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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顾倾人城(三十五)没来由的爱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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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08一09一10

    我对准他的嘴唇,狠狠的咬下去,血顿时在我嘴里流淌,咸咸的,腥腥的。但那人并没有放弃,他的吻反而更加深了。血继续在我嘴里流淌着,我喝下了他的血。一个神密男子的血,很涩,很难喝。

    我感受着腥燥的味道,喉头处一阵反感,想呕吐出来。我忍着心头的那一阵阵抽畜,用力的把头向后扬去。

    身后一阵轻飘飘的,我仿若摆脱了那神密人的双手,随着背后传来的一阵疼痛,我闷声的仰倒在地上。当我的头触碰到冷冰冰的地板后,我忙翻身在空中一阵乱抓,抓了一会儿,抓住了一个柱子的支撑物,想必是桌脚吧,我顺着桌角慢慢扶持站了起来,待站定之后,我睁大眼睛,才恐惧的问:“你到底是谁?”

    没有人回答。气氛显得异常起来,我感受着着份不安,慢慢的绕着桌子移动。我的眼前一片黑暗,没有声音,是个无声的世界,有一股紧迫的气氛向我压来,还有一个从来不做声的神密面具人。

    恐惧之中,我摸到了案几上皱皱的纸张,甚至还有点潮湿。是那幅画,那幅答罕只为我作的画。我的手在微微颤抖着,我捧起那幅画,紧紧的压在自己的心头,眼睛仍然空洞的盯着前方,嘴里的血腥味浓浓的,我用袖口擦了擦嘴,继续用耳朵当路,用桌子当拐杖,踉踉跄跄的往未知的方向小步的移动着。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喧杂的叫嚷声。我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我笑了出来,我终于要大喊起来。

    人群中,女声失声尖叫:“你们给我仔细搜,给我搜好了!看到那个不知死活的蒙面人,就给我活抓他!”

    几个仆人皆应道:是。随后,脚步就乱了。他们四下找寻蒙面人。

    那个女人还时不时的吆喝着,她的声音刺耳至极,尖叫起来更是难以入耳。我在想着这个女人是谁,也在想着,她所说的蒙面人,莫非就是房间里的不说话的人?那个不作声只顾着狠狠抱紧我狠命的亲着我的男人?

    接着,便听到仆人搜寻不到愤怒的骂声。一个人叫嚷道:“娘的!都什么时候,还闹什么蒙面人简直不让人活了!”

    另一个人接道:“三更半夜的,要好好休息都不行!要是让我抓到那个蒙面人,我一定砍他几刀先,再狠狠的揍一顿,然后把他拖出去喂狗!”

    他的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一个人讽刺道:“你还真别说,你也敢把他拖出去喂狗?这个蒙面人有这个能耐闯进三王子的府里来,看来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就你?我看再加上几个都不够他砍的!万一他兽性大发,连全尸都不给我们留下,那就倒霉了!那”

    那个人还想说下去,另一个人忙打断他:“你瞎说些什么啊!你再说下去,我先砍了你!看你还说不说!”

    那人好一会儿没说话。他显然是沉默了,看来那个人的身份比他高一些。直到那女子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们才在嘴里愤愤的骂了几句后,朝这边搜过来了。

    他们的脚步越来越近,而我也顺着声音慢慢的向声音处移去。我摸到了墙壁。天啊,我摸到了墙壁,我还摸到了门拴,那个很简陋的门拴。我笑了,我想拉开门,想大喊:蒙面人在这里,快来抓他

    但手刚碰到门拴,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后面突如其来的手捂住了!他的双手强有力的捂住我的嘴,把我的身子用手臂夹在他的腰间,大步的在地上走着。我的双手在空气中抓了空,那轴画卷也掉到了地上。我拼命的抓着,眼睛睁得大大的。

    画轴掉到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门外搜寻的人似乎有所觉察,他们小心翼翼的,迈着轻轻的脚步,向这个房间走来。

    我希望他们快点破门而入,抓住这个默不作声又可恶的男人。可惜他们没有。他们显然是因为别处小小的动静给吸引了过去,他们转身就跑向另一处。

    我在心里说,不要走不要走,就差那么一步了!但心中无论怎么说,怎么祈祷,那群仆人确实已经走远了。我再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只听到他们口中喊着“在那里!”的紧凑声,越行越远。

    随着背后的一阵轻微疼痛,我被摔到了炕上的被子上面,我眼睛骄傲的盯着前方,一副你想干什么的戒备。黑暗中的这个人似乎危险异常,我忙躲到了床的一边。我恐慌的问:你想干什么?我可喊人了!

    空气中没有声音,只是有股气息越来越向我逼近了。我也感觉到,有股黑影向我逼近着。一双手猛然的揽过我的头,紧紧的靠在他的胸膛之上。我愤怒的想骂人,但却被他用粗糙的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巴里咦咦呜呜的,我想咬他的手,但却无法咬到。

    他的手粗糙无比,掌心有厚厚的茧,想必是多做粗话或是练武所致,我突然想到,答罕也有这样的一双因练武而变得粗糙的大手。我的心抽畜了一下,我在心里问了自己,是答罕么?可是,随后我又否定了自己。

    他不是答罕,答罕已经没有他的柔情了。虽然他的动作粗鲁,但我感觉到了他热切且温柔无比的目光,他在紧紧的注视着我。而答罕,在看我的时候,已经不再温柔,他的眼里不再只有我的影子,而是闪烁着另一种光芒,他的眼里尽是无止境的仇恨,他仇恨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叫林舞,活该死一千次的林舞。

    那幅画卷,只是他仇恨的影射。我早该想到了。我真傻,我早该想到了。我竟然会笨到以为答罕会再为我伤心难过,不会了,我已经没有资格了。

    我呆呆的失落了好久,才觉得胸口有点闷,在黑暗中,我彷佛看到了满天的星星,我快窒息了。他的另一只手已经开始从我的脖子处往下滑,滑到我的衣领处,不动了。我死死的盯着前方,眼角的泪水突然流下。他的手放在我的脖子上,不再往下。

    但过了一会儿之后,他的手继续往下,并且畅行无阻的,轻易的扯掉我的上衣。我的上身一阵冰凉,他的手突然落我的胸前,那个被烙下的——构字。

    他的手停留在哪里许久,许久。他的呼吸也越来越紧凑,他的心跳也开始狂乱了。他凑过脸来吻上了那个烙字,轻轻的啄着,像在吻一件易碎品一样,他小心的轻啄着。

    伤口虽然不痛了,但想起那次刻骨铭心的烙印,我的心,歇斯底的恐惧着。我的思绪彷佛回到了那寒冷的春天,那记寒冷的眼神,以及那瞬间飘然而至的大雪。我还看到了粘罕扭曲着的笑脸,及离去的答罕留下的愤怒。我深深的绝望了。

    在我身上的男人,他勾起了我潜意识要忘记的伤痛,我恨他。我真的恨他,他为什么这么对我?我错了么?我的心里悲凉无比,悲凉得仿若不在人世,而是置身于云端之上,低低的看着地上的一切,孤独着,难过着,那种感觉,让我生不如死。

    我用双手使劲的掰开他的大手,但到后面,却只是无力的垂下。

    我想让自己就此死去,也不愿再受侮辱。我张口便想咬住了自己的舌头,一点也不痛,血在我嘴里流淌着。但我高估了我自己,我咬的,是他的手指头。我放弃了,此刻,连死都由不得自己。

    我渐渐昏迷过去。朦朦胧胧之中,他的手离开了我的嘴唇,转而移到我的脸上,轻轻的抚摸着。我很想躲开他的触碰,却发现我已经在一片黑暗中,继续往下坠,无止境的坠落。

    坠落之中,我听到了那蒙面人的声音。他在低喃着,有点嘶哑。

    他温柔的说:“我爱你”

    然后,脸上凉凉的,好像是下雨了。这种低喃的声音似乎似曾相识,好像是答罕的,但又好像是粘罕的。到底是谁的?我的心突然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