊涂一阵，何况是去个地方，晚上他也不想走。
陵端先吃完，餐厅幽暗的灯光下还有人在贩卖鲜花，一篮子娇艳欲滴的玫瑰，似是刚从枝头采下。
“你喜欢花？”少恭看着陵端爽快地买下半篮子。
“嗯”陵端心情不错，靠在椅子上看着女孩匆匆包着花朵。
“你不卖花瓶么？”陵端接过报纸裹着的花束忽然想了起来，出租房里可没有现成的花瓶。
对方笑了笑，“出门左拐就有。”
陵端出门要左拐的时候直接被少恭拉上了车，“跟我走。”
“去买花瓶？”陵端将一大把花放在了腿上，依然伸头看着，他以为女孩说的左拐会有一家花店，谁知道竟然是片步行街，摆着夜市热闹非凡。
车开进小区的时候陵端就感觉有些不对，正常情况下他们应该去宾馆而不是偏远的小区。
与上辈子的记忆遥相呼应，陵端脑子里浮现出一系列的sha人fen尸等不和谐画面，然而以至于对方拉着陵端发现他有些慌神时多扯了两下。
电梯里陵端看到最顶楼的红灯亮起，不觉眨着眼睛看向少恭。
“虽然天气不太好，但是你可以看看天窗是否满意。”少恭打开门时，宽敞的三居室里用着低调的欧式装潢，地上铺着柔软的毛毯踩上去软软的有些不着力，陵端一度怀疑自己有些飘。
“来，”少恭牵着陵端一只手在前面带路，陵端不知为何脚下有些不稳，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被少恭一手搂到天窗下，仰头的玻璃天窗和前方的玻璃幕墙直接将身前一片天地剖开送到了眼前，视野中大片夜云和云彩中琉璃蓝色月光。
“喜欢么？”
陵端眨着有些湿润的眼睛，一时无话。
“留下来吧。”
“嗯。”陵端听到自己回答中粗重的鼻音。
陵端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少恭还在摆弄那些玫瑰花，将原先没去干净的突刺再用工具抹平花枝，于是擦着滴水的头发坐到了少恭身边的地毯上。
“不用那么仔细吧，反正玫瑰花第二天就谢。”
“要的。”少恭一丝不苟的将处理好的花枝放到另外一边，陵端看他专注手上没看自己，于是靠着沙发擦起了头发，露在浴袍外的大腿压在地毯上，再次感慨地毯柔软的材质，忽然道，“这里可以躺着看星星。”
“才发现？”少恭扭头朝陵端笑了一下，直接让陵端飞了魂魄，半天才回过神猛地扭过头去，继续半干的头发道，“你不去洗澡？”
少恭看了看桌子上一大把的玫瑰花，终于放下了工具站起身来，陵端看着他转身打开柜子，以为要掏出花瓶，结果却掏出个空调被往陵端身上一丢。
“盖着，别着凉。”
“周到。”陵端拉开了被子直接躺了下来，舒服地差点直接睡过去。
陵端睁开眼睛，瞧着窗外的天空笑得一脸满足，虽然今天没有星星，但是他有了一大片天空，总有可以看到星星的时候，或许还可以再加一台望远镜。
lofter有图片版，或者加停车的群，3177974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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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少，喝茶，喝茶。”主管给陵端递茶的时候手都在抖，他居然作死的把天城集团二少爷往对家床上送，早上陵越带着老总来找他脸色可是相当精彩。
“不用客气。”陵端眼珠子一转就知道自家老哥虽然没来找自己肯定也没消停，昨儿狠声恶气指着他鼻子下令的主管今天恭恭敬敬扣扣索索和冻猫子似得，不肖想是被陵越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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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端笑了笑，接过茶水一口饮尽。
百无聊赖。
原来还敢颐气指使的主管现在已经把陵端供了起来，除了基本工作再没有给什么高难度的挑战，就连应酬也帮陵端推了个干净。
毕竟酒会上毛手毛脚揩油然后进一步发展才是那些人的最终目的，之前把陵端放出去吊着勾人无所谓，现在再要这么干是明摆着打天城的脸。
所以陵端很无聊。
他就知道陵越有贼心没贼胆可能连贼心都没有，只不过当时顺杆上了，完了落荒而逃。
陵端也没打算要陵越负责。
他本来就没打算把陵越拖下水，陵越和紫胤不一样，前世今生两个人都留着几分情面，陵越总还是顾着他，他也没打算跟陵越争什么，离家彻底成全对方，不管是事业还是爱情，陵端承认自己确实不如陵越，既然输了就走得漂亮一点，甚至连离开家都选好了陵越不在的时间点免得外面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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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还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存着私心不想陵越万般皆好百事周全；又或者他当时真的被陵越感动到了加上确实有需要直接吃了窝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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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陵端很无聊，坐在酒吧好长时间才到一个不错的，身材长相都很棒，虽然只能看到半张脸但是陵端确信这货长相完全可以进娱乐圈，还有感人的直男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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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全然不在意自己吸引了多少目光，从这点上来说陵端觉得和他很有共同语言，起码在如何拒绝那些狂蜂浪蝶上很有共同话题，不同的是陵端找好了地方猫着抽烟那人却是就坐在吧台灯光下。
于是陵端就看着那个男人花式翻白眼，一脸冷漠，冷漠进化版，冷漠升级版，一直到最后不耐烦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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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回头看了几次，终于停了下来等着陵端，陵端也跟着停了下来，笑眯眯地盯着他。
“你在酒吧就一直看着我。”对方开口，面色还是喝酒吧里一样难看。
陵端点点头，叼着烟坦然答道，“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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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做什么？”
“欣赏。”
陵端摸着良心保证自己说的是实话，他的确很欣赏眼前这个人，除了对方的直男审美处处是槽点的穿着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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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男人不好？”陵端仰头吐出了一个烟圈。
对方表情纠结地看了陵端一眼，没再理会转过身走了，陵端反倒是上前两步跟得紧了，继续肆无忌惮盯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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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跟陵端是一种人，陵端也清楚对方没有选择更彻底的方式拒绝他至少有百分之八十是陵端有一张相当精致的脸。
那男人和他一样，眉羽修长，鼻梁挺拔英气，漆黑的眼珠黑白分明似有点光，只不过对方嘴唇薄厚适宜，不似陵端嘴唇过于丰润以至让人觉得甜腻，这人好看的唇形也带着几分锋芒。
他很喜欢，所以只要对方稍有让步就走了上去，低垂着眼眸看着对方漂亮的嘴唇下意识张开了嘴。
“你有烟瘾。”对方语气笃定的说到。
“怎么了？”怎么了？
陵端用手指弹了弹烟灰。
“我不喜欢你嘴里的烟味。”
陵端笑了笑，直接将香烟摁灭丢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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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刷牙。”陵端想亲吻他的时候对方撇开脸冷冷冒出来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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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男人认真仔细的帮陵端清理、上药，跟他说注意事项。陵端听着好笑，伸手去拽自己的衣服，结果摸到了对方钱包。
“欧阳少恭？”陵端念出这个名字声音猛地高了八度。
“怎么了？”少恭看着陵端。
陵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微妙地笑了起来，“还要么？”
少恭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摁住了陵端道，“你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哈哈，那你告诉我吧。”陵端伸手极为轻柔地摸着对方脸颊。
饶是陵端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跟仇人如此见面，不过仔细想来，上辈子他对欧阳少恭来说算得上什么，和那些焦冥并无区别的凡人罢了，他即无存他半魂的利器也无自幼相识的情分，只不过是匆匆过客。
只有陵端憎恨着少恭，单方面的。
这辈子好了，两个人有了深入交流，不知福祸也懒得问缘由。
7、
陵端看到短信提醒的时候有些不敢相信，然后又确认了一下，最闲的一个月居然工资最高，看样子主管们被陵越吓得不轻。
陵端压下给陵越发信询问的冲动，暗自疑心是否天城集团背着他偷偷和这家公司达成了什么py交易，果然要跑就要跑得干脆点，一旦被发现怎么的都联系上了。
揣着满心困惑陵端走进酒吧就连扑上来的花花草草都没怎么理会。坐到吧台上下意识摸着口袋结果掏出来打火机看了半天又默默揣了回去。
“戒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欧阳少恭吓了陵端一跳，回过神闷闷回答道，“你不是说不喜欢么？”
陵端还真掏出来一罐木糖醇，自己嚼了两颗扭过头问他要不要，少恭看着陵端问道，“这几天怎么没来？”
“你以为我是牛郎在夜店坐班啊？”陵端收起了木糖醇，浮着青络的手腕接过一杯鸡尾酒皇后，正准备喝却忽然想到什么把酒放下，看着少恭道，“难道你在等我？”
“换个地方谈谈？”
陵端最后没喝那杯鸡尾酒，掏着手机准备付钱时欧阳少恭已经把他拉了起来，连同小费一起砸在吧台上十足的不耐烦。
“其实，我们之间是不是缺点什么？”欧阳少恭这样说的时候目光十分温柔，可惜陵端没看啊，而是望着天自顾自嚼着木糖醇，想也不想的点头。
“是啊，我觉得我们应该交换一下彼此的体检报告。”
对方翻了一个白眼。
“欧阳医生难道没考虑这方面？”
“那你体检报告带了么？”
陵端回了一个白眼，“今天我只是想来喝杯酒，而且”
说到这里陵端歪了一下头，眯着眼睛笑得暧昧起来。
“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晚了。”陵端凑过去，说话时刻意将嘴唇贴近对方脸颊，在少恭一回头的时候唇齿相接。
晚了。
后悔也晚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
“有没有想过以后。”少恭伸手摩挲着面颊寻找酒窝时，一手揽着陵端的腰，陵端的思维已经发散到换个城市重新开始。
“喜欢什么样的房子？”
“有个天窗，可以看星星。”陵端透着玻璃，瞅着窗外一片混沌阴暗，想起来小时候和爷爷在农村漫天闪亮的星宿，可惜老头老太太们光顾着聊天，从来不跟他说天上的星星叫什么，让他怀疑了许多年天边的勺子是不是书上说的北斗七星。
陵端说到这里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困倦地弓起了腰背，蹭着少恭的怀抱，喃喃道，“去乡下么，看星星。”
少恭一手勾着对方脊背，一边拿过陵端的手机将自己添加到各个通讯录上，顺带翻了一下，相册干净的令人发指，通讯录也是——全都是姓名或者职务。
陵端收到快递时疑惑了一下，最近他没买什么或者办理什么业务，结果掏出来一看居然欧阳少恭的体检报告顿时哭笑不得，他要真在乎何必跟他上床，陵端看上了嫌脏的大把大把，说是饿得慌，看来看去除了窝边草就他欧阳少恭了。
回想起来还会有些危险的。
陵端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毕竟容易受伤被感染的是他。
“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少恭发来问候的时候陵端正在等体检报告，一边准备着礼尚往来一边回着信息。
吃啊，为什么不吃，连饭带人他都吃。
能固定下来也不错。
陵端把体检报告递过去然后就着对方阴晴不定的脸色就动起了刀叉，然后听着对方叹息撇了撇嘴角压下笑意。
“吃完了跟我去个地方。”
“好。”陵端嘴里嚼着肉，也没多说。
味道很好，尤其是就着欧阳少恭的色相下饭。
色香味俱全的晚餐外加叫人口齿生津的人。
摆在眼前叫陵端签卖身契他都要糊涂一阵，何况是去个地方，晚上他也不想走。
陵端先吃完，餐厅幽暗的灯光下还有人在贩卖鲜花，一篮子娇艳欲滴的玫瑰，似是刚从枝头采下。
“你喜欢花？”少恭看着陵端爽快地买下半篮子。
“嗯”陵端心情不错，靠在椅子上看着女孩匆匆包着花朵。
“你不卖花瓶么？”陵端接过报纸裹着的花束忽然想了起来，出租房里可没有现成的花瓶。
对方笑了笑，“出门左拐就有。”
陵端出门要左拐的时候直接被少恭拉上了车，“跟我走。”
“去买花瓶？”陵端将一大把花放在了腿上，依然伸头看着，他以为女孩说的左拐会有一家花店，谁知道竟然是片步行街，摆着夜市热闹非凡。
车开进小区的时候陵端就感觉有些不对，正常情况下他们应该去宾馆而不是偏远的小区。
与上辈子的记忆遥相呼应，陵端脑子里浮现出一系列的sha人fen尸等不和谐画面，然而以至于对方拉着陵端发现他有些慌神时多扯了两下。
电梯里陵端看到最顶楼的红灯亮起，不觉眨着眼睛看向少恭。
“虽然天气不太好，但是你可以看看天窗是否满意。”少恭打开门时，宽敞的三居室里用着低调的欧式装潢，地上铺着柔软的毛毯踩上去软软的有些不着力，陵端一度怀疑自己有些飘。
“来，”少恭牵着陵端一只手在前面带路，陵端不知为何脚下有些不稳，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被少恭一手搂到天窗下，仰头的玻璃天窗和前方的玻璃幕墙直接将身前一片天地剖开送到了眼前，视野中大片夜云和云彩中琉璃蓝色月光。
“喜欢么？”
陵端眨着有些湿润的眼睛，一时无话。
“留下来吧。”
“嗯。”陵端听到自己回答中粗重的鼻音。
陵端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少恭还在摆弄那些玫瑰花，将原先没去干净的突刺再用工具抹平花枝，于是擦着滴水的头发坐到了少恭身边的地毯上。
“不用那么仔细吧，反正玫瑰花第二天就谢。”
“要的。”少恭一丝不苟的将处理好的花枝放到另外一边，陵端看他专注手上没看自己，于是靠着沙发擦起了头发，露在浴袍外的大腿压在地毯上，再次感慨地毯柔软的材质，忽然道，“这里可以躺着看星星。”
“才发现？”少恭扭头朝陵端笑了一下，直接让陵端飞了魂魄，半天才回过神猛地扭过头去，继续半干的头发道，“你不去洗澡？”
少恭看了看桌子上一大把的玫瑰花，终于放下了工具站起身来，陵端看着他转身打开柜子，以为要掏出花瓶，结果却掏出个空调被往陵端身上一丢。
“盖着，别着凉。”
“周到。”陵端拉开了被子直接躺了下来，舒服地差点直接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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