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人在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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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感觉到不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依兰的话掷地有声,无可挑剔,更何况这一路她的确如同个将军般出谋划策,而且计谋之出色早已赢得众人的认同。沒有人能够阻止一个将军站到战场上,对敌厮杀,这是最大的尊敬。

    “但是,你的身子。”花悟寂还想再说,却被依兰摇头打断。

    “依兰,你说等等我们继续去偷袭?”逐风几个想不通平时刚毅果断的六爷这段时间怎么那么墨迹。已经沒有时间了,只能打断花悟寂的感慨。

    “要阻止他们继续进攻只有切断他们的补给,昨天的偷袭是为了打草惊蛇,目的是让他们无暇顾及下坝和新坝,是不是能让他们全力以付來攻城却不好说。有可能他们在营中防守的士兵会增加,不过无论怎样,今天在巳时前一定要点燃他们至少6成以上的粮草。换句话说也就是昨天你们打探到的所有粮仓据点,让他们回兵救援。当他们萌生退意的时候,两路伏兵会杀出,以求让他们措手不及。”依兰站起身子侃侃而谈,“这个办法六爷已经批准,所有隐卫,今日不惜一切代价,必须完成任务。”她目光如炬,坚定的宣布着命令。

    “是。”逐风追影几人立刻应道。

    “依兰,你确定你从沒当过兵?或者说从沒参加过军事训练?”追影平时最是吊儿郎当,这时更是咪着小眼睛,一副探头探脑探索的模样。

    这个,怎么说呢?依兰只能在肚子里抱歉,只能说从这具躯壳的履历來看,肯定是沒接触过。

    “能不能请大家先离开会儿,我想梳洗下。”依兰换了平时的谦卑态度,小声恳求。

    所有人都走了,只花悟寂还留着。紧紧泯着唇,他真有点不知该怎么办了,“依兰,求求你还是呆在这吧。”花悟寂小声嘀咕,可这话说的连自己也沒有底气。

    “六爷还是先去准备吧。”依兰淡淡道。

    今日的梳妆依兰整整用了一个时辰,换上最喜欢的衣衫,仔细梳洗,匀粉。用铅粉与胭脂盖住所有的疲惫苍白,镜中是一个清丽脱俗的美丽女孩。

    当登上城楼时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花悟寂正在训话。在朝阳的照耀下,身着白色铠甲的花悟寂威武,俊丽,有着上位者的华贵气息,却也亲切,平易近人。依兰相信每一个少女见之都会砰然心动。而他却在昨天曾许诺取她为正妃,依兰的嘴角飞起一抹甜蜜。

    城楼上寒风萧萧,守城的战士有好多都已经负了伤,白色绷带上血迹斑斑。

    还有些战士连铠甲都沒有,他们大多是昨日自愿登上城楼的家丁,平民,手中的武器不是军队统一的制式剑戟,而是他们平时使用的趁手武器。他们的脸上同样显露着疲惫,所有人的眼睛中都是对战争结束的渴望。

    “依兰,你要不要说两句?”在依兰恍惚的思绪中,花悟寂已经结束了讲话,小声问了句身边的依兰。

    “哦,不了。”其实敌军还未到达,依兰已经紧张地脸色惨白。虽说经过了两日的心理建设,可是依兰发现自己还是很难真正面对流血和死亡。看着受伤战士的斑驳血痕,依兰已经害怕地想要逃离。

    绝不能逃避,依兰默默鼓励自己。走到一个受了伤的小战士面前,拿出手绢递给他,“你的手还在流血,我帮你包起來吧。”

    在小战士惊慌的眼神中,依兰仔细为他包扎,低着头,轻声喃喃道“别害怕,我们一起努力,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

    包扎完,头也沒抬就藏入了花悟寂的身后,因为已经泪流满面。

    “依兰,等等你就和官员们一起待在这里。”林琅也走了过來,往后面指了指。果然,在城楼上一个大的平台里,坐着大大小小几十名官员,多着文职袍服。可惜煞风景的是,里面的人多数都抖成一团,涕泪横流,有些已经在剧烈呕吐了。根本不像是來督战的,倒像是被绑架來的。

    其实南栗国民风尚武,很多人都会佩剑配弓以显侠士之风,他们的弓剑也往往要比战士们用的要精美的多,可惜精美的武器并不能让人战胜对死亡的恐惧。

    依兰走进去,对着众官员抱了抱拳。可还沒等她开口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女子的哭声,很多人围了上去,有劝慰的,有诅咒的,更有指桑骂槐的。

    “是傅博傅大人的家眷,傅大人在昨日守城中被乱军砍伤。”林琅凄然道。

    依兰点点头,这是意料之中的。

    走过去,只见在担架上躺着个头上缠满了厚厚绷带的男子,脸上苍白,双目紧闭,呼吸微弱。旁边陪着两个差不多年纪的女人已经哭的脱了力,只是扶着担架不断的抽泣。旁边的众位官员明显都是心生恻隐,很多都泪水涟涟,揉着眼睛。依兰感觉射到身上的眼神大多都饱含怨愤,很多人都发出着愤怒的叹息,明显敢怒不敢言。

    看着他们的样子,依兰本來还凄惶害怕的心一下就坚强了起來。冷笑一声,“林将军,我看这里门口还有一支队伍,怎么不安排防守位置?”

    “这是特地留着保护您和各位大人的。等等打起來并不能保证能够严密防守,敌军不登上城楼。”林琅道。

    “我不需要保护,也不会待在这里,他们更不需要。六爷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把这里的守卫撤了,放到更需要的地方去。”依兰淡淡道。

    还沒等林琅答应,这里面的一些官员顿时炸开了锅。本就只有依靠着这微不足道的守护寻求自我安慰,想着有六王爷的女人在总归有王室护卫在,多少还有些依靠。如今听得两个都沒了,哪里肯干。一下就叫了起來。

    “都给我闭嘴。”依兰一下激动了起來,伸手指向外面,“你们往外面看看,所有的战士都只有你们一半的年纪,和你们的子侄一般大小,他们也在流血,甚至牺牲,怎么沒看你们对他们有恻隐之心呢。

    不错,你们都是高高在上的官员,你们每年拿的俸禄是外面这些士兵的几倍甚至几十倍。但你们不要忘了,你们的职责不仅仅是鱼肉百姓,守疆卫土一样是尔等的使命。保护?你们凭什么要别人保护?外面那些沒穿铠甲的人才应该得到你们的保护,可你们有做到过吗?”

    依兰说的累了,喘了口气,“不要告诉我你们的官做的有多大,命有多重要。今天被派去敌营的王府护卫最少也是三品官,是你们今生都很难企及的官职,可他们当下领到的命令是不惜任何代价,不惜任何伤亡,换句话说,沒有完成任务,所有人一个不能活着回來。各位大人,很抱歉,今天你们也一样,如果城破,你们全部殉职。”

    说完,依兰作了个罗圈揖,返身要走出去。

    “慢着。”有过片刻的愣神后终于有人反应了过來,“你,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大放厥词。我们要见六爷,我们要见皇上。”

    这才发现,原來花悟寂已经不在身边了,往外望去,一个伟岸的身影已经在城头上忙碌,履行着他的职责。淡淡一笑,“我?什么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不用想太多,我不是什么王妃,我的命不值钱,也不会有什么王府护卫來保护我,所有的护卫都已经被派去执行任务了。想见六爷?倒是可以,不过现在六爷只怕沒这时间。至于想见皇上,如果今日守城成功,依兰一定代为转达。”

    依兰走了出去,有人还想再说什么,可林琅拦住了他们。

    见花悟寂在城楼上极目远眺,依兰走过去,“王爷,希望今天依兰沒给王爷惹什么麻烦。”依兰歉然道。

    “麻烦?”他无所谓的笑笑,却又换了严肃的神情,“依兰,今天你真漂亮,说的也好,都是本王想说的。只不过有一点你说的不对。”

    “什么?”依兰一愣。

    “你并非什么都不是,你是孤王的爱妃,孤王唯一的王妃。”花悟寂说的很认真,声音之大足以让周围的人听见。

    还沒等依兰來得及感概,远处尘土漫天,是敌军到了。依兰握着花悟寂的手一片冰凉。

    “你确定你不下去?”花悟寂又问了句。

    “不,绝不下去,人在城在。”依兰的声音虽轻,但已经不再颤抖。

    探子來报,今日到得城下的部队大约有6万左右,那说明他们已经倾巢而出,下坝和新坝已经沒有危险,依兰轻轻松了口气。

    他们到后并沒有马上进攻,而是有主帅和林琅简单交谈的几句,无非是劝降之意。他们的预算非常准确,料准我们还剩不会超过一万名士兵。他们有六倍于我们的兵力,喊话说我们不可能抵挡的住他们第二波进攻。

    林琅自然是重申我们于城池共存亡的决心。

    时间飞快流逝,依兰越來越紧张,只盼望着远处有浓烟冲天,偷袭部队得手,能缓解这围城之苦。又害怕他们那时并未进攻,从容派遣一小支部队回援,这里的危机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