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惨绝人寰

    [第1章  第一回：天生情愫现天眼   小民仗义助小薇]

    第5节  第五章：惨绝人寰

    第五章：惨绝人寰

    小民爷爷的话彻底激怒了那些红卫兵小将们。一派红卫兵头目凶悍地说：“本来今天只是和你们开个玩笑，想不到你们这么不知趣，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他愤怒地高举拳头对另一派红卫兵义愤填膺地说：“我们联合起来开这个地主老财和他这个臭地主婆的批斗会，把他们批倒批臭，让他们永远不得翻身。”

    小民这个老筋老骨的爷爷那经得住这帮不谙世道又血气方刚，焦躁狂暴的年青人批斗。

    他们在主席台上，把小民的爷爷跪在两摞红砖上，再给他戴上尖尖的高帽，问他是怎样丧尽天良，丧心病狂地剥削广大的劳苦大众。

    红卫兵小将们边问边打，狂吠的打闹声c尖叫声和打倒c批臭声，像瘟疫一样在黑压昏暗大会场来回传播呼喊着。小民爷爷被他们打得撕心裂肺地喊叫，可惜得不到一个人的同情和怜悯。一番又一番的批斗高潮过后，喧嚣渐渐平静下来，红卫兵们筋疲力尽喘着粗气准备收场。

    谁知一小将意犹未尽，突发灵感，脱口喊了一句：“你霸占过多少良家妇女。地主黄世仁就想霸占贫苦农民杨白劳的女儿——喜儿，你是地主，也一定霸占过很多良家妇女。”

    一语掀起千层浪。小将们顿生无限怒火，纷纷质问：“你霸占过多少良家妇女？你说，不说清楚我们革命群众和毛主席的红卫兵小将坚决不答应。”并高呼着把这个罪该万死的地主分子吊起来。

    可怜的小民爷爷已经裸体了，还被反绑着双手，脸朝下背朝上吊在主席台上的大梁上。红卫兵小将们一个个同仇敌忾，眼神里喷射出熊熊烈火。他们朝着小民爷爷下身的档部c腹部猛踢，用带铁扣的皮带头猛抽，仿佛那根源罪孽深重，不知糟蹋过多少良家妇女，再怎样踢打都不解恨。

    小民爷爷惨烈的嗥声悲恸而哀伤。开始还会痛不欲生地挣扎和嚎叫，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如丝如泣，全身痉挛不断地颤抖，最后头和脚都蜷缩成一团了。

    台上的红卫兵还在练沙包般不停地踢打，台下的革命群众喊道：“不行了不行了，人已经不行了。”台上的红卫兵小将们把绳索放下来后，小民爷爷一头栽在主席台上，一动也不动弹了，像一麻袋稻壳。

    几个小将用手试了试小民爷爷的气息，发现只进气没有出气。很是失望地踢了几脚说：“今天晚上不好玩，才斗这几下就没气了，明天晚上再斗吧。”

    小民永远忘不了爷爷临终前的悲惨情景，那一幕烙在小民的脑海永不泯灭，并在冥冥之中影响着他的一生。

    小民爷爷被搀扶回家时，嘴里不断在吐着鲜血，整个人如散了骨架的木偶，再也提不起线。他软软地瘫在床上像放了血的年猪。他知道自己挨不过今夜，可他却舍不得离开凡间这苦难地狱般，万劫不复的人生。他不想死，是要洗清他的人生冤屈，清清白白地离开人世间。

    那时小民才六岁，只有老式斗床的床沿高，他站在床前孤零零望着爷爷。那双童年的眼神犹如浩瀚苍穹的一缕阳光，让爷爷看到生命轮回的希冀。爷爷满口是血，含糊不清地一遍遍重复：“我没有剥削穷人，我没有霸占良家妇女。”

    他不想死了还被人冤枉，所以他挣扎着要活下来。他不是怕死，他是怕死了还被人冤枉。

    最终他抗争不过命运。临终前，他知道再也无法在今生今世诉清自己的冤屈，他悲绝地望着小民，焦急而愤懑，混浊的泪水簌簌落下。整个房间静谧得如同阴曹地府，最后小民爷爷使尽全力，颤颤弱弱地仰天孤嗥：“老天有眼！老天会为我作证！”之后瞪大眼睛含冤而去，死不瞑目。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