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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前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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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的营帐在哪?”他着急的问道,齐玉来不及给他答复,只剩下嘶喊被淹没在宴会的喧闹中。

    齐若的神智早已不太清晰,她只记得自己昏昏沉沉的被人带走,而后被带到了一方被隔绝的天地中。

    太子着迷地望着眼前的佳人,俯下身便要向她的唇上吻去,一只手已解开了她的衣襟盘扣,身后倏地传来声响绞断了他的兴致:“太子且慢!”

    护卫涌了进来,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太子殿下,小的们实在是拦不住世子爷。”兴致被打断,他随手抄起旁边的一个茶杯掷了过去:“都给本宫滚出去!”

    一堆护卫屁滚尿流的滚了出去,齐澈已将齐若从床上扶起来,作势便要朝外走去。

    “站住——”太子半躺着倚靠在床沿上,齐澈停下来并未回头:“我想太子殿下不会做趁人之危的事。”随后便头也不回地出了营帐。只留下一脸阴狠的太子恨恨道:“齐澈,本宫不会放过你的!”

    一路繁星相送,他背着身上的齐若只觉万分后怕,若是他再晚到一会儿……思及此,双手在她背上狠狠地掐了一下:“臭丫头,以后不准再离开我了。”

    睡梦中的齐若痛呼了一声,也不知听到了没有,少年的话亦消散在风里。

    次日醒来时头痛欲裂,天色尚未完全透亮,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难受,但这远远不比身旁躺着一个只着里衣的男人来的震惊。此时一惊一痛,口中再也忍不住的狂呕而出。

    齐澈臭着一张脸坐在浴桶里,身上好像还有一股呕吐物的酸臭味,他扭头看向屏风外的齐若,理所当然道:“过来给我擦背。”

    齐若坐在屏风外,听到这话时心里的愧疚顿然消散了几分,冷着一张脸:“帐子外有的是人等着给世子爷擦背呢,我去给爷唤一声。”

    齐澈拳击在水花上:“我就要你来给我擦。”屏风外霎时没了声响,他以为她真的要去帐子外叫人来。背靠在桶沿上闭上了双眼,身体霎时间变得疲惫。一句柔柔的话语从身后传来:“不是要我替你擦背吗?你这样躺着我怎么擦?”

    他的唇边瞬间绽开了一朵大大的花,无赖道:“爷现在不想让你擦背了。”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将她拉入了桶中,水花霎时四处飞溅,浴桶里的水也因加了一个人的重量而漫了出去,打湿了地上铺着的羊毛毯。

    齐若半个身子都没入了水中,看着面前人戏谑的眼神只觉得羞愤交加,身在浴桶中又不好意思再正眼看他。上身本就过了水此刻暴露在空气中顿觉冷意,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齐澈把她扯下来整个身子都浸入了水中,她感到温度渐渐透过了她的四肢。

    身下却有些不对劲,浴桶本就不大,她立即意识到自己坐在了齐澈的腿上。因在帐中较为温暖,她只着了一件单衣,此时被水一浸后形同虚设。她立即挣扎着想要站起,耳后传来齐澈喑哑的嗓音:“别动。”

    她不敢再动,身后气息渐渐平复,环着她的手臂却逐渐收紧:“以后别和太子有接触,其他的男人也不行。”她刚想反驳两句,却感觉到他靠在了她的脖颈上,片刻后有湿润的液体缓缓流下,顷刻间消失在腾腾的水汽里。“昨天晚上我很害怕。我到的时候,太子差点便将你……”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可她并不是不通人事的姑娘,自然知晓他若是没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是齐澈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哭泣,像一个胆小的孩子一样,害怕失去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她忍不住就轻声安慰他:“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有些东西慢慢的变了质,就连她那些心中固守的坚持,都被他的眼泪攻克得土崩瓦解。衣裳不知何时尽数除去,有细密的吻从背后一路蜿蜒而下,身后双手扶着她,渐渐往上攀去,她的身体传来阵阵战栗,只觉得自己成了一只被烤熟的虾子。面色泛起潮红,她闭眼向后探去,摸索着吻上了他的唇。他心里涌上阵阵欢喜,在她耳畔呢喃:“你心里也是有我的。”而后是铺天盖地的拥吻。

    随后她被他抱出了桶里,他一直紧紧的抱住她,便也感觉不到冷。她被他放到了榻上。他们彼此凝视着,时间仿佛在此刻冻结住,没有什么能形容他们此时的感觉,一切都在命运的轨道上缓缓前行,等待着最终的尘埃落定。

    两人互相拥着,齐若着迷的看着他跃动的额发,蓦然间感到了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她的双手紧紧的攀住他臂膀,指尖甚至刺入了他的肩胛里。泪水因为疼痛而涌下,他吻去了她的泪,不敢再有什么大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破碎的声音从她口中溢出:“阿澈……阿澈……”她唤着他的名字,声音里皆是柔情,这一刻她再不用管什么地位高低是否般配,只是深情的唤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只知道她早已爱上了他,或许是年少时他的次次相护,又或许是他展露的片片柔情——不管如何,只要他们此时相爱。

    伴着喘息,他们彼此沉沦着,在对方的怀抱中相拥睡去,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

    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了,她悄悄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发现齐澈还在睡梦中,便大着胆子凑到他跟前,心里描摹着他的眉和眼。越来越近,彼此的呼吸炙热的交缠在一起,她鬼使神差地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然后迅速往后退去,脑后的手抵住了她的去路,面前的人睁开了含笑的双眼:“你刚才在做什么?”

    面上微微泛红,她摇着头为自己辩驳:“我没有亲你。”而后轻咬住嘴唇一阵懊恼,她真笨,这不是把自己给供出来了吗。

    齐澈唇角笑意更深,伸手把她的头揽近一些:“你这个傻丫头,”轻轻的吻在她的额上,看着她睁大了懵懂的一双眸子,“我、爱、你。”无比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她的心底涌入阵阵暖意,眼睛似乎又要湿润了。

    回忆到此时,齐若唇畔攒出了微不可察的一丝笑意,大约直到此时,她都是幸福着的。可看她如今的形容,便可知晓那时的幸福应该只是风雨来临前的假象。

    果然不过半年,圣上便传来一纸赐婚的消息。想来圣上是觉得既然自己的儿子喜欢她,那便干脆的把她禁锢在身边监视着,料想她也翻不出什么水花。圣上赐婚,嫁的还是东宫里的那位,阖府上下都感到无上光荣,也让高悬着心的北定王松了一口气。

    整个府里都忙着齐若的婚事,随着婚期的将近,她的面色越发惨淡,连接几日都是心绪不宁。她命人倒掉安神的汤药,悄悄派人请来了城里的大夫,经大夫再三确认她确实怀了喜脉且已一月有余。她捂着小腹不知该是欢喜还是难过,这个孩子来的实在不是时候。

    她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事告诉齐澈,怕他更添愁绪。却不曾想晚间的时候他直接提了煮剩下的药渣过来:“我让人去问了,大夫说这是安胎的药,你有身孕了为何不告诉我?”

    她看着药渣嗫嚅道:“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只是不想你担心……”

    他呼了一口气,紧紧的将她拥入怀里:“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才更让我担心。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你只需要安心养胎,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一切都有我在。”

    一切都有他在,多么令人安心的话。

    可是在他们计划出逃的那一个晚上,齐澈失约了。她翘首盼望着,只等来了一堆身穿甲胄的王府士兵。她被押回了王府,腹中的胎儿自然不再是秘密。下人们把那碗黑乎乎的汤药端到了她面前,她的手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着,口中却还强装镇定:“齐澈呢?让我见他一面!”

    面前的人阴阳怪气的回答她:“您现在恐怕是见不到世子爷了,世子爷今日将两个丫鬟收了房,此时怕是正在温存着呢。这药您还是趁热喝了吧,长痛也大不过短痛去不是?”

    “我不喝!”她将药碗掀翻在地,趁机想向门口跑去。身后下人互递个眼色,轻巧的便制住了她。那个太监似的奴才命人掰开她紧闭的唇齿,提着药炉蛇蝎般向她靠近,她拼命摇着头,眼泪都散落到耳边。

    黑色的药汁被兜口灌下,呛得她止不住的咳,面前的人丑陋可怖,说着最残酷的话语:“奴才也是为了您好,这偌大的王府总不能被一个孽种拖累了不是?”

    她好恨,无力的趴伏在地上,感受着腹中尚未成形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对她如此不公?!齐澈,她又想到了那个信誓旦旦说让她放心的人,你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在你的孩子被人残忍杀害时,还在与旁人缱绻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