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二章 接生

    明月见火候差不多了，给司马朗使了个眼色，示意该他出场了。

    司马朗却迟疑起来，用眼睛询问道，真的可以？

    明月点点头，我可以。

    司马朗这才重拾自信，走上前扶住沈之恭，道:“沈大人悲痛绝，本王实在于心不忍，本王倒有一个人选，此人医术高明，可惜……”

    沈之恭嫌弃地看了庾明月一眼，说:“事关妍儿命，不是儿戏，王爷莫要说笑了。”

    司马朗知道他在想什么，并不介意，说道:“本王认识的这个人，曾经在父皇宫里当差，前不久辞官离宫，此人喜好游山玩水，崇尚自由自在的生活，但又关心黎敏之苦，深受百姓戴，人称鲍姑。”

    一听不是庾明月，沈之恭来了几分兴趣:“既然在皇上宫里当过医女，想必医术很高，不如请来一试，事不宜迟，还请王爷下出面，不管对方要多少银子，在下一并应下。”

    明月暗笑，沈之恭若栽到宛琴姐手里，少不得要被她狠狠宰上一笔。

    司马朗却惋惜道:“鲍姑神出鬼没，她现在人在何处都无人知晓，想找到她，凭缘分。”

    好一个凭缘分，要不是他是皇子，恐怕沈之恭早跳起来骂开了。

    沈之恭强忍着怒火，说:“妍儿命悬一线，下官没有心思与王爷说笑，这里上下忙成一团，下官实在没有精力招待王爷，王爷还是请回吧。”

    司马朗笑道:“本王不请自来，当然是想尽力帮助沈大人。鲍姑是下落不明，不过承她衣钵的弟子本王给你带来了，庾医女得鲍姑言传教，医术不在她之下，反正连太医都救不了令媛，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让庾医女试一试。”

    明月心头一紧，死马当活马医，虽然比喻恰当，司马朗用词太不分场合了些。

    果然，沈之恭脸一阵青一阵白，直到沈妍又一声凄厉的呼声骤然响起，他才哆嗦着指着产房门大喊:“庾医女，快救救下官女儿。”

    明月就等他这句话了，闻言来不及答话，就三步并两步冲进屋里。

    郭耀反应过来，急忙阻拦道:“不可！”可庾明月早没了踪影。

    他想顺势跟进去，奈何沈之恭的人紧紧围着他，他根本动弹不得。

    明月来到前，就见沈妍脸色蜡黄，豆大的汗滴布满额头，往下看，她的下一片殷红，两条腿被两个稳婆一左一右扳着，薛太医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不住地在一旁催促沈妍用力。

    明月手搭在沈妍腕部，她的气息，别说用力生孩子了，就连正常的喘气呼吸都困难。

    “拿针来。”明月吩咐。

    屋里光稳婆就有四个，除了扳沈妍大腿的那两个，还有两个站在地上，听到明月要针她们有些犹豫，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听她的。

    薛太医却利索地把放银针的盒子端过来，呈到明月面前。他心里清楚，以他的能耐，救不了沈妍，来个医女鼓捣鼓捣也好，这样就算沈妍没了命，沈之恭也不能怪到他头上。

    明月凝气屏神，一口气为沈妍扎了十几针，然后仔细听沈妍的动静。

    “明月，是你。”刚才还气息奄奄的沈妍，竟然能开口说话了。

    “沈小姐，你听我说，”明月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的儿子能不能成活，靠你接下来怎么做了，我要你拼尽力生下他，从现在起，我让你用力你就用力，不让你用力的时候你就歇着。”

    “我听你的。”

    可是只这样似乎还不够，明月检查了沈妍的胎儿，脚位，这是一个很危险的胎位，如果不及时生下来，胎儿很可能宫内缺氧，就算侥幸活下来，大脑很可能缺氧。

    明月检查了一下宫口，还没有开齐，明月不敢贸然让她生，宫口开不到一定程度，头卡住就更麻烦。

    明月的心紧张的要命，她纵然医术再好，沈妍能不能安然产子，也要靠七分运气。

    明月隔一会就去检查一下宫口，终于，这一次是开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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