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18夜夜强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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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18:夜夜强欢

    “尸体?什么尸体?”韩柏远皱着眉头问。

    余莞的眼眶已经红了,刚要张口又差点哭了出来,心里难受无比,过了好一阵才稍稍平复了一丝情绪:“你你们不是说陈瀚东已经死了吗?那尸体总该打捞上来了吧?难道难道连尸体也?”

    一想到连尸体也没找到,余莞心里更悲伤了,这么大一个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其实她是在替余式微伤心,倒霉了十多年,好不容易走运一次嫁了个好老公,却没想到就这么死了,小微必定比她还要伤心,她还那么年轻,将来可要怎么办才好?

    韩柏远和梅雨晴对视一眼,然后疑惑的看向余莞:“谁说陈瀚东死了?”

    余莞一愣,随后指向梅雨晴:“不是你说的吗?你说陈瀚东为了救小微”

    梅雨晴眉心一跳:“我说的是沉下去了,没说死了。”

    “还没死?那真是太好了,”余莞又哭了,不过这次却是喜极而泣,“那他人现在在哪儿?”

    “还在营救,可惜遇上千岁湖正在换水,营救起来比较困难。”韩柏远眉心紧锁着,他也是刚从营救现场过来的,一边安排人停止换水,一边组织人先行营救,他们还报了警,等着消防的人过来。

    他的视线落到余式微身上,陈瀚东那么在意她,他自然是不能让她有事的。

    他问梅雨晴:“你上次不是说要联系国外的几个心理学专家吗?联系的怎么样了?”

    “美国英国德国最厉害的心理学专家都愿意一起帮助余式微,我待会儿就去和他们进行视频会谈。但是有一个在这方面特别厉害的法国专家却拒绝了,其实在心理治疗方面她才是最厉害的。不过这人从不轻易出手,给再多的钱也不愿意。”

    “没事,余式微的病情也许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你先去和几位专家商量一下,尽快拿出最可行的办法。钱不是问题。”

    梅雨晴不屑的挑眉:“你以为所有人在乎的都是钱?世俗!”

    说完就转身走了。

    余莞正要问她余式微的事,见她走了只好又问韩柏远:“我女儿她到底怎么样了,上次不是说已经好了吗?”

    “上次只是暂时控制住了她的病情,结果被跳楼的事情一刺激,她的病又复发了,而且比上次还要严重的多。”

    “不这怎么可能”余莞脸色苍白的晃了晃,她转头看向余式微沉寂的面容,咬牙说到,“我一定会请最好的医生来帮她治病的,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已经在找了,那几个外国专家有些还是陈瀚东联系上的,他真的是哎可惜了”

    “陈瀚东?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好。”

    韩柏远带着余莞正往千岁湖那边赶,他的秘书忽然跑了过来,在他耳旁低声说到:“陈司令还有陈夫人来了。”

    韩柏远点了点头,说到:“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办公室。”

    秘书又说:“他们没去办公室,而是直接带着人去了千岁湖。”

    说的也是,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情摆那些官架子,当然是救人要紧。

    他立刻说到:“好,我们立刻赶过去。”

    前往千岁湖的时候韩柏远心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先不说他和陈瀚东的关系,就他司令之子这个身份,在自己这里出了事,自己肯定是难逃干系。

    说不定身上这套院长服也要给扒了,他奋斗了半辈子,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置,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没了,他心有不甘。

    不过,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野心也就没那么大了,扒了就扒了吧,这样想着,心里涌起一阵阵的惆怅。

    到了千岁湖,他看到陈司令带来的人已经下去营救了,听说下游还出动了特别搜救组,开着水上快艇寻找。

    有了专业的营救人员,再加上专业的搜救设备,只要陈瀚东还在这附近,就一定能够找到。

    韩柏远这一生也见过不少的大场面,有时候有的病患因为医疗事故去世他也会出面安抚,不说得心应手也算应付自如。

    可是在面对陈司令的时候背上还是密密麻麻的升起了一阵阵的冷汗。

    他是一个在沙场上浴血奋战过的军人,不管岁月怎么流逝,他身上那种强大的气息也不会改变,之后让人生畏。

    韩柏远原本挺直的背脊稍稍弯了下来,这根本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事态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走到陈司令背后,毕恭毕敬的说到:“陈司令,您来了。”

    陈司令负手立在岸边,眸色深沉的盯着湖面,没有任何回应,不怒自威。

    韩柏远思考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到:“这件事的责任全部在我,我没有做好应急措施,在问题发生前没有思虑周全,安全措施也做的不到位,在事情发生时,反应不够灵敏耽误了营救时间。身为一院之长,我责任重大,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陈司令没有回头,又沉又冷的声音终于响起:“韩伯远,你以为你说了这些话,就能平安无事了?”

    韩伯远擦擦脑门上的冷汗,说到:“没有,主动认错只是希望下场不会太难看。”

    陈司令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你的下场不是我决定的。”

    意思就是,陈瀚东没事,他也没事,陈瀚东有事的话,无论如何他都跑不了。

    虽然知道这件事不能完全怪韩伯远,陈夫人还是忍不住要迁怒于他:“你这个院长是怎么当的,大冬天的换什么水?是不是想贪污所以才故意搞出这么多名堂来?伯远,大家都这么熟了,有些事一旦说出来就会坏了彼此的关系。”

    韩伯远那么爽快的认错就是料到陈夫人会来这么一出,与其大家互相扯皮不如他一力承担。但是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自己贪污就太过分了,事关自己一生清誉,这种事不能忍。

    于是他沉声说到:“夫人,没有根据的话最好不要乱说,伯远一生不敢忘记父母教诲,为人正直,为官清廉,尽忠职守。”

    “尽忠职守?”陈夫人冷冷的笑了,“你要是真尽忠职守的话,我们家瀚东怎么会出事?你根本就是玩忽职守。”

    韩伯远一张脸涨的通红,他不喜与人有口舌之争,更何况还是在这种时候,于是他也冷着脸说了一句:“无知妇人。”

    陈夫人立刻炸毛了,指着韩伯远的鼻子就开骂:“你说谁无知?我无知可我从来没想过大冬天的给湖里换什么水,这里面的猫腻你能瞒的过别人却瞒不过我。我看你就是一拿着公款吃喝嫖赌的混蛋,你就是在玩忽职守,等着纪检部门的人来请你去喝茶吧!”

    韩伯远的秘书是知道陈家一家人的身份的,可他不知道陈瀚东和余式微的关系,为了把韩伯远从陈夫人愤怒的炮火下救出来,他插话说到:“其实陈首长是见义勇为,他跳下去是为了救一个轻生的女孩子,这事真的不能怪院长。”

    此话一出,原本吵闹的现场有一瞬间的寂静。

    陈夫人当然知道陈瀚东是去救人了,而且救的还是那个余式微。

    可她又不能抓着余莞骂一顿,于是只能骂韩伯远了。

    看着那个傻帽秘书,陈夫人一张脸青了又紫,紫了又青,最后咬牙说到:“急什么,你也跑不了。”

    搜救工作还在继续,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一开始还能不断的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可是天色越来越暗,营救的最佳时间也慢慢过去。

    在场的每一个人表情都异常的沉重,因为他们都明白,就算这个时候把人找回来,也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陈司令的脸色更是风雨欲来。

    这时一个男人小跑着到了陈司令的面前,站定,啪的敬了一个礼:“报告司令,搜救工作已经进行了五个小时,整个千岁湖湖面及湖底还有河道下游五公里的地方都一一排查过,没有发现任何溺水人员。”

    这个消息根本就让大家已经沉痛万分的心情变得更加的雪上加霜。

    “继续寻找!”

    “是!”男人又跑远了。

    “没有发现?”陈夫人已经摇摇欲坠,如果不是勤务兵扶着她,她早就一头栽倒在水里了。

    陈司令没什么表情,可他布满风霜的眼角已经隐隐有了一丝泪光,他甚至开始后悔陈瀚东太过严厉,给他规定了太多东西,让他做了很多他不喜欢做的事,以至于走的时候,都没怎么快乐过。

    一阵寒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格外萧瑟,像是一个人寂寞长夜里的深深叹息。听着那声音,陈夫人终于崩溃的痛哭出声。

    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寂静的千岁湖蓦然响起,击中无数人的心。

    那悲伤的情绪感染了所有人,甚至有人侧过脸去偷偷抹掉眼角的泪水。

    余莞愧疚的抬不起头来,她挪到陈夫人身边,想要安慰两句:“亲家,你别太悲观了,瀚东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其实她很能理解陈夫人的心情,在知道小微出事的时候她也几乎要疯了,陈夫人现在,应该比她还要伤心吧。

    她不说还好,一说立刻就将陈夫人心里所有的不满都勾了出来。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敢情不是你儿子所以你才这么的镇定自若是吧?如果不是你那个疯女儿忽然闹着要自杀,我们家瀚东会出事吗?你女儿就是个扫把星。”

    “你说什么?”余莞略带不满的看着陈夫人。

    “我说你女儿是扫把星,还没出世的时候就克死了自己的爸爸,连跟她好过的霍沥阳也残废了,现在还克了我们家瀚东,不是扫把星是什么?只要是跟她沾上关系的男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余莞气得浑身发抖,可是想着她是陈瀚东的母亲便没有发火,而是把怒气狠狠的压了回去,她冷笑了一声之后说到:“你污蔑别人就算了,怎么还咒自己的儿子啊,谁说陈瀚东没有好下场了?”

    “你!!!”陈夫人脸一阵青一阵白,她气得大声吼道:“我要把你那个扫把星女儿赶走,再也不许进我们陈家的大门。”

    余莞的脾气也上来了:“走就走,你以为我们家小微稀罕你们家的大门啊。就凭我们小微的模样,想要找个好男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什么?我们瀚东为了救那个扫把星把命都搭进去了,到现在生死未卜的,你竟然就想着她给她改嫁?姓余的,你不要太没良心!”

    “不是你说要赶我们小微走的吗?怎么,又想反悔了?”

    “你!”陈夫人被抓住了话头,一张脸憋的通红。

    她左看又看,最后一头栽进陈司令的怀里,捶着他的肩膀大骂:“都是你都是你,当初说媳妇儿是他娶的,只要他喜欢就好。现在好了吧?娶了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扫把星回来。”

    以往陈夫人撒泼的时候陈司令要么冷漠阻止要么甩袖离开,可是今天他什么都没有做,而是任由她继续哭闹。

    那是他们两个人的儿子,失子之痛也只有他们能懂,至于别人,那是指望不上了。

    其实一吵完,余莞就后悔了。

    今天她好像也是格外的暴躁,就像扔进火堆里的炮仗,随时都会爆炸。

    她原本是想安慰陈夫人的,怎么说着说着就吵上了呢?

    她心里后悔莫及,可是话都说出口了,只能拉着脸向陈司令和陈夫人道歉。

    “亲家公,亲家母,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说错话了,我道歉,你们宽宏大量,就原谅我这一次吧。不管瀚东怎么样,小微她永远是你们的孩子,她会孝顺你们一辈子的。我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不知好歹的人,我刚刚也是一时情急才会说那样的话,对不起了。”

    说着,她还深深的鞠了一躬,他们两个不表态,她就不起来。

    陈夫人也不哭了,冷冷看着余莞,勾着嘴角一阵讥笑:“何必这么快就自打嘴巴,刚刚不是还很硬气?”

    余莞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尴尬,她仍低着头说到:“其实我心里也是很关心瀚东的。”

    韩柏远不忍心看着余莞一直鞠着躬,又有些不满陈夫人的刁钻,于是插话说到:“是啊,来之前听到瀚东出了事,她还在里面哭了很久呢。”

    陈夫人冷冷的一瞥:“你又和她穿同一条裤子了?”

    “就事论事而已。”

    陈夫人还要继续说,陈司令突然面色难看的吼了一句:“都够了,看看你们,一个一个的成什么样子。于是陈夫人住嘴了。陈司令又转向余莞:好了,你也起来吧。都盼着点瀚东的好不行吗?”

    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威严。

    余莞更觉尴尬,默默的缩到了一边。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夜风越来越冷,陈司令的身体最近这两年也不行了,什么高血压心脏病的,身子骨远没有之前硬朗,陈夫人有些担心他的身体,就说到:“老头子,要不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守着就行了,一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的。”

    出门的时候走的急,陈司令没有吃药,而且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晚上的药又没吃,她真的很担心。

    陈司令一把挥开她的手,沉声说到:“不用了,我能坚持。”

    刚一说完,整个人却突然栽倒了下去。陈夫人吓的立刻尖叫,幸亏站在一旁的韩柏远反应迅速及时接住了他。

    他看了一眼陈司令的脸色,然后立刻说到:“糟了,是高血压犯了。他的药呢?”

    “药?”陈夫人呆了一下,然后立刻伸手去摸陈司令的口袋,“药在口袋里,快!”

    一通手忙脚乱却什么也没找到。

    “怎么没有啊?”

    陈夫人一声惊叫,然后带着哭腔说到:“肯定是出来的急忘带了。”

    韩柏远吼道:“那还等什么,赶快找几个人过来把他送回去!”

    幸好这里就是医院,不至于发生什么大的危险,不然这偌大的陈家,恐怕就真的要散了。

    陈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权振东也是出差回来之后才知道。

    陈寒雪留在家照看孩子,他一个人到了医院探望陈司令。

    而此时,离陈瀚东失踪已经两天时间了。

    陈司令高血压病发,医生说如果不好好休息的话很有可能突发脑溢血,中风瘫痪。

    陈夫人哭着求着才让他安分的待在了床上,组织人手营救陈瀚东的事就交给余莞去办了。

    霍家的人都过来探病,被陈夫人没好气的当着了。

    胡静月当时就表态说他们和霍沥阳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他做了什么事最好也别算到他们头上。

    霍正和霍殷容没说话,明显就是默认。

    而霍刚说他是来探望亲家的,既然身体不舒服,那他们就先回去了。至于霍沥阳的事,他一个字都没提,态度模糊又暧昧。

    除了他们,还有陈司令的下属或者战友,以及一些政要官员,送来的花篮摆满了病房外面那条长长的走廊。

    可是他们两个,一点高兴的情绪都没有,因为他们还记挂着下落不明的陈瀚东。

    权振东来的时候,陈夫人正在病房外安排人把那些花篮都拿出去扔了。

    他看到一直风风火火中气十足的陈夫人竟然萎靡不振,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妈!”

    权振东朝陈夫人走了过去。

    看到权振东来,陈夫人仿佛终于找到了主心骨。

    陈司令病倒了,陈瀚东失踪了,陈罕卓又不知道跟着他女朋友钻到了哪个犄角旮旯里,怎么也联系不上,陈寒雪是个不顶事的,家里就她一个人撑着,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她拿主意,所以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

    家里没个男人是不行的,都说女婿也是半子,她也就只能指望他了。

    “振东,你终于来了。”

    “爸他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

    陈夫人抹了抹眼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到:“刚吃完药,好不容易才睡着的,你进去看看他吧。”

    她看了看权振东提过来的东西,更难受了:“你买的这些都没用,老爷子什么都吃不了,就靠营养液吊着。”

    权振东安慰到:“没事的妈,爸不能吃你吃也行,不补充点营养怎么坚持的住。”

    “有心了。”

    “应该的。”

    权振东跟着陈夫人进了病房,陈司令还插着氧气管,看来真的变得很严重了。

    真难想像,曾经那个叱咤风云说一不二的司令员竟然也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他心里本来是怨恨着陈司令的,恨他当年逼自己娶了陈寒雪,可是现在看着他气息微弱的躺在病床上,怨恨慢慢淡去,只剩下无数的感慨。

    他回头看看陈夫人,说到:“妈,你辛苦了。”

    陈夫人心酸的抹了抹眼角,然后说到:“只要你爸和瀚东没事,这一点苦算得了什么呢?”

    “瀚东还没有消息吗?”

    “还没有消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说到这个,陈夫人又是一阵伤心。

    权振东只能安抚着说到:“这种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也别太担心了,我待会儿再过去看看,说不得已经有了好消息。”

    “嗯。”陈夫人抹着眼泪点头同意。

    “那我先去了。”

    权振东正要往千岁湖那边去,忽然想起余式微也住院了,脚尖一转就朝她的病房走去。

    其实他和余式微根本没什么交集,也只是见过两次面而已,一次是在陈家,还有一次是和沈宁西在一起,可他还是想去看看,说不定说不定能够遇见

    他脚步顿住,手不自觉的覆盖在胸口那个地方,原来只是想起她的名字,就已经能够让他心痛到无法呼吸。

    沈宁西,就这样,你难道还敢说我不爱你吗?

    想到她的狠心离去,他勾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随后重新抬步朝余式微的病房走去。

    到达病房外面,正要推门而入,忽然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门口,看不清的脸。

    可是只看了一眼背影,权振东便认出,那人是沈宁西。

    真没想到,竟然还真的能够再看见她。

    即使心痛,他还是舍不得放弃这个可以偷偷看着她的机会,他往门后侧了侧身子,将自己藏进阴影里。

    余式微是等于佟睡着了之后才腾出时间来看望余式微的。

    霍沥阳,陈瀚东,余式微,这三个人的关系,她之前一直看不透,直到最近闹出那么的新闻,她才将三个人的关系想通。

    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余式微,沈宁西忽然觉得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她坐在一旁,自言自语的说着:“本以为你比我幸运也该比我幸福才是,却没想到,你的下场比我还惨。我们两个都在爱情与责任之间苦苦挣扎,不同的是,我选择了责任,放弃了爱情,而你,选择了爱情,又不肯放下责任。一个人的心那样小,怎么装的下那么多的东西呢?”

    “从前觉得,你和我很像,现在却发现,其实不是。你比我贪心,你要的东西太多了,我根本都不敢奢望背负责任的同时还能享受爱情。”

    “所以,我们两个的结局才会这么的不同吧,你死不如生,我生不如死。”

    “余式微,你怎么不说话,这样沉睡不醒,难道是因为后悔了吗?”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样果敢奋不顾身就好了,可惜我顾忌的东西太多了。”

    “答应我,不管以后的道路有多难走,都不要放弃好不好?”

    “听说陈瀚东还在湖底下没捞起来呢,你真的不去看看?”

    “醒过来吧,他现在很需要你,陈瀚东很需要你。”

    “我多希望,你和陈瀚东能一直幸福下去,大概,是因为我自己不够幸福吧。”

    “床头这束百合花是我送给你的,希望你能喜欢。”

    “对不起,我要走了,不能继续陪你。”

    听到这儿,权振东急忙往后缩,四下打量一番之后飞快的躲到了一个转角后面。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沈宁西走了出来,她没有发现权振东,径自远去。

    权振东一直在后面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

    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了才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眼神深沉的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终于推门而入。

    他不知道,在走过另一个转角之后,沈宁西停住了脚步,然后猛地靠在了墙上,像是浑身失力一样。

    其实,她感觉到了,权振东就在这里,还一直在后面看着她,他的气息她是那么的熟悉,不用回头就能猜到是他。

    可是她不能转身,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察觉到一样,挺直着背脊,一直,一直往前走。

    已经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能避开就避开吧。

    深吸了一口气,她起身,离开了医院。

    权振东进了病房,看了一眼余式微,然后坐到了之前沈宁西坐过的那个地方。

    凳子还残留着她的温度,空气里也漂浮着属于她的气息。

    他的目光又落到床头的那束百合花上。

    百合花是沈宁西最喜欢的花,她的公寓里也经常放着这样的百合花。

    他曾经半真半假的抱怨过沈宁西花在养花上面的心思比放在他身上的心思还多。

    沈宁西是怎么回答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可是他永远也无法忘记,明媚的阳光下,沈宁西从花束中抬起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温柔的看着他时的模样。

    他闭上眼,伸出手,想要抓住沈宁西的手,可是握住的,也只有空气而已。

    当属于沈宁西的独特气息渐渐淡去的时候,权振东终于起身:“我还要去给你把陈瀚东找回来,先走了。”

    正要转身,眼角忽然撇到床头那开的正娇艳的百合花,犹豫了一下之后他问余式微:“能给我一支吗?”

    “”余式微当然是没有回应的。

    他却当做她已经答应了。

    “谢谢。”

    他弯腰,从花瓶中选了最小的一支:“我一定会把陈瀚东给你找回来的,不论是生是死。”

    到了千岁湖,那边还有人在不断的搜索,天色暗的看不见就开着穿透力最强的灯。

    余菀在风中冷的哆哆嗦嗦,却仍旧不肯离开,因为她也一定要把陈瀚东给余式微找回来。

    权振东没注意到她,而是直接找到了营救的负责人,就是给陈司令报告搜寻结果的那个人,一个姓张的团长。

    “张团长,寻找的怎么样了?”

    见是他,张团长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实话实说到:“整个千岁湖我们都翻了好几遍了,可是什么都没找到。”

    “下游呢?我听说这个湖还有一个挺大的出水口,当时好像是在换水是吧?”

    “下游也找过了,搜救艇都出动了,也什么都没找到。你说奇怪不奇怪,这要是真出了事,这个点了肯定自己就浮上来了,偏偏水面上又什么都没有。可是水底下也没有啊,这人到底去了哪里呢?”

    语气里多多少少带了一些的不耐烦和抱怨。

    闻言权振东看了一眼这个张团长,心想,就凭他这番话,这辈子也就走到头了,想要再升,恐怕比找到陈瀚东还要难。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而是问到:“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张团长回答说到:“出事的时候是中午十三点三十五分,我们接到命令的时间是十四点,赶过来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么久其实已经来不及了,可是老首长他坚持如果真的能找到的话,第一批营救的人就应该找到了啊。这么冷的天,大家伙在水里泡着也不舒服是不是?”

    权振东的眉心跳了跳,他的脸色还是不由的沉了下来。

    正要发火,张团长一旁的一个副团长急忙说到:“这中间差了这么久,肯定有很多变数,你们说有没有可能陈首长早已经被人救走了?”

    “救走?”权振东把怒气压了下去,脸色阴沉的看着那个副团长,“怎么,你们搜救的时候难道没有问问周围的人吗?”

    “当时在场的基本已经盘问过了,包括在下游附近出现的人,他们都说没看见。可是这也不能说明陈首长真的没被人救走,因为如果有人救了他,那人肯定第一时间就把陈首长送到医院去,怎么可能留在原地呢?”

    这说的还像话,比那个张团长要聪明的多,只是这么聪明的人却屈居在那个草包团长手下,只怕是家里背景不如人家的强大。

    不过,那都不关他的事。

    他想了想然后说到:“明天再把那些人请回来继续盘问一遍,绝对不能放过任何细节,另外,再找找千岁湖下游有没有什么监控探头,说不定能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最重要的,立刻打电话到全市各大医院,问问他们今天有没有救治过溺水的病人,小诊所也不能放过。”

    他这安排不但井井有条而且十分详细周到,张团长立刻说到:“好,我这就派人去一一核实。”

    犹豫了一下,张团长又问到:“那这里我们可以撤了吧?兄弟们都快吃不消了。”

    其实吃不消的人是你吧?

    权振东挥挥手:“都收工吧,但是刚刚商量好的事情一刻也不能耽误,立刻去办。”

    “那陈司令那边”

    “陈司令那边我会去说。”

    “是。”

    于是那个副团长被派去通知各个小分队收队回家。

    看着所有的小船都开始往回划,余菀急了。

    “你们干什么,怎么都走了,为什么要走啊,人不是还没找到吗?不许走!”余菀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衣服,可是那个人很快就走了,她又去抓另外一个人,每一个人都神色木然的从她身边走过。

    “大婶,我们是接到了收队的命令,你和我们说没用。”其中一个人看着不忍心,好心提醒到。

    “谁下的命令?哪个混蛋下的命令?”余菀咆哮着,“你们知不知道水里的是谁?是陈司令的儿子,还是个上校,你们竟然敢就这样走了?”

    “我让他们走的。”权振东终于看到她,然后走了过来。

    “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让他们停止搜救?”余菀质问着。

    “我是权振东,是陈瀚东的姐夫,你又是谁,我怎么没在陈家见过你?”

    余菀一怔,原来这个人是陈家的大女婿,听说是海关署署长来着,不过他怎么能让那些人走呢,他不想救陈瀚东了?

    “我是余式微的妈妈,陈瀚东是我女婿。”所以按辈分来算的话,这个人怎么着也得叫她一声伯母吧。

    权振东眯了眯眼,余式微的妈妈?也难怪会这样着急了。

    他拿出一丝丝的耐心,解释到:“夜色已经很深了,继续找下去也不过是无用功,不如明天一早来。”

    “可是”

    “没事的,相信我,陈瀚东没那么容易死。”

    他都这么说了,余菀也不好再说什么,关键是她说了也没人会听。

    “好吧。”只能等明天了。

    第二天,权振东主动找上了霍沥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