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 火药

    取硫磺c硝石各二两，研成粉末，置砂罐。掘一地坑，罐平置。取皂角点着，夹入锅里，燃之。火尽，随木炭炒，木炭消去三分之一，退火。

    ——摘自孙思邈《丹经内伏硫磺法》

    马大云离开皇宫，直奔长安大药店而来，购取硫磺，硝石各一些，返回店铺，不知已近晌午。

    “公子，回来啦。”

    小蝶面色绯红，惊喜之余蕴含羞涩，笑靥如花，惹人垂怜。上次一劫，早已烟消云散，柴绍几番训骂，小蝶依恋之情有增无减。听说马大云凯旋归来，不顾阻拦，赶来探望。

    这个朝代的情感，单纯却执着，寻常百姓更甚。一旦认定，死心塌地，无怨无悔。

    过去，马大云对古装剧甚为反感，尤其是后宫剧，矫情，做作，充斥着整部剧情，不忍直视。

    自打穿越唐朝，小蝶的出现，颠覆马大云所有的认知。古人的痴情，绝非做作，而是一种渴望。生活单调的朝代，少了天马行空的幻想，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日三餐。

    相夫教子，相伴终老，是古代女子可遇而不可求的甜蜜追求，一旦遇到，奋不顾身也要抓住。

    “公子，发什么呆呢？赶紧吃饭吧，刚给老爷炖的鸡汤，偷偷盛了一些，给公子捎来，嘻嘻。”

    马大云凝思之际，小蝶将鸡汤盛好，递到马大云面前，小手烫得通红，忍不住轻吹几口。

    “小蝶”

    马大云潸然泪下，一时语塞，紧紧拥其入怀。

    “恩，这次鸡汤不仅味鲜，还少了腥气，香气更浓。”

    马大云浅尝小口，咂咂嘴巴，夸赞道。

    “嘻嘻，这次不仅加了蒜，还放了些胡椒。外地胡椒大量运往长安，价格公道，百姓赞不绝口呢。”

    小蝶眉飞色舞描述道。

    马大云也是满心欢喜，看来苟或数人不负所望，丹阳城的胡椒已然到了长安。

    想到老汉夫妇不用为胡椒滞销而发愁，想到长安百姓不用为胡椒价高而烦恼，莫名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小蝶，哥带你玩好玩的东西。”

    马大云心血来潮，饭吃得一半，拽着小蝶便往后院奔去。

    “公子，你”

    小蝶俊脸微红，不明所以，却也欢呼雀跃跟随着。

    马大云按照《丹经内伏硫磺法》介绍，取硫磺，硝石适量，置于罐中，搅匀。取来皂角，点燃扔进罐中。

    突然，“砰”然一声，火光四射，呛得马大云老泪纵横，坐倒在地。

    “啊，公子，没事吧？”

    小蝶更是吓得不轻，失声痛哭，急忙跑来搀扶。

    “没事，没事，纯属意外。”

    马大云揉揉眼睛，转过身来，苦笑答复。

    “公子，你的脸嘻嘻。”

    小蝶指着马大云乌黑的脸蛋，掩嘴偷笑。

    实验，是要付出代价的。

    神农尝百草，不也有中毒的时候吗？居里夫人研究放射性物质，最终也身受其害。

    为了大唐的兴盛，这点失误何足挂齿？

    马大云没有耽搁，速将罐中残渣置于竹筒，封闭。

    “公子，这是何物？”

    小蝶好奇瞪着眼睛，翻来覆去端详。

    “嘿嘿，鞭炮。”

    “鞭炮？？有甚作用？”小蝶更是疑惑。

    此时，一位伙计端着火盆，正往厨房赶。

    “来福，过来。”

    伙计名为来福，为苟或同乡，从小友好，性情憨厚，踏实肯干。

    听到马大云叫唤，来福笑呵呵走过来，向马大云问好。

    “掌柜的，有何吩咐呢？”

    马大云让来福将火盆置于院子中央，装满残渣的竹筒扔了进去。

    “快跑。”

    一边说着，一边抓紧小蝶手腕，向假山背后闪躲。

    “掌柜的，弄啥呢？小的还要”

    来福话未说完，听得一声巨响，火星四溅，烫得来福哇哇大哭。

    “来福，不要命啦，为何不躲？”马大云愤愤训到，想到刚刚惊险，不禁心有余悸。若是有个好歹，岂能心安？

    “掌柜的，这是什么妖法，太吓人了。”来福手脚哆嗦，战战兢兢问道。

    “公子新制作的鞭炮。让你跑也不跑，活该。”小蝶幸灾乐祸的教训道。

    “厨房还烧了饼呢，我不是想哎”

    来福拍腿叹息，愤然而起，捧着空盆，往厨房跑去。

    小蝶跟马大云相视而笑，不能自己。

    有了这稀罕物，还怕突厥来犯吗？随便扔上几个，足可以吓得屁滚尿流。

    不过，说的轻巧，做起来万难。先不说成本惊人，光是硫磺硝石，就得十几个铜文，又是消耗品，有去无回，一战下来，数千铜文不翼而飞，谁能无动于衷？地主家也余粮不足，更何况区区马大云呢？

    再者，爆破时机难以掌握。快了，刚才杯具重演；慢了，形同虚设。难怪，在物质贫乏的唐朝，火药只能用于娱乐，顶多是就是惊吓敌人战马。至于炮火连天，震耳欲聋的战斗场面，纯粹是漫无目的的狂想而已。

    “公子，听老爷说，你要跟突厥为敌，是吗？”小蝶若有所思，抬头问道。

    “小蝶，突厥屡犯大唐，欺压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身为大唐男儿，岂能坐视不管？”

    马大云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小蝶没有动容，死死搂着马大云后背，轻声抽噎。

    “公子用它对付突厥吗？”

    小蝶所指之物，必是火药无疑。

    “小蝶，你知道吗？战争不是为了杀缪，而是为了和平，建立一个大同世界，百姓安居乐业，免于战争之苦。一千年以后，强与弱的判定，不是用胜败决定的。”

    如此前列的言辞，小蝶无法理解，却也听得很认真。

    “听人说，突厥是狼的后代，英明神武，战无不胜，小蝶不希望公子有事。”

    危言耸听的传说，也只有小蝶这种单纯的寻常百姓信以为真。科学高度发达的二十一世纪，试管婴儿都成年了，却也研究不出人兽基因移植。

    如此荒唐的起源，只不过是突厥虚张声势的手法罢了，岂能做信？

    “放心吧，老虎都不怕，还惧怕突厥狼？”

    马大云信心满满。此言绝非空穴来风，历史证明，东西两大突厥部落，先后被勇武的大唐将士降伏。东突厥直接被灭，西突厥情愿归顺。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