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你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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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桥桥摇了摇头,提过自己那只竹篮子,检查已经做好的百花膏,在碰到那几只瓶子的时候,脑中忽然闪过一抹灵光:难道是因为昨天许大夫送东西,被误会了吗?她对许秋白可是半点意思都没有!
城门越来越近,冯巧巧挥鞭赶车。
冯桥桥想了想,道:“昨儿个那个瓶子挺好看的。”
果然,冯巧巧的动作僵了一下。
冯桥桥暗暗叹了口气,冯巧巧毕竟是个十五岁少女,不识情滋味,又住在乡野,思想单纯,根本分辨不了这些,同为女人,而且是一个屋檐下的女人,有些事情要早些说清楚的好,尤其她们还是一对姐妹,有什么误会更要提前说!
“那是罗烈给的饭钱。”冯桥桥可有可无的嘟囔了一声。
冯巧巧的动作又是一停,转过头来:“饭钱?”声音有些疑惑。
“那是自然,要不你以为我每天给他送白食?”
冯巧巧怔了一下,紧锁的眉头似乎一松,道:“你对他挺好的。”
“谁对他好了,我那是被逼的。”想想这个就泄气,本来打算吃饱穿暖混日子等死,没想到半路杀出这么个程咬金来。
“其实我觉得你和以前还是很像,虽然还是会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但是比以前讲道理了很多,至少,对爹娘,不会莫名其妙的大喊大叫了。”知道原是罗烈送的东西,她心中一松,话也多了起来。
冯桥桥摸了摸鼻子,“那是自然。”壳没变,里面的仁儿都换了,能不变吗!
“好了,到了!”冯巧巧道,跳下车来,声音动作都轻快了许多,冯亮亮也跳了下来,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四处打量,“姐,艾艾就住在城里吗?看起来好漂亮!”
冯桥桥跳下车来,提起篮子,“你还挺关心她的嘛。”
冯亮亮道:“我俩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掏鸟蛋挖蘑菇,她又是我妹妹,我当然关心她呀,也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对了,姐姐,我们这样不就是你前几天教我的那个,什么梅什么马?”
“青梅竹马。”
“嗯!”冯亮亮用力点头,几步走上前来,笑的十分天真,道:“姐,我帮你提着篮子吧,你早上还给罗叔叔送饭肯定是走了好多路的!”
“你还是别帮我提了,这点东西,我自己拿着,行了走吧!”
“好。”
姐弟三人依旧是将驴子车栓在了杨氏麦面的摊子后面,正要同杨氏招呼一声,冯巧巧忽然停住步子,皱起柳眉。
“小娘子,上月的保护费就给我浑水摸鱼,这个月你要再交不出来,我刘三儿,可不客气了!”流里流气的话,从一个地痞模样的男子嘴中吐出,身后还带着几个笑的嚣张放肆的喽啰。
杨氏慌忙道:“各位大哥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不是不给大哥们交保护费,实在是这小摊子赚的钱,养不了家呀,我儿子还小,家里这几天都揭不开锅了,我要是有钱,一定孝敬您您看我c我请几位大哥吃面吧——啊!”
话没说完,便听到一声惊呼,这些地痞流氓,又岂能是那么好打发的,刘三儿忽然伸手,将杨氏提到了跟前:“老子说了,要保护费,谁喜欢你的面?!”
说着,忽然一停,上上下下看了杨氏好几眼,三角眼中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大爷我看你长的挺周正的,要不嗯?哈哈”他手指轻佻的伸了过去,杨氏面色大变,但这群地痞横行乡里惯了,周围不少乡亲敢怒不敢言。
喽啰甲道:“老大,那个娘娘腔县令说了再做恶要打板子的!”
“给老子闭嘴!他算什么东西?”
站在远处的几名衙役瞥了一眼,道:“赵捕头,我们上去把这些家伙丢到牢里去!”
“不用,等等。”捕头赵恒道。
“是。”
正在这时,冯巧巧大步上前,抬脚一踹,将那带头的流氓踢飞了起来,窜过一众流氓,头顶,掉落下来。
砰!
地痞立刻血溅三尺,鼻血。
“老大,你怎么样?”
“哪个混蛋,给老子滚出来!”众地痞围了上去,那刘三儿还不知道教训自己的是什么人,摸着自己流鼻血的脸左右巡视。
“啧!”冯桥桥提着篮子,悠悠闲闲的上前来,道:“妹妹,你看看他,鼻子都断了。”
这是冯桥桥第一次喊她妹子,冯巧巧愣了一下,不知道她唱哪出,冯巧巧向来也是不爱动武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是今儿个实在看不过去。
“活该!”
流氓们这时候才发现打人的竟是女子,个个双目大睁,“哪里来的臭婆娘!居然敢跟老子动手!”
一个喽啰上前小声道:“老大,她们长的比那个寡妇好看!”
流氓头子愣了一下,抽了手下一巴掌,“老子自己会看!”转头,对着冯桥桥姐妹二人凶神恶煞的道:“告诉你们,我刘三儿在这茶山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得罪了我,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哦,听起来挺害怕的。”冯桥桥道。
刘三儿得意:“知道害怕还不赶紧跪下给老子道歉?说不定老子会看在你们长的这么水灵的份上,嘿嘿”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杨氏慌忙上前,“冯丫头,你你别和他们闹,赶紧带着你姐姐和弟弟走吧,他们就是想要点钱,没钱他们也不敢怎么样的!”这样的言语调戏她以前也是经受过的,为了生存,为了儿子,这根本不算什么。
冯桥桥握住她颤抖的手:“别怕。”
“吆喝,来了个胆子大的?会两下子就想路见不平?”流氓大声道,一手还捂着脸。
周围百姓传出窃窃私语,“小丫头赶紧走吧,他们这群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就是,他们不会把杨嫂子怎么样的。”只是会砸了摊子。
“快走吧,总比都被这几个地痞啊!我什么都没说。”一个地痞听到这话,上前将那个说话的提了起来。
冯桥桥摇了摇头,“算了,不走了,我饿了,我们吃碗面吧,杨嫂子,来三碗。”
杨氏愣在当场,冯亮亮拉了拉冯桥桥的衣袖,小声道:“姐姐,他们是坏人,我们真要在这吃吗?”
“坐吧。”冯桥桥不答,拉了他一把,冯亮亮和冯巧巧转头看了那群地痞一眼,坐了下来。
冯桥桥道:“妹妹,以后不要这样。”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冯巧巧道:“什么?”
“以后下手,千万不要这样。”
“你是说我下手太重了?”这群混蛋,就该直接废了他们!
冯桥桥摇头:“你怎么只是踢断他的鼻梁骨?你应该直接断掉他们几根肋骨,让他们几个月下不来床,再也不能横行霸道。”
周围围观众人倒抽口气,冯巧巧和冯亮亮愕然,“姐打人要坐牢。”冯亮亮断断续续。
冯桥桥摸了摸他的头:“真是傻瓜,我们不过是弱女子,他们先对我们不轨,我们不过是正当防卫。”
抽气之声再次响起,流氓没想到会听到这种荒谬绝伦的理由,愣了一下,但那刘三儿是茶山出了名的地痞,要是会因为这几句话被吓退,那才奇怪。
“少说废话!二狗子,把这两个女人给我弄过来,老子今天非叫她们下跪求饶不可!”
“是,老大!”众流氓听命,豁然窜上前去。
冯巧巧一皱眉,唰一声站了起来,虽然冯桥桥挑衅那些人在先,但自己方才也是动了手的,教训这群流氓,今天势在必行!
冯桥桥忽然按住她放在桌上的手,很轻很轻的抖了抖手腕,露出一节手臂。
原本正要冲上前去的流氓忽然集体僵在当场!
周围百姓围的太远,没有人看到出了什么事儿,只见一群气焰高涨的流氓忽然不动了。
冯桥桥若无其事的放下袖子,道:“杨嫂子,您还愣着干嘛,下两碗面。”
“哎我,我这就去做!”杨氏结巴道。
几个流面面相觑,刘三儿瞪着眼,道:“你你是不是姓冯!?”话刚说完,猛然想起方才杨氏曾经称呼过他们冯姑娘,再看看那对少女,一个慵懒悠闲,一个冷若冰霜
茶山不是什么大地方,像这样的少女也一抓一大把,但,出手就踹断人鼻梁和胳膊上缠着白色蛇的少女,绝对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你们就是冯冯”他已经结巴的说不出话来了,脸色惨白。
“我记得你叫刘三儿。”冯桥桥淡淡道。
刘三儿一下子倒在地上,据说这对少女那可是县太爷的救命恩人,就算那家伙是个娘娘腔,但他既然敢把秦少爷都关起来,定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算了,你走吧,看你这样影响心情。”
“是是,我我们这就走!”刘三儿如获大赦,刚抬脚,冯桥桥又道:“对了。”
一群流氓僵硬。
“还还有什么事儿”
“破坏东西是不对的。”
“是是二两银子够吗?!”
围观的百姓渐渐散去,冯氏姐弟也起身离开,站在大树下的赵恒领着一名衙役,走上前去。
杨氏看着远去的姐弟几人的背影,有些拿捏不准她的意思,这一个转头,眼前一亮。
“差大哥,你们果然来了!”
赵恒一愣,“不知这位大嫂是什么意思?”
“刚才那丫头说,有两位差大哥等会会来吃饭,她这两碗面就是帮你们叫的!”
衙役愣住:“捕头大人,这”
赵恒掏出一小锭银子,放在杨氏案板之上,“走!”
冯桥桥姐弟走在路上,这次,冯巧巧和冯亮亮明显和她开始保持距离。
“你们怎么了?”
“姐你胳膊上的那个,是不是蛇?”冯亮亮问。
“嗯。”
“你怎么还带着它?我以为你早丢掉了!”冯巧巧不可置信,想到自己居然和这条蛇每晚睡在一个屋子里,全身僵硬。
“是它不走,我也没办法”
冯巧巧和冯亮亮面面相觑。
“冯姑娘请留步!”身后传来高声叫喊,姐弟三人停住步子。
赵恒走上前来,抱拳为礼:“冯姑娘安好。”
冯桥桥挑了挑眉:“没人监视我会更好。”她习惯了直来直往,也不爱和官家打交道,没有心思同他虚与委蛇,方才她们刚进县城,这家伙便一直跟着他们姐弟三人,状似无意,其实根本是跟踪监视。
赵恒面不改色,“阮大人已在天香楼设宴,希望二位姑娘赏脸。”
“吃饭?我们今天很忙,没时间。”冯桥桥微笑。
赵恒道:“还请姑娘不要让在下难做。”言下之意,请不动,就要用别的法子了。
“那好吧,眼下我有事要办,何况,现在也不是饭点儿,到了中午我们会去的。”
“茶山目前治安尚不稳定,既然姑娘有事要忙,那在下身为茶山县捕头,有这个义务保护姑娘周全。”
“你要跟着我们?”冯桥桥挑眉。
“对。”
“怕我们不去?”
“不错!”
这个人,倒是够直接的,挺和她的胃口。
冯桥桥道:“那好吧,带个路,私塾。”
赵恒弓身行礼,道:“不知姑娘想去哪间私塾?”
“茶山有很多私塾吗?”
“两间而已。”
冯桥桥想了想,道:“这两间私塾,哪间私塾的先生年轻一点?”
这是什么问题?
赵恒愣了一下,实话实说:“城北那件私塾的先生,是位青年秀才。”
“哦,那就去那里吧。”
赵恒点头,前面带路,小衙役皱了皱眉:“捕头大人,我们为什么要给这两个村姑点头哈腰的!”
赵恒微微转头,小衙役立刻闭嘴。
冯亮亮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些许,道:“姐,为什么要找年轻一点的先生呢?”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入私塾读书,有些兴奋。
“傻瓜,我们不是以前还说过的吗?老头一般都是老学究,迂腐不化,你去了估计就能学到些之乎者也,一点用处都没有。”
“哦原来是这样,但是年轻的也是老学究教出来的,说不定也是迂腐不化,那怎么办?”
冯桥桥一想,这话说的对,停下了步子,冯亮亮撇嘴道:“姐,要不你教我啊,不去私塾了吧?”
冯桥桥继续走动,“不行!”
她每日看书做饭照顾家里,还要针灸给那个饿死鬼送饭,够忙的了,哪里来的时间教他,再说了,她脑子里的东西,和那些学究还是差了些,虽然学究迂腐,不过也是有能学习的地方。
冯亮亮低头:“哦。知道了。”
冯桥桥拍了拍他的头,“没事儿,要是有什么老学究说不清楚的事儿,你到时候再来和我一起研究也是一样的!”依照冯亮亮跳跃性的思维模式,那种事情只怕不会少。
“嗯,也对,还是姐姐比较厉害,教那些简单的多浪费姐姐的时间!”
小衙役一个踉跄:这对姐弟是怎么回事儿?还没去私塾已经开始编排先生的不是了!
冯巧巧看着二人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赵恒则是听而不闻,一直走在前面带路。
几人本就是在城北,离私塾也不远,但由捕头亲自领着,便显眼了些。
周围的百姓指指点点的对着姐妹二人小声的说着什么,她们二人又都是自我惯了的,也不搭理,直到半盏茶的功夫之后,赵恒将三人带到了一间屋舍之前。
几间低矮的瓦房,被几棵果树和大榆树环围着。木板钉成的院门用红漆刷了刷,门口立着一块木质门头,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院内时不时传来朗读之声。
赵恒道:“这就是城北那间私塾了。”
私塾的秀才没什么怪癖,见有学生前来,很是热心,他是标准的文弱书生形象,连周身的气质都带了份婉约,拜了夫子喝了敬师茶,冯亮亮已经兴奋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不知先生高姓大名?”冯桥桥有礼的问道。
秀才弯腰回礼:“不敢,在下林仲!”
“林先生,以后我弟弟就要拜托你了,只是我家中离县城有些距离,我见你院中房屋众多,是否会有学生在此住宿?”
“这”林仲抬头,看了一眼冯亮亮,“还没这个先例,虽然房屋众多,来这里的学生都家住城内,所以”
冯桥桥想了想,道:“那好吧,等我回家同父母商议之后,再送我弟弟过来。”
见她谈吐大方,举止有礼,又是由茶山最公正严明的捕头赵恒带来的,林仲稍一沉吟,道:“如果冯姑娘不嫌弃,可让令弟住在私塾之内也无不可,私塾内空屋众多,也只有林某一人在此。”
“多谢林先生好意,如果父母同意,定然来叨扰林先生,今日先告辞了。”
“冯姑娘慢走。”
林仲伸手做请的姿势。
冯亮亮早乐的飞到天上去了,虽然要离开家里到县城来,但一想到这事为了读书识字,将来有了出息光耀门庭,那些离家的失落便也不是那么厉害,竟然也忘了冯桥桥胳膊上的蛇,抱着她的手臂道:“姐,你刚才那样说话,是不是就叫做打官腔?”
“对,你可真聪明!”
走在身后的小衙役再次无语望天。
此时,已近正午。
赵恒在前带路,引着冯桥桥三人往天香楼走去。
冯巧巧皱眉,小声道:“那个扫把星,玩什么把戏?”
“去了就知道。”
冯桥桥没有想到,再次见到西京的时候,居然还多了一位陪客。
西京定的位置依旧是天香楼上的雅阁,冯桥桥三人进来的时候,西京慵懒的靠在窗边软榻上,榻边站了个紫衣女子,外带两名丫鬟,两人似乎关系不同一般,有说有笑,见他们三人进来,也是没什么太大反应。
索万吃过冯桥桥的亏,苦着老脸站在最后。
连子上前招呼道:“冯姑娘,你们可来了,我家公子等了一个上午,上次你们救了我家公子的命,公子才专门请你们二人来。”
“我以为这叫要挟。”冯桥桥皮笑肉不笑,他们一进城就被这人派来的人盯上,显然早有准备。
西京摇着桐骨扇,悠悠道:“二位美人上次走的仓皇,西京还来不及报答救命之恩,自然要时刻注意恩人动向,以备不时之需。”
紫衣女子掩嘴一笑:“阮哥哥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都被姑妈弄到这种地方来了,还是这么风流倜傥。”
冯桥桥微微皱眉,这话,说的好像她们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一样。
紫衣女子转过身来,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来,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儿,竟然让阮哥哥将我六哥给弄到牢里关了起来。”
她梳着高贵雍容的飞仙髻,发上斜斜插着两只金步摇,追着金丝流苏,随着她走路的姿势一晃一晃,发出好听的声响,弯眉大眼,额贴鸟型花钿,束着高腰玉带,唇边梨涡浅浅,风姿绝代。
冯桥桥微微一笑,看来,这是个找麻烦的。
西京也站起下榻,无奈道:“云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见着美人儿,我便移不动脚了,你六哥还带了那么多家伙要打美人儿,还要来打我,当时茶山百姓多人在场,我虽然不怎么喜欢当这个县令,但总得顾着点面子上的事儿吧?你可不能因为他的事情不理我。”
冯巧巧嘴角一抽,受不了的转过头去。
紫衣女子叫做秦云雅,而那日的秦六官儿,本名秦云明,正好与西京公子有些亲戚关系。
秦云雅道:“不错,挺漂亮的,阮哥哥真是艳福不浅,早知道这样,云雅就不来了,没得找不自在。”
冯巧巧全身鸡皮疙瘩掉了半斤,忽然道:“你以为我们愿意来?既然你这么爱和这个扫把星吃饭,那你们就自个儿吃个够吧,我们走!”
扫把星?
索万和连子再次不可思议的瞪向冯巧巧。
秦云雅一怔,妙目流转,抬眼看向冯巧巧:“这姑娘是吃醋了呢,阮哥哥,你也不去哄哄人家!”
身后丫鬟道:“小姐,别和她们这种人一般见识,一看她们打扮就知道,肯定是山里的村妇,没什么礼貌。”
这话当真是恶毒,不过,也说对了。
冯桥桥笑道:“小姑娘真是聪明,我们的确是茶山上的采茶女,没你这么有礼貌,当着人的面评头论足。”
冯巧巧还要再说,被冯桥桥按住手臂,她本就是冷静的性子,方才只不过是被那女子激的一时忘了收敛心思,此时自然闭口。
小丫头红了脸,抢着道:“你你果然是下贱人物”
秦云雅轻轻道:“别说了。”她的声音微冷,带着点训斥意味。
小丫头不依的瞪了姐妹二人一眼,不过真的闭了嘴。
阮风华从头到尾摇着扇子作壁上观,笑的一派悠闲。
“蝶柔,把我做好的高粱浆端出来。”说着,又转头对西京道:“阮哥哥,这高粱浆,是为了酿飞凤酒,云雅在京城遇着个手艺奇特的师傅,便跟着他又学了一殿,本想酿好了酒再给阮哥哥尝尝,但阮哥哥走的急,云雅的酒没酿好,只有这高粱浆,但是味道也很好。”
“是吗?”西京轻笑,“云雅原来还是记着我的喜欢,不容易,那拿出来吧!”
秦云雅笑了笑,弯身取出一只精致的瓷盆,方一取出,香味四溢,西京挑了挑眉,倾身上前,就着秦云雅的手闻了闻,露出陶醉的表情。
秦云雅面色一红,瞥过头去,似乎十分难为情。
所以,这位县太爷,废了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让他们姐妹看他们二人暧昧亲热吗?
秦云雅道:“阮哥哥,既然二位姑娘是阮哥哥的客人,那便请他们入座吧。”说着,她捧着那只小号瓷盆,莲步轻移的走到桌前,西京点了点头:“那是,二位救命恩人,请坐吧?”
侧里伸出一只穿着布鞋的脚。
“啊——”
一声惊叫。
西京挑了挑眉,两个小丫鬟扑上前去,一人一边扶住秦云雅,“小姐,你没事儿吧!?”
高粱浆的瓷盆放在桌上,风姿绝代的秦云雅,一头栽进了高粱浆中,本来莹白如玉的脸上,沾染了无数浆水
“啧!秦小姐走路真是不小心。”冯桥桥悠悠一叹。
“你——”秦云雅的小脸阵白阵青,都不敢转头去看西京一眼,“你们两个你们是故意的!”
冯桥桥笑道:“秦小姐说笑了,我们故意什么?谁看见我们故意了?我们为什么要故意!”几句话,撕破了秦云雅娇柔端庄的面具。
“你们这两个——”
她的话还没说出来,冯桥桥伸出一只手指,左右摆了摆,道:“恼羞成怒可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风范哦,我们不过是乡野村妇,您这样的身份,不至于为了莫须有的事情破口大骂吧?”
秦云雅吃了哑巴亏,懊恼的捏紧了双拳,身后叫蝶柔的丫鬟大叫道:“你们这两个女人!分明是看我家小姐柔弱好欺负,西京公子,您可得为我家小姐做主啊!”
冯亮亮眨着眼,道:“姐,这个时候应该说狗仗人势,还是打狗也要看主人?”
屋中响起几声抽吸,丫鬟不可置信的看向冯亮亮,“你你这个小杂种,敢骂我家小姐是狗!?”
冯桥桥姐妹二人,眸中同时闪过火苗。
此时,冯亮亮皱眉道:“小姨姨,你可不要乱说话,我姐姐说了,胡言乱语可是毁谤,是要吃牢饭的!”
“你你们”
秦云雅深吸一口气,接过丫鬟手中的帕子,转身对着西京一福身,“阮哥哥,云雅今日失礼了,改日酿好了飞凤酒,再去拜访阮哥哥。”话音落,一手捂着嘴巴冲了出去,两个丫头狠狠瞪了冯桥桥姐弟三人一样,也跟了出去。
西京惋惜的道:“云雅妹妹,别走呀你,都还没喝口茶呢!”
秦云雅小跑着下了楼,在大堂一堆百姓诧异的目光之下,上了门口精致软轿,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西京忽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摇扇子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真是的,可算是走了,太没眼色了,明明看到二位美人来了,还赖在这里不走。”
冯桥桥嘴角抽搐,“别拐弯抹角了县令大人,到底找我们来是什么事儿?”
“啊?”西京话一停,唰一声收起扇子。
“吃个饭而已,二位姑娘不赏脸?”
姐妹二人对看一眼,冯亮亮道:“姐姐,他他是县令吗?长的好漂亮,比我看过的姐姐都好看!”
西京挑了挑眉,勾唇一笑:“多谢这位小弟弟的赞赏,色叔,还不叫人上酒上菜?”
索万翻了个白眼,摇头晃脑的出了雅斋,对他的故意调笑已经无可奈何。
冯桥桥早知他不是个简单的人,不管是当时给她们赔石头,还是后来一起到了这里来,只怕都是为了凑个热闹,这个家伙,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找她们来吃饭,俗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冯巧巧显然是对这个娘娘腔加狗官没有一分好感,尤其想到自己那日被戏耍,火气上涌,但她生性内敛,只是冷冷的看着,没有开口。
冯桥桥道:“行了,别装了。”
西京顺了顺鬓边发丝,微微侧着头,道:“姑娘装的时候,我可是很给面子的。”
冯桥桥一抬下巴,道:“那天的事情,多谢你了。”
“利用完了,说句多谢就了事,是不是太简单了?”
“难道西京公子在等我们三拜九叩感恩戴德?要不要我帮公子准备长生牌位,日日香火供奉?”
香火供奉?
西京道:“最难消受美人恩,香火供奉还是免了吧,唔本公子只不过是对姑娘手腕上那条小毒蛇,挺感兴趣的。”
冯桥桥一笑,“这条蛇不过是我偶然得到,也是它缠上我,要是不小心被咬了一命呜呼,我可付不了这个责任,所以,公子还是打消这个念头的好。”
“这么说,这条蛇单单不会攻击姑娘,别的人可就难说了?”西京问。
冯桥桥眯了眯眼,不是她敏感,这个问题不对。
若说攻击,这条蛇似乎到目前为止不会主动攻击别人,除非有人攻击她,但,除了她自己以外,只有罗烈碰过这条蛇而没被攻击,难道西京一直这么旁敲侧击,竟是为了罗烈?
“不错。”冯桥桥道。
西京有礼的道:“哦,真是可惜,我还想可能会有件好玩的东西呢,没想到不能碰,既然如此,赵恒,送三位离开吧,本公子累了!”
冯桥桥一笑,也学他有礼的道:“麻烦西京公子专门关心了,后会无期。”
说完,带着弟弟妹妹转身就走,这踏出雅斋的瞬间,在门口闻到了一股细微的硫磺味道,她心中一沉,大步离去。
直到她们出了门,赵恒才大步走进雅斋,躬身抱拳:“启禀大人,看来就是那条蛇不错!”
西京皱起了俊秀的长眉:“这可怎么办,不过几天的时间,那个又冷又硬的家伙,怎么就和采茶女扯上关系了呢?”
连子道:“公子,大小姐前几日来信说,京城的事情办的差不多,马上就要过来了,要不您去接她,顺便告诉她一声。”
“说实在的,这两个小美人儿真是有意思”西京摸着下巴。
连子没好气的道:“可是清嫣小姐是您的妹妹,您又不是不知道她!”
“嗯,这么说也是!”西京头疼的收起扇子,“你说她怎么就看上那个怪癖呢!还一路追到茶山来,哎”
“那个人,到底是谁呀?”连子诧异,他跟着自家主子好几年了,没听说有这么一号人啊!
“那人,是个棺材脸,不讨喜的家伙,就会和动物打交道。”
“动物?”
“啧!”西京摇了摇头,“你没看到那姑娘手腕上的小蛇吗?那蛇,就是那家伙养的,刚才赵恒已经试过了。”
冯桥桥三人走在大街上,冯亮亮还在想那位美貌的县太爷,“姐,那家伙真是好看。”
“嗯。”
“姐,他为什么想要你手腕上的那条蛇?不是很毒很害怕的东西吗?”说起这个,他还是心有余悸的,脚步果然放慢,往后靠了一点,拉着冯巧巧的手臂。
“也许他就是喜欢很毒的东西吧。”冯桥桥若有似无的道。
“哦,他真奇怪,居然喜欢这么危险的东西,对了,大姐,我以后在县城读书,是不是可以见到艾艾了?”
“这个说不定呢,我们都不知道江公子现在在茶山县的位置,你好好读书,姐姐有机会帮你找找,你看行吗?”
冯亮亮一笑:“好,谢谢姐姐,我一定会努力的!”
冯巧巧皱了皱眉,“让亮亮住在私塾,只怕爹娘不会答应,那里毕竟不是在家里,林秀才也是陌生人,亮亮一个小孩,怎么能离开父母?”
冯桥桥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你和他一样大的时候,据说都开始操持家中生计了。”
“那不一样。”冯巧巧也停下脚步,“亮亮他从小没离开过家!”
虽然冯亮亮也是从小便跟着父亲上山打柴,但毕竟那时候已经有了冯巧巧扛起家中重担,冯亮亮就算再怎么懂事能干,吃的苦还是少,冯巧巧担心也不无道理。
“人总要学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想读书,只有这样。”冯桥桥嘴角一勾,话也说的有些冷酷。
“你不是会教他吗?怎么教了三天半就要把他推出去给秀才教,你以前说过,会认真教他的!”
冯桥桥嘴角抽了抽,“你觉得我本事比秀才大吗?”
冯巧巧果然闭嘴,在她心里,即便冯桥桥现在伶牙俐齿可以赚钱了,但骨子里还是太过离经叛道。
“行了,快走吧,早办完事儿早些回去,娘还一个人在家呢!”
“还有什么事儿?”冯巧巧随口问。
冯桥桥道:“你领我去找个木工。”
“木工?”
“就是木匠!”
冯巧巧有些疑惑的道:“找木匠做什么?你又要搞什么把戏。”
冯桥桥认真的看着附近地形,然后随意浏览着小摊上的货品,道:“盖房子啊!”
“什么?”冯巧巧和冯亮亮同时诧异的低呼出声。
“盖房子做什么”
冯桥桥拿起一只制作工艺十分简单,但却十分精致大方的发夹,仔细研究着,“屋子太老旧,不能遮风挡雨,当然要盖房子了。”
“可是你怎么找木匠?”盖房子自然有盖房子的人,找木匠凑什么热闹?
“算了别问了,快点走吧,等以后弄好了我在告诉你们,快点快点!”冯桥桥催促着二人,顺口问那小贩:“这个簪子多少钱?”
“一文钱一个。”
“巧巧,给他钱,我拿了一个。”说完,拿着东西转头就走。
冯巧巧嘴角微动,嘟囔道:“这是把我当什么人了?”不过依旧付了钱,领着冯亮亮跟了上去。
三人寻了木匠,木匠显然也十分郁闷,但见冯桥桥一本正经,出手也算大方,便不在推脱,三人交了定金,说了地址,便一起去了翡翠阁。
翡翠阁中。
柳嬷嬷陪着一位少女挑选首饰布料。
少女虽是丫鬟打扮,但长的娟秀玲珑,尤其是鼻尖弧度完美,谈吐优雅说话有礼,似乎出自富贵之家。
“柳嬷嬷,我家少爷对小姐非常关心爱护,东西一定要选最好的,不用担心费用的事情。”
“那是自然。”柳嬷嬷笑道。
“今日就先这些东西吧,少爷太忙,才派了我来,等过两日少爷有点时间,会亲自来帮小姐选其他用品,到时候要是有什么好东西,柳嬷嬷在一起拿出来吧,这些东西,还请柳嬷嬷派人送到府上,一起结账。”
“那,姑娘慢走。”柳嬷嬷亲自送她出门,门边两个小丫头走上前来,对那丫鬟行了一礼,丫鬟转身,“柳嬷嬷留步。”随后,带着两个小丫头款步离去。
柳嬷嬷身后的小棉撇嘴道:“一个丫头都这么大的排场,茶山好像没听说过这号人啊?”
“客人的事情,不要随便多嘴!”柳嬷嬷道,说完,走到内堂之中,冯桥桥姐妹已恭候多时。
“柳嬷嬷真是贵人事忙。”
柳嬷嬷道:“你快别笑话我了,我再贵人事忙,比不上你所谓创意和点子。”
冯桥桥也不谦虚,坦然受了她这带点嘲讽的恭维,“你要的东西我做好了,三瓶。”
“哦?”柳嬷嬷看了她一眼,走上前来,“你动作挺快的,拿出来我看看吧。”冯桥桥从篮子中将那三瓶百花膏取出,递了过去。
柳嬷嬷接过,打开一试,微微闭起眼来一闻,道:“这个味道,似乎比上次的清淡了些,还带了些草药味儿,很淡,不难闻,还挺舒服的!是加了什么药材吗?”
冯桥桥但笑不语。
柳嬷嬷摇头,“算我失言,这是你的吃饭家伙什,不想说也是应该的,行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了,你忙着吧,我不打扰你了。”
冯桥桥提起篮子,打算离开,柳嬷嬷挑眉:“你不问这东西卖多少钱?好歹是你做的?”
“我只负责做东西,卖多少钱是你的事情。”
“你可真放心,你就不怕我骗你?”
“我不是对你放心,我是对自己做的东西放心,你能卖多少钱,是你的本事,卖的多我分的多,卖的少你分的少,你自个儿会计算的。走了。”
柳嬷嬷被她一噎,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有些无奈的笑意,这时,几名丫鬟端着茶盘走了进来,一见无人,诧异道:“嬷嬷,怎么都走了?”
柳嬷嬷道:“那丫头,只怕是不爱在我们这里多待的,收了吧。”
“是。”
三人出了翡翠阁,便来到了城门口,打算离开,冯桥桥上前道。
“杨嫂子,今天生意怎么样?”
杨氏慌忙上前来,道:“今儿个谢谢你了,丫头,要不是你,我今儿个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冯桥桥摇头道:“没事儿,对了,杨嫂子,你家离我们家远吗?”
杨氏纳闷的看了她身后的冯巧巧一眼,道:“不远桥丫头,是要我帮什么忙吗?你帮了我的忙,只要是我能做的,我一定帮!”
冯桥桥抬头望天:“是有个大忙要你帮。”
“这”杨氏有些迟疑,毕竟冯桥桥以前不是什么好货色,就算变好了,她后来也只见过两次,而且今天看她似乎比以前更嚣张了,不但地痞害怕,甚至连衙役捕头似乎都害怕她,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什么忙?”
“你这面摊子别摆了。”
“你你是说真的?!”杨氏白着脸,断断续续道,“这可是我吃饭的营生,我”
冯桥桥本是要跟她直说自己的心思,但杨氏的表情实在太过生动,竟然让她起了玩笑心思,“是啊,别摆了。”
冯巧巧深吸一口气,“杨嫂子,你别担心,她刚才在酒楼喝多了,你摆你的。”
“也对,你摆你的,我想,那些地痞也不会天天来,只是偶尔来串个门子而已。”
“这”杨氏一瞬间脸色又白了,冯巧巧转过脸去,“你别乱说话,吓唬人家杨嫂子。”转头,又对着杨氏道:“嫂子,你别害怕,有我在,那些人不敢来的!”
冯桥桥翻了翻眼皮,“冯巧巧,你确定那群人不会来吗?你确定你每天都等在杨嫂子边上护着她?”
“我”
“你确定不了吧?”
冯巧巧不语,冯桥桥道:“算了不和你们玩了,杨嫂子每月能赚多少钱,摆摊卖面?”
“难道姑娘要罩着我,现在给我算保护费吗?”杨氏结巴道。
冯桥桥一噎,怔了一下,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算了,不闹你了,我有个爷爷,奶奶是个疯子,日子过的不好,我想找个人照顾他的生活,要是你家离的不远的话,就每日做做饭洗洗衣服什么的,我按照你每月赚的银子给你月俸。”
杨氏怀疑道:“你是说真的?可你们家”你们家不是穷的要死吗?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但冯家姐妹又怎么听不出来,只是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我自然是说真的,你要是执意卖面,我也不会强迫您,只是见你卖面的日子似乎不怎么好过,我这又正好想找一个实诚的人,等您想好了,到我家来吧,我先回家了,娘一个人在家,不太好!”
杨氏呐呐的道:“唉,我知道了”说罢,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冯桥桥三人就近买了菜和肉,又买了两只鸡上了车,都没反应过来。
“难道这丫头真的是变了吗?”
这番功夫下来,也不过是半日时间,几人都想着家中娘亲老夫独自在,不方便,更是不可能有人抱怨,买好了东西驾车回家。
“姐,你找杨大婶,是要照顾四爷爷吗?”
“嗯。”
“可是四奶奶那样”那样凶悍,肯定不可能放四爷爷出来的。
这点冯桥桥也想到了,也不知道四爷爷家中什么情况,那日毕竟没进去。
“那个四奶奶,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她看着驾车的冯巧巧道,冯巧巧抽了一鞭子,才淡淡开口:“四奶奶还是能做饭的,只是这些年来脾气差的厉害,脸又被烧坏了,村里人才说她疯了,说起来,算不上吧。”
“哦。”
冯桥桥应了一声,“爹似乎和四爷爷的感情不错。”
冯巧巧听了半刻,才道:“爹说过,自小就和四爷爷亲,走的近,所以那些年才会把爹过继过去,四爷爷对爹也是很好的,村里人都说他们是亲如父子,要不是四奶奶”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冯桥桥了然的点头。
冯亮亮忽道:“姐,我想撒尿!”
“你等等,我停车你下去。”冯巧巧道,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停了车。
冯亮亮小脸红了红,赶紧跳下车,跑到路旁的草丛去了,冯巧巧没好气的道:“什么都没做,就吃点早饭,尿还这么多!”
此时驴车已经上了山,周围树木茂密杂草丛生,冯亮亮跳了进去之后便没了影子,正当姐妹俩百无聊赖之际,草丛之中忽然传出冯亮亮的一声惊呼!
“姐——”
姐妹对看一眼,二人同时跳下车来,嘴上唤着弟弟的名字,冲进了草丛之中。
“姐姐,你们快来看!”
冯亮亮提着裤腰,小脸煞白的看着长过人高的草下面那不断蠕动的动物,道:“他”
冯桥桥一看,那似乎是个受了重伤的男子,之所以说他是男子,是因为他埋在草丛之中的头微微倾斜着,露出了突出的喉结,背脊一片血肉模糊,脸上还蒙着面巾。
“是刀伤,怎么办?”冯巧巧问。
冯桥桥皱了皱眉,道:“你确定这是刀伤?”
“我不会看错的,爹的身上这样的伤口也有好几处。”
冯桥桥想了想,从怀中取出罗烈那里得来的伤药,弯下身子。
冯亮亮惊呼出声,“姐,你干嘛!”
“别说话。”冯桥桥道。
冯巧巧忽然蹲下身子,一把扣住她的手:“你想救他?这种穷乡僻壤的,能受了伤躲在这里的,只怕不是什么好人!”
冯桥桥抬头,看了她一眼。
冯巧巧又道:“你不要同情心泛滥,我们只不过是普通的采茶女,不要因为不必要的事情染上麻烦。”
冯桥桥微微一笑,道:“你别把我看的太高尚了,我可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到处施舍。”
“那你现在又”
“这人能遇到我们,定然是命不该绝了,你们不是最讲究神佛缘分吗?这可能就是一种缘分吧,我今儿个救人,期待以后我落难也有人来救我,不过,你说的对,我们只不过是普通人,所以,留两粒药给他,我们还是走我们的,当没遇到过。”
冯巧巧沉吟,觉得她说的也对,“那你快点吧,难保不会有人看到。”
冯桥桥点头,也没掀开男人的面巾,直接掰开他的下颌,丢了一粒药进去,然后又将装药的布袋塞进他的手中。
“好了,我们赶紧回家吧。”
“嗯。”
三人这一路走的不慢,回家之时,竟然刚过正午,三人进门之时,白氏正送了许秋白出门。
白氏惊喜的上前道:“今儿个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事儿都办完了就回来了,许大夫来帮爹针灸吗?”
许秋白背着药箱微微一笑,“两位冯姑娘日安。”
冯巧巧别扭的扯了扯嘴角,“许大夫日安,”话落,紧提起车上的东西进了厨房。
“许叔叔好!”冯亮亮脆生生的道。
许秋白拍了拍他的头,“你也好!”冯亮亮下巴一抬,抱着怀中的纸笔进了屋子。
冯桥桥道:“我爹的伤势怎么样了?”
“每日针灸,还有师兄开的药配合的话,半月可下床,能动之后还是要小心才好,要不留下病根。”
白氏笑笑,“这些年麻烦许大夫了,还专门要许大夫每天中午来专门针灸,不知道这些年欠下来的诊费一共多少,我要桥儿拿给您。”
许秋白有礼道:“夫人说笑了,针灸不过是举手之劳,师兄交代过的事情,我一般都是言听计从,所以,诊费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了,如果夫人执意要给的话,拿给师兄就是。”
“这样啊要不,许大夫还没吃饭吧?你看我一个人在家也还没做饭,正好女儿们回来了,就在家中吃顿便饭怎么样?”
许秋白莫测高深的看了一眼冯桥桥,挑眉道:“这样也好,我现在要是回去,也是自己张罗吃食。”
白氏大喜,“桥儿,快去做饭。”许秋白这么多年来帮了她家的忙不是一次两次,免费诊病送药更是家常便饭,现在他不要钱,白氏心里也过意不去呢。
冯桥桥翻了翻眼皮,道:“知道了。”
这个许秋白,肯定是惦记着昨日罗烈的那顿饭呢。
白氏引着许秋白坐下,一边讨论冯海的伤势,一边说着近几年的趣事,许秋白也不会反感,倒是与白氏谈的十分投机。
厨房内,冯巧巧洗着菜。
“你打算做什么饭?”冯桥桥走了进来,歪着头看她。
冯巧巧道:“红烧肉。”
中午回来的时候买了些肉,肉食对于他们家现在情况来说,自然是好的,两千两银子可是够他们吃十年了。
冯桥桥点头:“红烧肉加点青笋和土豆吧,做的淡一点,爹伤了腰,我们不是买了猪蹄吗?等会帮爹炖猪蹄吧。”
“行。”冯巧巧利落的起身取出猪蹄。
冯桥桥站在门口看着,一边看一边道:“许大夫也在家里吃饭。”
冯巧巧动作一停,“嗯,我知道了。”
冯桥桥撇了撇嘴,从怀中掏出那支小巧的簪子,走到冯巧巧身边,不由分说的插在了她的发间,左右看了看,道:“这簪子挺漂亮的。”
虽然只是一文钱的东西,做工也十分粗糙,但凌寒一支梅的感觉,很符合冯巧巧的性子,内敛坚韧。
冯巧巧一怔,“自己带着照镜子不就是了,跑来消遣我。”说着,就要从头上将簪子拿下来,冯桥桥道:“别,我才不喜欢戴这些,麻烦死了,这个是送你的。”
冯巧巧又是一怔,冯桥桥悠悠道:“这簪子很配你,你戴着吧,可别嫌弃是一文钱的。”
“你干嘛送我簪子!?”冯巧巧诧异。
冯桥桥翻了个白眼,“你是真傻还是假呆?一身素淡虽然是最自然,但女人还是需要装扮的,你不打理自己,别人怎么会注意到你和以往不一样,多看你几眼呢?”
“你”冯巧巧一瞬间小脸通红,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冯桥桥转身出门:“得了我不和你废话了,你陪着他们吧,我上山了!”
上山的路是驾轻就熟,冯桥桥还专门回了自己的屋子,将那几只蛇胆也带上,便这样晃晃悠悠的到了罗烈住处。
练拳的大汉不见了人影,竹屋窗口处,可以看到罗烈斜侧着身子手中握着书本。
“喂!”冯桥桥站在窗口,冲着里面的罗烈唤了一声。
罗烈头也没抬,翻了一页。
冯桥桥皱了皱眉,“真没礼貌!”
说着,将手中小花布包里的蛇胆冲他那张冰块脸砸了过去。
罗烈伸手一探,接下,“什么?”
“我还以为你入定了呢,听不到看不到。”
罗烈打开花布包,浓眉一挑:“蛇胆,还是眼镜蛇的,你怎么弄的?”
“小白帮我弄的,我哪里有那本事。”
罗烈伸手向后一丢,三只蛇胆嗖的一声飞进了一只药匣,药匣顺势关上。
“午饭。”罗烈冷道。
冯桥桥一抬下巴,“我是来告诉你,我以后都不会给你送饭过来,也不会上山做饭,更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惹你不快了。”
罗烈手中的书本终于放了下去,轻掀眼脸,他看着冯桥桥,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理由。”
冯桥桥笑吟吟的瞅着他,双手一撑,趴在了窗台上,脚还不安分的左右摇晃:“我已经学会了针灸,我爹的伤势我可以自己处理,不用你让许大夫每日来针灸,那我便不再欠你,我不欠你的,自然不用任劳任怨由你使唤了。”
“你学会了针灸?”罗烈轻轻的问。
“自然,昨天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罗烈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忽然起身,单手提住她的肩膀,轻而易举就将冯桥桥拎进了屋内。
“喂!说话就说话,你干嘛?”果然是个没礼貌的家伙!
罗烈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忽然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带。
冯桥桥吓了一跳:“你你”大白天的,这是要做什么?
罗烈不管不顾,再看到冯桥桥打算后退的一瞬间,伸手又将她拎了回来,另外一手豁然拉开腰带。
“喂喂喂,大白天的脱衣服有伤风化!”冯桥桥心提了起来,这混蛋是要做什么?不就是不做饭吗,这难道是要对她用强?
不至于吧?
眼见他衣襟即将掀开,冯桥桥七手八脚的连忙拉住他的衣衫,“那个,昨天已经试过针了,再说试针不是不脱衣服吗?”
罗烈不理,忽然抬手,将她乱动的两只小手拉起,扣在背后,锁着她的身子向前倾。
冯桥桥脸上一红,这个姿势太过暧昧,尤其罗烈还是衣衫不整,两人几乎是靠在一起的,而且,双手后背的姿势让她反射性的挺起胸前小白蛇似乎是罗烈的东西,再说了小白蛇那么毒,她可没把握再次吸毒不会中毒生亡。
她心中思考各种方法解决眼前困境,罗烈大手已经三两下将自己的中衣也解开,露出胸前肌肉,冯桥桥原来提起的心微微放下,因为,尽管他单手扣住她的手腕,但他却没有丝毫猥亵。
冯桥桥对于罗烈的莫名其妙她早已经是见识过的,瞪着眼前结实的胸膛,窘迫的别过眼去,“你到底玩什么把戏!”一抹嫣红升上耳后,罗烈忽然抬起另外一只手,捏着她的下颌转过她窘迫的小脸。
“你——”冯桥桥气愤异常,这动作,根本就是调戏,难道这个男人冷漠和多次视她如空气都是装的?!本来微红的小脸渐渐变的雪白,“你放手,混蛋,伪君子!你你要是敢敢我就阉了你!”颤抖的话语起不到丝毫威胁作用。
罗烈弯下身子,凑近她的耳边道:“仔细看清楚!”温热的呼吸吐纳,喷洒到了冯桥桥的耳际,她心头一颤,“看看什么!”
她结巴道,不甘示弱的想要抬头瞪他,但那只控制她下颌的大手却丝毫不松,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暴露狂还是有被女人注视的烂习惯?!
冯桥桥无奈又泄气,眼角扫过他结实的胸膛,却忽然有些诧异。
咦?这些小点是什么?
健壮黝黑的胸膛上,有些些许深浅不一的刀疤,这是昨日她扎针的时候就已经摸索到的,可是这些小点是怎么回事?他身上不该出现这种东西啊?
“你你被蚊子咬了?”她试探道。
罗烈不语。
看来不是,她又道:“那你是出疹子了。”
罗烈眼睛一眯。
还不是?冯桥桥清了清喉咙,“难不成”千万的思绪转过脑袋,她猛的抬起头来,“你这些穴位,我昨天针灸过的?!”
见她终于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罗烈才大发慈悲的松开对她的钳制,嘲讽道:“别侮辱针灸那两个字。”
“你”冯桥桥小脸涨红,搞了半天,这个男人这番动作就是为了要她看到昨天她所谓的针灸?
“我是个生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说了疼的话要你说啊,你嘴巴闭的跟蚌壳一样,我怎么知道我扎的是深是浅。”
罗烈眼皮动了动,转身穿好衣衫,“不疼。”
冯桥桥无奈的抬头望天。
罗烈道:“你这技术,如果不想害死你爹,我想,你还是继续做饭吧!”
冯桥桥尴尬的转过脸去,好吧,她真的怀疑这男人在误导她,昨天也没说她做的不好啊,直接把失败证据就这么摆在她的面前也太伤人了吧!?
“算啦算啦,是我本事不到家,你要吃什么我去做!”冯桥桥翻了个白眼,认命的转身出门,“等你吃饱了,你得告诉我正确的下针方法!”
罗列不置可否,又翻身躺会塌上看书。
冯桥桥走到厨房中,厨房内材料似乎又多了几种,还有猪蹄和青笋,她泄气的弯腰生火,看来,这锅婆的命运是摆脱不了了!
冯桥桥的动作本就快,又因为自己没吃饭,下手更快了起来,蒸米饭实在太过费事儿,一边炒菜一边弄面,昨日带来的酱料还在,涂了麻油,和酱料扮在一起,然后切了胡萝卜丝和土豆丝,烫了烫,和面条扮在一起,也不知道该叫什么的东西,但尝了尝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冯桥桥又切了青笋抄了一盘,实在饿昏了,懒得再动,端着饭跑到了屋内,摆在桌上。
“吃饭了,大爷!”
罗烈放下书本站起身来,冯桥桥已经拿了两只碗,正在和夹不断的面条奋战。
“你拿两只碗做什么?”
冯桥桥头也不抬道:“我也要吃。”
“你想吃回家去吃,别在我这里吃!”
“我没吃午饭!”冯桥桥咚的一声放下碗,抗议道。
“我没让你不吃午饭就来。”罗烈冷道,两步走上前来,端起一碗。
“你”简直大逆不道!
“把别人扎成蜂窝,难道不该受罚?”
所以,惩罚就是不准吃饭吗?!
冯桥桥撇嘴,好吧,做错了事情,不应该。
她小心的瞪着他,看他将她做好的面条一股脑儿全塞进了嘴里,虽然动作粗鲁,却没发出什么声音来,泄气的跑到暗格边,找出昨日放下去的金针。
算了,看他那样子应该不太疼,还是自个儿试试吧,没轻没重的,下针果然也不是那么好学的,害她昨儿个还高兴了一把呢!
她坐在书案边上,挽起了自己的袖子,想了想,又从另外一只暗格之中拿出那张脉络图,升平左手,右手捏针,小心翼翼的顺着手臂穴道扎了下去。
“呵——”
一声及小的抽气声响起,罗烈转头去看,面色微变。
“你在做什么!?”
罗烈放下碗,起身走到冯桥桥跟前,二话不说将她扎下去的针拔了出来。
“啊!好痛啊,你拔不能事先告诉我一声吗?”
“你太闲?”
“那不是下针力道不对,才把你身上弄成那样的吗?我不自己试,我怎么知道几分力道才是合适的,谁知道这么疼。”
冯桥桥道。
罗烈眸中闪过一抹光亮,“我是不疼。”
“你石头做的,我们不是一种材料。”
罗烈哼了一声,也不理她,直接端起她的手臂,在她下针的位置轻轻握住,冯桥桥只觉有一道热力从那处穴道灌入,不一会儿便走遍全身,那镇酸麻也消失不见了。
罗烈收回手,转身回去看书。
冯桥桥挑眉道:“你不吃了吗?”
“你这个样子让我倒胃口。”
“你——”冯桥桥气的站了起来,“有谁是一开始就会的,我也说了请你教我,是你自己一脸不耐烦,昨儿个也只是教我试针,你什么都没说,现在又来说我倒胃口?”
“你这个态度,是请吗?”
罗烈头也不抬的道。
冯桥桥一噎,好吧,她的态度是不怎么好。
“把面吃完,不吃完不准拿针。”
冯桥桥翻了翻眼皮,很想说不吃他的口水,但一瞥桌边,发现桌上盛面的那只瓷盆还放着,罗烈是用碗吃的饭,心中一松,肚子更饿了,没好气的走上前去坐下。
“真麻烦!”她嘟囔一声,不过眼下自然是肚子最大。
罗烈看着书,时不时传来书页翻转的哗啦声,冯桥桥心中高兴,这面还扮的真是不错,看着颜色就让人有食欲。
正在这时,迟到的熊震动作夸张的呼吸着院内空气。
“哇!冯姑娘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味道真香,看来我今儿个来对时间了!”厨房内还有炊烟冒出,那冯姑娘定然是在这做的饭,在这里做的,总该有他的份吧?
熊震几步就进了竹屋,看到罗烈的瞬间,满脸堆笑,“老大好。我又来了。”
说完,两步走到桌前,望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胡萝卜土豆扮面,口水直流,“啧!冯姑娘,这么多面,你吃不完吧,要不分我一点,我还没吃饭呢。”
“好啊。”正好,这面是有些多,冯桥桥拿起一只空碗,正要盛面,忽然一道气劲隔空袭来,她手中的碗裂成碎片。
“我说了,把面吃完。”罗烈沉沉的声音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
冯桥桥看着手中的碎片,完全肯定这绝对是罗烈那个死老头干的,瞪眼道:“可是太多了。”
“吃完。”
“我已经饱了。”
“吃完。”
“我吃不下去了。”
“吃完。”
“”
他就像是坏了的电话机,只会重复那两个字一样,冯桥桥瞪着瓷盆中为数不少的面,怀疑这个家伙是想撑死她。
“老大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吃那么多呢!看她这小身板,一天也吃不了那么多啊——呃,我多嘴了。”
罗烈飞来一记眼刀,熊震果断闭嘴,他现在不能被赶走。
冯桥桥将瓷盆内剩下的面条全部盛在一只碗内,本来她扣的分量是自己一碗罗烈两碗,可是罗烈只吃了一碗,剩下的倒成了她的事儿了。
她瞪了罗烈一眼,道:“我已经饱了。”吃饭要吃七分饱,她早已经习惯,现在确实已经差不多了,他真的不懂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把这碗面吃掉。”低沉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她耳中。
她咬着唇,心里知道这个家伙是个固执的,只要她不吃下去,只怕他会就这样一遍遍的重复,然后用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直勾勾的看着她。
一想到那画面,她就觉得全身不自在。
“隔一会儿,我再吃也一样。”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其实碗不大,只是控制饮食有利健康而且和好身材息息相关。
罗烈却很坚持,“现在就吃。”
她气的瞪他,“你怎么这么烦,我不是说了等一下再吃吗,这么多面条你是想撑死我,还是耳朵聋了听不懂人话?”
熊震倒抽口气,天哪,这姑娘胆子可真大,竟然敢这么说老大!
尖利的言词,没让他动怒,他甚至连眉毛也没动一根,只是看着她,静静说道:“我要亲自看你,现在就吃下去。”
“为什么?”
“你的体力太差了。”
她抬高下巴,倔强的睨他。“我体力差和我要学针灸有关系吗?”
“全身上下没一点肉,也没多少重量,我真怀疑你以前都没吃饱饭。”他平铺直叙的说出,声调没有一点改变。
冯桥桥的脸色一瞬间爆红,这个家伙,居然敢说她没肉没肉!?恼羞成怒道:“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想学,体力是必须的。”他平静道。
“我现在也一样有体力,你分明是找茬!”
“不用逞强,不想学就走。”
“你你这个家伙”她气的顶冒青烟,忽然语不惊人死不休,“你不是一定要我吃吗?好!你喂我啊,你喂我的话,我就吃!”
“好。”
好?
好!
他说好?
不是吧
她应该是听错了,或者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少听了一个‘不’字。
冯桥桥诧异的转过头去,竟然看到罗列果然放下书,端起那碗面,用筷子夹起面条,凑到了她嘴边。
她僵在当场,现在是要怎样
熊震双眼瞪大如铜铃,喃喃自语:“天要下红雨了,老大居然喂女人吃饭”
“太多了!”她无中生有。
然后,下一瞬间,她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罗烈松开筷中的面条,又复夹起比方才少了一半的面条,凑到了她嘴边。
“我想,这样应该不多。”
熊震大大的抽了口气,然后,不等罗烈再飞眼刀,果断的跳了起来,奔到屋外自己想办法解决午饭去了。
冯桥桥呆在当场,这个家伙现在是唱哪一出?
她一直以为,那副要死不活的棺材脸是他的招牌,面无表情就是他的表情,但是,眼前的罗烈,非但不是面无表情,也不是不苟言笑,严肃冷酷,那双黑眸,跟他的嘴角,似乎都有些许
莞尔。
她没见过他脸上出现过这种神情,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动手想要给她喂饭,一时间怔了下。
沉默,似乎让两人间的气氛,产生了一些改变。
筷子凑得更近,她抬起长长的眼睫,无意中竟望进他的眼里,两人的视线对个正着。
她用最快的速度,把视线转开,尴尬道:“这是饭又不是药,我跟你闹着玩的,还是你吃吧,你肯定没吃饱!”
“我放了药粉进去。”
她蓦的抬头,不可置信:“你你放什么药粉进去了?”
“连翘粉。”
冯桥桥怔了一下,忽然反应过什么,一把抢过碗,道:“我自己有手!”
罗烈也不阻止,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继续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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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迟了,以后每天早上7点55分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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