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脸被打的生疼

    她只觉得脸被打的生疼，当年的诺言在现实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

    “之后呢?”黎含姿连忙用衣袖帮她擦了擦眼泪，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腿。人人都有不好过的时候，她也不觉得自己是最惨的，而雅子也算是黑暗中的一道光束。

    “我知道我那样做事不对的，但是还是和他发生了关系。”雅子转过身，搀扶着小姿的手，依偎在上面。

    “你知道的，我们这行最重要的是什么，但是我不在乎。我觉得他很好，我很喜欢他。古阁内那么多男男女女，谈情说爱，我以为我会一个人一直在这里孤独到老也不失一件快乐的事情。直到遇到了他。”

    眼圈红的厉害，雅子说到最后连嗓子都开始沙哑了起来，桌柜上还有一包烟，极细的烟蒂被她夹在了手间。“不介意我抽一支吧。”

    黎含姿摇摇头，示意她继续。她其实极为反感香烟的味道，感觉会让自己呼吸不过来。

    烟雾瞬间就朦胧起来。

    “我怀孕了。”雅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手都在颤抖，她震惊，自己竟然能脱口而出这句话，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昨晚我去找他，结果他告诉我，孩子不能留。”她顺势躺在黎含姿的腿上，宽大的和服裙摆将她的脸挡了起来。但是黎含姿却能感受到，裙摆瞬间的湿意。

    黎含姿颤巍着手，甚至不敢过去安慰她，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的严重，如若只是爱上，那么时间会忘记一切，如同她一般。

    可是现在还有了孩子。

    “那……怎么办，”黎含姿双眼略微无神的望着她，很是迷茫。

    雅子看了突然笑了出来，“小姿，怎么你比我还着急。”泪水还挂在脸上，更像是一个小丑般的笑容。

    黎含姿用手捂住雅子的脸，狠狠的抱在自己的怀里，安慰着她。

    “雅子，别难过，你还有我，你要生，我们就一起养她，我现在又工作了，我会努力挣钱养你们的。”她还记得在监狱的时候，雅子花了毕生积蓄，就是为了让她吃上一顿饱饭，加一点暖被。

    她从来都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不管是何时。

    雅子听了这话，却征了征，咬着嘴唇想了许久，“不，小姿，这个孩子我不能要。”她考虑了很多事情，趁着孩子还不大，以后还能够生活下去，她可以挣够钱，然后带着小姿和母亲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是双手却放在肚子上，似乎是在怀念这个才到世界就即将离去的孩子。

    黎含姿的冷眸骤然一濒，“你想留了的，不是吗。孩子是无辜的，我知道你在考虑什么，雅子，如果你害怕母亲出事情，那么我们就一起离开。r国地方这么大，我不相信我们就活不下去了。”

    如若雅子怀孕的事情在古阁被发现，那么不仅仅是她会遭受到处罚，就连无辜照顾她的下人，和母亲，都会一一连累。

    艺伎对于这一方面从来都是这么的严格，否则她在当时的时候，也不会就直接坐了五年牢了。女人又有多少个五年来花费，更何况现在的她们都已经不再年轻。

    雅子听了她的话，犹豫了，如果她们离开古阁，还能够活得下去吗?她现在突然有一点迷茫，以前总觉得自己在古阁是那么的优秀，可是外面的世界那么的大。

    “纪彦晗，会放过你吗?”雅子突然开口，当初便是他将她强行带回了古阁，甚至囚禁她。

    黎含姿听了这话，摇了摇头，“没事，你们可以先离开，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你不知道纪彦晗又有新欢了吗?”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里行间都是充满了醋意。

    雅子看在了心里，摇了摇头，却还是打算不戳破。

    “雅子，如果我的这部戏爆红，那么我将有足够的钱来支付你和伯母的费用离开古阁。”她估量着，依照现在的形式，再和丰绮秀田借一点，赎身的钱是完全够的。

    两个可怜的女子都在商量着未来的美好大事，门外的男子却冷冷的一笑，“想离开，没那么容易。”纪彦晗咬着牙满眸阴脊的看着房里的人，狠踢了脚边的草席，脸色冷的吓人离开。

    两人在房间里休息了些许，今日是她的第一场戏，她绝不能迟到。雅子放心的给她安慰，“你去吧，我一个人能出什么事。我还等着你挣大钱带我离开。”

    黎含姿便急急忙忙的跑去剧组。

    古川完明正在化妆，她似乎忘了这一处，想着自己前一次的事情又不好意思的坐在一旁，林奇没有来，她不知道该问任何人。

    “你的化妆师在这，赶紧开始吧，一会导演又要骂人了。”古川完明善解人意的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男子。

    男子身高一米七几，手里拿着散刷微微的翘起，黎含姿忍住恶俗的感觉，坐到了他凳子前面，扯出一抹笑容，“谢谢你啊。”

    没想到男子抹了一把她的皮肤，“黎小姐皮肤真好啊，甚至不用打底了。”

    黎含姿震惊，竟然有如此轻浮的人，闭了闭眼，正声道“开始吧。”

    由于是古装片，需要的分量是比较大的，更何况流火是剧中最大的反叛，角色的妖艳狐媚是一定要凸现出来的。虽然男子是个娘炮，但是不难看出她的化妆技术非常的好。

    整个过程与古川先生没有对话，她曾在之前偷偷睁眼撇了他一眼，却发现古川完明在认真的对剧本，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闭着眼睛假寐。

    “黎小姐对于演戏有过研究吗?”古川完明突然开口。

    黎含姿睁眼，对于这个话题却是不好意思回答，她摇了摇头，没有作声，虽然她自己在镜子面前自己演戏过几次，但是面对着镜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雅子曾经说过，就和陪那些客人喝酒跳舞是一样的，都是假的，她们何尝又不是演戏，每日笑容挂在脸上，都快要烂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