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吧 > > 重生之庶女归来 > 17.第267章 两人品尝心痛

17.第267章 两人品尝心痛

推荐阅读: 情欲超市   小雄的故事   明星潜规则之皇   强制发情(abo)   电车里的日日液液   飘飘欲仙   乡野欲潮:绝色村嫂的泛滥春情   豪门秘史   我的美味儿媳   欲望华陵   极品儿媳妇   淫男乱女   儿媳的体贴   龙珠最强之布罗利   二哥的世界  

    [第7章第7卷]

    第273节第267章 两人品尝心痛

    彷如面前突然窜出了一条剧毒的蛇,何当归周身的血液骤然被冰封成一件冰衣,紧紧地贴附在身上,禁锢住她的心跳和呼吸——只因这个声音,是朱权的声音!

    何当归深深吸气,缓缓吐出,戳一戳竹哥儿,对他比了一个手刀杀头的动作,又在他的手心里写了“静”c“藏”两个字,将之放在地上,然后整理了衣袂和面纱的带扣,再做一个深呼吸,才举步走出遮蔽视线的屏风。

    真的是朱权,他是不带面具的,近在咫尺的,十九岁这一年的宁王朱权。他负手而立,侧对着她,整个人一柄出了鞘的青锋剑,充满了危险的意味。

    何当归对这种危险的朱权并不陌生,三年前,她揭穿他是一个私离封地的藩王时,他就对她动了冰冷的杀机。而现在她再回忆起来,前世的朱权至少有四次以上的这种类似情形,想要杀掉她这个众多秘密的掌握者,永除后患。可恨她居然还迟钝地想着怎么保养容颜,怎么吸引他的目光夺走他的注意力,她的脑子被兀鹰啄走了吗?

    何当归作无知状,困惑地问:“公子何人?夜闯罗府经阁所为何事?”

    朱权略转向她,凌厉的目光如刀,沉声发问:“何当归,你从何而来?你有什么目的?你为什么对本王做那些事情?”

    “本王?”何当归的眼神继续困惑迷茫,“风公子湛湛离去,公子你就出现了,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一位非凡的大人物。莫非公子你就是风公子口中大名鼎鼎的宁王殿下,亦是三年前宁公子那一张面具下的本人?”

    朱权不答她的话,负手绕着她走了个半圆,忽而出手如电,骤然掐住了她纤细的颈,略扣手指,她的雪颈就有了一道红痕。他的声音从牙缝中溜出来,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音:“你说你是齐央宫的人,当时我还不信,可过后我深陷你罗织的幻梦中,每每不能自拔,我料想齐央宫的杂学包罗万象,有如此鬼魅的伎俩也不奇怪你为什么要对我做这些事?你是冲着宁王妃的位置来的吗?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何当归的呼吸被掐断,深知自己拼武力,对上朱权根本不够看,所以她也不去做徒劳的挣扎,一双手在水袖中握拳,反复默念心经,驱动经脉中的真气带来生机,弥补不能呼吸的窒息死机。朱权在讲什么鬼话,她罗织了什么幻梦?她觊觎宁王妃的位置?呸,她觊觎他的项上人头!

    朱权恶狠狠地瞪着掌下那个不挣扎不哭叫也不求饶的少女,手下发狠用了一分真力,只一分就能置她于死地。她这种态度是什么意思?悍不畏死吗?那就去死吧!他的双目凝上一层寒冰,只要这个女人死了,那缠绕他三年的梦梦醒醒c醒醒梦梦的幻梦就会全部消失,他又可以像从前一样了无牵绊了。

    这样想着,他手下再加一分力,没错,就这样,一鼓作气杀了她。那些心情,那些感觉,全部都是梦境中的那个“朱权”强加给他的,他本人对这个跟“何嫔”同样长相c同样姓名的何当归没有一丝一毫感情,他痛恨在扬州遇上她,他痛恨她对他下了咒,更痛恨自己一直受梦中人的摆布,做足了三年的蠢事。那个愚蠢透顶的痴情傻瓜是什么人?竟敢摆布他的心神长达三年!那个傻瓜为什么喜欢这一个小女人,她比路边的一棵野草更平平无奇!

    看着渐渐陷入了休克状态的纤细少女,他缓缓闭上寒意涌动的双目,瞬间变五根铁指为一只钢爪,要摘走这一颗美丽的脑袋,挂在自己白马的马铃上,作为上次在战场上被幻梦入侵,为捡拾她的头发差点送命的补偿。他要把她的脑袋挂足七七四十九天,让她无处安放的魂魄对她的所作所为深深后悔深深后悔后悔温热的液体从指间滚滚流下

    倏而,一阵闪电般的奇痛攫住了他的心口,撕裂一般的痛楚从被攫住的地方蔓延至整个胸膛,在全身流过阵阵余波,让他发出痛苦的一声喊叫。这种痛楚另带着一种痛不欲生的绝望悲凉,刮骨一般抽走他的全部力气,也让他松开了那只正在行凶杀人的手。

    死里逃生的何当归冷冷看着倒在木制地板上蜷卧的朱权,他这是中邪了,还是患上了什么怪病?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似乎很疼很疼,最好能一口气疼死这个恶魔吧。这就是常诺和柏炀柏口中的对她朝思暮想c情深难舍的“段晓楼第二”?真是受教了。

    她一面撕下衣袖包扎颈上的伤口,一面嘿然笑道,原来朱权不是瞧上了她的本事,想收为己用,而是失心疯中了邪,才会遣了他的心腹之人,三天两头把珠宝往她的院子里送。

    现在,他难得清醒过来,又参观了一次罗府的巫蛊事件,所以把她当成有本事下巫蛊毒咒的巫女,疑心是她魇镇了他,用巫术迫使他喜欢上她,给她至上的荣耀和地位。他一定觉得杀掉了她,就能摆脱这样的处境对吧?哼,焉知不是他自己作恶太多,手上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才会被邪神光顾,与她何干?她躲他尚且来不及。

    朱权捂着胸口在地上挣扎了半晌,渐渐有所缓和之后,他仰头去看何当归,看到了那一双清光潋滟的妙目中流露出的幸灾乐祸和冷嘲热讽。他恼火地冷哼了一声,一个鹞鸽翻身,将何当归扑倒在地,隔着面纱含住她的唇,将自己的心痛和悲意通过一个幻梦之术,全数共享给她,让她也尝尝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何当归只挣扎了一下就停住了,只因她发觉自己被一只手从背后一推,就推入了一个怪模怪样的幻梦。

    那梦境的场景,俨然是她非常熟悉的王府布置,前面那扇门直通往朱权的书房,无香阁。

    说这梦奇怪,只因为有很多人在通过那扇门进进出出,但是没有半个人抬头看她。她挡到那些人的路时,他们就自动地绕开走,可脸上的神情完全不像看见了她,仿佛她只是一棵树,刚好长在了路中间。第二般奇怪的事是,这里看上去是冬天,雪也在纷纷扬扬地下,可雪花落到地上瞬间变成一种极淡的粉色,天一点都不冷,暖风吹在脸上,惬意得很。

    何当归知道,她这是落入幻梦中了,这梦一定是朱权搞的鬼,他一定又想像上次那样,将她锁在梦魇里,再无声无息地取她性命。何当归隐约记得,柏炀柏曾说过,幻梦是按照八卦两仪阵做成的一个变式,按照遁甲分成休c生c伤c杜c景c死c惊c开八门,变化万端。也就是说,按照“凡事留一线”的原则,这幻梦一定有有一道生门,只要她寻到那里,就一定有办法破梦出去。

    她一边给自己暗暗打气,一边四下观望着,寻找着每个接缝或孔洞,这幻梦的世界是虚幻的存在,所以不能做到天衣无缝,只要细心探查,定然能找到

    “你清醒一点!”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喝,“你究竟要醉到什么时候?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

    何当归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里是朱权的书房无香阁,略作犹豫,她朝那地方走去,想看看是谁在暴喝谁,那暴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走起路来,她忽而发现,只要自己意念所至,即使不迈动脚步,整个人也会往想去的那个地方移动。

    移动到无香阁外,她好奇地贴在窗上往里看。那个人的侧影是齐玄余,只见他来回地快速踱着步,然后指着地上坐着的那个人,火冒三丈地大叫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多年的筹谋眼看就到了最后收网的时刻,你怎么突然在这个时候掉链子?事成之后,你就是天下之主,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儿女情长?”

    何当归向左移动两步,换了个角度去看地上的那个人,顿时讶异地睁大了眼睛,进而惊讶到无以复加的程度,那个人竟然是朱权!

    她从未见过那般狼狈模样的朱权,他披头散发,下巴上全是胡须的青碴,双眼凹陷,面若白纸,仿佛很久没睡过觉的样子。再看他周围的地上,满满地铺了一地的大小酒壶,撘眼一看就不下百只。她暗道,朱权狂饮宿醉,一定是他的野心野望被狠狠挫败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看那个朱权的模样似乎三十多岁,看屋中摆设的风格,倒像是她被冤狱关进水牢之前,她为他设计的那一套青龙吸水局的布景,只是摆放青菊的西北角只有一捧干枯的枝叶,不见一朵可以引入生机的青菊,青龙吸水局也不能再吸水。这莫非是前世的旧事?她皱眉不解,这究竟是谁的幻梦,又是谁把这个梦传递到了这一世?

    忽而,外面跑进来一个灰衣内监,报告说:“王爷,何嫔死了,周王妃吩咐将她送到城外,挫骨扬灰!”

    朱权闻言从地上弹起,长发如一面黑色大网将他包裹,整个人一瞬间就消失了踪迹。何当归知道,他用的是遁术身法,快过天下间所有轻身功夫。她听了内监的话,猜到这些都是自己死后发生的事,感到好奇之余,心念一转,就跟着朱权一起飞去观看她的尸体被火化的场景了。边飞边想,周菁兰定然是心虚到极点,才会行此毁尸灭迹之举。

    朱权瞬发瞬至,来到王府后园的水牢边,正好赶上何嫔的尸体从水中被打捞上来,白惨惨的异常吓人,不过确如书上所说,中了逍遥蛊的人,死后面容栩栩如生,还带了一点诡异的微笑,似乎死得非常平静舒适。

    何当归看着这样下场的自己,心中无喜无悲,只是有一种彻悟的想法,那就是,爱上爱的女人都是瞎的,掉下万丈悬崖也是咎由自取,要想长命,就不要放感情在任何一段感情上。

    朱权炸雷一样一声大喝,吓得何当归抖了一抖,只见他扑在何嫔的尸身上,哇地一声哭开了,泪水落了何嫔一脸,看上去就好像在微笑着哭泣。

    何当归搞不清状况,不过看到朱权如此大哭,她不禁大感有趣,在旁含笑观望,观望,观望下一刻,一种撕裂般的痛楚袭上她的胸口,仿佛瞬间浸润在这世间最大的悲痛之中,痛得泪如雨下,身体也突然冷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