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06、一怒出刀

    “到了这个时候我还等什么？我该下去了！”一提身形，翩翩如飞鸟，向下掠去。

    来到湖边，远远看去，船的圣母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到来，正聚精会神的弹琴。

    方云河是一个乐道高手，琴声虽然悦耳，但是听在他的耳，隐隐带着一种怨恨之情，不是乐道高手，万难听得出来。

    方云河心暗，想道：“不知她有什么伤心之事？”

    他四下看了一眼，见不远处掉落了不少树枝，走过去，捡起其一棵，打量了一下形势，将树枝往湖面抛去，人跟着纵起，树枝落在湖面，他也刚好落下，踏在了树枝。

    内力暗运，树枝向前滑动，很快来到了小船近前，距离小船不过两丈。

    琴音嘎然而止，圣母头也不抬，冰冷的声音传来，道：“你来了！”

    方云河看不到她的相貌，不知她脸此刻是什么表情，淡淡的道：“不错，我来了。”

    圣母道：“来得好！”

    倏地，一股寒冷的气势从她身发出，湖水似乎即将冰冻，坐姿不变，伸手一弹琴弦，音符化作一道气劲，向方云河急射而去。

    方云河脸色一变，脚尖在树枝轻轻一点，人陡然飞起，刚闪开第一道气劲，人尚在半空之际，圣母双手飞快的移动，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伴随着琴声，无数道寒冷的真气向方云河疾袭而去。音越高，真气越发厉害。

    方云河展动身形，以一口深厚的内家真气，硬是变幻了数十种身法，宛如神龙在天，在空来往纵横有半刻功夫。要是有人在场的话，必会惊得目瞪口呆，这已经脱离了一般的轻功身法，达到了以气托身的境界。

    半刻功夫过后，方云河身形一翻，落在了湖面的树枝，冷笑道：“圣母，这是你的待客之道？”

    圣母长啸一声，突然从船飞起，向方云河扑了过来，起身的时候，已把琴拿在手，随手一挥，琴弦震动，发出刺耳的声音，罩向方云河头顶。

    方云河吸了一口真气，身躯朝后一翻，在这一翻，双腿一分，右脚穿过琴影，踢向了对方的“肩井穴”。

    这一腿后发先至，迫得圣母向后退了一丈，鞋子在水面微微一点，腾空而起，竟把琴当作长剑来使，伴随着刺耳的琴弦震动声，“刺”向方云河。

    方云河本来可以一掌或者一刀击碎琴，但他不愿意这么一把好琴毁在自己手，只是一味的躲闪，不肯与圣母正面交锋，这么一来，两人在湖面展开交锋。

    二人的身形起落有致，偏偏若舞，落下后，均是用脚尖在湖面一点，人便腾飞而起。方云河不肯毁掉琴，形势自然对他不利，但圣母想取胜，也难加难。

    两人从东面打到西面，从南面打到西面，始终未见胜负，令人惊的是两人在半空激斗，但湖面却异常的平静。

    在第一百招的时候，圣母身法陡然加快，身躯一闪，逼近方云河，手琴拦腰斩向对方。

    方云河手一拖，将琴托在手，忽听“咔”的一声，“嚓”音未起，方云河拼着伤了一点内气，不忍见琴彻底被毁，凌空倒翻而出，琴气在他胸口扫过，闷哼一声，倒纵六丈，落在了先前抛在湖面的树枝。

    圣母本想要方云河毁掉这这副琴的，但方云河始终没有下手毁掉，最后竟为了避免琴被毁，被琴气所伤，但他在激斗之，看准了树枝的方位，这份眼力，这份机制，却是难得。

    圣母心有恨，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从她身越来越重的寒气，可以看出她的愤怒达到了极高的程度。

    伤了方云河后，她倒不向方云河发动攻击了，而是身形一转，落回了船，将手的琴高高举起，厉声喝道：“方云河，你为什么不肯把这琴毁掉？”

    方云河揉了揉胸口，道：“我为什么要毁掉？”

    圣母道：“你宁愿伤了自己也不肯毁掉它？”

    方云河一呆，这个问题他倒没想过，他只觉得这么一副好琴，倘若被毁掉，岂不可惜？而且他看破了圣母的意图，圣母要他毁琴，他偏不毁。他彷佛是圣母的对头，圣母想干的事，他偏不让她如愿。

    方云河脸色一正，道：“我来这里不是来和你动手，我有一些事要问你！”

    圣母沉声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方云河脸色一变，道：“这么说来，你是我父亲说起的丫鬟小兰？”

    圣母怔了一怔，问道：“他提起过我？”

    突然冷声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在说谎，你在说谎，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云河冷笑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父亲临临终前，曾有一封信留在密洞，我已经看了信，知道八路暗害我母亲的人是我她身边一个叫小兰的丫鬟。”

    圣母听了，冷笑起来，道：“除了这些，他什么都没有说？”

    方云河道：“我父亲要是说清了，我不会在此和你浪费口舌了！”

    圣母阴笑一声，道：“他当然不敢说，因为本来是他对我不起，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恨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刮！”

    方云河脸生起一股暴戾之气，但他按压住了，平息了怒气之后，缓缓道：“这么说来，你是丫鬟小兰，你为什么要暗害我的母亲，我母亲和你有仇？”

    圣母道：“没有！”

    方云河厉声道：“我母亲待你不好？”

    圣母突然怪笑起来，笑声凄厉，极为难听，道：“她待我自己还好，你看过世有这样的女子吗？她愿意把八路自己的丈夫分一半给另外一个女人。她从来没有打过我，骂过我，当你父亲想杀我的时候，她还阻止你父亲这么做，这样的女人世能有几个？”

    方云河听后，心一阵激动，身躯微微发抖。这话要是别人说出，他或许不是如此的激动，但从圣母口说出，更加令人相信。

    但这样一来，更让方云河不解，强自镇定，问道：“我母亲既然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暗害她？你这么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圣母冷笑道：“不要跟我说什么良心，要怪怪你的父亲。”

    方云河心头一动，道：“我父亲得罪了你，你才迁怒于我母亲，所以你向我母亲下毒手？”

    圣母却不回答，突然将手的琴一翻，露出底面，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字？”

    方云河凝目望去，只见琴底刻着一个字，那个字赫然是一个红色的“”字，答道：“是字。”

    圣母“格格”大笑，道：“你父亲既然告诉了你不少事情，你应该知道他的姓名，他叫什么名字？”

    方云河惊异不定，这琴底刻了一个字，难道这琴是父亲的遗物？

    圣母见他迟迟没有开口，冷兴数声，道：“还是让我来告诉你，他名叫天赐，是魔教的前任散人，好威风的身份，他的师父独孤动天也管不了他，一个天下最自负，最绝情的男子！”

    方云河道：“这一定是我父亲的遗物，你是不是从魔教盗出来的？”

    圣母听后，大笑起来，笑声古怪，似乎觉得方云河这话说得很可笑。

    笑过之后，道：“你认为这是我盗的吗？有时候你天真得跟你母亲一样，幼稚可笑。我告诉你，这是你父亲亲手送给我的。”

    方云河脸一红，道：“胡说，你对我父亲如此痛恨，他怎么会送东西给你？”

    圣母狠声道：“我恨你的父亲，是在他变心之后，这副琴是他变心之前送给我的。”

    方云河听得有些糊涂，叫道：“等等，我父亲变心？难道他喜喜欢过你？”

    圣母听后，浑身一阵颤抖，阵阵寒气从她身发出，说不出的惊人，显然这句话给她的刺激极大。

    过了一会，她淡淡的道：“喜不喜欢已经不重要，反正他们现在已经是一对同命鸳鸯，你想报仇吗？”

    方云河沉声道：“如果真的是你核我母亲，我当然要报仇。”

    圣母嘲笑道：“什么如果？我是小兰，你母亲是我用‘一睡三百年’暗害的，你打算怎么报仇？”

    方云河听后，心头一阵愤怒，恨不得要和她拼命。她既然能说出“一睡三百年”，凶手一定是她了。

    方云河平息了一下心情，道：“报仇之前，我还有一些事不明白，须得问个明白。‘一睡三百年’是谁制造的？”

    圣母一怔，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制造的？难道他没告诉过你？啊，对了，他当然不会告诉你，因为他不敢！”

    方云河不知道她说的这个“他”是谁，难道这个“他”和自己认识？

    他想了一想，想起一个人来，脸色猛然一变，浑身出了一股冷汗，喃喃道：“莫非莫非是他？”

    圣母冷笑道：“天下之间，除了他，谁会制造得出这种神的药物？”

    方云河抬起头来，目射杀气，沉声道：“算是他老人家制造的，凶手依然是你。”

    圣母冷哼道：“我一直没有推脱责任。”

    方云河冷声道：“我要杀了你！”说着，眼的杀气越发浓烈，瞪着圣母。

    圣母仰天大笑，说了一句令方云河难以忍受的话，道：“当年要不是我一时大意，将你交给童五洲，现在你还不叫我一声娘亲？”

    方云河怒吼一声，身形电闪，天蝉刀猛然出鞘，奋力向对方砍去。

    这一刀，讲的完全是气势，敌人算躲开，第二波袭击会更加猛烈，所以破解的办法是接下这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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