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六章 软禁

    从偏厅出来，明月才想起既然这里没她什么事她是不是可以离开了，不过沈之恭正在气头上，她折回去也讨不到什么好。

    她正专注低头想事，没注意到凝苒的动静。等她发现时，沈四少爷已经拦到了她们前面。

    明月对这个脾气火爆的少爷印象深刻，见他拦住他们，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少爷。

    “沈四少爷，您有事吗？”明月理直气壮地问。好像沈府上下就没有人看她顺眼，不过她庾明月没做错什么。

    “请叫我沈路，”他很有兴趣地看着凝苒:“我好端端在路上走着，这个小丫头一直朝我招手，出于礼貌，我当然要过来看看令媛有何吩咐。”

    “我女儿人小不懂事，请少爷不要见怪。”明月想这个少爷也太无事生非了，小孩子摆摆手他都要问个究竟。

    “可是这路上那么多人，她为什么专朝我摆手呢，难道我生得有这么可笑吗？”他用右手食指顶着腮帮问。

    明月耐着子说:“可能我女儿恰好看到你了，少爷已经了解过了，可以让我们过去了吧。”

    他手一挡:“那不行，既然我长的不可笑，那就是我天生讨孩子喜欢，来，和哥哥一起玩。”

    明月赶紧护住女儿:“我女儿怕生，得罪了。”说完就要绕过去。

    凝苒却伸出胳膊让他抱，嘴里还喊着“哥哥”。

    “你看看吧，她很喜欢我的。”他伸手将凝苒接过去。

    “凝苒，不要娘亲了吗？”明月在凝苒耳边轻轻问。

    “要，要。”凝苒急忙用两只小胳膊紧紧搂住明月的脖子。

    “您看，我女儿很认生的，现在她也要饿了，我还要回去喂孩子，失陪。”明月不由分说就绕过他往前走。

    “喂，”他在后面喊:“我只是喜欢小孩子而已，你不用把我们都当成坏人防着吧。”

    回到住处，安顿好女儿，明月就想着该怎么向沈家辞行。如今沈妍嫁给郭耀已成定局，沈家已经没有留着她的必要了，她不主动请缨离开，难道还要等着沈家赶她不成。

    她粗略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一手拎着包袱，一手抱起女儿。

    两个婆子一言不发地盯着她，明月对她们说:“我打算回家了，麻烦二位帮我通报一声，我是直接回去，还是向沈大人沈夫人辞行后再走。”

    “我去问问夫人吧。”一个婆子说。

    一炷香功夫后，她才回来，慢吞吞地对明月说:“我们这就帮您搬行李。”

    “不用不用，”明月心中大喜，连连推辞道:“我行李就这么多，一个人拿就可以。”

    “那好，”她说:“我给您带路送您过去。”

    “也不用，”明月说:“我知道怎么走，这些子多有打扰，多谢二位的照顾，明月就此别过。”

    她的潜台词是，好聚好散，后会无期。

    “不用带路，您知道桂云院在哪？”她还是慢吞吞地说。

    “什么意思？”

    “夫人让您搬去桂云院住。”

    就知道沈家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可天地良心，她又没做错什么，她也是受害者好吧。

    “我要见你家老爷。”明月气急说。

    “去了桂云院就能见到老爷了。”她回答。

    在路上，那个婆子还不停地唠叨说:“桂云院是大小姐幼时住的院子，后来老爷嫌不够气派又令建了处院子给她，这个地方就一直空着。我们大小姐住的地方可不会差，沈老爷能让你住那里，还不是把你当贵客招待，一会见了老爷，你也别耷拉着脸，不仅要高高兴兴的，还要向我们老爷道谢。”

    桂云院确实是个好地方，处在沈府前半处，门口有假山池榭，路两旁绿树成荫，院子更不必说。

    沈之恭背对着她立在正厅中央，听到有人进来，就转过。

    “老爷久等了，老爷理万机，奴婢们马不停蹄地往这赶，就怕耽搁了老爷的事。”婆子恭敬地说，还朝明月眨眨眼，示意她说几句客气话。

    “沈大人，”明月说:“我已经叨扰了几，内心牵挂家人，还请大人让我回家。”

    “你若牵挂家人，就让他们陪你一起过来住着，我沈府不会亏待了客人。”

    你当我们是乞丐呢，就算是乞丐，也不一定想来你这地。明月心想。

    “难道你想留我们当人质？”明月恍然大悟。

    “休得无礼。”一个婆子呵斥说。

    “你们俩下去。”沈之恭目光威严地扫视了她们一眼。两个婆子赶紧唯唯诺诺地出去了。

    “沈大人，郭耀既然能对女儿痛下杀手，你认为我们能威胁到他吗？”

    “那可未必，”他抚着下吧上的胡子说:“过去是郭耀没见过他的女儿，如今见了几面，有了感，就别当令论了。”

    明月苦笑:“他见女儿的这几面，沈大人也在场，你可见到他有正眼看过一眼女儿？”

    这句话提醒了沈之恭的自欺欺人，他想到了郭耀的狠绝，而女儿就要义无反顾地嫁给这种人，不悲从中来，捂着口跌坐在椅子上。

    他对唯一的女儿，是掏心掏肺的疼，谁能想象的出一个连女儿都能杀害的人，是怎样的恶魔转世。对于年幼可的凝苒，他都尚且有几分喜，可郭耀竟然熟视无睹。

    他悲愤地摇摇头，说:“老夫后悔啊，不该答应，不该答应。”

    可他不答应，现在就要失去女儿，与其如此，嫁给他或许还能侥幸善终。

    明月同地看着他，为人父母，哪个不希望儿女有好的归宿，他此时的心，明月很能理解。

    沈之恭叹息片刻，又说:“就算他不管不顾女儿的命，我也要留个筹码在手里，再说你以为你出了我的大门，他郭耀就能放过你，目前，唯有我这里可以保你安全。”

    明月冷笑，她要不要告诉他沈府并不是他自认为的那样铜墙铁壁？

    算了，在她没弄清郭耀背后究竟有何人撑腰之前，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沈大人，不你府里就要办喜事，我就在这里确实不合适，再说你女儿是要和他过子的，难道你为了保证你女儿在他手里不出事，还要软我们母女一辈子不成？”

    一提喜事，又戳到了沈之恭的痛处，他双目圆睁，红着眼眶说:“有何不可？”

    真是一个被不幸蒙蔽了心智的到了不可理喻地步的可怜老人。

    明月知道这样坚持下去不会有任何结果，权宜之计先住下，再另寻机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