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魔王军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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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教官对徐正他们非常苛刻,一点点小失误都不允许。无精打采,重练!动作迟缓,重练!动作走形,重练!
王教官往往逼着徐正他们把一个简单的招式练上几百上千遍,知道大家都烂熟于心可以闭着眼睛打了,才心满意足地练下一个招式。
徐正觉得王教官不是希望他们进前三名,而且必须拿第一,没商量的。
练军体拳是很耗费体力的。练到最后很多同学因为体力不支而动作走形。这时王教官慧眼识珠,喊出了一个个子不高头发黄卷眼睛碧蓝的学生:
“买买提·帕塔尔,出列!”
买买提上前了一步。这是个新疆哈克苏的维族同学,汉语讲得很不标准,听说胸前有胸毛。徐正还隐约听说买买提在填家庭成分表时写的是“三代贫农”,这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买买提,你把军体拳连起来打一遍!”
买卖提打的军体拳非常漂亮,动作标准,而且刚劲有力,一气呵成。打完之后,面不改色气不喘,似乎还很轻松。
“大家觉得买买提军体拳打得怎么样啊?都呱唧呱唧!”
王教官带头鼓起了掌。
徐正很羡慕买买提。他觉得白种人的体质还是明显高于黄种人的,买买提就是个明显的例子。
这天晚上吃饭时,徐正意外地发现十几天前带他去住宿带他去报名的“眼镜男”在邻桌上,和另两个同龄人在讲话,眉飞色舞。
徐正来了好奇心,侧起耳朵听。
“这个暑假我带了五十二个学生来报名,校勤工俭学办按50块钱一个人给我工资,哈哈,仅这一项2600块就到手了!这些学生我还把他们安排到张老板娘的旅馆,一个人又提50,哈哈,又是2600块!”
哦,原来是这样!徐正忍不住冲过去拿起酒杯把满满一杯啤酒泼在“眼镜男”脸上:
“你真他妈的无耻!”
“眼镜男”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终于认出了徐正就是他曾经介绍到黑旅馆的小伙子。他也不甘示弱,跳起来骂骂咧咧,旁边的两个人也过来撑腰。眼看就要打群架,徐正的同学赶忙站起来劝架,终于把这场风波平息了下去。
训练进入了白炽化。气温也一直居高不下,天天都是近四十度。徐正他们也不知道流了多少汗,只晓得天天帽子上c衣裤上都是一堆亮晶晶的盐粒。实在不行就换另一套,徐正他们也没去洗,因为实在是太累了,训练结束后就想着赶紧睡觉,真没有那个气力去洗。
教官们到军训的后期也很累,体力明显透支。教官们的嗓子变得很沙哑,那是喊话太多的缘故。
于是教官们争先恐后地讨好“一毛一”教员,一瓶又一瓶的脉动递到他手上,一根接一根的“紫兰州”(二十块一包)也递到他手上。
教官们就希望训练一段时间后请示“一毛一”休息时“一毛一”能点头。教官和新生们就怕“一毛一”懒洋洋地迸出“按原计划进行!”这几个字来。
因为这就意味着徐正他们不能休息,还得继续练。
“一毛一”指的是那位少尉教员,他的简章上显示的是一杠加一颗星。尉官都是一杠,少尉一杠一星,中尉一杠两星,上尉一杠三星;校官都是两杠;将官则无杠,肩膀上硕大的金星直晃眼。现在已经取消了大尉c大将和元帅军衔,最高军衔为上将。教官们中途休息时喜欢给新生们讲这些知识,什么“一毛二”c“两毛一”的。大家都觉得很新奇,只有徐正因为早就知道,所以不以为然。
一次中途休息时“娃娃脸”凑过来大发牢骚。
“我们拼死拼活流着大汗帮一毛一搬家,快到中午忙完了,饭也不留我们吃,烟也不打一根!”
“我是来当兵的,不是来受气的!我们没这么贱!”
徐正隐隐约约觉得部队也不单纯,甚至比社会还要复杂。
徐正想起了“大叔”曾经在闲聊时跟他们说过,说他的部队里领导们如何假公济私,如何开着军车去旅游c打猎,如何喝着特供茅台抽着特供中华烟,如何一盘猪耳朵就把女兵搞定徐正一开始还半信半疑,现在不由得不。。。唉,算了,不想了。
燥热的天气和繁重的训练让教官和新生脾气都很大。徐正听说有个学生最后和教官打了起来。
而自己这个排也出了事情。
一天晌午练军体拳时,徐正旁边的两个同学突然打了起来。你一拳我一脚,打得难解难分。徐正他们拉了半天才把他俩拉开。
最后问了原因居然了一位把另一位踩了一脚。
拉开后一位还瞪圆了眼睛冲着另一位大叫:“走着瞧,后天就要打靶了,老子非拿枪毙了你!”
另一位也不甘示弱,红着眼睛叫道:“老子要把你打成窟窿!”
王教官赶紧把这两个人分开,不在一行训练。
打靶的前一天,徐正他们训得格外带劲。因为第二天上午就要打靶了,这令同学们感到很激动;而且第二天下午就要汇报表演了,徐正他们想再苦练一下,不能辜负这么多天自己淌的汗水啊。
中途休息时,徐正听到王教官和别的教官闲聊时小声说了这么一句:
“这帮新生还真不简单,当初我们用半年才达到的水平他们两个星期不到就都达到了!”
徐正心里充满了自豪。
徐正他们这些天早就被晒得皮肤黝黑。“黑皮”更是这样,一笑起来只露出两排白牙,活像一截黑炭。
女生们也被晒得很黑。奇怪的是,他们在军训后期似乎比男生都卖劲,一个个尽头很足,拉着歌进操场拉着歌出操场。
“黑皮”似乎对此很看不惯,酸溜溜地说了一句:
“军训都把这帮丫头片子练野了!”
这天下午王教官突然找到徐正和“二百斤”商量那两个打架新生的事。徐正和“二百斤”因为身躯硕大分别当上了一连二排的正c副排长。
王教官的意思是说不让那两个人去,因为两位都曾口出狂言说要毙了对方。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万一真发生了这种事,王教官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徐正很怜悯这两个人,说辛辛苦苦训练这么多天了,马上要打靶了不让他俩去,于心不忍。
最后得出了个折衷方案:让他俩去打靶,但打靶时远远地分开,而且徐正和“二百斤”各自盯住一位,如同篮球比赛时的盯人防守。
晚上军训时宿舍的白同学神神秘秘地来参加军训了。
徐正很不解,说你不是病假都请好了吗?
白同学神神秘秘的小声告诉徐正:我看你们军训搞得很有意思,所以我临时变卦了也想来参加。而且明天上午打靶下午汇报表演,我也不想拉下呀!
徐正觉得白同学不仅思想超前而且神通广大。要知道,三甲医院的证明可是很难开到手的。而且,一旦军训前被准了假就不能中途参训c打靶和汇报表演,真不知道白同学是怎样成功做到出尔反尔的。
天津的“赵矮子”虽然也成功搞到了三甲医院的病例证明,但这些天一直在操场上搬桶装矿泉水。凡是请病假的都自动成为后勤组的一员。但这些天徐正一直没看到白同学的身影。
晚上军训间隙休息时“娃娃脸”又组织拉歌,唱《军中绿花》。他说得有个人指挥,眼珠子一转说一连二排的徐正歌唱得好,非要让徐正指挥。
徐正苦笑不得,因为自己虽然唱歌有两把刷子但确实不懂乐队指挥。而且歌唱得好和指挥得好完全是两码事啊!但“娃娃脸”坚决不听。
徐正只好赶鸭子上架。他胡乱打着拍子,居然这首歌也就这么唱过去了。
军训完后居然学习委员戴芳找到了徐正,说徐正指挥得不对,她有时间了可以教教徐正。
徐正受宠若惊,赶紧忙不迭地点头。他觉得这位大美女的笑容是那样多情和灿烂。同时徐正也感觉到了一旁“黑皮”妒忌的眼神。
打靶的这天终于来到了。大家排着整齐的纵队,一大早就向校外开去。大家一路上自动拉着歌(这时拉歌不带强迫性的了),唱着《打靶归来》等。徐正感觉颇为滑稽。
徐正的心情可没有那么放松,他紧紧地跟在那位打架的同学后边,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王教官曾经叮嘱他和“二百斤”说,一旦出现突发情况就立即把他俩放倒。王教官还说,你们不用担心,我和其它教官也都打了招呼了,大家都会密切关注这两颗“定时炸弹”的。
徐正不禁抬眼望去,发现远处的“二百斤”也在紧紧跟着另一位“定时炸弹”,而且两手端着,似乎已经做好准备随时给那颗“定时炸弹”来个大背摔。
徐正突然觉得很好笑。一句玩笑话犯得着这样紧张吗?
步行了许久,徐正他们终于来到一个光秃秃的小山丘前。上了小山丘,眼前是一片开阔地,远处隐约有几个东倒西斜的靶子。山丘上还有一排小平房,据说是军火库,徐正看到“赵矮子”和一帮所谓的“病号”正在满头大汗地往外搬子弹箱。
徐正开玩笑地问“赵矮子”病假请得可舒服,“赵矮子”练练摇头说后悔。他说现在累得要命,除了要搬沉重的子弹箱外还要往“五六”式冲锋枪弹匣里压子弹。
“啪啪啪”,开始打靶了。
徐正发现打靶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拿着枪随便打,而是一个卧位旁趴着一位教官,枪给你按得死死的,不能乱动,只要扣扳机就行了,方向都不用瞄。大家的射速似乎都很快,每人的五发子弹似乎两c三秒钟就打完了。很多新生打完了后还愣在那里,明显没回过神来。
徐正还发现大家打得都不准,靶子被打中颤动的似乎没几个,倒是靶子旁的山坡上不时腾起阵阵烟尘。
大家都有些泄气。有人开玩笑地说,打一会靶后天上绝对会摔下一架飞机。
很快就轮到徐正打靶了。徐正熟练地卧到枪位上。徐正面前是一把陈旧的“五九”式冲锋枪,也就是大家所熟悉的“ak47”的中国仿制版。此枪威力巨大,连发时射速也较快,但后坐力很大,而且精度不是很高。
徐正握住枪,眯起左眼向靶子瞄准。这时旁边一直握着枪的教官不耐烦了:
“快打!瞄什么瞄!你们这些大学生就是麻烦,打个靶就磨磨叽叽的!”
徐正开了一枪。他马上就觉得不对劲:徐正只是轻轻抠了一下扳机就有大约两发子弹出去了,这分明是连发。徐正平时爱好广泛而且很喜欢看军事刊物,他对武器还是多少了解一点。
徐正看到枪栓的位置有两个字母:d和l。他马上就反应过来应该把枪栓调到“d”位置,变为单发状态。
于是他也不管身边的教官可同意了,迅速将枪栓拉到“d”位置,瞄准靶子大了起来。
打到最后一枪时徐正感觉自己瞄的靶子微微抖动了一下。这一枪应该是打中了。徐正抓住最后一枪刚蹦出来还发烫的黄灿灿的弹壳,爬了起来。他发现此时旁边那位教官嘴巴还张得老大。
徐正问王教官怎么他只打中了一枪。王教官小声说:没有校准星,当然打不准了!
王教官还告诉他,这里是民兵预备役部队的打靶场,武器都是从正规部队里淘汰下来的,准星也长期不校,专门用来给学生军训打靶的。
哦,难怪呢!
终于轮到徐正监管的“定时炸弹”打靶了。几个教官一下子拥上前来,几乎将他围住。一双双鹰隼般的眼睛盯住他。
在这种氛围下人肯定是会感到紧张了。“定时炸弹”慌慌张张地趴了下来,慌慌张张地开了枪。
只见距离枪口几米远的地上尘土直冒。由于过于紧张,“定时炸弹”没把枪端正就开了枪,一溜子弹全打在离他只有几米远的地上。
这是非常危险的,这属于跳弹,极易伤人,尤其是ak47这种大威力冲锋枪的跳弹。危急之下,旁边的教官一把拎起枪管指向天,于是剩下的几颗子弹冲到天上去了。
终于打靶结束了。徐正他们和教官一边走一边闲聊。徐正说子弹太少了,才5颗。王教官说不少了,我们有的部队当了好几年兵也才打一次靶,也就5发子弹;再甩一次手榴弹,而且手榴弹还是假的。
徐正不解地问为什么要甩假手榴弹?王教官说那是因为领导害怕出事。中国现在的军队就是这样,训练成绩差点都不要紧,就怕出事,一出事领导的前途就得玩玩。
徐正心想这样的部队还能打仗?
下午的汇报表演开始了。先是甘肃铁道学院校长c党委书记c甘肃武警学院院长c政委作冗长空洞的发言。
轮到徐正他们排表演了。在雄壮的军乐中,徐正他们排迈着碎步进了场。快到主席台时,走在最前面的王教官大吼一声;
“正步——走!”
大家刷地一下换成了正步,动作非常整齐划一。大家一齐望向了主席台,向主席台的领导们敬起了军礼。这时徐正手中的军旗打了出来——这是班长“黑皮”的鬼点子,目的是吸引领导们的眼球,为他们的汇报表演的加分。
军旗也是“黑皮”借的,这是很难办到的事,但“黑皮”办成了。徐正不由得暗暗佩服“黑皮”,心想这个人也不简单呐。
这一招果然有了效果,兰州武警学院的院长和政委们激动地“呼”的一声站起来,也向徐正他们敬军礼。
徐正在“黑皮”和“二百斤”的左右护卫中打着军旗正步经过主席台。全场掌声雷动,口号声c尖叫声络绎不绝。徐正的眼睛湿润了。
最后徐正那个排获得了第二名。这是相当不容易的,大大出乎王教官甚至徐正自己的意料。
为期两周时间并不长的军训,让徐正他们经历了很多磨难,但也学到了很多东西,成长了很多。
汇报表演结束后,军训正式结束。教官们要上车离开了。同学们自发地涌向和自己朝夕相处了两个星期的教官们,喊着他们的名字,不让他们走。他们成了新生们心目中的偶像,心目中的英雄,可亲而又可敬的人。
徐正这个排也不例外。近万名新生的这种疯狂举动可不是小事情,不亚于一场大骚乱。甘肃铁道学院的校长和党委书记急中生智,赶紧指挥教官们躲进校内的学生公寓楼。
疯狂的学生们可不管这些,他们挤在楼下疯狂地喊着教官们的名字,久久不散。
女生们显得尤其疯狂,很多女生都哭了,她们哑着嗓子一遍又遍地喊着自己的教官们。
很多教官们也哭了。他们从宿舍的窗户里伸出头去,向学生们挥手,要他们离去。其中一个教官哭着对自己带的女生排同学大喊;
“不准哭!你们都回去!”
然而没有一个人离去。有的教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拿着手持dv拍摄。他们大概是想将这永生难忘的一幕永远保存下来。
一直到晚上,很多学生还没散,喊教官名字的声音惊天动地。
徐正这天晚上很晚才散。回到宿舍后,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第二天一大早,同学们涌向宿舍楼,发现教官们已经人去楼空,应该是半夜悄悄走的。很多女生甚至当场大哭起来。
军训是美好的。徐正在以后的日子里经常想起难忘的军训生活,想起了这些让他们痛并快乐着的日子。第二年的这个时候徐正还特意去操场看了看,没发现他所熟悉的教官,全换了。
那颗亮晶晶的子弹壳徐正一直珍藏着,留作永久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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