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窗头柳垂，千枝散飞，又为谁留，现如只有寂寞长颜，

    避过岁月，剃度长情的风度，左右不过一句爱你

    她站在前尘风口，不肯进不去也不肯走，只想问他一句，你可信我？

    忽呛出泪，切开满目的谎言。

    然:万雨长枯，戒了长情留薄情，

    他问，是否长情，忘却一人，

    她答，形单影只都接风，午后月下与梦中，

    隐姓埋名于心中，只愿争得一人心

    万年间

    他穿过街口，有冬雪白头落在肩头，却无人再温柔地将它们滑落

    见过衰于艳阳最盛的火候。

    卫曰:她步步为营，在盛世游走，今我却也只想潦倒你眼中。

    闻坟前落花，同寝下人酒，

    缘起，在人群中，我看见你向我伸手。缘灭，我看见你，在人群中，留下孤独残忍的影。

    破了亡魂，当饮淡漠的忌口。

    他站在前尘风口，喝着她最爱的酒，想彻醉却醒了酒，却想着酒醒那么早，原来自己根本不懂酒

    若说无缘，缘何相聚。若说有缘，缘尽何生。缘起缘灭，缘来缘灭，却也终是你。

    殊途同归，归途有你，泪流成河中失守心。

    她喜绕茶楼，与晚风叙旧，与酒为伴

    泡了几朵桃花醉托于手心，夜夜无眠

    他缓缓闭眸，似想与你碰头，却不想先回头

    只听你次次将沉默环环相扣

    他战褛过时，前事惟可拾，可遇若水寒策心扉

    虽有奸人作祟，却不及万箭穿心再一次。

    至盛世尽头，最后回首，

    终究未能断送你眼中那滴相思泪

    鬼夏看着在桃园舞剑的那人，心中的酸涩涌上，即使过了许久，他始终没有忘记那个女人，他至遇见她开始，他就把对我的爱全都给了那个女人，这曲桃花坞是那个女人留下的，之所以他喜欢在这里舞那曲桃花坞，品着桃花醉，只要他开始暴虐，他就会来这里，只因这样可以看见那个女人，让他平静下来

    鬼夏心中顿时遍满嫉妒，凭什么，她都死了，还忘不了她，他心中的位置明明应该是我的，我一定会让他忘了她的，鬼夏这样想着，心里总算有些儿舒心了，以前父亲总叫她忍，的确，她做到了，她一直忍着，忍着，忍了十万年，都没有爆发，直到那个神族公主来了，就说了几个字，就让冥王改变主意，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了，虽然以前她都忍的极好，可现在，她觉得，如果自己一直这样忍着，就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筹划了，鬼夏想着，那个神族公主绝对不能留着，必须马上铲除

    鬼夏转身离去，背后的卫炼仍在舞着桃花坞，因为他想见她，即使只是一个虚影，即便是个假的，他也愿意，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按照她教的做，即使闭上双眼，他都能舞出，一曲过后，微风拂过，吹动桃花朵朵开，吹得花瓣飘落着，天上地下，甚至是他的肩头都有多多桃花，他伸手接住这些花落，心情大好，知晓她要来了，果然就在远处缓缓而来了一位女子，他抬起头来，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掀开层层薄雾，走进一个女子来，那女子一身冰蓝色的衣裳，散花水雾嫩绿百褶裙，身披白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头上倭堕髻斜插彩幻蓝凤步摇，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若含朱丹，纤纤做细步，精妙世无双，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她犹似身在烟中雾里，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来人便是泠然，那灵动的女子，那个他魂牵梦绕的女子她就在眼前

    他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将她抱在怀里，嘴里呢喃道，“你来了，你终于来了”他紧紧地抱着他，深怕她突然不见了，而那女子只是笑着手慢慢地环抱着

    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不过，即使这样对于卫炼来说，已是莫大的恩赐

    “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现在你来了，证明你还有我”

    他想起以前，她曾对他说，“有心得人，无心天下，我输一笔多情，你赢终世孤独，我眉间的山水落在这里，你肯入画么？”可他当时没有回答只给了她一个失望的背影，却不曾想，那竟是离别

    “我在梦中追你，你一直都在跑，你的笑，我一直都记得，记得你第一次对我笑”卫炼继续说道，不知怎的，卫炼觉得只要闻着她的花香，他那暴虐的心就可以平静下来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等你回来做我唯一的妻子，我想和你终老，陪你看尽这世间繁华落花拂绿，与你煮一壶清茶，看着日薄月升；

    与你共舞摇曳一地春华任率，看着光阴交错看尽时间”卫炼轻轻地放开怀中的女子，看着她的眉眼，她的笑容，她的一切，而这个人是他深深爱着的却又狠狠地伤了的

    他拉着她走到桌前让她坐下

    “知道吗？你最爱这种茶了”卫炼抬手为她递过来，而她一直木讷着，目光落在他的眼里，可手却不解，卫炼反应过来，收回茶来，“瞧我，都忘了，你从来都没有喝过这杯茶”卫炼执起茶来，不禁恋道，“凝一片沧海桑田，转入琉璃杯化为乌有，即别，仰饮，敬岁月；掠一笔貌洋妩媚，离世顷刻间沦为风流；乱一抹微乐惊鸟，直至天涯旧恨重来”卫炼虽饮着酒，但这话却像喝了酒似的

    自古多情敲风一霎来，疾雨愁一怀，怀中心上，疑怕梦醒不真，却又执意梦中。

    清风三巡不解意，拈花碎玉笑情多。

    今日咏怀，翩然直下伤心处；飘风凌乱，吹散无情两三行。

    去年今日桃花坞，人面桃花交相映。今年知人依旧，桃花依旧笑春风，顾久风变满城花。

    卫炼拉起她的手，轻轻地放到嘴边亲吻，久久未曾放开，“然，吾愿用这一生，为你做一首诗，却是不及你聪慧，只是盲目寻添跟风吧，现吾只找一字，却已深刻至此，成一字，心中早已铭心，你可给我信息，可好？”卫炼祈求着，可回应他的也不过是沉默，卫炼也不气恼，只是温柔地笑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和我说一句话”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么久以来都只是这样，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做过一件事，与其说这是泠然的一缕魂，倒不如说是冥王的假想和执着，“泠然，桃花又来了，你来了吗？”卫炼轻轻地为她拂去肩头桃花，一切都看着那么美好，突然有人来报

    “冥王，出事了！”来人急匆匆地说

    “什么事，这么慌张？”卫炼依旧抚摸着泠然，毫不在意的说

    “是是是”来人突然有些儿开不出口了

    “是什么”卫炼依旧平静地说

    “是泠然夫人的铁扇”卫炼猛的回头“它它飞走了”

    来人硬着头皮说完，深怕一个忍冥王不高兴，就灰飞烟灭了

    而卫炼再也等不住了，迅速飞了出去，也顾不得身后的女子

    远在人族的娅凰突然睁开眼睛，额头不知为何有了些许香汗，神情也也有些儿紧张微微喘着气，又做那个梦了，最近几乎时不时的都会梦到，这个梦让她觉得既真实又有些儿虚假，真是疯了，怎么会梦见他！

    娅凰离开房间，走到院子里，看见有人在石桌上玩，娅凰笑了笑，“蒙塔，又在玩什么？”蒙塔听到后难耐的转过头，“娅姨，你看”蒙塔高高的将他手中东西举起，娅凰一见，突然脸色一变，问“哪来的？”蒙塔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非常无辜的说，“它自己飞来的”娅凰看了眼蒙塔，知晓他是不会说谎的，娅凰伸手夺过蒙塔手上的东西快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蒙塔，告诉你娘亲，就说我有事吗出去一下”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待娅凰走后，蒙塔才十分委屈的说，“娅姨，那是我的”

    离开小院的娅凰疯了似的向海面跑去，一直跑到海面中央才停下来，虚空而立手上拿着那个东西，紧紧的撰着，竟也不觉得疼，片刻之后，才慢慢恢复神色细细审看这铁扇，竟与梦中的那个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在梦中看着它拿着它，也没有这般强烈熟悉感

    “娅凰！”突然，娅凰听见有人叫她，转过身来看见面前的女子，“母亲？”娅凰面前的人，就是已经逝去已久的上一任神皇，“你怎么了？”娅凰看着她，心里很是难受，“母亲，那换世台到底抹去了我什么记忆，为什么我的好多记忆都想不起来？”

    神皇脸色温柔看着娅凰，慢慢开口道，“不是换世台让你忘记什么？而是你想忘记什么？换世台对神族是没有作用的，因为它本就是神族先主所造”娅凰却有些儿不满，“不，你根本不知道我忘记了什么，而现在，我又做过什么？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神皇无奈道，“你想忘记的事情，我又如何得知，你从换世台出来之后我便知晓，你过得很是痛苦，不然你也不会选择从换世台中都出来了”娅凰很是惊讶的看着神皇，继而又问，“母亲，那我又如何能找回我想要的，我不想像一个傻子一样，苦苦等待，等它自己回来！”

    “哦，那你又想如何呢？”神皇问道，娅凰沉思一会儿后，慢慢开口道，“我用换世弓提炼过，但产生了巨大的反噬，虽然不是正面对我，却对周围的人产生的巨大的影响，而我去提炼时，却又提炼不出来，这是为何？”神皇依旧平静的看着娅凰

    “你想忘记什么？没有想得到什么？现在你就想找回来吗？”娅凰看着神皇，微微张嘴，是啊？难道我真的想要这份记忆吗？我真的要找回来。如果不是过于痛苦，我会选择遗忘吗？如果真是这样，这些记忆不要也罢。

    神皇轻轻地抱住娅凰。慢慢的开口道，“这些都是你命中注定要经历的，不是你想找回什么，是你想要什么？不要去改变它，该来的，迟早会来，你是躲不开的，负面的，那么久了，可他依然在，记忆的失去了，会长回来，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他自己会。

    娅凰看着神皇的眼睛，顿时明白了，我一定会等到那份记忆自己回来的。一定会保护好神族，维持这片大陆的稳定

    母亲，我知道，坐上这个高位注定有诸多无奈，就像你当初那样，不可能为了成全一方而放弃另一方，若是没有必胜的把握，绝不可胡乱行事，不求事事都顺心，但求问心无愧

    同样出事的不只是娅凰。魔域也出事，只因泠然夫人的铁扇不见了。所有人都知道，泠然夫人，留给冥王的就只剩下这柄铁扇。铁扇代表的什么，无人不知，当初认识泠然的人都知道，泠然夫人的铁扇曾让天地失色，她保护了这片大陆，而那一战，泠然一战成名，成为了这一世的最强者之一

    同样，她也用这把铁扇就了那么多的魔族子民，也正是因为如此，卫炼也渐渐被人知道，在泠然的帮助下，卫炼也一战成名，从此。泠然尽处收敛锋芒，成为了卫炼身后的女子。

    可是人们永远也忘不了。那执铁扇的女子从天而降横扫千军的气势。虽然她隐退了，成为了卫炼身后的女子甘心为他出谋划策，可是人们始终没有忘记。是谁平定了魔域千万年来不曾平定的战乱纷争，是谁统一了魔域，让他们拥有一个平静的家

    所以，泠然在魔域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但是现在却能告诉你我，泠然的铁扇不见了，这可是冥王的命啊。

    这样让她怎么能接受？因为他觉得，至少泠然还爱着她，还留着她最爱的法器留在这里陪着他，保护他，可是现在它却飞走了。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到底是故意为之还是他自己，真的想走了。

    此时宫殿里的气压低到让人无法呼吸，可是却没有人敢离开，再说了，谁敢啊？每个人都沉重，各怀心思，低着头不敢看台上的人。

    台上的人早已是凶性大发，眼里嗜血的本性又出来了。可是，他忍着，因为他永远记得泠然的话。嗜血是负面影响，智者平心而论慢慢来吧。所以，他一直忍着。片刻之后，他的怒火总算稍微平息一点。才开口道，“今日，是谁守着呢寒心窟？”听到冥王开口了，可是没人敢回答，谁都不想做那个炮灰，所有人沉默着，看着卫炼的怒火有上来了，正要发作时有了第一个炮灰

    “冥王，是殊婼米”听到这话，见冥王有些儿平静了，下一个立刻开口道，“是的，冥王今日是殊婼米在守着寒心窟”。因为，不知道是谁守着所以无论站出来说，冥王都不会放过他，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祸引东水

    冥王冷笑道，“殊婼米，你还真是坚持呢？”听到冥王的声音，心里总算是有些儿谱了，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如释重负，妖媚急匆匆的向外走去，所有人都去找殊婼米，她必须尽快找到她，大殿内的人都去找那个殊婼米，毕竟这个锅她不背谁背呀？而且鬼夏大人说了，有什么事就往她头上了算，她不是泠然的妹妹吗？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冥王在面对泠然夫人的事时就像一个傻子，别人说什么它就信什么。当中当有人把殊婼米押上来的时候。冥王已经忍不住了，冲过来掐住殊婼米的脖子“当初泠然失踪，你却说不知道，现如今，看在你是泠然救回来的，暂且留你在魔域，你说，泠然的铁扇去哪了？”看着冥王眼里的表情还有他说的话，她大概明白了，又是我？

    “你把她的铁扇带到哪去了？你是怎么让它飞走的？”殊婼米看着冥王的表情突然有了一丝解气，

    “姐姐的铁扇不见了，太好了，它终于离开这里了”冥王手上突然一阵风过，殊婼米就贴在墙上脸上痛苦的表情将众人吓了一跳，还好不是自己

    殊婼米撞上墙滑下来，“姐姐没有做过什么事，我也没有对姐姐做过什么？铁扇一直在寒心窟里，十万年来，我什么都没有做过，若我想早就做了”

    “是吗？你就认罪吧，铁扇就是今日消失不见的，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听到他们的话，殊婼米讽刺的笑了笑，“哈哈哈哈，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我说，怎么今日的寒心窟的守卫多了一倍呀？原来是为了看着我是怎么把铁扇偷出来的？，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看着殊婼米这性子，怕是不用点手段她的不会承认了

    殊婼米看着卫炼，眼里的讽刺的笑突然转变为痛苦，你一直这样守着姐姐的小院却从未踏足一步，姐姐的铁扇，一直放在哪里，每天宁愿去看着一道虚影，都不敢进去，是不是怕你一碰就会消失看着她的眼睛，伤心嘲笑

    “你知道姐姐为什么不愿见你呢？说就是因为你的自大与自负，随便冤枉人就可以将它推向深渊，他的心一次又一次受伤，可是，她依旧爱你，知道你不再相信她，相信这些所谓的小人”殊若米大声指着那些人，这些人连慌乱的向后退去，铁扇是姐姐生前最喜欢用的法宝，现在它自己飞走，想来，是姐姐回来了

    冥王好像失去了力气，向后退去，是啊！那是她的法器，她生前那么强大，有横扫千军之势，他的铁扇又怎么会是泛泛之辈？

    “冥王”殊婼米开口道，“在姐姐回来之前你还是叫你这里处理好吧。毕竟姐姐不太喜欢那些背后嚼舌根，喜欢落井下石，没有能力却有嫉妒贤能的人。”那些人一听看着殊婼米，就知道当初他们的做的所为泠然是知道的，可是她并没有点名，原来是想给他们机会，可是他们却不懂得。

    冥王痛苦的开口道，“你姐姐，她还会回来吗？”他不知道他做了这么多，她是否还会原谅我殊婼米沉下牟子，“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还有，你已经好久都没有去看看灵犀了”

    听到灵犀，卫炼抬起头，“对啊，灵犀，好久都没有回来了，我也该去看看她了，毕竟，泠然走了，灵犀可是留下来了

    “来人，准备一下，去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