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药王孙思邈

    心旺肾衰色宜避，养精固肾当节制。

    ——摘自药王孙思邈《养生歌》

    马大云准备向另一棵古树跳跃的时候，林间传来极其难听的笛声，扰得马大云心烦意乱。正想破口大骂，却见那猛虎低吼几声，飞速蹿回林间，不知去向。

    “看来，凡事都有两面性。笛声虽然难听，却能让猛虎驯服。”马大云没来及说谢谢，却听到几浑厚的声音。

    “‘五石散’无解药，赶紧回去吧。”

    马大云猜得出，这位想必就是传说中的药王孙思邈了。不就是一位炼丹士嘛，还学什么世外高人，跟哥整什么千里传音呢？

    “俗，真俗，俗不可奈。”

    马大云暗自骂道。

    “要救之人非同一般，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不该英年早逝，还望神医出手相救。”

    马大云并不甘心，费尽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来到太白山，若被这老头只言片语打发，传了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

    “天命不可违，恕老夫无能为力。”

    听到这话，马大云当场就发火了。若不是这老头发明什么“五石散”，平阳公主至于这般煎熬吗？好一个天命不可违，纯属扯蛋。

    “老头，人人都夸你神医，依我看，你充其量也就是庸医。医者，不去治病救人，却窝在深山老林，你的医德何在？”

    马大云豁出去了，像这种自命清高的顽固派，若不给他下一些猛药，还真治不了他。这老头也不同于李渊一家，动不动就诛人九族。就算把他气疯，顶多也挨上一顿揍不可，弄不出人命来。

    然而，马大云却低估了这老头的本领。

    “混账，乳臭未干，有何资格教训老夫。”

    话刚说完，刺耳的笛声再次响起。

    马大云听到一阵动静，那只老虎瞬间冲了出来，更加奋力的撕咬着树干，吓得马大云冷汗直流。

    “玛蛋，难道说孙思邈医治老虎的传说是真的？”

    据史料记载，孙思邈帮助一头老虎取出喉咙之物，救了老虎一命，这头老虎便甘心情愿做他的坐骑，守护一生。

    难不成这头便是那老头医治的老虎吗？坏了菜了，如此忠心耿耿的畜生，不得把哥生吞了不可。

    “老头，你不是一直想毁掉‘五石散’的配方吗？晚辈有办法帮你实现。”

    马大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大声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说道。

    果然不出马大云所料，听到此番言语，笛子再次响起，老虎顿时跑得无影无踪。

    “臭小子，你若敢口出狂言，老夫定让你横尸在太白山。”

    没一会儿，密林深处便传来一阵沙沙声，一位白胡子老头迈着矫健的步伐，大步走了过来，身后便是那头让人悚目三分的猛虎。

    “老头，身体不错嘛。”

    马大云看到孙思邈健烁的神情，不禁一阵吃惊。孙思邈应是公元541年出生，如今已是623年，这么算来，这老头已是82岁高龄，体格依然健壮，难怪后世对他的年龄产生分歧。

    “少废话，若不说出个所以然，老夫定饶不了你。”

    孙思邈捡起一块石头，朝马大云身上砸了过来，一阵刻骨铭心的疼痛，让马大云重重摔倒在地，哟哟的叫了起来。

    那头猛虎见状，两个扑跃，跳到马大云的身前，一只爪子死死压在马大云的胸口，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出。

    “老头，别开这样的玩笑啊，晚辈心脏不好，经不起几下折腾。”

    马大云目光一刻也不敢离开，死死的盯着老虎的一举一动，随时做好闪躲的准备。

    “呸，自做聪明的东西。老夫看你天庭饱满，面色红润，体格健实，皮肤细腻，心脏岂会不好？”

    孙思邈瞄了马大云一眼，冷冷的说道。

    “那晚辈就借前辈吉言了。前辈年过八旬，依然朝气蓬勃，实乃神仙之兆。”

    马大云嬉皮笑脸的夸赞道。

    “少在溜须拍马，赶紧说，有何妙计，能让老夫快速销毁‘五石散’配方？”

    孙思邈话虽如此，却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脸上泛起淡淡的笑容。

    “晚辈有个条件，前辈若是赠送‘五石散’的解药，晚辈自当相告。如若不然，哼嗯就算死，晚辈也不会说。”

    马大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装模作样的半闭眼睛，像是等死一般。

    “臭小子，你”

    孙思邈气得老脸通红，指着马大云的鼻子，却又不知骂些什么。紧接着他轻轻拍了一下老虎的身子，那斯便将爪子从马大云身上移开，缓缓的走进了林子之中。

    “老夫已经说过，‘五石散’没有解药，如何给你？”

    孙思邈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从他的表情看得出，这老头不像是在撒谎。

    “稍微延长性命的药方也行。”

    马大云作出了让步，就算延不了三年，延个一年甚至几个月也行，否则岂不是白跑一趟了？

    “延长一天都没有。”

    孙思邈神情黯淡，忧伤的望着前方。

    “你骂得不错，老夫充其量也就是个庸医。救治不了人，反倒害了许多人。所以不论如何，老夫也要把‘五石散’的配方销毁，不能再危害人间。”

    听到这老头如此诚恳的忏悔，马大云倒有些过意不去。这老头脾气虽然古怪，却是医术高明，更有自我悔悟之心，在这战乱的古代，这些美德是多么难能可贵呀。

    “前辈放心，晚辈回到长安城后，立即散布消息，说‘五石散’配方有误，让大家前来核对，趁机修改配方，以做他用。”

    马大云的历史知识也算丰富，这个办法不就是古书所记载的吗？如今照本宣科，既是参照历史，也是创造历史，何乐而不为呢？

    “妙，妙啊。小伙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智慧，前程不可估量。”

    孙思邈转忧为喜，挼了挼花白胡子，笑呵呵的夸赞道。

    “对了，老夫这里有本《养生歌》，饭后闲时，多多阅读，勤加练习，必能永保青春，长生不老。”

    孙思邈从怀中掏出一本暗黄的古书，递到了马大云的手中，语重心长的说道。

    马大云接过古书，一时悲喜交加。这个朝代视为珍宝的东西，在网上随便都能下载，亏得这位老头还煞有介事的当之为宝贝。不过，马大云这一计，确实打开了老神医的心扉，在不久的将来，这个老头不止一次救过马大云的性命。

    表面看来，这趟奔波空手而回，却收获了一份信任，这种信任发自内心的，而绝非是利益上的。像马大云这类天外来者，这种信任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小伙子，回去吧。老夫是大夫，并非神仙。人各有命，生死在天。切勿逆天而行，妄想起死回生。”

    孙思邈说完，站起身来，一边行走，一边哼着“心旺肾衰色宜避，养精固肾当节制。”渐渐消失在密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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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