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24·关于他的第二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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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熬着没有休息的阿姨前来殷切询问是否要用夜宵,崔景行将外套递到她手里,说“不必,多谢。”
一只手搂住许朝歌纤细的腰,急匆匆地往楼上走。
崔景行几乎是一路走一路宽衣解带,不过刚刚踏上台阶,已经将缠住他一整晚的领带彻底扯了下来。
许朝歌回头看着那条蓝色的长带飘摇而下,软绵绵地躺在一阶一阶的楼梯上,根本一点声响也没发出。
崔景行急急掰过她下颔,俊朗的脸阻挡在视线之前,狠狠地吻下去——他们一边接一吻,一边踉踉跄跄地往楼上走。
被按上房间冰冷的木门时,许朝歌已是天昏地暗,像是喝到微醺恰恰好的人,踮着脚尖匍匐在身前滚滚的热源上。
崔景行两手搂住她腰,捧着她绵软的臀,抱孩子似地抱紧她,胳膊往下一按打开门,旋进房间的同时,拿脚后跟紧紧带上。
许朝歌两手勾住他脖子,心跳得扑通扑通响,还没来得及镇定,身子倏忽一轻,下一秒,被他抛上软绵绵的床。
宽大的裙子如大丽花,肆意怒放在灰白的床单上。
笔直白皙,不多一丝赘肉的腿自下齐齐伸出来,修剪整齐的脚趾甲上涂着亮晶晶的鹅黄色甲油。
许朝歌被砸得眼冒金星,拽着床单挣扎着要坐起来,一左一右两侧裙子却被人牢牢踩住。
崔景行强压而来,居高临下,带着小喘。一双眼睛深得不像样子,能吸进所有光似的,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他略略歪头,一颗,一颗,慢条斯理地解扣子。
“第一次看你穿旗袍,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那时候他还是另一个人的男朋友,陪着另一个人,貌合神离地来看她的演出。她穿暗红色的丝绒旗袍,抓着烟,目光清冷地看着台下的每个人。
“——那时候我就想把你的衣服撕了。”
是禁忌又不道德的邪念,游走在黑夜尖利的边缘。
许朝歌感受着他沉甸甸的重量,落在她胸前湿漉漉的亲吻,还有两手拂上腿侧时干热酥麻的触感。
她将手插一入他厚实的头发,阻止他尖利牙齿的一次次厮磨,低声又清晰的:“禽兽。”
他动作定住,攀上来咬她的鼻尖:“你喊什么呢?”
“禽兽。”
“再喊一遍。”
“禽兽。”
“一会儿你别哭。”
“”
崔景行低低地笑出来,动作利索地去解腰带,冰冷的带扣弹上她腿,她敏感地往上一跳。
打开的双腿正好方便他与她更近的结一合。
沉身,安抚,嘴唇贴在她凉凉的耳廓,崔景行声音低醇轻缓地说着:“别怕。”
不怕。
疼痛却尖锐地撕裂所有的防备,许朝歌疼得一阵痉挛,背脊高高拱起,喉咙里尖厉短促地逸出一声。
崔景行按着她两肩,克制地等待她平静下来,额角一滴汗顺着眉心淌到鼻尖。他摇头晃开,气息不平地说:“放松一点,别怕。”
月色如洗,自暗色的帷幔外,缓慢致密地倾泻进房间里。
映在她眸子里,聚成小小的圆形的斑。
缓缓律动里,崔景行盯紧她眼睛,里面盈盈一汪碧水,竟是那样凉。
第一次撕裂的疼痛总是特别刻骨铭心。
这晚许朝歌缩起身子蜷在床上,许久都没有睡意。
她带着羞赧地偷偷去抚摸自己私密的领地,总觉得身体一处豁开硕大的口子,从今以后再有风过,必定呼呼的透着凉。
身边的人忽然翻过身来,手臂一拽将她拉进怀里,带着浓浓的睡意问:“动来动去做什么呢,再怎么惋惜也没法补上你里面的缺口了。”
许朝歌埋在他胸前长长的呼吸,说:“没觉得惋惜,反正早就缺着了。哎,你听过吗,我们跳舞的有一句玩笑话。”
崔景行说:“肯定不是好话吧。”
许朝歌笑:“——童真献给了劈叉。所以往后恋爱的时候,千万别说什么第一次,第一次早八百年就没了。”
崔景行啧啧:“怎么聊天的,这种东西都交流。”
半晌没有人搭腔,崔景行咕哝着:“睡着了?”
她慢悠悠地回应过一声:“嗯。”
“睡着还说话?”他往她头顶上吻一下,问:“想什么呢?”
“家。”
“想家了?”
“嗯。”
“那怎么不回去。”
“”
“你是本地人吧?”
一听就是有备而来,这么简单的个人资料,许渊那么心细的人,估计一早就整理好给他瞧过了。
许朝歌说:“是啊,本地人。不过城市这么大,回去一趟也挺波折的。”
“这倒是。”崔景行顿了几秒,由衷道:“我也想家。”
“这不就是你的家吗,你不是本地人?”
“不是,地地道道乡下人。”
许朝歌笑起来。
崔景行托着她后脑勺,要她看自己,认真道:“没骗你,我可是打南边山区来的,我们那许多的少数民族,男女老少都能歌善舞。”
他眼里亮堂堂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光彩。
许朝歌挑眉:“这么厉害,那你干嘛还来我们这儿?”
崔景行摇摇头,长吁口气,又恢复了一贯的漫不经心:“来遇见你。”
说谎。
崔景行说:“以后要是有机会,带你去我的家乡吧,还有乌江。”
许朝歌笑:“还得去乌江吗?。”
崔景行得意:“说不定还有老乡认识我呢,我那时也是十里八村的名人,一到逢年过节,部队为乡亲们搞文艺演出,只要我一出来,小姑娘老姑娘都疯了。”
许朝歌两手捧心,一阵咯咯地笑:“真想看看你当年。”
崔景行起身就把她压在下面,用坚硬如铁的身体去蹭她,较着真地说:“何必要看当年,现在也是雄风不减啊。”
他们一连又做过几次,直到清晨才慢慢睡去。自动窗帘带进正午的阳光洒进时,那捂在炉底的火又滕得一下跃起。
许朝歌在浑浑噩噩里浮浮沉沉,到后来几乎晕死过去。景行的体力却堪称变态的好,在她浑身散架连哭都没力气的时候,还有闲情逸致地做俯卧撑醒觉。
他们在下午才吃上第一口饭,崔景行将热气腾腾的小馄饨端到她手里的时候,也将一粒小药片放在床头柜上。
他抓抓许朝歌的头,说:“昨晚太急没来记得戴一套,今天吃一颗药吧,以后我一定注意。”
许朝歌后来在昏昏欲睡的文化课上刷手机时,曾不止一次地看到某乎上的一个热门问题:与有钱人恋爱是什么样的一种体验?
下面的回答眼花缭乱,有人说是高档的享受,佣人,豪车,私人飞机。有人说是心里的满足,拽着钱袋子上街总有不一样的底气。
许朝歌问了自己好多遍,跟崔景行这个富翁恋爱,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体验?反反复复思来想去,她得出的都是同一个结论:
没有什么特别。
成天想做一爱,失控让吃药。
跟崔景行恋爱真是一件相当普通的事。
他们每天至少见一次,有时派车来接她,有时候他亲自来学校。他给她配了一位专职司机,那是一个说话很轻的中年女人,车开得很稳很安全。
偶尔他也坐这辆车来看她排练,总是不会进门就站在窗外,等她出来的时候丢来一瓶温度适宜的水,说:“比上次好一点,不过台词还是那么差。”
“”
“要不是你脸长得好看,我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
他每天会在清早醒来和入睡以前,雷打不动地打两个电话给她。其他时间,视他繁忙的程度来定,有时候总缠着她多聊一会,有时候一消失就是一天。
但总体而言,他用于消遣的时间还是大大超过一般人,有时候许朝歌因为上课漏回信息,或是漏接电话,他再打过来的时候总是气冲冲地质问:
“朝歌,你其实不是学生,是美国总统吧,我怎么总觉得你比那个川普还忙,他都有空一天发几回推特呢。”
许朝歌为此很是怀疑他的工作态度,不止一次地留意经济板块上是否有新映亏本或是倒闭的消息——有这么懒的领导层,小伙伴们还能愉快玩耍吗?
崔景行对此嗤之以鼻,摸着她脑袋,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新映要是能倒闭破产,我头一个敲锣打鼓庆祝。”
这就有几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了,许朝歌扁嘴:“有你这种老板吗,成天盼着自己公司倒闭你这么讨厌新映干嘛不直接走人?”
他不置可否的笑笑,在脖子上搭块白毛巾,去跑步机上挥汗如雨。
崔景行热爱运动,尤其对跑步,绝对可以说是达到了痴迷的地步。
家里的地下一层有全套的健身设备,各式各样的跑步机占去半壁江山。一旦开始启动,方才还只是寻常的墙面亮起森林的画面,随着他步伐改变移景的速度。
但他还是更喜欢去健身房展开手脚,他们的几次会面都定在这个地方。
许渊头一次领她过去的时候,她还在幻想,一个社会名流商贾巨鳄云集的场所该会有多豪华,数不清的黑科技,连厕所马桶都是金的吧?
真正见到的时候,许朝歌大跌眼镜。
这根本是个连恒温游泳池都没有的普通健身房。他穿着l一g一低调的运动装挥汗如雨的时候,只有女人会因为他的脸和身材频频侧目。
没有人会知道他是能买下半个城市的有钱人。所以,如果要她再给那个问题来个补充,她一定会写:千万别找崔景行。
如果你只是为了买买买的话,如果你只是为了满足虚荣心的话,还有,如果你只是为了爱情的话——
许朝歌不止一次地见到过崔景行奇佳的女人缘,往往她只是去换了身衣服c跑了趟卫生间,再出来的时候,原本她用的那个跑步机上就换了个人。
女人往往风情万种,肤白貌美,因为常年健身,有着紧致的小腿和纤细的腰肢,胸脯挺拔高耸,被勒得挤出深邃的沟。
她趴在跑步机上向崔景行抛媚眼,说:“有个男的睡觉被鬼压床了,他睁开眼大骂一句:我操一你一妈!压他身上那女鬼愣了愣,飘走了。过了会,你猜怎么着?”
许朝歌两手环在胸前,看到崔景行这会抓起毛巾擦了把汗,笑容跟阳春三月的阳光一样。他特会聊天地问:“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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