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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章 上阳神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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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君乍见此状,如何不惊?失声道:“原来王前辈是家师爱婿,好极妙极!只是只是先师已经仙去,从此天人永隔了。”

    王复平双手一颤:“他他老人家仙去了?”

    杨君回思那日洞中情景,忍不住要掉下泪来,道:“正是。”

    王复平慢慢将手松开,良久才道:“岳父大人失踪二十余年,他对我有再生之恩,这二十余年来,我我无日不曾挂念着他,只可惜一直未曾寻到丝毫踪迹。”

    杨君见他言语中无不包含思念之情,不禁感伤,当下将事情原委一一道了出来,叹道:“我与师父他老人家相识不久,蒙他授以神功,此恩此情,无以为报。”

    王复平双眼剔透,泪珠早在眶中打转,脑中回思当年,悔恨交加,情不能自已,低声道:“我我对不住岳父他老人家,未能亲自照顾紫霞母女,如今比邻而居,自当弥补昔年之错。”

    杨君听他提及萧紫霞母女,忙道:“不知萧伯母身在何处?”

    王复平用衣袖拭去泪水,道:“便在左首庄园中,只可惜她她不肯见我。”

    杨君道:“明日晚辈便去拜访萧伯母,不知你们只间有什么过节,只盼她忘记昔日怨恨,肯原谅前辈才好。”

    王复平叹道:“今生今世,只怕她再也不肯原谅我啦,杨贤弟,你既是岳父他老人家的弟子,今后也休要叫我前辈。”

    杨君忙道:“这个前辈如此说,晚辈好生惶恐。”他心中自然明白,王复平乃萧宽女婿,自己是萧宽弟子,自然辈分相同,若唤他前辈,王复平岂不是同萧宽一辈了?倘使称他大哥,两人年纪天差地远,又怎生敢当?

    王复平在他肩膀轻轻一拍,道:“我瞧你也不是拘泥之人,怎又去理会这许多世俗繁节?日后唤我大哥便是。”

    杨君心想他说的却也不错,世间种种世俗繁节,也不必过多理会,当下唤了声:“王大哥。”心中却想:“我唤他王大哥,萧伯母却还是萧伯母。”

    王复平问道:“是了,杨贤弟,你又是如何相识风氏两位贤弟?”

    杨君笑道:“这二位前辈倒也古怪,一个说话颠三倒四,一个却又沉默寡言。”当下将如何同程青一同出谷,再遇见风氏兄弟同沈公沈婆打斗,如何被他携走一一说了。王复平笑道:“这二位贤弟性子虽古怪些,心地总是好的,当年他二人四处择徒,总是不遇,便要我待他们留心,瞧是否有资质聪颖之人,他们若寻到良徒,也必来问我此徒如何。如今你我兄弟相称,他们再敢收你为徒,我岂不是也脸上无光?”

    杨君道:“王前王大哥说的是,只是他二人纠缠不清,却又如何是好?”

    王复平笑道:“这倒好办,明日我将原委道与他们听,倘使他们不肯,你们便比划比划,倘使你赢了,他们又怎敢再逼你做徒弟?”

    杨君听他说到比划,脸上一红,道:“其实其实愚弟并不懂得武功,又怎能胜过他兄弟二人?”

    王复平心中一奇,正待出口相询,忽想起杨君适才说起那日洞中之事时,萧宽将全身功力传授于他,并未授他掌法,更未教他心法口诀,当下说道:“这也须怪你不得,不知能否借贤弟的掌谱一观?”

    杨君忙将怀中的《上阳掌谱》取出,笑道:“这便是了。”

    王复平接过掌谱,双手颤动,轻轻翻动几页,不禁深深吸了口气,叹道:“也无怪岳父大人不将这掌法全数传授于我,凭我资质,也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学成?”当下说道:“杨贤弟,岳父大人将毕生内力传授与你,却未授你内功心法,因此你不懂得如何运用,待我传你心法,再传你几套掌法,你回房稍加练习,明日便能胜得风氏兄弟二人。”

    杨君心道:“平日我轻轻地便能跳出丈许,原来是有师父的神功在身,这功夫倒也了得,王大哥让我今晚稍加练习,便可胜得过风氏兄弟二人。”心知大恩不言谢,当下抱拳作礼:“有劳王大哥。”

    王复平将掌谱合上,笑道:“从前我总想得到掌谱,一窥全套,如今瞧了瞧,谱中所学,精妙如斯,非我辈凡夫所能领会得。”当下将掌谱递还杨君,道:“你过来坐下,我教你口诀。”说着拉了杨君坐在一旁凳子上,这才念道:“内息隐流丹田处,心随意动意随心。下至足底涌泉出,上至百会金刚罩涛涛江水无穷日。”他将修习运用上阳神功的心法口诀一一说了出来,杨君在旁默默记住,王复平将一些疑难之处讲解给他听,再让他背诵几遍。杨君自小读书,记性倒好,背到第三遍时便能将整篇口诀一字不差地背出来,虽然许多地方不懂,但反复去参读c理解,假以时日,定能学精。

    杨君虽不习武,于人身穴位倒也大抵知晓,心想无怪这几日体中时而气流翻腾,原来有股真气隐藏丹田之处,只是自己不善运用,只在关键之时得以发挥。这时理解其中“心随意动意随心”一句,与萧宽说的果然不错,这门功夫,讲究随心所欲,此时再理解后面的口诀,已能自行运用上阳神功,虽不如何随心所欲,较之前的一窍不通却是好得多。

    王复平见他已能自行运用上阳神功,心中大喜,连连夸赞他天资甚好,当下又将上阳掌的前五式演示给他看。这上阳掌只有一十三式,分别为:举手探花,左转右拍,声东击西,盘古劈天,掌中流沙,无处不致,无微不至,画龙画虎,轻若燕雀,呆若木鸡,承上启下,博古通今,十指皆掌。

    当年萧宽也只传授王复平前七式,他仅凭这七式,便能横行江湖,连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红绫仙子,亦不敢与此掌相抗,足见这套掌法的厉害之处。这掌法虽只一十三式,但讲究随心所欲,见招拆招,每一招又可演变无穷无尽的招式。

    杨君将五招掌法记牢了,王复平领他到东厢客房中去,叮嘱他自行理解口诀中的奥妙,练熟那五招掌法,待得那五招练纯后,再研习剩下八招不迟,万不可急功近利,吩咐后自回房去睡了。

    杨君将房门关上,坐在榻前回思上阳神功的心法口诀,心想:“从前我总是不肯学武,只因不知武术中蕴含着极其深奥的道理,当初只道习武便是用来杀人。此时初识武学,果然精妙绝伦,比之四书五经,大有异曲同工之妙。”心念及此,对武学之术颇具兴致,当下起身走至桌前,右手操起一只茶杯,默念口诀,将真气引至右手,忽听得“嘭”地一声,那只茶杯竟被捏的粉碎。杨君见这上阳神功威力如斯,不由得大声喝彩,却不知这只是小成,倘使将此内功练至纯熟之境,就是一块生铁,那也能捏的变形。

    喜极之下,在屋中寻个空地练起那五招掌法,片刻便即大汗淋漓,心想:“我平日少有锻炼,这习武倒有强身健体之效。”于是加紧练习,乐此不疲。

    练到中夜,已是满身大汗,也有些疲了,便去外边寻个水源将汗水清洗干净,轻声回房睡了。他适才练得兴起,夜里梦中亦在练习,不觉运起真气,难以掌控,那股气流在体中翻腾乱窜,抑制不住,忍不住“啊”地一声大叫,惊醒过来,却见王复平便在床榻前。

    王复平见他满头大汗,笑道:“我早知你初次修习,今晚必定如此,恐你控制不住,真气冲断心脉,因此早来这里看护。”

    杨君回思适才体中痛楚,此刻仍然心有余悸,忙道:“有劳王大哥费心了。”

    王复平道:“你既冲破难关,自然好极,快些睡罢。”说着起身出房,掩了房门。

    杨君躺下身去,适才惊醒,此时已无睡意,脑中便东想西想,一会儿想着心法口诀中的一些疑难之处,一会儿又想起花鸟岛上的父母,心中烦躁至极,忽然想到:“不知青妹怎样?她不肯回去,不要碰上神医她母子才好,更不要碰上青城寨那十人才是。是了,那十人追着青妹不放,乃是为了那口小鼎,那鼎臭气熏天,有什么好了?听青妹说,想是用以炼制药物,那十人的东西,怎能有好?须得令青妹远离此鼎才是。”当下翻了翻身子,寻思明日将信笺交与萧紫霞后,再去找程青,决不能见她误入魔道。这般左思右想,终于困意来袭,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次日清晨,早早地便听见风一飞在庄中大叫:“太阳照屁股啦,王兄却还不起床?小心庄中遭贼。”他对杨君满腹疑窦,言外之意自是说他。

    杨君起的早,推开房门,笑道:“风大前辈昨晚可是遭了盗花贼?”

    风一飞道:“老子十年未曾洗澡,谅谁也不敢采老子的花。”

    杨君轻轻一笑,不去理会,但听里屋门扉轻推,王复平走将出来,笑道:“风贤弟如此兴致,大清早便开始练嗓子了?”

    风一飞道:“王兄此言差矣,习武之人正要早起胡叫,于练功可是大有益处。”

    王复平道:“贤弟不提还罢,你一说我便想了起来,你兄弟二人可是想要收杨贤弟为徒,授他武功?”

    风一飞道:“王兄,这小子冒充你徒弟,心怀不轨,你还当他贤弟?我瞧他骨骼不错,收我兄弟二人手下,倒可调教一番。”

    王复平道:“这可是你的不对了,我既称他为贤弟,他必然不是心怀不轨的了,便如同我称呼你兄弟二人一般。再者倘若杨贤弟真做了你兄弟二人的徒弟,你叫愚兄这脸往哪儿搁?”

    风一飞道:“王兄这话才是大大的不对了,你虽称我二人为兄弟,我二人混迹江湖,哪个不是心狠手辣?再者倘若这小子真做了我兄弟二人徒弟,又碍着王兄脸面什么事了?”

    王复平笑道:“风贤弟可糊涂的紧,你我既称兄道弟,辈分便是相同;然我称他作贤弟,辈分也是相同,倘使二位兄弟收了我这位贤弟做弟子,你二位兄弟岂不是比我大了一辈?这却是万万不可。”

    风冲天道:“大哥,王兄说的好像有道理,咱们不如作罢,再寻别人吧。”

    风一飞双手挠头,道:“王兄可是成心与我兄弟为难了?咱兄弟二人这对锤轮世上独一无二,又哪里能再去寻到与这小子一般的传人?倘使这门神技不能流传于世,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王复平见他这般模样,笑道:“二位兄弟这对锤轮确是独一无二,但世上比杨贤弟更要聪慧的人却也多了去。倘使你们定要收杨贤弟为徒,我倒有个法子。”

    风氏兄弟一听,不禁大喜,齐声问道:“什么法子?王兄倒是说来听听。”杨君自然知道是同他们比武。

    王复平道:“二位贤弟既要做杨贤弟师父,武功自要比他高明才行,如今你们在此比试,倘使你们赢得了他,咱们也不去理会辈分大小,二位贤弟尽管收他为徒便是,倘使你们输给了杨贤弟,从今以后,此事休要再提,如何?”

    风冲天一听,心中大喜:“这小子斯斯文文,能有什么真功夫?”爽然道:“好,就依王兄的。”

    风一飞却想:“王兄如此说,必定昨晚指点过这小子,瞧他文弱弱的,那日瞬息间打倒刘廷科,却不敢小觑。”又想:“倘使今日这武不比,却教他小瞧了。”于是说道:“怎么个比法?王兄说来便是。”

    王复平道:“不知二位贤弟哪位出来比试?或是一齐出手?”

    风一飞忙道:“我与二弟武功有别,自然不能以谁做代表,却也不能二人齐上,先让二弟同他比试比试。”

    王复平心想风一飞倒是聪明,倘使二人齐上赢了也无光彩,若是选一人做代表,输了的话便没了退路,便说二人自己比自己的,也好看看杨君是否有真才实学,于是笑道:“好,依你就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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