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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他父母都是在那一年过世的?”朱玲玲瞪大眼睛。

    这段时间朱玲玲也抽空查了一些关于人格分裂的资料, 夜寒时的症状应该是属于晚期, 即两个独立人格已经完全分离,而且他的情况很稳定,说明这个病至少已经持续了十几年,那他应该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发病了。

    如果想要治愈,只能先找到刺激他的源头。

    现在看来, 很有可能就是因为父母离世!

    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不会自己去网上搜索吗?我还在公司里呢小姐姐!”ike捂着话筒低吼。

    “哦, 那没事了, 再见,”朱玲玲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她居然忘了还有网络这么便捷的好东西,夜家不是普通人家,家主和主母一起出了事, 肯定是当时的头条才是。

    很快,网页跳出来好几页结果。

    把朱玲玲看得目瞪口呆。

    这也太惨了吧, 就这么死了?她还以为会是什么歹徒绑匪撕票之类的看来面对天灾人祸, 再多钱也没啥用。

    你说这司机也是,明知道给人开车还喝酒,这下可好,不仅把自己作死了,还坑了别人这么幸福美满的一个家庭。

    不过看看时间,确实,年头太久远了,如果没记错的话,酒驾是10年左右才出台了法律制裁的,以前的人对这块概念模糊,压根儿不重视。

    她怅然地关掉手机,坐在石头上捧着小脸陷入了沉思。

    这个刺激吧,确实算的上很大,但是,至于到人格分裂的地步吗?

    才六岁大的小孩,懂得什么叫死亡吗?

    再说,分裂出一个小寒有什么用?小寒性格柔柔弱弱的,能保护得了谁?夜寒时现在的性格看起来都比他强势的多。

    忽然,一道惊雷炸在脑子里。

    不会小寒是本体,现在这个,才是分裂出来的吧?

    朱玲玲猛然一震。

    太有可能了,吴姨的话,ike的话,小寒面对回忆时的抗拒表情,慢慢拼到了一起,朱玲玲仿佛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六岁前的小寒,天真无邪,性格怯弱,直到父母因车祸双亡的消息传来,他开始慢慢变了性子,沉默寡言,处事不惊。但是周围人都没有在意,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其实已经生病了,他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人也越来越淡漠,但是在别人眼里,这是正常的反应,或许还会欣慰地感叹:小少爷长大了。

    正常人的性格本来就不是一成不变的,每个人都在随着时间成长,都在变化。沉稳c淡定或许是很多人成熟的标志,但在夜寒时身上,这就是病,他把童年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完全分离开来,变成了一对孪生兄弟,轮流掌控这个身体的使用权。

    朱玲玲想到一个人,或许可以向他求证。

    她立刻站起身来,往后院跑去。

    后院有好几栋独立的小洋房,她走到一扇栅栏门前,敲了敲。

    过来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孩,圆脸大眼,笑起来一颗小虎牙,非常可爱。

    “少夫人,你怎么来了?”

    “哦,我在附近乱逛,顺道来看看管家爷爷,他还好吗?”朱玲玲说。

    “挺好的,在后面晒太阳呢,走,我带你去,”女孩笑嘻嘻地说。

    “好,谢谢,”朱玲玲应道。

    来到二楼,推开阳台的门,老管家正闭着眼睛躺在摇椅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周爷爷,少夫人来看你啦!”

    朱玲玲还没来得及阻止,旁边的女孩就已经大嗓门地喊道。

    老管家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支起身子。明明前段时间还跑进跑出忙活的一个人,现在彻底闲下来了,却好像沧桑了不少,头发白了一片,脸皱得像一个烫熟了的老茄子,上面布满了深深的沟壑和白褐色的老年斑。

    老爷子的离去带给他的痛苦不亚于夜寒时的。

    “少奶奶,你来了,”老管家笑笑,眼角勾出很多条褶子,朝那女孩说:“阿红,泡杯蜂蜜枸杞茶拿过来。”

    他还记着朱玲玲爱喝那个。

    阿红清脆地应了,轻快地往楼下跑去。

    朱玲玲在旁边坐下,摸了摸脸,太阳很大,她没涂隔离霜。

    “管家爷爷,您在外面睡觉可以带个眼罩什么的,阳光直射对眼睛不大好,”她笑着说。

    “我都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不在乎那个,”老管家乐呵呵地说,“能多晒一天太阳就是一天,感觉身子骨挺舒坦的。”

    听他说话,朱玲玲想起了夜老爷子,几十年的主仆,说话语气也十分相像了,对死亡的态度也是,很坦然,很随意,好像那只是一场不会归来的远行。

    她大声说:“哪儿的话,您身体棒,至少还能活好几十年呢。”

    老管家笑着摇头,意思是:好啦,不用多说了。

    朱玲玲看看四周,拿起桌子边靠着的一把小木锤轻轻帮他敲腿,说:“您呀,也别就这么躺着,多走动走动,对身体好。”

    “不想动了,晒太阳就蛮好的嘛,”老管家被她敲得舒服地眯起眼睛。

    朱玲玲说:“这可不行,要不,晚上我来陪您跳跳广场舞?”

    老管家噗哧一笑:“我哪会跳啊,算了算了,你让阿红陪你玩吧。”

    阿红正弯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闻言大喜:“少夫人可以教我跳舞吗?我一直想学呢,咱们跳街舞好不?我看电视上别人跳好帅的。”

    朱玲玲嘴角抽搐:“呃,暂时只有广场舞这个选项”

    阿红抱着托盘,满脸失望。

    朱玲玲有些尴尬,赶紧转移话题:“哎,我有点饿了,有没有什么零食给我拿点。”

    老管家吩咐道:“阿红,你去把我糖渍的樱桃拿过来。”

    阿红:“好。”

    带她离开后,朱玲玲继续给老管家一边有节奏地敲腿一边随意问道:“管家爷爷,你也是看着夜寒时长大的吧?”

    “是啊,一晃就过去了这么多年,小时都快要成家啦,真快,”老管家懒洋洋地说。

    “那他小时候什么样子,你给我说说呗,”朱玲玲期待地问。

    “小时候啊,他可乖了,又听话又懂事,”老管家脸上泛起慈祥的笑意。

    就没了?朱玲玲等了半天,没等到下句,很不经意地说:“哎呀,那他在家里一定很受宠吧?”

    老管家说:“嗯,我们都很喜欢他,只是,夫人偶尔对他管教严格了些。”

    朱玲玲敏锐地抓到了“夫人”这个点,是夜寒时的母亲?

    “有多严格?不写作业就打屁股的那种吗?”朱玲玲故作轻松地问。

    “呵呵,小少爷哪会不写作业啊,他可听话哩,只是夫人对他要求太高了,什么都要他学,那么小的孩子,整天被关在家里,也难怪他,”老管家悠悠地叹了口气,“唉,越来越不爱笑了。”

    原来又是一个被亲妈逼疯的苦逼儿童。

    阿红端了糖渍樱桃还有好几盘其它蜜饯过来,朱玲玲勉强捻了一个放进嘴里意思一下,含糊不清地继续问:“那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是不是脾气很坏,会打小孩吗?”

    老管家想了想,说:“我是跟在老太爷旁边伺候的,倒没见她动手,不过态度很严厉就是了,小少爷那时候还没多大,那也是为了他好。”

    朱玲玲心里撇嘴,扼杀孩子的天性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不,报应来了。

    老管家说:“她人也去了这么多年,我就不在背后多提了,免得以后阴间相遇,她要怪我老头子多嘴哩。”

    朱玲玲听这话心里发毛,连忙在心里默念了三遍“南无阿弥陀佛”,然后说:“管家爷爷,那咱们聊点别的吧。”

    两人又随意说了些闲话,直至中午,朱玲玲蹭完饭后离开,回到前庭。

    进门吴姨正在擦客厅里的桌子,问她:“少夫人去哪里了?午饭用了吗?”

    “用了用了,”朱玲玲说,“我在后面陪管家爷爷吃的。”

    吴姨笑着点点头。

    朱玲玲眼睛一转,三两步凑过去,热情地拿过抹布,“让我来让我来。”

    吴姨不让,说:“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我刚吃多了,消化消化,”朱玲玲嬉皮笑脸地说。

    “你呀,”吴姨知道她是好意,无奈地摇摇头。

    “嘿嘿,您坐着就行,我还能把桌子什么的也擦了,”朱玲玲手脚利索,干活干的热火朝天。

    吴姨就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带上老花镜,开始忙活她那幅清明上河图刺绣。

    “吴姨啊,我刚刚听管家爷爷说,夫人以前是不是对阿时很凶哇?”朱玲玲一边擦一边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吴姨蹙眉,不太高兴的样子。

    “我还不是想多了解下阿时嘛,毕竟都要结婚了,长辈都没见着”

    吴姨轻叹口气,说:“这才是福气呢,如果夫人还在世,你呀,恐怕要被折腾死。”

    朱玲玲眼睛一亮:“怎么的呢?”

    吴姨说:“夫人有强迫症,见不得屋里摆放的东西有一丝不整齐,对人也是,她喜欢一切都是有秩序的,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较劲。不过她也不凶,就是会皱眉不高兴,严重了才会拎出来批评两句,其实她也是个很好的人哪,可惜,唉。”

    天哪,夜寒时不也是一样一样的!朱玲玲差点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