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爱他吗？

    千漾离开以后，司空墨尘也看了身后一直跟着的孙茉雪一眼，而孙茉雪知晓他的意思，便也福了福就告退了。

    刚走出牢门，孙茉雪便见着千漾就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着自己的样子。

    千漾的表情并不好，轻轻嗅了嗅自己的身上，果然闻到了臭味，想来是方才和卓玉逡站得太近了些。见着孙茉雪出来了，她对着孙茉雪轻笑一声，而后吩咐道：“来我房中，有话问你。”

    这语气就不似往日里的那般客气了，真有些夫人吩咐下人的意思。孙茉雪的心中十分不舒服，但是到底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发出异议。

    孙茉雪是和千漾一同回了她房中的，不过千漾因为要洗澡换衣服，所以便一直让孙茉雪等着。而且她并没有吩咐孙茉雪坐下，所以孙茉雪便一直站着，等了许久才等到沐浴更衣完毕的千漾。

    坐在梳妆的铜镜前，千漾不紧不慢地梳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语气也和梳头的动作一样不紧不慢：“孙姑娘，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比将军稍稍提前带我去牢中，是想让将军发现那个纸条吗？”

    脸色变了变，孙茉雪没有想到千漾会这么直戳戳地戳穿这件事。但是收到良好训练的她，只是在那么一瞬间，就将脸色变回了原样：“奴婢不知夫人在说什么，奴婢只是想着，那人是夫人的二哥，夫人自当要去探望一眼。”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啊！如果今儿她稍稍手软一些，不曾这般凌辱卓玉逡，或许这孙茉雪就算没见到纸条，也会找到理由吧……

    这个女人当真是有些奇怪，就连千漾也有些看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按理来说，她要做的就是将纸条送去卓玉逡的手上，只要卓玉逡得救了，她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

    那么，让司空墨尘发现这个纸条，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千漾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蜡烛旁，将蜡烛点燃，而后拿出袖中的纸条在孙茉雪的面前晃了晃。孙茉雪本能地伸出手想抓住那张纸条，却终究不及千漾的速度快，不过一瞬间的功夫，纸条就在蜡烛的高温之下化作了灰烬。

    “这东西太危险了，还是不要碰比较好。”千漾的嘴角带着笑意复又坐回了梳妆铜镜前，再度拿起梳子，眼神却透过铜镜看着身后的孙茉雪，“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爱他吗？”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司空墨尘。

    孙茉雪没有想到千漾会问自己这个问题，透过那铜镜，她直视着千漾的眼，眼神忽明忽暗，却让千漾读懂了她情绪的复杂。有爱有恨有隐忍有不甘，她和司空墨尘之间，似乎有一段很复杂的过去。

    本以为孙茉雪是不会回答自己了，但是就在千漾将目光移开的那一瞬间，孙茉雪却开了口：“爱。我爱了他很多年，也恨了他很多年，这就是你要的答案。”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在这平静的背后，千漾能听得出她一直隐忍着的波涛汹涌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