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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五章 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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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迁到宫外,平王下就成了名副其实的闲散王爷。在宫内住着的时候,他还要时不时去上个早朝,现在,只要他愿意,无诏就可以不用进宫。

    睡到上三竿才起是他的一贯作风,这次,他难得起了个大早,麻利地盥洗梳头,却在穿衣上犯了愁。

    “爷,您都换了六衣服了。”夜莺打着哈哈,睡眼朦胧地说。

    司马朗皱眉打量了一下上的这件衣服,枣红色暗色绣纹长衣,黑色缎染领子和腰带,外加一双青黑色短靴。

    “一个大老爷们穿红色,成何体统,又不是成亲,出门会让人看成耍猴的,你什么眼光,挑的衣服一件不如一件。”司马朗将衣服脱下,指责道:“本王信任你,才让你过来参考一下,等本王出门,再睡你的回笼觉就是。”

    夜莺委屈地嚷嚷:“是谁昨夜陪你谈心的,要不是我苦口婆心开导你,我能睡这么晚至于起不来吗。”

    说罢他拿过司马朗一开始穿的那件衣服:“既然一件不如一件,这件肯定是最合适的,爷不妨再试试?”

    司马朗没有动,还在犹豫。

    “爷,这是您一搭眼就看上的衣服,我不过是觉得上面的花纹陈旧了些,不是时兴的了,才让您试的后来这几件。不过爷第一眼就喜欢上的,后面有再好看再新的,您都不为所动了,既然是这样,爷,您还是穿上这件您动心的吧。”夜莺撑开衣服说。

    司马朗这才把胳膊伸进衣袖里,说:“本王觉得你的牙齿是越来越锋利了,要不要给你磨钝一些。”

    “爷又多想了,”夜莺吐吐舌头:“其实爷穿黑色的衣服是最帅最威风的,不过今的场合,不仅要帅,更要温润如玉、亲切随和,这件白色的长衫,用石榴汁调的灰暗了一些,白的不那么扎眼,倒让您平易近人了不少,还衬托的您肤白貌美,哦,不,是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您往街上一走,满大街的姑娘都会成群结队地跟着您走的。”

    司马朗不确信地照照镜子,别人给他的评价,一直以来都是面目可憎,让夜莺口是心诚一夸,稍微找回了一点自信,确实,镜子里的那个人,眉目清秀,模样并不赖。

    见司马朗嘴角浮起微笑,夜莺又道:“您试穿的那几件衣服,好看是好看,但都绣着蟠纹,彰显着您的地位。可这件不同,除了料子好些,这颜色这样式,和一般书生无二。”

    司马朗本来还沾沾自喜,听夜莺这么一说,有些不乐意了:“百无一用是书生,本王虽说没有机会驰骋沙场,也是武功超越,让天下人称绝,你竟然拿我和酸腐的书生相较。”

    “爷,夜莺知道您看不起那些文绉绉的人,可是您今天是去向心的人表白,不是去上阵杀敌,您穿的是威武了,却是向明月姐姐耀武扬威呢,你往她面前一站,嘴上不说,明月姐姐也会认为您是在显摆您的地位。她要是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您怎么排场怎么来,可她是个没有娘家自也无任何地位的弃妇,您是气宇轩昂的王爷,是皇亲国戚,她是个再嫁之妇,你们的差距太大了,她肯定会拒绝您的,再往后,她会时时躲着您,你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有这么严重?”司马朗不确信地问。

    夜莺笃定地说:“明月姐姐不是慕虚荣攀权附贵之人,您穿着越普通越好,切记,您在她面前,一定要卑微再卑微,千万不能摆您王爷的架子。还有,您的佩剑也不能带了,装饰嘛,就带这根玉笛好了。”

    司马朗面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那就这件?”

    夜莺摇摇头:“还欠些火候。”

    “还是不行?”司马朗有些泄气:“时辰不早了,你快去把本王所有的衣服都拿来,我要挨个试。”

    “不是衣服不合适,”夜莺说:“您穿上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明月姐姐虽说是嫁过人,但她好歹也是才貌双全,你们这对碧人往那一站,男才女貌,不知道的,还以为凝苒就是您的孩子。”

    “夜莺指的是,您不能就这么空着手去。”

    司马朗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个,礼物,本王都准备了一大车了,别在这一惊一乍。”

    “爷,我问起,你是去表白,还是去送聘礼。”

    司马朗反问:“这有区别吗?”

    夜莺撇嘴轻蔑地说:“明月姐姐还没答应嫁给您,你俩八字还没一撇,您就拉着好几车贵重的礼物去了,您这样做,不仅无功而返,明月姐姐还会误会你不是去表白,是花重金买她做小妾。”

    “说的有道理,”今司马朗是失去了主心骨,完全让夜莺牵着鼻子走:“你说说看,本王带多少礼物合适。”

    “就这个。”夜莺变戏法似得拿出一只小盒子。

    司马朗鄙视地看着这只在手心里不显眼的银白色盒子:“本王就这么寒酸地去?”

    “这个就够了。”夜莺打开盒子,一只红宝石扳指静静地躺在里面。

    司马朗掂了掂扳指,樱桃大的鸽血宝石,晶莹剔透,不带任何杂制,耀眼的几乎能滴出水来。这是他偶然得到的一块宝石,价值连城,夜莺一见就喜欢的不得了,软磨硬泡从他这里要了去,如今被夜莺重新打造了一番,宝石还是那只宝石,只是镶嵌在一只纯金的扳指内,交相辉映,熠熠增辉。

    “想让本王送礼物,你去库房选一件就是,何苦贡献出来你的心肝宝贝。”司马朗说。

    “那些个破铜烂铁,根本上不了台面,不过夜莺也不是白白给您的,您要承诺我一件事,不管我提什么要求,您都要答应。”司马朗库房里的奇珍异宝,到夜莺嘴里竟然成了破烂。

    “什么事?”

    “夜莺还没想好,您先欠着,等我想好了再向您提,记住,不许反悔。”

    司马朗好脾气地说:“明明是本王的东西,怎么到头来还是本王欠你的,罢了,本王答应你就是。”

    他心里想,夜莺好歹为他精心策划了这么久,只要能顺利通过明月那一关,别说一件,就算是十件他也同意。

    “爷,您慢走,夜莺祝您旗开得胜。”

    司马朗看看夜莺,冷不防出手捏住了他的耳朵。

    “爷,您快松手,疼死了。”

    “你小子确实太过牙尖嘴利了些,不打磨一下是不行了,不然出口伤人越来越没了规矩。”

    “爷,您说清楚,夜莺哪里得罪您了。”

    司马朗在他耳边低声说:“记住,以后不许说她是弃妇,她这样的女子,只有她抛弃别人的份,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抛弃她。还有,不准再提她是再嫁之妇,她嫁给本王后,就是本王的女人,那种歪瓜裂枣,怎配拿来污人耳目。”

    歪瓜裂枣,就是曾经把沈妍迷得神魂颠倒的郭耀。

    “好好,夜莺明白。”看着司马朗不像是闹着玩的,夜莺忙不迭地说。

    司马朗这才松开被他扭的发红的耳朵,摸了摸小心翼翼放入衣袖的扳指,整整衣冠,拂袖而去。

    “过河拆桥,”夜莺呲牙咧嘴地说。

    “谁愿意提她是再嫁之妇,这不是夜莺想要试探您吗,我故意屡次提起她嫁过人的事,看您会不会有所顾虑,没想到爷还真是一点都不在乎,完了,爷这次是真的栽到这个女人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