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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第一百九十三章 新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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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锦绣篇]

    第196节第一百九十三章新庙

    对曹植的质问,织成淡淡地笑,纤长的远山眉上挂了几片雪花,隔得这样近,看得清那雪花美丽的六棱。

    曹植的心忽然漏跳了几拍。

    她的目光,如雪花那样纯净又冷静:“是的。”

    她说是的!

    曹植脑中一片晕眩。

    这是他欣赏她的地方,她身上仿佛从来就没有寻常女郎的爱娇弄痴c嫉妒嫌忌c自以为是等阴暗的东西。大兄说过,纵然她用心计,也让被设计的人无话可说。她简直是大大方方地在用心计,用到你还不能不按她的心计去走。

    然而现在他却害怕起她这种特质来。自己质问她的话是何等尖锐,她居然也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天知道,他其实真的不想听到她承认。

    “为什么?”他第一次有些慌乱,说话开始没有逻辑:“我是说为什么会这样?不不我是想问阿父怎么会这样不不不,是你怎么会认为阿父会这样”

    他的话越来越绕,象是地上丢了一团乱麻,扯着扯着就绊住了自己的脚,发现完全迈不开步了。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织成简短地用一句话就制住了他的慌乱。她抬起头看看阴沉的天空:“雪越来越大了,难道你要我们在这里变成两个雪人不成?”

    “而且你的好兄弟c好哥们儿杨修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赶上来”

    她在心底补了一句。虽然以那药丸之烈,还要在可怜的大宛马腹中闹腾一段时间,但一切皆有可能。万一杨修遇到了返回的夏侯昌等人,巧舌如簧借到了一匹马,追赶上来了呢?

    再者,万一崔妙慧发现上了当,重新又回来算账呢?她自问武功不是这崔妙慧的对手,要她用短弩杀了崔氏,她也做不到。扪心自问,崔妙慧为自己打算也是应该,实在罪不致死。

    这大概就是先前她明明可以躲在丘后,趁其不备射杀崔妙慧,却只射伤了其足尖的原因吧。

    “我的马儿伤了足,怎能撇下来?况且我们又没有别的马骑,往前走也一样是落雪。”曹植的话有些赌气成份,倒象织成在另一个时空所听的那个笑话:“前面也在下雨,大家为什么都急着往前跑啊?”

    他那匹可怜的大宛马的确就躺在旁边喘气,眼中泪光闪闪。不过这马的祖先天马,原本也是常年在冰雪中跋涉的,倒并不怕寒冷。甚至因了其丰厚的脂肪层,雪片一落下便被蒸得化掉了,只弄得身上鬃毛湿漉漉的。

    “再说你削这些树枝,不是要在这里生火取暖的么?我们为什么要前行?”曹植说着连自己都不明白的气话,他是故意的。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像个小娘一样别扭。

    “谁说我要用这些木枝取暖了?山人自有妙计。”织成削好了那些树枝木棍,又从怀中取出些丝绦碎绫,把它们绑成一个在曹植看来颇为古怪的形状。她又削又绑了忙了半晌,这才好笑地拉他起来:

    “曹子建枉称天下俊才之首,却不用脑子想想:若是行走皆靠骑马,没有马匹的我又是怎么来到此处的呢?”

    曹植这才惊觉她的确是没有牵马。甚至她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也懵然不知,根本也没听到马蹄声,仿佛她突然出现,自斜刺里射了两发弩箭,就吓跑了气势汹汹的崔妙慧。

    “你狡诈如狐,谁知道你用的什么法子!”

    他心中诧异,依然嘴硬。

    她不理他的毒舌,好脾气地把那两件古怪的东西绑在了他的履底,还不顾他涨红的脸,自顾自地把他长长的雪裘下摆卷巴卷巴掖进腰带,又塞给他刚刚绑好的两根y型棍子:

    “我狡诈如狐,临淄侯也不会蠢笨如猪吧?瞧瞧我是怎么用这玩艺儿,你要很快跟上来。”

    她变戏法般从土丘后拖出一堆同样古怪的东西,三下两下就麻利地绑在了自己履上,整个人身子前伏,胁下所持两根y型棍子只在雪地上一点,便如紫燕般掠出了丈许。

    曹植目瞪口呆,但见她棍子一点,又轻盈地转身滑了回来,笑道:“怎么样?这玩艺儿好使吧?还不快些试试?”

    曹植好不容易爬起身来,站直了双腿,略显笨拙地挥了挥棍子,正要迈步,却整个身子重心一空,往前便仆,幸得织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胳膊。

    他只觉背上生刺般,火辣辣地冒汗,脸也腾地红了,一把甩开她的手:“我曹子建堂堂男儿,可不要个小娘扶我!”

    织成忍笑松开手。曹氏子弟大多习武,不过曹植虽然一直被曹操保护得很好,很少上战阵,其弓马老练自然赶不上曹丕,但平时素爱结交游侠儿,常与他们任性豪气,击剑饮酒,身手矫捷是远胜常人的。他最初有些笨拙,但在原地尝试滑了几次,渐渐便放开了手脚,变得流畅起来。

    到了第五次上,他索性双棍一点,整个人也如织成先前般,掠出丈许之距,且立得稳稳当当,寒风自耳边拂过,却是说不出的畅快轻松,不禁得意转身叫道:

    “如何?我便说这样的粗陋浅技是难不倒我的罢?其实我完全可以在这等许褚或是大兄来找我,根本不用离开喂,不过我学这玩艺儿可不是为了怕许褚追到你,我只是想试试你笑什么笑,当心摔倒了!”

    织成瞧着他那年轻英俊c又生气又着急然而又故作镇定的面庞,忽然想起另一个时空里,班上那个看似顽劣实则朴直的男生。那时读中学,她有段时间常常没有早饭吃,生活费拿去买了本书,就没钱买早饭了。是冬天,天气很冷,又懒得爬起来做早饭,所以就天天饿着。

    有次早自习饿得肚子咕咕响,被同桌的男生听到了。下课了他就去买了五个喷香大肉包,自己狼吞虎咽吃了一个,趁课间人少,把剩下四个往她桌上一推,一脸的不耐烦:“我吃不完了,丢了又浪费,你吃吧!”

    看她犹豫,不由得更急了:“老师说了浪费可耻,你想当个可耻的人么?还是想让我可耻?”

    为了不当可耻的人,整整一个星期他都买过量的早点,她也只有默默地帮着吃掉。只到她实在过意不去,早上吃得饱饱的来上课,且故意在早自习上拍拍肚子说“我今天吃很多,再也帮不了你”为止。

    这个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男生,他们智商很高,情商堪忧,挑剔又刻薄的外表下,有一颗真挚又善良的心。

    曹植既然来了,以他如今的身份怎能只跟着一个杨修?他是从铜雀台直接奔出来的,便是曹操不说,曹植自己的侍卫长也迟早会追上来。何况曹操也不会放心,多半会自己派人追来保护。

    可是

    “五官中郎将才没空呢,魏公派人来还差不离。”她不想让曹植失望,决定先打预防针。看着他满怀信心地说“大兄会来找我”的样子,她不忍心让他知道终有一日会兄弟阅墙,即使上一次与曹丕的相见时,她便发现已微显端倪。

    当然她并不知道,曹丕的确派了夏侯昌等人前来,只不过恰好与曹植错过而已。

    “不。”曹植很固执:“阿父一定很生气,我杀了他的城门令。但是大兄就不会”

    “你说什么?你杀了城门令?”织成大吃一惊,脑子里飞速地运转起来:

    依稀记得从哪本书上看到曹植与曹丕争嫡时,似乎也有过同样的情节。不过那会是曹操考验两兄弟的应变能力,便令他们出城,同时也让守门的官吏不准放行,结果不会!不会这样巧啊!那次分明是曹操刻意设下的计谋

    “我和大兄担心你,去向阿父求情。阿父答应我们来拦着许褚,却又不准城门令放行,说看我们如何解决。当时我和大兄都赶到了城门口,可是姜源他一定要拦着不让出城,”曹植不疑有它,此时他已掌握了滑雪要领,很轻松地向前飞掠,雪片和寒风扑打在脸上,却有着前所未有的自由轻快,以至于他根本没有看清身畔织成的表情:

    “我心中着急,文修见状,便上前斩了他首级!”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了?历史上这件事情居然真实地发生了,而且还是因为她?

    织成脚下一滞。但随即又自嘲地摇摇头,强行压下心中那种难以名状的悲哀和愤怒。

    姜源虽为城门令,但在有权阶级中不过是最底层。只是一时不慎,便成为了曹氏父子审度心性的牺牲品。

    织成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想要回到自己所在的那个时空。在那里不管自己曾受过多少讽嘲和排挤,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殚思竭虑,只为了保存住性命。只要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三年过去,时空穿越局就来接了

    可是可是当初自己在织室,面对众织奴所说的话,还是那样掷地有声:“我与众姐妹生死与共,荣辱共享!”

    曹植兴奋的话语已飘入了耳中:

    “喂,前面就是洛神庙啦,不如我们进去避避风雪?”

    洛神庙?

    织成蓦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头看去:

    雪野茫茫,即使是大树或房舍,亦都被覆上了厚厚的积雪,远望模糊一片,要仔细看才发现那些雪丘的凹凸不平。

    但洛神庙却是个例外。虽然紧倚庙宇外墙的那些大树,已经被积雪压满,然而庙顶却几乎没存住什么雪,黛色瓦楞清晰可见。

    织成犹豫了一下,曹植已经冷笑道:“你要是担心我把你出卖给阿父,你就在这里与我分别罢了,横竖我也知道你如今安好,像你这样狡诈的女郎,我先前担心许褚会杀了你,那是我多虑了!”

    “杀我?”

    织成悚然一惊,不敢置信地望向曹植。

    曹植嘴角抽了抽,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但是又无法收回,只得地答道:

    “阿父说的是,若你拒绝回去,许褚又拿你没办法,就杀了了事都知道你狡诈得很,许褚是惯上战阵厮杀的大丈夫,若论心眼,哪里是你的对手?”

    织成却不再答言,眉宇间挂了一抹冷色。却也没有像曹植先前所言,在庙前与他分手,倒是取了履底的滑雪板,拿在手中,径直走入洛神庙中去。

    曹植怔了怔,也如法炮制地取下了脚上那些古怪玩艺儿,学织成拿在手中,随后跟入。

    这不像先前的官道,来往行人不多,也没有兵卒扫雪,雪积得甚厚,一脚下去就陷到了足胫处。这还是洛神庙,若是在外面,料想至少也要陷入膝盖。

    洛神庙就这点奇怪,又没建在温泉上,怎么就显得比别处热,存雪这么少?旁边的洛水早已结了冰,先前织成已看到,几个月前宛若碧带的河流,现在已是一面狭长锃亮的大“镜子”。很难想象,自己与陆焉曾在那洛水底与蛟龙相斗。幸好是秋天穿越过来,若是现在才穿越,岂非要在那镜面似的冰层上砸个头昏脑胀?

    织成嘴角露出一缕笑容,重新又绕回曹植身后,仔细地用手中的木棍将二人所走过的雪迹抚平。

    曹植一怔,露出恍然的神色,口中却咕哝道:“就你心眼多,有我在你身边,谁还敢抓你回去,更不敢杀你”

    说到此处,视线一瞥,却遇上织成似笑非笑的脸,忽然想起自己也是被织成从崔妙慧手下救出的,遂紧紧闭上了嘴巴,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样阴阳怪气的模样,倒是与其兄曹丕有了六七分相似。曹操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情,那么难道是承自其生母卞夫人?

    和上次来不同,这次的庙宇多少干净整洁了许多。断壁残垣都被修整了一下,阶上的苔痕被铲除得干干净净,丛生的杂草也不知去向。头一进院中还引有活水,灌成一小塘,也似乎被清理了一下,塘水清可照人。

    廊下原来有几个断臂残肢的神像已经不见了,但站在外面望进去,透过殿顶的亮瓦透下来的光线,可以看清正殿的那个洛神雕像还是一样的拙丑。只是驳落的油漆被重新刷好,从前那被老鼠啮出小洞的凤冕珠袍也换成了新的。很意外的是,珠袍是云红底斜纹折枝花锦所裁,典雅有致,倒不像乡间祠庙的神像惯常着装那样,徒有些大红大绿的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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