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老爹的选择

    就这样，我退步了，也说不上是退步，毕竟玉子是我亲生母亲，再怎么样，我也不能真正对她残忍。

    至于老爹，一直就是傻二货的样子，成天嘻嘻哈哈，一方面跟玉子你侬我侬，一方面又对天起誓，说不会背叛继母。

    我对此深表怀疑，估计我继母也是怀疑的，所以，她就来了。

    那天她也是悄无声息地来了，隐藏在黑夜中，跟只幽灵似的，一下一下地敲门，我开门看是她，顿时吓尿，第一反应就是，我跟凌思怡的事暴露了，不过幸好，她对我很温柔，脸颊上还有酒窝：“小志，你爹呢？”

    我一颗大石落下，毫不犹豫地就出卖老爹了：“母上大人您可来了，老爹简直禽兽，他瞒着你，偷偷遛回来，干缺德的事，您先等等，他大半夜才会回来，您坐着逮他就行了。”

    母上大人很赏识我的墙头草行为，微笑着进来了。她什么都没带，就带了一身煞气，怪吓人的。我大气不敢喘，偷偷看她，她一直微笑着，洗了澡之后，微笑得更美，颇有神仙姐姐的气质。

    后来夜深了，我果断回房睡觉，母上大人就坐在客厅，保持着神仙姐姐的姿态，轻笑着。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她这次回来，虽然不是因为凌思怡的事，但也是一件大事，估计处理不好，她真可能跟我老爹闹翻。

    我撑着眼睛熬着，终于，门响了，老爹推门进来，哈哈叫嚷：“小志，吃宵夜咯，你亲娘给你做”

    他那个“做”声，很突兀地收尾了，跟平仄滑翔似的，然后是无比的死寂，我捂住了嘴，母上大人的轻语如同鬼笑：“呵？怎么了？不认识我吗？”

    那么强大的一股怒气在酝酿，我都感觉到了寒意，忙缩了缩脖子，我那老爹一声哀嚎，撅屁股就跑：“我钱掉了，我去找找。”

    他哗啦冲了出去，脚步声震得整栋楼都在颤，母上大人貌似很淡定，仪态优雅地走了几步，然后猛地大喝：“老娘宰了你！”

    她如同母老虎一般追了出去，这次整栋楼不止在颤，估计都要底朝天了。我幸灾乐祸，笑得腹肌都出来了，不过还是好心地出门，去看看老爹需不需要定制棺材吧。

    老两口已经冲下楼去了，大半夜鬼哭狼嚎，惊得很多主妇都跟着鬼哭狼嚎：“搞毛啊，明天不用上班啊！”

    我又笑，跑出小区，远远看见那大马路边，母上大人抓着老爹在打骂。这会儿也就几盏路灯，还有一轮弯月，我瞧着模糊，便跑近了一些，老爹当即发现我，嚎哭起来：“小志，救我”

    他那“我”声又突兀地收尾，只余一股颤音，母上大人掐住他老腰，玩命儿地揪：“你好啊，瞒着我来偷情，私房钱还用了个精光，你以为老娘不知道你藏私房钱吗？老娘是留着给你买酒的，你全打给玉子了！”

    又是惨叫，我胆寒，这母上大人太厉害了，难道还“监控”了老爹的账户？我插着手傻乐，可惜没有爆米花，要是有，那就更加爽了。

    “老娘出差半个月，你知不知道有多辛苦，我还特意提前一周回来，你竟然不见了，要不是小区保安说你大包小包出门了，老娘都要报警了，你对得起我？啊！我打死你！”母上大人发狂，简直恐怖，连远处的一个流浪汉都吓得调头跑了。

    我那老爹就凄惨了，连连哀嚎，最后愣是给整趴下了，都要跪着求饶了。母上大人喘了一口气，拍拍手，终于不打了，一脚踹他屁股上：“你今晚就给我睡大街，好好反省，我管你是前妻还是小三，现在你是老娘的人！”

    我扭头笑，母上大人走过来，凶悍之气一散，露出两个小酒窝：“小志啊，你别怕，妈妈是就事论事的人，你不犯错，我不会揍你的。”

    我连连点头，她转头看了一眼老爹，轻哼一声，自顾着回去了。她不叫我回去，明显是在暗示我：照看好你爹。

    我笑了笑，得瑟过去踢踢老爹的：“爽吗？您不是得瑟吗？现在咋不得瑟了？”老爹泪流满面，一直在揉腰间，估计已经红肿了。

    我拉他起来，他连连惨嚎：“妈的，太他妈狠了，我不就是照看一下前妻嘛，又没有出轨，真小气，小志，你说是不是？”

    我斜眼：“是啊，你不服气就休了她啊，娶玉子得了。”老爹摆手，一瘸一拐地走到路灯下，一屁股坐了下来：“我不说了吗，不会复婚的，你咋就那么不相信我呢。”

    我撇撇嘴，不以为然：“我看不像，您可是天天跟我那亲娘么么哒的，迟早啪啪啪。”老爹骂了一声，揉揉胸口，又突然好笑：“你别看你继母那么凶，其实她没有真正生气，要是真的生气了，她不会来找我的。”

    我愣了愣，想起凌思怡，心中一暖，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老爹就叹了口气：“老子太帅了，没办法，两女争夫啊。”他特臭屁，我呕了一下，他脸色就正经了：“你亲妈在想什么，我是知道的，有些事，结束了就是结束了，我只是不忍心对她狠，等她安稳了，我就会离开的。”

    我瞅了他几眼，没想到老爹还挺知性，让我刮目相看啊。

    “回家吧，我基本帮玉子搞定那些烦人事了，该跟你现任母亲，啪啪啪了。”他站了起来，一副“风萧萧易水寒”的模样，然后脚一软，又坐下了，屁股磕得生痛。

    我笑了一声，将他扶起，他踹了一脚路灯，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家里门还是开着的，客厅里也是亮堂堂的，我们一进门，母上大人就冷哼：“滚去洗澡，浴衣给你挂好了，洗干净点，一身女人骚味！”

    老爹咧嘴一笑，屁颠儿跑去浴室了，我探头偷窥一下老爹的房间，那母上大人正在叠衣服，都是老爹这些天搞得乱七八糟的衣服。

    我安心了，滚回去睡觉。

    第二天，我还是要上学的，母上大人跟老爹折腾了一晚上，这会儿还在睡懒觉，我也不便打扰，轻手轻脚去学校了。

    上课的事就不用多说了，中午放学，我跟着凌思怡和雨涵去玉子家，我寻思着，现在我老爹他们应该在摊牌啥的。

    结果过去一看，还真是，不过他们都在房间里藏着，只能听见一些只言片语，很是模糊。我就偷偷摸摸地过去，雨涵嘎嘎怪笑，跟过来，凌思怡白了我们一眼，也跟过来了。只有茵茵没兴趣，去厨房炒菜了。

    我们三个就贴近了门口，竖起耳朵偷听，我当即听见老爹中气十足的声音：“好了，玉子你也安稳了，要是以后有困难就告诉我，我挺忙的，必须要走了。”

    他这么一说，玉子当即啊了一声，不过母上大人在旁，她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但也没说话，估计是心绪难安。

    我那母上大人就开口了：“玉子姐姐，谢谢你照顾我女儿，小志也需要你多加照顾，如果有困难，尽管开口，能帮我都会帮的。”

    玉子机械地回应，笑得勉强，我们也看不出她什么表情，但一定是很伤心就对了。凌思怡就松了一口气，又狠狠地掐我一下，雨涵抿着嘴，很是矛盾，我捏捏她小脸：“没事，老爹永远是你老爹，我也永远是你哥哥。”

    她就开心了，波地亲我一下，将凌思怡气得半死，再次狠狠掐我，我忍不住要惨叫，赶紧拉着她们溜走。

    之后就没啥事儿了，母上大人强势得很，跟凌思怡亲热一下，就说要赶回公司了，明天就出发，惹得凌思怡不舍得紧。

    最后母上大人抓着老爹回去了，逼着老爹带她游玩一天啥的。我好笑，留下来吃个午饭吧，好久没尝过茵茵的手艺了。

    那玉子亲妈，就很突然地叫我谈话了。我心中动了动，难道还没死心吗？我就过去了，她将门一关，泪眼模糊：“小志，你爸爸要走了，求你跟他说说，你在他心中的分量是最重的，求求你”

    我皱眉，轻声叹了口气：“算了吧，这样才是最好的，无需强求。”

    她肩膀耸动着，哭了出来：“你不为我着想，也要为自己着想啊，如果你继母真的嫁给你爸爸了，思怡怎么办？你真的从此当她是妹妹吗？”

    我心中一惊，睁大了眸子：“你怎么知道？”她啜泣：“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跟思怡相爱又被你继母分开，我怎么会看不出，你要多为自己想想啊只要你继母成不了你妈妈，你跟思怡岂不是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