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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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几乎是一口气跑到了车子上,司机见多了一个男人,少了一个女人,便纳闷的向我询问,我则让他看着时间,五分钟一到,只管立刻开车走人,其他什么也别问。沙哥给的重金,效果还真是大,司机听我这么一说,就再没了半句话,转过身盯着时间去了,而我则焦虑的看着窗外,目光始终紧盯着刚刚离开的那片山脚。

    与无名分开时,她最后叮嘱的那句话,意思明显是让我一定要遵守她定的时间,时间一到,不管她回没回来,我们都得立刻离开,绝对不能耽误。虽然我还不明白她定的时间与她回来不回来有什么关系,但我依然决定按她交代的去做,我相信她,我相信她可以运筹一切,对于一个能力比你自己强上百倍千倍的人,无论你是出于何种考虑,不按她说的做,你只能是在拖后腿害她。

    “俺们在等谁?”大岁摇了摇我问道。

    “无名,她应该是去对付挟持你的人去了。”我有些不耐烦的回他。

    “她,就她一个人?”

    “怎么了?”我隐隐听出了他话中的不祥之感。“你的意思是她摆不平?”

    “这不是开玩笑嘛!”他的表情证实了我的预感,他当下就跟发现了一件母猪也会上树的不可思议之事一样。“她是有那么两手,这俺在她杀山鯓时已经见识过了,但你要说她凭一己之力能对付挟持俺的人,那简直就是二呆瓜扛枪上战场。”

    “什么二呆瓜,还扛枪,你什么意思?”我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

    “就是作死!”

    他话音刚落,我又是往后一仰,那轰鸣的发动机声再次传入耳中,车子突然就开动了,话说这司机真是太听话了,让他五分钟开车他就五分钟开车,连时间到了,问一句都没问,直接一脚油门就走了。

    此时心里有些矛盾,关键大岁说的话,让我产生了动摇,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如果司机在出发之前问我一声,说时间到了是否出发,我想我很可能会犹柔寡断的告诉他再等等,但他没问,就像知道我会反悔一样,他没给我留下机会,或者说是他帮我做了一个我难以做出的决定。

    只是眨巴眼的功夫,车子已经远离了水库,我连忙问大岁,他为什么会那么说,虽然他对无名的身手没有我了解的多,但就像他说的,他也是见识过无名在无底洞口射杀山鯓时跳的那曲血腥的探戈,当时无名表现的是那样的淡定和从容,而他现在却说无名正在干着一件作死的事儿,这怎能不让我惊骇。

    “看不出来。”他说的很大声,不仅仅是为了盖过发动机的声音,那是一种略带嘲讽的语调。“你丫的怎么那么紧张她,你是不是爱上那妞了!”

    我本就心急如焚,听他来了这么一句戏谑的话,顿时无名火起,挥起来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脸上,他一时没有防备,实打实的挨了我一拳。

    “你大爷的,你还来劲儿了!”他唾了一口口水,随即看着我的眼睛,估计他从中看出了一股子因为焦虑而产生的狠劲儿,当下竟收起了他那什么自诩的两广小太岁的威名,朝我摆了摆手:“也罢也罢,算俺几天没刷牙,嘴里有些吐不出人话。”

    我见他如此,顿时也觉得有些过了分,他和无名接触不多,可能对于他来说,无名给他的印象,还停留在用冰冷的箭头对着他头的那一刻,所以他对于无名的生死有些漠不关心,其实说白了,这也不能完全怪他。

    “如果你知道挟持我的人是谁,你就不会认为我在危言耸听了。”他看我表情凝重,当下也收起了他那玩世不恭的态度。

    第二卷第三十五章(群起逐之)

    “如果你知道挟持我的人是谁,你就不会认为我在危言耸听了。”他看我表情凝重,当下也收起了他那玩世不恭的态度。

    他的态度急转骤变,这让我很是不安,当下有股子强烈的冲动,我想让司机掉头返回去,可是又转而想想,回去我又能做什么?

    “挟持你的人不是那个假奎五吗?”虽然从他的表情能够看的出来,事情远不是这么简单,但我还是这么问了。

    “那王八犊子只是一个跑腿的。”他极为不屑的回道。

    而我此时又突然想起了那个和宝哥极为对的上号的神秘人,拽着他的衣服连忙问他:“那当时跟假奎五在一块,将你从罗山带去信阳转火车的另一个人是谁?”

    他顿时一愣:“你大爷的,你咋就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将脸拉的多长,就像下巴挂了秤砣似的:“你先别管那么多,先告诉我那人是谁,快!”

    “你说你这小子,咋几天没见,变得这么神神叨叨的。”他不知所云的白了一眼,然后喃喃的回了我一句:“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自从到了哈尔滨之后,就再没见过他了。”

    “你就没觉得那人有点像某个人?”我试探性的问他。

    他随即就像突然从浑水里摸到了鱼似的:“你以为那人是你宝哥?”

    心里顿时一阵失落,他的回答已经够清楚了,看来我确实还是空欢喜了一场,那人无非是一个和宝哥差不多的个头,而又刚好操了差不多的口音,只是一个和宝哥有些相像的人罢了。

    “那挟持你的人,到底是谁?”我在弄清了困扰了我一路的迷惑之后,又开始向他询问起眼下我最关心的这个问题来。

    他做出一个剪刀手放在嘴唇上碰了碰,示意我给他来支烟,我下意识的去拿背包,这才想起来逗儿爷还在背包里,我下车的时候并没有带上它们。

    背包打开的一瞬间,逗猛的就蹿了出来,一下子跳上了大岁的肩头,大岁顿时是喜笑颜开,一把将其拿下来抱在怀里,这时儿爷也从逗的肚子底下翻了出来。

    我从背包里掏出那包蝴蝶,里面还剩两支,而这个时候,我看见抱着逗儿爷的大岁,竟然眼角含了泪。

    估计他被挟持的这段时间,定是没少受苦,我将仅剩的两支烟连着烟盒全给了他,他眨巴眨巴眼睛,将逗儿爷放回肩头,点上一根又将剩下的那根丢给了我。

    我们就这样抽着烟,默默的,谁也没有说话,任凭吐出的烟雾在狭小的车箱里随处飘摇,然后很快又被打开的车窗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