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床.上,床下(加更,10000+ 重要章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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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眼前这为了还她人情,而非要亲手喂她喝粥的男人,几乎都快撬开她的牙,直接将那粥都倒进她嘴里了。
所以此时的慕晴深刻的明白了,北堂风,果然一辈子都没伺候过任何人。
让慕晴用过午膳,北堂风也只是随便的喝了一点粥,当真是和他那日下的圣旨一样,与百姓同甘共苦。
然而,对于慕晴来说,比用午膳更为让她闹心的事,毫无疑问的还在后面宸。
无法随意挪动的慕晴,是眼睁睁的望着北堂风将剩余的外袍自己一人褪下,并且套在了她展放凤袍的架子上。
慕晴哭笑不得。
难不成,这男人真当这里是他的明阳殿了吗铋?
“今日你有伤在身,朕,就不让你服侍了。”北堂风道,而后拿了几本李德喜给他送来的奏折,往她身侧一扔,便也缓缓上了床。
慕晴是拼了命的想要扭过头紧盯这男人,但是只能趴在床上的她,却只有有限的几个弧度可以挪动。
“你还当真要把脖子扭断吗?”北堂风忽然开口,随后双手一动,便将慕晴“端”向了床里面,道,“你要是永远都这么趴着,朕或许会省心不少。”
慕晴听着,心中怎么就那么窝火。
“那皇上可别让臣妾好,最好多打几次,要是不小心打残了,干脆皇上就搬来凤阳宫,别走了。”慕晴说道,而后将头扭向另一边,可这回北堂风倒是没说话,仿佛早就对她这带刺的言语习惯了不少。
他扯下床帏纱幔,半倚在床畔开始静静的看着奏折,然而在看到没一会儿后,他的眉头却微微有些蹙动。
慕晴似是感觉到了来自北堂风身上的凝重,于是也悄然回头,偷偷瞟了眼北堂风手上的那份奏折。
南城粮商?
慕晴心头一紧,似是想到了昨夜去南城遇到的那个男子,他好像就提到了这个南城粮商。
记得他当时说,南城粮商高价骗走了难民的最后一笔盘缠,然后就消失了吗?
这时候,为何这南城粮商又会出现在这奏折里?
慕晴百思不得其解,于是用双手匍匐着床褥,小心翼翼的向前挪动,想多看几眼。
忽然间,北堂风将那奏折合上,眸子一滑望向她,道,“你不知道,后宫干政,是大罪吗?竟然还敢偷看奏折。”
慕晴心中咋舌,心想着偷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若她不偷看,又如何知道局势,不知道局势,又如何知道如何行事。
消息闭塞,便是她此刻,面临的最大的问题。
“臣妾只是手臂有些不舒服,嗯昨天,可是皇上把臣妾手臂碰伤的。”慕晴说道,脸上从容不迫,仿佛就是戳中北堂风今天有愧于她,所以没有为难她。
总之,黑猫白猫,抓着耗子就是好猫。
所以,黑招白招,戳中北堂风的就是好招!
北堂风静静的看了她一眼,眸子算是越锁越深,苏慕晴抓了他小辫子,他岂会看不出来。
不过,他今日当真不想为难她,更是想在今日,忘记前尘旧事,算是对她苏慕晴的一份旧情。
于是他只是淡淡说了句,“南城粮商,返回南城,不索任何钱财便将自己囤积已久的粮食都发了。”
慕晴一听,冷不住的懵了一下。
若是按正常思维,如果是单纯的无良商人,在粮荒时囤积居奇才是他们管用的招式,难得囤积至此,竟没有高价在周边城卖出,反而发给了难民。
难道,真的是良心发现吗?
慕晴垂眸,心头却愈发的沉重,而且愈发的有着隐隐不安。
北堂风亦是凝重,虽然南城百姓在他出巡的第二日就有了粮食,当是好事,只不过,天掉好事,必然蹊跷!
这事情,当是不简单。
然而粮商放粮,他却又不能制止,只能静静的等待事后,再看看究竟是什么意思。
“哎”
“哎”
冷不丁的,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随后两人均是一愣,下意识的瞟向对方。
怕是,都想不透这粮商放粮的事啊。
可是奏折上的事暂且不说,此时的气氛却冷凝到了极点,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仿佛有很多话想说,又有些无话可说。
想来,她和他还真没有这么平静的想处过,每次都是水深火热,明争暗斗到天反覆地。
如此这般宁静,倒还真有些像平凡的夫妻。
冷战中的夫妻。
“朕累了,待会你别吵到朕。”北堂风说罢,便身子下移,拉开了慕晴的彩凤被,顿时便有一股慕晴身上淡淡的甜香传出,使得北堂风的眸子略微垂下,仿佛因为那种香甜的气息所迷醉。
是了,这个味道,他一直很留恋,他险些忘记了,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这么安稳的感觉这种气息了。
若不是苏慕晴今日之为,他还会不会有机会,和她如此和平的相处?
不知不觉,北堂风心里多了一种极为痛楚的感觉。
总觉得,忽然间,想忘却那皇权中的一切,甚至忘记苏慕晴手中还拿捏的东西。然后就这样,他与她,平平稳稳的过下去。
慕晴见北堂风闭了眸,若以她过去的性子,当真会一脚把他从床上溜边踹下,然而此情此景不同,她也只能勉强和这男人同床共枕一次。
慕晴摇摇头,索性也费劲的将被子缓缓拽到自己身上。
而同时,她也苦笑着咬了下唇,因为身上的痛楚而有些拧眉。
这北堂风,当真不是个照顾人的人,连被子都独占,而且还是第二次了。
不过,算了。
今日的他,当真像是他说的那样,延续了昨日的龙凤同祥,并且也并不是为了给礼祀做样子。
北堂风,确是一个君无戏言,信守诺言之人。
慕晴望着他,不由的轻叹了口气,便也和衣而睡。
想来她也一夜未眠,当真是困了,乏了。
就这样,睡吧。
想着想着,慕晴便同北堂风一样深深的睡去了。
南城外。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站在月下,月光若流水般洒在那人的身上,显出了一份幽蓝的诡异。
旁边潺潺流水,因为顺了南城的尸山,散发着淡淡腥臭,可是那人却似闻不到那般,依旧安逸的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贵人,我们来了。”
这时,自不远处传来了一些谄媚的声音,使得那人轻轻挪动了步伐,似是与之熟识。
风起,将那人一身黑袍不停的吹拂起来,掀动了些许衣料飞舞的动静。
很快,那些说话的人便捏着鼻子走来,不情不愿的说,“哎呦,爷,这里多臭啊,为何不换个干净点的地方?”
那人听后,冷冷的笑了,而后一巴掌打在了说话之人的脸上,仿佛是故意压低声音道,“混蛋。我的话,什么时候容得你反驳。”
忽然间,大风掀起,将那人脸上的斗帽吹下,露出了一个凶神若鬼的面具,使得还跟随而来的几个人惊的紧忙缩了回去,乖乖的不敢再多言。而那被他这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的人,也匆匆站到一边,不敢再多话。
“你们和我一样,死后,都会下地狱。所以还是早点习惯,这里的味道比较好。”那人又一次的笑了,使得那几个人面面相觑,确实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这时,那人又将帽檐掀回,冷冷看向那污浊的河水,道,“我让你们办的事,怎么样了?”
听到问了正事,几个人才悠悠笑了,其中一人说,“您就放心吧,那些粮食,我们可都按您的吩咐,先是积压,待那些贱民饿死不少后,便将这些囤积很久的粮食,发给他们。现在,很少量的第一批已经发完了。后面,才是真正的够一个城这些上万人吃的粮食,一举送出。”
“很好。”那人轻轻笑了,用指尖轻轻摩挲了下脸上诡异而恐怖的面具,“三日之后,你们照着我的话,一边发粮,一边将这句话喊出来。”
“什么话?”其余人问道。
那人望向天上明亮的月,随即稳稳走了几步,当一阵微风吹过,伴随着那周围树叶层层飞舞的声音,那人开了口,缓缓道出了一句仅仅几个字的话。
那些人一听,顿时惊得说不出话,只是面面相觑。
如此一来,岂不是
“你们只管办事,其余的,我来处理就好。”那人说罢,便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叠银票,而其他人一见,眼睛都直的发亮。
那人嘲讽的冷笑一声,随后向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随后,便将那银票,重重的塞在其中一人的脖颈里,压低声音道,“办完这事,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说完后,此人又冷冷笑了几声,便单独向着其他地方走了。
剩下的几个人虽然对那人要他们说的话一脸疑惑,但是看到那一大叠银票时,便不再管别的。
反正,对于他们来说,只要银票到手,一切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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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府。
“你这丫头,怎么自己跑回来了?”柳相国忽然大喝,可是语气中却充满了宠溺。
一旁的柳惠蓉笑笑,而后挽着柳相国的胳膊道,“爹爹,昨日是祭天日,惠蓉今天出来透透风,当是被允许的。”
“胡闹,祭天日,你觉得很开心吗?那可是龙凤之日!”柳相国说道,随即将温热的掌心搭放在柳惠蓉的头上说,“爹爹就你这么个女儿,肯定不会委屈你的。”
“哼哼哼,爹爹就会说。爹爹每次都说,后位就快是惠蓉的了,可到现在,惠蓉都还是个妃子,啧。”柳惠蓉冷哼。
“这还不是你自己不争气,笼络不住皇上的宠爱。”柳相国冷哼一声说道,然而很快,他便又滑出了另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道,“这一回,爹爹不会再诳你了。”
柳惠蓉一听,漂亮的眼睛顿时一亮,道,“爹爹莫不是又在哄骗惠蓉?”
“爹爹究竟是个当朝宰相,虽然不能直接参与后宫之事,但是扳倒一个女人,倒还有些能力。”说完,柳相国便轻轻的抚了抚柳惠蓉的发,道,“女儿长大了爹爹也”
然而,在柳相国一句话还没说完之际,相国府的正院里忽然出现一个人影,柳相国一见,顿时收住了方才想说的所有话,而后他眸子一转,便喊来侍从,道,“来人,将贵妃送回宫。”
柳惠蓉听后,一脸不悦,她回眸看向站在那里披着黑色斗篷的人,于是愤愤舒了口气,跺着脚的上前,狠狠道,“你是哪里出来的,爹爹现在在和我说话呢!”
那人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仿佛根本就不理会柳惠蓉。
“你!你竟敢无视本宫!”历来跋扈的柳惠蓉,生气的一把拽下了那人的斗篷帽檐,但在看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具后,便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
在她大口的喘息了几次后,便看向柳相国,喊,“爹!你看这个人!”
“惠蓉,不得无礼,听爹的话,赶紧回宫!”柳相国忽然厉声而道,使得柳惠蓉气得都快掉泪,随后气哼哼的跟着侍从离开了。
待有些吵闹的柳惠蓉离开后,柳相国才将眸子转向眼前之人,蹙紧眉头,道,“你为何这时候来我府上?”
“呵这时候不来,又岂会看到柳相国慈父的一面。”那人幽幽而笑,随即冷语道,“你要我办得事情,都已经办妥,三日之后,便会掀起一阵巨大的暴风。”
“很好!”柳相国忽然说道,随即从椅子上坐起,背着双手左右踱步,最后才站定,面向那人道,“若是这次成了,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相国大人只要遵守与我的约定即可。”那人冷笑,说道,“不过,相国大人还真是阴险毒辣,果然不愧是‘国之栋梁’。”
“多余的话,你给我收回去。否则,你想要的那个人,就会提前死。”柳相国冷笑。
那人忽然凝重气息,袖中的双手紧紧握起,“别忘了我知道你那么多东西。若他死,我会要相国你陪葬的。”
“哈哈哈”柳相国大笑几声,“你还是,先自己能好好的活着再说吧。不送。”
那人愤愤的甩开袖袍,又将黑帽戴上,随后便带着一身凛冽离开了相国府。
在走出大门的一霎,那人转了眸子看向还站在大堂中央看起来心情甚是愉悦的柳相国,他勾唇一笑,似是有什么东西从袖口流出,看似是一个小簿。
随后,那人便走了,仿佛鬼魅那般消失在了夜中。
唯有大堂中央的柳相国,静静的吸着这夜晚的气息。
三日后,敢与他作对的人,便会尽数消失。
到时候谁生谁死,必有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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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凤阳宫。
天还没有大亮,慕晴便缓缓睁了眼睛。
她睡了多久了,好像从用过午膳后,就睡到了现在,还真是将觉都补足了。
一时间,她当真有些摸不着头绪,只是朦胧的看着自己睡着的地方。
床帏纱幔,精雕玉顶,所有的一切都古香古色。
慕晴再度闭了眼,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才再度睁开。
她每次醒来,都好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做了一场梦。
没有皇宫,没有生死斗争,没有孤立无援她真的很希望,醒来之后是平日里站姿笔挺的小战士,希望是吃部队里的大锅饭,希望偶尔和大家一起的军歌嘹亮。
看来,什么都没了,还是什么都没了。
只剩下,这步步为营的宫廷之路了。
慕晴再度长长的吸口气,随即便想撑起身子。这一夜都保持着一个趴在那里的动作,着实有些难受。
不过,或许是那创伤药确实不错,至少过了一夜,稍稍没那么疼了,也多少可以轻微的挪动了。
而就在慕晴刚一动弹之际,总觉得自己身上有些重,于是转头向着另一个方向看去。
可这一看,她却冷不丁的僵硬在了那里。
面前,那平日里总是冷如冰霜的俊颜顿时出现,而且
慕晴的心顿时一缩,总觉得大早上一醒,就变成了悲哀的开始。
北堂风,竟然还没走!
而且,竟然还紧紧的拥着她。
也是,他也和她一样,前天一夜未眠,再加上昨天照顾自己了一天。
原来,这个看起来好像连觉都不用睡的家伙,究竟还是人啊。
慕晴无奈的笑笑,转了眸自看身上的重物。
只见北堂风双手紧紧拥着她的身子,甚至一条腿还有些不老实的搭放在她的腿上,仿佛想将她牢牢锁住,不允许她提前逃脱。
同时,连身上的亵衣,都有些凌乱,而且还隐约可见那麦色的肩头。
慕晴深深吞了下唾液,眸中又多了些凌乱。
上天不公,如此俊美之人,就算熟睡,却还是让外人垂涎欲滴。
如此相貌,根本就是罪孽!
然而心里骂归骂,慕晴终于还是忍不住转回了头,看向北堂风的睡颜。
他那仿若深藻般的墨色长发,若有若无的垂落在他那浅麦色的脸上,那倾世俊颜,似是被那几缕长发略微遮掩住,却多了些朦胧之美。而那双微粉的水润之唇,此刻微微开启,带了些蛊惑之感。
忽然间,想起了几次被这个男人强吻的画面,使得慕晴浑身打了个激灵,紧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那样的回忆,还是少回想几次的好,免得以后忘不掉。
就在这时,天色开始缓缓变成了幽蓝之色,外面的些许鸟儿鸣叫声逐渐的飘入凤阳宫。
慕晴眸子一转,似是约莫的算出了时间。
于是用手轻轻推了推北堂风的胳膊,道,“皇上,别睡了,去上早朝了!”
见北堂风只是略微的蹙了眉,使得慕晴真的胸闷气短。
要不是她不能随意动窝,她才不会躺在这里任由这男人折腾!
她究竟是上辈子欠了这个男人什么?
她和他不是水火不容来的?
他现在抱着她睡的很熟,而她则在他旁边催促他起床。
这这不根本就是一对新婚夫妇!
慕晴猛的甩头,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因为身体动不了,所以胡思乱想的太多了。
可就在慕晴停滞的这一瞬,北堂风却好似梦见了什么,眉头猛的蹙紧,而后大喝一声,“苏慕晴!”
这一声大喝,吓得慕晴打了个激灵,瞪着眼睛看着那一脸怒容的北堂风。
可最重要的,是
北堂风,没睁眼。
慕晴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大骂一声。
混蛋,睡觉还竟吓人!
不过,他究竟梦见了什么?
于是慕晴唇角一勾,似是想到了少年时整蛊好友的招式,于是她面带好奇的微微靠近,小声道,“臣妾在。”
只见北堂风眉头再度一颤,忽然收紧了放在她身上的手,使得她直接被勾进了他的怀中,而且她那俊俏的小脸,也重重的砸在他的胸膛上。
慕晴脸色一僵,紧忙想用双手推开,可是却被他愈发的紧抱。
而就在这时,北堂风却忽然缓缓收了那方才怒意十足的眉头,低声而道,“朕要封住你那张只会顶撞朕的嘴”
慕晴蹙眉,随即微微轻笑。
看来,在他梦里的她,也能气得他七窍生烟。
然而就在慕晴心中暗自窃喜的时候,北堂风却忽然移下了唇,蓦然吻在了慕晴的唇上,使得慕晴的心头猛地一缩,直接僵硬在了那里。
他开始只是轻碰,再来便仿佛想要更多。
慕晴眸子一颤,心中大喊不好。
只因自己一时错误判断,竟然使得北堂风做了更加扭曲的梦。
于是她忽然蹙眉,而后用了全部的力气,突然推了北堂风一下,将他那即将吻住她的唇,彻底推开。
只听床下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响起,慕晴的脑中猛然一僵,倾城的脸上忍不住的露出了些干笑。
究竟是练家子,出手力道过大了。
最重要的是,她貌似把皇上,给推下床了。
“苏慕晴!”
就在这时,慕晴忽然听到床下传来一个比方才要愤怒十倍的声音,慕晴一听,紧忙闭了眼将头转到另一方,全身就像瘫死在床上那般,一动不动。
而在这时,北堂风忽然从地上起来,而后将那和他一起被丢到床下的被子狠狠砸在床上,道,“竟然敢将朕推下床!”
然而,在北堂风见到慕晴睡死在床上后,那双俊眸却顿时一缩,仿佛更是火气难消。
“居然给朕装死!”北堂风几近咬牙切齿。
天知道,他这一生,还从来没有被如此对待过,哪个女人不是在他要离开时,几乎都快哭着求他留下,而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敢!
“皇上,要早朝了,起来吧诶?”
这时,李德喜带着声调进门,一看到北堂风正直直的站在那里,便蓦然一惊。
平日里这个时候,皇上还没醒,怎么现在,竟然起来了?!
“皇上,这”见到北堂风一脸怒容,李德喜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是站在那里好,还是就这么出去的好。
想了半天,李德喜还是干笑两声,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了,可是在关门的时候,却忍不住掩唇而笑。
皇上竟然和皇后安稳的睡了一夜,这是好兆头啊,好兆头!
“嗯,奴才就去准备早膳了。”李德喜悠悠而道,于是便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凤阳宫。
在李德喜走后,北堂风这才将实现又放在了慕晴身上,见她依旧将脸冲向另一面,便着实气不打一处来。
他回头看了看天色,于是勾唇一笑。
其实,还是有些时间的。
于是北堂风滑了眸子,看向眼前的慕晴,在静静思考了一小会后,便上了前,缓缓回到了床上,而后用指尖轻轻滑过她的后背。
一阵几乎快要让慕晴崩溃的感觉顿时席上,她蹙紧了眉,咬住了牙,似是在拼命忍耐。
然而就在北堂风逐渐滑到了据他知道的,她身上最为敏感的地方时,便忽然停顿,而后用力的掐动了几下。
只见慕晴一声惊叫后,便将脸转回,双手从身后紧紧的抓着他的手,道,“别,臣妾求皇上饶命!”
慕晴连哭带笑,当是受不了了。
人,都是有软肋的。而北堂风,恰好抓了她的软肋。
她苏慕晴,用尽脑子也不可能想到,北堂风竟然会用如此小小的方法来对付她。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计谋不怕小,管用就最好!
所谓好汉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所以此刻最明智的,还是让北堂风稍微舒心一下的好。
北堂风冷哼一声,缓缓收了手,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
“等朕回来,再好好收拾你。”北堂风说罢,没再搭理慕晴,待他穿好凤架上的龙袍后,便离开了这凤阳宫。
慕晴见他匆匆离开的样子,着实也有点失笑。
这凤阳宫没有能为他洗漱穿衣的娘娘,所以这皇上,估摸着还要赶去明阳殿再整理一翻,才能上朝吧。
慕晴想到这里,便长长的抻了个懒腰,又窝进了暖和的被窝中。
时候还早,还是再睡一会吧。
然而当慕晴闭上眼眸的时候,那被中残留的淡淡寒香,却阵阵席卷着她的心房。
或许连慕晴自己都不知道,这幽幽香气,使得她仿佛被平日里的任何时候,都睡的要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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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
凤阳宫,天色大亮。
屋外天晴鸟鸣,一片晨时美景。
慕晴在上官羽的搀扶下,缓缓的走在了凤阳宫的院中。
“娘娘,您醒了?”这时,思雪端着一碟点心来到慕晴面前,道,“娘娘,这是思雪亲手为娘娘准备的点心。”
望了那点心,慕晴有了一丝丝的失神,而一旁上官羽的心思似乎也有些异样。
“当然好。谢谢你。”慕晴温柔的笑了,随后用指尖捻起了最上面的小点心,轻咬一口,道,“真好吃呢。”
见她就这么吃了,上官羽的脸色却有些不好,而思雪却好像很开心,俏美的小脸上显出了一种幸福之感。
“雪儿,本宫看你书法俊秀,可否教教本宫?”这时,慕晴忽然开口,使得思雪有了一瞬的失神。
“奴婢遵命。”思雪说罢,便走去偏方去准备笔墨。
而在她走后,上官羽便低声问,“娘娘,伤口可还疼吗?”
“呵,还好皇上拿来的药不错,所以好多了。”慕晴说罢,便松开上官羽的手,缓缓向前走了两步,看向那天上的云朵,“上官,本宫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就怕是说不定哪天,就看不到这天上的云了。”
“娘娘寿比天长。”上官羽说。
“套话。”慕晴截断,悠悠笑起,却在下一瞬敛起笑容,从怀里掏出了那块从南城无意发现的布料,而后放在上官羽手上,附耳低语,“若是能出宫,帮本宫查查这块料子的主人。”
“奴才领命。”上官羽说罢,便将那布料塞入怀中,面上却也同慕晴那般不动声色。
就在这几句仿佛家常般的话说完之后,思雪终于拿了笔墨前来。
慕晴见了,便悄然一笑,径自转身进了房,留下上官羽在那里,微微有些凝重,仿佛是在那俊脸上,显出了些许的伤痛。
其实,慕晴自来了这南岳国后,便一直持续着练习书法,总觉得这只有字写好了,才更像是这个地方的人。
而在这间屋子中,只有慕晴与思雪两人。
她静静的写着,而她也静静的看着。
“娘娘,墨不够了,思雪去拿东西,研磨。”这时的思雪忽然开口,捧着墨盘便向外走去。然而刚走到一半,却被什么人狠狠撞倒。
思雪一愣,手上的墨汁竟然撒了那人一身,抬头一看,却惊得说不出话。
柳相国及柳妃!
“奴婢该死!”思雪紧忙跪下连连,仿佛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但与之相反,慕晴却不慌不慢的写着手上那笔字,刚劲有力,让人动容。
“姐姐还真是不知礼数啊。”柳惠蓉忽然开口,一双眼中挑着一种无形的轻蔑。
慕晴微笑,顿住了手上的笔,而后蓦然一勾,便摇摇头说,“好丑,好丑。”
听了慕晴的话,柳惠蓉当真气得够呛,愤愤的看了眼柳相国,而柳相国却比她稳了不少,一边压下柳惠蓉的手,一边道,“皇后娘娘,听说您受伤了,所以臣,特意来看看娘娘。”
慕晴抬头,在看了柳相国一眼后,便好似是方才真的没看到她那般,说,“啊,原来是相国和贵妃。方才本宫在研习书法,所以没注意到两位,还请哦,对了。”
慕晴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方才说的好丑,也只是说本宫的书法罢了。”
柳惠蓉蹙眉,撇开头。
这时,柳相国将带的一个锦盒拿过,放在了慕晴写书法的桌上,而后道,“娘娘,这里是极为珍贵的药材,盼娘娘早日康复。”
慕晴眼睛滑过那锦盒,唇角勾动笑意。
她与柳家向来水火不容,此时来拜访,当是另有所图。
于是,她抬了头,轻悠说道,“谢谢相国大人好意。但明人不说暗话,相国大人不妨直说,这一大早来我凤阳宫,究竟是想要什么?”
此话一点明,这凤阳宫中的气氛顿时被凝结住,柳惠蓉蓦然回眸,还跪在地上的思雪也眸子颤动,仿佛都是因为这句话而惊讶。
见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慕晴倒是从容的笑了。
有时候,有些事,不如直接挑明了来,这样,反倒比来来回回的推来推去要好。
当然,究竟是挑明还是隐晦的说,还真得要看眼前的,究竟是什么人。
像柳相国这种心照不宣的,就算挑出来,想必也无所谓了,反而可以看看他的神情。
而听了慕晴问话的柳相国在安静了半响后,才向着慕晴走去,看到慕晴在纸上写的一个“又”字后,便蓦然勾唇,也拿了一支笔,忽然在旁边加了两笔。
而当这两笔落定之际,这整个凤阳宫似乎都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绷。
因为在那张纸上,唯有一个字:凤。
慕晴忽然抬眸看向柳相国,在她那眸中也闪动着幽幽碧光。
她好似明白了。
柳相国今日之行,唯有一样东西想索要回去。
那便是她苏慕晴的,皇后之位!
这一刻,慕晴再也没有任何的轻松,而是铮铮凝视着柳相国那深邃的双眸,而柳相国也同样用着仿佛要将她击穿的眼神狠狠望着她。
总觉得,一直隐藏起来的东西,就快要破土而出。
这一回,或许要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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