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入京过继前奏

    徐元大笑完，清松弯着腰气喘吁吁的站在大厅中。徐元走了过去拍拍清松的肩膀。“走，现在就去贾家老宅接解元牌匾去。”

    “唉。”清松直起腰板，吩咐下人将他昨天请教过徐元准备的香案什么抬上马车，自己亲自扶着徐元去了距离私宅不过半个时辰的贾家老宅。贾家人盘踞金陵数代，自然有的是有眼色的下人得信后到各家汇报。那些个族老都傻眼了，他们也是知道京城中的流言，他们自然也以为贾赦就是个纨绔子弟，来了金陵这么久都在花船上，那里知道他竟然是大四喜的解元公了。

    老宅中什么都没有准备，那些个族老都没见识过着这种清贵的场面都不知道要怎么办。外头就有人过来说贾赦的小厮清松和贾赦的恩师前大学士徐元过来了，连忙请了进来。徐元站在贾家老宅的正院荣禧堂和那些贾家族老寒暄几句后才与有荣焉的说：“赦儿可是你们贾家的好男儿。童试小三元，乡试也是小三元。如今只等着明年会试了。”

    贾家现存最年长的贾源五服外的一个族弟贾泱出面问徐元。“大学士有礼了。我们这些人都不懂事，今个怕是要劳烦大学士了。”

    贾家这些族老给面子，徐元也好说话。“倒是失礼了。”

    清松在正院的院子里摆好了香案，外头锣鼓声就传来了。徐元挥手让清松开中门迎接，一个留守老宅的下人连忙跑出去将通往正院的中门都一一打开。接了解元匾额，清松给送匾额的衙差个个都塞了一个薄薄的荷包。那些衙差手里一捏里面有东西也就都知道这红包给的不低，个个都口涂了蜜的说了一大堆好话，要知道最小额的银票都是五十两。送走了衙差，清松早早准备好的厨子也在后面开火做饭，按着贾赦和徐元的吩咐在老家开三天流水席。热热闹闹三天后的一大早，清松带着固定好的解元牌匾先辞别了徐元回京了。

    贾赦走到山东的时候接到林伯的来信，信很简短只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还要求贾赦只能早解元牌匾一天到京中最好。贾赦有些失笑，这自己都还不知道成绩如何这些人都已经认定自己是解元了。自己先走了差不多一个月，虽然自己一路上拖延走的不是很快。清松快马加鞭过来只要半个月就能到这边，自己距离京城按照这个速度也要一个月。计算好时间，贾赦保持原来的速度继续上路。

    京城中有关贾赦的流言越来越不受控制，都已经牵连上宁国府，就是荣国府的贾政和四个还未出嫁的女儿都受到不少的影响。贾母可不会觉得自己当初透露出去的有关贾赦不好的流言有什么不对，如今她倒是觉得贾赦就是这么一个人。贾母天天泪眼汪汪的抱着九岁的贾敏十二岁的贾政痛哭，时不时的就在两个孩子面前咒骂贾赦，引的贾敏贾政都恨死了极少见面的贾赦。

    贾代善除了贾史氏生的三个嫡子嫡女，他还有三个爱妾出生的庶女，如今因为京城中的不良流言他那十四岁的庶长女都没有人家上门提亲。生生的贾代善对贾赦的怒火硬憋在心中，贾赦人还没回来，贾代善只能四处打压外头流言。

    进京城前，贾赦接到清松送来的快报，他们和贾赦只相差一天半的路程。贾赦同前天就碰头的林伯商量，用苦肉计直接定下局面在相差一天半热热闹闹的送上解元牌匾到荣国府。那个时候贾赦已经过继，就是府衙过户都完结，这个时候送上解元匾额也便宜不去荣国府，那些因为贾赦之前流言的几个庶女名声也会立刻好起来。

    “林伯，虽然这么说，可是庶妹她们总归是我亏欠了。这些日子流言四起，她们在家担心受怕的总归是我的不对。你好好准备三份上好嫁妆，等定下亲后再在她们夫家那边置办几个田庄店铺算是我的补偿。”

    “大哥儿心善。”林伯这些年按照贾赦的思路，走南闯北的倒卖货物已经为贾赦不知道翻了几倍的私房。不过三份上好嫁妆，林伯想着花不了大哥儿多少私房。这事就这么定下来。

    贾代善今天一下朝就一脸阴沉的回到外院的书房，前些日子看好的刑部右侍郎陈韦明嫡次子如今听说和翰林院掌院学士魏光明嫡长女小定了。一回到书房，贾代善气的摔了不少瓷器泄愤，想到今天陈伟明一副不情愿和自己说的样子他就火冒三丈，再一想到贾月就忍不住想到贾赦这个逆子。“那个畜生还没有回来吗？”

    赖大是贾代善的外院管事，见贾代善气成这样心里都有些哆嗦怕牵连到。“回老爷的话，还没。”

    “逆子。”贾代善一脚踢开笨重的黄花梨椅子在书房中折腾到下午，一甩衣袖就要出门。贾赦得到消息，再有林伯已经收买好外院的小厮，就是打个板着也只是伤到表面。两父子在外院的院子里面相遇了，贾赦连忙下跪请安，贾代善正式气头上拿过一边的野鸡毛弹子就往贾赦身上抽，一边抽还一边骂。“你这个逆子，怎么就不死在外面，回来做什么。逆子逆子。。”

    贾赦吃痛的不敢躲闪，只能护住的脸不让贾代善抽到。贾代善抽了十几下气喘吁吁的不等贾赦说完，就高声的让人直接上板子。“给我狠狠的打。谁求饶也没有用。”

    贾赦被架上凳子的时候，粗着脖子问贾代善。“父亲，到底是儿子那里错了。说出来儿子改了就是。”

    “好好好。。”贾代善见贾赦死不悔改，哆嗦着手指让下人直接打。“给我狠狠的打。打到他知错为止。”

    贾赦能有什么错，硬生生挨了几十下直到下身都红了，血都滴下不少痛晕过去。下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都望向赖大，赖大气苦的看着贾代善不发话，大家都静止不动。贾代善红着眼睛一副饿狼的盯着贾赦好一会儿。“拖回去。”

    下人连忙将贾赦用躺椅抬着送回他在外院的住所，清风一早就被贾代善遗忘在一边，他心里早早的就给贾赦定了罪。贾母在贾代善打贾赦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知道，她搂着贾敏和贾政一脸冷笑，完全没有将贾赦的性命记挂在身上。

    贾赦抬回自己的院子，也没有人去请大夫，清松求了求连门都不让出，只好求人送些金疮药和祛瘀的药汤来。赖大知道贾代善在气头上，贾母最恨的就是贾赦，可以说比那些早早被弄死的庶子还讨厌，这不让请大夫就是贾母暗地里吩咐的。赖大也怕贾代善事后反悔，给了清风药让清风自己熬药喂贾赦。

    贾代善去了内院，贾母正拉着贾政和贾敏出来，一脸焦急的样子。贾代善红着脖子冲他们吼道：“回去。”

    贾母怕贾代善的爆脾气吓坏自己的两个心肝宝贝，连忙叫人带两个哭红眼睛的孩子下去。贾代善等自己的爱子爱女一离开，气的将贾母屋里的嫩摔能砸的东西毁了一干二净。贾母心疼自己的东西却也不敢和贾代善较劲，等贾代善平复下来，贾母这才过去给贾代善顺气递茶水。

    一口喝干茶水，贾代善一把又将茶碗摔在地上。贾母见贾代善这么气愤不由的想起一件事，要是将那碍眼的白眼狼赶出去，以后老爷百年之后政儿就能袭爵。心里这么一想，贾母在劝贾代善的时候不时的提起贾赦的不是，提起贾政对贾敏的好。贾代善也是气头上，一想到贾赦连累他下面的贾政贾敏和三个差不多都要嫁人的庶妹，可见不是个好的。

    “老爷。不是我不疼贾赦。可是你也知道政儿有多孝顺多用功，将来说不定咱们荣国府都要靠政儿来支撑。”贾母一边擦眼睛一边偷瞄贾代善略有所思的脸。“如今赦儿才多大就能闹的出这些事，要是以后。。以后牵连上出嫁的敏儿和政儿怎么办。赦儿有爵位，自然荣华富贵不心疼，可是政儿可是一脚一步自己拼出来的。就是敏儿，一出嫁，在夫家过的好不好还不是看娘家。。。”

    “难道我们还能越过那个逆子将爵位给政儿不成。”贾代善被贾母说的气晕了，在大厅中走来走去。“朝廷律例，嫡长子继承爵位，无嫡长子或嫡长子早夭无嗣可由嫡次子继承。那个逆子现在活的好好，难道还要我亲手了结不成，虎毒都不食子。”

    “那也是我身上下来的一块肉。我就能那么狠心。”贾母见贾代善用不好的眼神看着自己，连忙辩驳。“我是偏心政儿。可是您也不想想要是将爵位给了老大，能守得住，能照顾下面的弟妹。如今因为老大弄得家里名声不好，要是将他过继出去，咱们家的名声也能好上一些，将来政儿也不用那么辛苦也支撑的了荣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