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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抛绣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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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蔓点头,对一定要跟着的瑶儿也没什么反映,领着雨茗往梅林中走去。澹台蔓的身体调理了这一段时间已经基本恢复,陪着雨茗逛园子也不觉得累,还兴致勃勃的给雨茗介绍各种梅花,而那个跟着的瑶儿似乎被两人遗忘了。

    走了许久,两人才走回赏梅的亭子,澹台蔓见桌上的点心凉了,就让瑶儿去厨房另取一些来。

    瑶儿走后,雨茗才问道:“蔓儿,这段日子,你过得可好?”

    澹台蔓笑笑道:“也就那样吧!父王倒是疼我,只是到底是个男子,哥哥又在外游学,连过年都没有回来。不过,我怎么都是郡主,出了之前的事,父王对王妃多少也有了些看法,如今便将这主意打到我的名声上了。”

    这点雨茗也看出来了,澹台蔓如今年纪还小,影响也不大,但再过几年,到澹台蔓议亲的时候,流言蜚语的威力也就来了。而澹台蔓年纪虽小,却也十分通透,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却淡然道:“茗姐姐不必为我担心,会因为所谓的名声就轻视我的人,也不值得相交。”

    听到这话,雨茗倒是笑了,道:“嚣张任性也未必不好,至少谁想打你的主意都得掂量掂量。不过我不会在京城留太久,往后难得有个朋友,你只怕要孤单了。”

    “那有什么?这些年不都是这样?不过,说到这个,我倒是好奇,你怎么会成了护国王府的大小姐了?”澹台蔓问道,刚刚瑶儿一直都在,她虽然疑惑,也不好问起。

    雨茗笑笑道:“我师傅是护国王,师兄是护国王府的世子,我当然是大小姐了!这回是因为外公病重,我们赶来看望的。”

    “茗儿的外公?”澹台蔓一脸好奇的看着雨茗。

    这个倒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雨茗把玩着刚刚摘来的梅花枝,笑道:“便是太傅大人,前几日都在照看外公。”

    “是吗?那太傅大人如今可好些了?”澹台蔓应道,“前些日子太傅府的两个小姐还到王府来做客呢!却不曾听说太傅大人病重的话。”

    雨茗皱眉,前几天她还奇怪那两个大小姐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便随口问道:“怎么,她们在王府受气了,回去发了好一通脾气呢!”

    “”澹台蔓默然:“我平常都是那个样子,偏生她们还要往枪口上撞。开口闭口就是我不懂礼仪,不知规矩,哼,也不看看她们是谁!所以我让人把她们赶出去了茗姐姐,她们不是把火都撒到你身上去了吧!”

    “妹子真聪明!”雨茗点头道。

    “”澹台蔓心虚的笑着,“那个,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哪里知道你在太傅府嘛!”说到这里还带了些委屈。

    雨茗见状,轻轻笑道:“好了,我也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反正那两个丫头从来见到我都没个好脸色,有没有在你这里受气都差不多。”

    “可是,你们不是表姐妹吗?”澹台蔓心里过意不去,虽说一直被人说成骄蛮任性,但毕竟心地善良,虽然一直知道王妃对她不安好心,但到底年纪小,心思单纯,就连反抗都显得稚嫩。雨茗知道这些越发担心澹台蔓的处境,叹口气,道:“你跟澹台晴她们还是亲姐妹呢!”

    “”澹台蔓想到那两个姐妹,忍不住皱起眉头,道:“她们,倒是一直想跟我交好,但是,谁知道她们心里想些什么?她们娘这些年来,对我可从来不曾手下留情,我才不会因为她们的几句好话,就把自己给卖了!”

    “呵呵——”雨茗被澹台蔓逗得一笑,道:“蔓儿,你说的不错,只是一直躲,你能躲到哪里去,何况,你该知道一个道理,叫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光明正大的站在他们面前,不仅她们不好下手,也省的你还要赔上自己的名声。名声这种东西确实不值几个钱,但没有必要的时候,何必浪费?”

    “姐姐的意思是——”澹台蔓也是聪慧的孩子,雨茗说到这里,她也大致明白了雨茗的意思。

    雨茗神秘一笑,道:“为人待客三分笑,与人为善留一分,有些话可听不可说,有些话可听不可记。不管别人怎样对你,都没有必要撕破脸皮,记住,你才八岁,可以淘气任性些,却万不可逾越。至于你的姐姐们,只要你心里通透,与她们相交又能如何?”

    澹台蔓听到这一席话,微微张口,道:“茗姐姐,你怎么会懂得这些,你们家中应该不需要算计这些吧!”

    雨茗无奈地一笑,如今的唐家,是个温暖的小家,然前世,她是从唐门走出来的,这样的争斗算什么?唐门是武林门派,一向信奉弱肉强食的道理,要是没有实力,死了都没人同情。像这种毁人名声的事哪年不闹几次到家主那里,也不过都是各打五十大板了事,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收敛了情绪,雨茗笑着拍了一下澹台蔓的头,道:“所谓万变不离其宗,我是不懂这些勾心斗角,只是总要与人交往的,见的多了,自然也就懂了。蔓儿,与人站在对立面上,先沉不住气的那个,注定要吃亏,我知道你聪慧,往后要学着藏着自己的情绪。”雨茗并不想澹台蔓变成满腹心思的女子,然而那个王妃一看就不是个善心的,澹台蔓若学不会保护自己,只会死得不明不白。

    两人沉默片刻,见瑶儿远远的来了,雨茗放下这些想法,把话题转到梅花上。雨茗学医,曾走过许多地方,对于花木有丰富的了解,引得澹台蔓缠着她问东问西的。

    瑶儿将点心放在桌上,便安分的侍立一侧,道:“郡主,小姐,王妃知道小姐在这边,特意吩咐厨房备了郡主最喜欢的核桃酥。核桃酥趁热吃才好!”

    雨茗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瑶儿一眼,突然一脸惊恐的道:“瑶儿,你,你这是怎么了?!”

    瑶儿莫名其妙的看向雨茗,只见她脸上并无作伪的样子,难道她脸上当真有什么?想起刚刚一路走来,所有人看她都是奇怪的表情,心里莫名的惊慌。赶忙向澹台蔓和几个丫鬟看去,只见澹台蔓一脸担心的道:“瑶儿,你怎么脸上长了这许多红斑,难道过敏了?”

    “只怕是呢!可是很痒,你可别抓脸,要是留疤可就惨了。我们这里有人伺候,你快回去看大夫吧!要是迟了可就不好了。”雨茗说道。

    雨茗话音刚落,瑶儿只觉得身上脸上一阵阵的痒,她想伸手去挠,却一面担心毁了她大丫鬟的形象,一面又担心如雨茗所说一般脸上留疤,怎一个纠结了得。听到雨茗让她去看大夫,便如蒙大赦一般,行了个礼就匆匆离开了。她们这样的大丫鬟,哪个心气不高,跟在王妃身边,只要随便指了哪个主子,都是做姨娘前奏,她哪能容忍自己毁容。

    雨茗看着瑶儿离开,眼里露出一丝笑意,澹台蔓之前还没有往这个方向上想,此时见雨茗这个表情,不由问道:“茗姐姐,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雨茗笑笑,她的下毒功夫,别说眼前这个单纯的小姑娘,就是资深的大夫都未必能看出问题,毕竟她不仅是医生,更是毒门高手。然雨茗有心教澹台蔓一些东西,便笑道:“你还记得她今日身上用的什么香吗?”

    澹台蔓想了想,“好像是杏花香,这个时节好像还不太好找,这有什么问题吗?”

    “杏花香不算什么,香料当中有一味用量很少的香料才是关键,原本也没有什么不妥,不过她陪着我们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我顺便让她沾了些少见的花粉。”雨茗笑着,伸手指向梅园某个角落几朵不起眼的浅粉色花朵。

    澹台蔓微微张嘴,有些不敢相信,就是那样一味一般人都辨认不出的香料,几朵没什么人会注意的野花,就毁了一个大丫鬟在王府的形象,搞不好还要毁容!

    雨茗捻起瑶儿送来的核桃酥,放在眼前细细的玩赏,却没有吃下去的意思,看着澹台蔓的表情接着说:“不是可能,而是必然,她若是用手去抓,脓血流出来了,过一段时间疤痕自然就消失了。但若是不抓,虽说不会破相,但那些斑只会慢慢加深,一直留在她脸上,她那样心气高的人,想必是不会让自己破相的。”

    “茗姐姐”澹台蔓有一些不忍,道,“这会不会”

    雨茗叹了口气,将核桃酥送到澹台蔓面前,语气平淡的说道:“这核桃酥真香,蔓儿必是十分喜欢的,对吧!我记得,蔓儿也一直喜欢栀子花香”看着萧子昕走来,雨茗把核桃酥丢回碟子里,站起身来,向萧子昕走去,一句话随风飘到澹台蔓耳中,“蔓儿以前的香料都扔掉吧,改日姐姐叫人给你送些新的来!”

    目送雨茗跟萧子昕离开,澹台蔓看着桌上的一碟色香味俱全的核桃酥,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跟在身边的两名侍女是澹台蔓死去的母亲留下的,看到澹台蔓这个样子,虽然不忍,心里却感激雨茗给澹台蔓上了一课。核桃酥和香料的问题她们都不曾发现,虽不知道后果,却足以让她们后怕万分。

    澹台蔓坐了许久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梅林,不由想起唐雨涵拿着梅花递给她的模样,虽然是清清冷冷的表情,回想起来却总是暖暖的。站起身来,腿有些麻木,澹台蔓的身子微微踉跄了一下,侍女上前扶她,她却轻轻推开了侍女的手臂,望着雨茗离开的方向,眼里燃起坚定地目光。

    萧子昕见雨茗脸上并不十分高兴,不由皱眉,道:“可是那个郡主惹你不开心了?”

    雨茗看向萧子昕,摇摇头,道:“没有,只是想到一些事情罢了。师兄,师傅可是想过为我请封?”

    萧子昕虽不知道雨茗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却点头道:“师傅之前回京就想上折子,毕竟你是他的关门弟子了,要个封号皇上绝对不会驳了的。”

    雨茗点头,道:“师兄,我不想要这个封号。”

    “为什么?”萧子昕问道,“有个封号不好吗?以后谁想欺负你都得掂量掂量,毕竟可没人敢轻易得罪皇家。”

    “可是那样,我会跟我的亲人有距离,我不喜欢那样!”雨茗皱着眉说道。

    萧子昕看着雨茗的表情,微微一愣,道:“好,你不喜欢就不要,反正也没有人敢欺负护国王府的大小姐。对了,听廉王说起,今日京城第一美人要在朱雀街抛绣球招亲,茗儿可想去瞧瞧热闹?”

    “抛绣球招亲?”雨茗眨眨眼,露出好奇的表情,道:“要,我还没见过抛绣球招亲呢!我们快些过去吧,晚了好地方都被人占去了!”

    萧子昕见雨茗着急的样子,便笑道:“我知道你会感兴趣,过来之前就叫人占地方去了。不过茗儿,你这般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抢那个绣球呢!”

    “我若是个男子,定要去的,不是说是京城第一美人吗?就算有什么别的缺陷,摆家里看还是很长脸的。”雨茗说道。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按照大齐的风俗,虽然把抛绣球结亲视为天定姻缘,但一般人家还是三媒六聘,才算结亲。而抛绣球招亲,不管绣球砸中什么样的人都会履行婚约,然娶回去为妻为妾就是男方家说了算的,毕竟不曾走过正式的婚礼程序。

    也因此,抛绣球结亲虽然存在,却并不普遍,这也是雨茗颇为好奇的原因。然而抛绣球结亲,多半都是家境不算好的人家,想赌一把,攀上大户人家,或者女子有什么名声或者身体的缺陷,这所谓的第一美人倒是让雨茗好奇了。毕竟虽说平民当中漂亮的姑娘确实不少,但小户人家哪有机会让女儿接触多少人,而且第一美人要的不止相貌,更要才情,因此这个所谓的第一美人家世应当不嫁,那她选择抛绣球招亲就有些意思了。

    萧子昕知道雨茗好奇,到了预订好的雅座,两人坐下,跟雨茗解释道:“这京城第一美人是袁家大小姐,年方十六,三年前,在惠誉公主的赏花宴上,以一支飞天舞扬名京城,被称为京城第一美人。袁大小姐成为第一美人之后,上门求亲的人越来越多,只是袁家即便是富甲京城,那也是商家,家中子弟虽说经商都是极好的,却没有一人能进入仕途。”

    “哦,这样,袁家是希望与官家结亲喽?”雨茗问道。

    萧子昕笑笑,道:“袁家的心可没有那么小,好容易出了一个京城第一的大小姐,怎么可能轻易将她嫁出去?上袁家提亲的虽说也有不少官家子弟,但多半都是品阶不高的官员,或者是没有实权的贵族,或者官家庶子,袁家自然不会应下。这一来二去,就把袁大小姐的年纪给拖大了,你也知道,女子最好的时光也就那么两年,即便再美,再才艺出众,过了十六,那也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这下袁家才急了,弄出了抛绣球这一招。呵呵,茗儿可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雨茗疑惑地问道,雨茗进京就是为了外祖父的病,并没有关注别的,而今天似乎也不是什么节日。

    萧子昕伸手捏了捏雨茗的脸颊,道:“你呀,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你大堂哥不是进京赶考了吗?今日正是春闱放榜的日子啊!一甲的状元c榜眼c探花要跨马游街的。新科进士家世未必高,然前途不可限量,若是接了绣球,有袁家的财力支持,将来飞黄腾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而受了袁家的恩惠,往后不得跟袁家抱成一团,这一招使得倒也不差。”

    雨茗眨眨眼,虽说知道大堂哥进京赶考,雨茗却也并未放在心上,此时听萧子昕提起,才随口道:“是吗?或许真能如愿,当然也有可能弄巧成拙。哦,那个,我堂哥可有高中?”

    “唐雨恒?”萧子昕回想一下,因着是雨茗的堂兄,他还特意看过籍贯,“昨日皇上给我瞧过名单,好像是榜眼吧!一甲三人倒是他最是年轻。不过,我好像听说,林丞相似乎有意将女儿嫁给唐雨恒,而唐雨恒也欢喜的应了。”

    “”雨茗眨眨眼,现实版的陈世美?“但是,我堂哥已经娶妻了呀,他竟敢欺瞒丞相?”

    萧子昕笑笑,道:“那倒没有,据说唐榜眼跟林家小姐在元宵灯节邂逅,彼此倾心,唐榜眼原本宁愿背上负心薄幸的名声休妻再娶,但林小姐大方贤惠,情愿以平妻之礼下嫁唐榜眼。林丞相原本不愿自己的爱女这般委屈的下嫁,但因为林小姐痴心一片,绝食以相抗争,最终只得答应,如今还传成美谈。”

    雨茗嘲讽的一笑,她原本以为那个大堂哥也就是自负了一些,自私了一些,倒也算不上坏人,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然现在看来,才刚刚考中榜眼,就要抛弃糟糠之妻,分明就是个人渣!雨茗对大伯家的大人都没有多少好感,但小一辈的,关系都还好,那个堂嫂,也是个知书识礼的,平时温温和和的,娘家带了什么好东西,也有她和雨茜一份,虽说算不上多深感情,却是真心把她当成嫂子的。

    雨茗想到这里,忍不住皱起眉头,好像他们出门之前,大堂嫂才怀了身孕,照如今这个情况看,堂嫂只怕要受委屈了。“大堂哥相貌倒是不错,但怎么看也是个贫寒人家的的孩子,何况又已经娶妻,丞相怎么会将女儿下嫁给他?”雨茗疑惑地问道,那时还没有考试,丞相大人识人的本事倒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