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那个被审问的年代（2）

    “坐下吧，傻站着干嘛。”父亲冷冷的盯着我看了半天，并没有对我动武，只是硬邦邦的撇下这么一句话，让我的心不由得一跳，只是却不敢坐下，不知道父亲这又是要玩那一出。

    低着头不敢去看父母亲，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平日里一直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父亲，在发现了我的丑事之后，我能想象那种暴怒的心情，只怕是活活打死我的心情都有了，如果真的要打我个半死，我一点也不意外，这在正常不过了，但是父亲没有动武，我却总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这种不确定的担心，我感觉还不如被父亲一顿好打来的痛快。

    父亲自然不知道我的想法，只是沉着脸看着我，半晌也没有说话，倒是母亲几次张了张嘴，却有都是欲言又止，究竟父母想做什么？我咽了口吐沫，只是透着眼角的余光偷偷的观察着父亲和母亲，心里的不安无限制的蔓延着。

    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冷哼了一声，一张脸有些涨红，胸口起起伏伏，看来是想起什么事情又开始冒火了，我赶忙垂下眼睑，不敢再去看父亲的脸色，打吧，我这次是真的认头了，想想早上被父亲捉奸差点在床，我就羞愧的不敢抬头，真是没脸见人呀。

    “老刘，压压气，咱不都说好了吗，和延辉好好地谈一谈，别着急别上火，好好地和孩子说。”见父亲的怒火要上涌，母亲脸色一变，忙站起来拉扯着父亲。

    今天母亲真是给力，我心里松了口气，平时的时候都是看着父亲打得不像话了，母亲才会出面劝解拉架，今天却一反常态的在父亲还没有生气的时候就开始拉架了，不对，我忽然意识到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至于什么原因，我就不能想象了。

    果然父亲还是压制住怒气，恨恨的啐了一口，这才迟疑着问道：“延辉，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我今天也不打你，咱爷俩好好说道说道，你给我说说，早上那姑娘是谁家的孩子？你们认识多久了？那孩子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上学？”

    一连串的问题，我听得出父亲问我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可以知道父亲压着这口气是多么辛苦，我心里一哆嗦，头低的更低了，如果这时候有条地缝，我一定会钻进去，虽然也有准备父亲或者会问起这些，但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应付不了，竟然不敢开口，耳听着父亲的呼吸变得有点粗，看来对于我的表现是火气更大了，心中一阵凌乱，我猛地跪倒在父亲面前，红着脸低着头咬着牙闷声道：“爸，你打我吧”

    父亲身子一僵，脸色猛地一变，果然再也压制不住怒气，随手抄起一个凳子就朝我砸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小兔崽子，我打死你，省的你给老子丢人现眼，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放假了不干点正事，整天就知道瞎胡混，现在还知道勾搭人家小姑娘了，你个小兔崽子，我打死你”

    我没敢躲，任凭凳子‘嘣’的一声砸在脑袋上，然后掉在地上，父亲真的很生气，要不然这一下子也不会这么大力，真的砸的我一时间头晕眼花，双眼直冒小星星，我闭上眼没敢乱动，打就打吧，反正也早已经习惯了，反正我打定主意了，不管怎么样，这一次我说不说话，就让父亲打个痛快。

    等我从短暂的迷糊之中缓苏过来的时候，父亲已经被母亲拉住了，看到我额头上有血迹留下来，心疼的母亲了不得，死死的拉住父亲的手，一半哀求一半训斥的道：“老刘，你干什么，还真想把孩子打死呀，你要是想打，先打死我好了，让你好好说，你不打孩子就这么难受呀，谁有你这么个爹，孩子也是倒了血霉了，你打，你打，打死我好了”

    父亲被母亲吵得有些不胜烦躁，当然其实看到我流血了，父亲心里也是一抽，刚才含怒出手，可是没想过真的要把握打成什么样的，这下子一肚子怒火，其实早已经换过愧疚，只是男人毕竟有男人的面子，父亲又是一家之主，自然不会给我道歉，其实一开始看着我流血的时候差点就一步抢过来，还真怕我有个好歹，但是接着看到我缓过劲来，显然是没什么事情，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强撑着不肯服软罢了，将母亲轻推了一把：“行了，别瞎吵吵了，丽红你坐下，我来审审这小子。”

    被父亲一皱眉数量了两句，母亲也是看我没事，这才犹豫着念诵道：“说好了，不能再动手了，不然我和你没完。”

    “说吧，那女孩叫什么？家那里的？父母都在哪上班？”父亲和审贼似得，虽然尽量的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但是在我耳中还是一样的厉声厉色。

    心里一哆嗦，只是哪敢说起李雪的事情，死就死吧，何必再把李雪供出来，再说我还不想让女孩子为我抵罪，看了看父亲，我咬了咬牙，闭上眼憋着劲，一副英勇就义的摸样。

    看我这模样，所谓知子莫若父，父亲冷哼了一声：“你小子是想咬死了不说是吧，你以为这样我就不知道了，哼，我就给你说个话，要是老老实实地把女孩子的事情给我说清楚，以后我还让你和那女孩子见面，要是你不说的话，以后你也就不要再见面了，你自己掂量掂量。”

    身子一震，对父亲的话我还是不敢怀疑，父亲有的是办法不让我和李雪见面，但是如果把李雪说出来，会不会给李雪造成麻烦，我还是迟疑着，终于鼓起勇气：“爸，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和她的事情？”

    虽然鼓起了勇气，但是我还是心里没底，不敢和父亲对视，感觉到父亲威严的注视着我，或者是在酝酿怒气，我只是默默地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父亲绝不会容许我和他讨价还价的，不过显然这才我猜错了，父亲并没有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发怒，深深地吐了口气，父亲消弭了自己的怒火，冷着脸沉声道：“怎么处置，你让我怎么处置，这事你和那女孩子的事情，我当爹的还管得了吗，我不想难为你们什么，如果你们真的想谈对象，我也不反对，但是我丑话说到前头，你们还太小，要谈对象也不能现在就谈，你们现在还是以学业为主，你要是真喜欢那个女孩子的话，我和你妈就去人家家里和她的父母见一面，看看她父母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