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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7.珠针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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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夏羽寒根本不想再见到前男友何君。他俩分手的理由很难看,分都分了覆水难收, 装作压根儿没交往过,反倒心里清静一些。

    但对于可怜的通灵小萌新而言,她自己能力不行, 总得需要守护助威吧?像心慧有两位无形仙师, 走路就有风了, 单论面子, 有守护灵还是比没守护灵有底气一点。

    很不幸的, 何君是她唯一的守护,除了他以外,夏羽寒一时还找不到其他人选, 大概以后也不会有。分手以后,何君老是翘班,她忍了,何君态度阴阳怪气,她也罢了, 直接当他空气不存在。

    但何君忽然吃醋了,所以想回头刷起存在感?

    夏羽寒不禁冷笑。

    何君最近的动态她是知晓的,自从她加入神裔馆后,何君开始避她的作息起居, 白天在学校时永远不见人影, 等到深夜才晃回叶峰家。

    躲也好, 反正她忙著搞懂神裔馆的运作, 没空鸟他。

    何君这样有计划的昼伏夜出,把两人的互动搞得更尬了,但夏羽寒睡觉时,何君总是回来过。清晨醒来,她常发现何君在书桌留下一颗小果子,有时候是一朵花,他不知道去哪搜集来的草木精华,给夏羽寒补充灵力吃的。

    然后见面又不说话。

    何君还带著一种疑似憎嫌的态度在躲她转学后的新人际圈,太刻意了,那种明显的感觉让夏羽寒加倍不快,犹如芒刺在背。

    前男友用如此鬼祟的方式刷存在感,实在很恐怖,而且何君是鬼,他会穿墙,会飘来飘去,恐怖度xn。

    不是灵异的恐怖,而是一种被痴汉或小人默默盯著尾行,随时准备盲狙的恐怖。

    确切来说,叫做恶心。

    纵使她跟何君短暂交往过一段时间,那时她对里世界还很陌生,净眼初开一切懵懂,他曾经温温柔柔的牵著她的手,在白纸上用笨拙的笔仙游戏,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何君。“这是我的名字。”他说。

    簪儿。“这是那一世你的名字,我一直在等你。”他说。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像一场虚假的梦。

    搞到这种地步,他肯定还在观察她,只是站的远远的,偷偷摸摸的,不知道抱著什么鬼心态。

    而且,她发现何君的交友有问题。

    有一回半夜来了一只女鬼,顶著有点过时的玉米须爆炸头发坐在客厅,充满敌意的瞪着夏羽寒。

    夏羽寒视若无睹,走到厨房倒杯水,再好整以暇的走回来,原本不想理会,女鬼反倒龇牙咧嘴露出獠牙,还发出哇啦哇啦的怪声试图吓她。

    跳梁小丑最怕没观众就是了。

    夏羽寒只觉可笑,她连地狱都见识过,怎会怕这种小儿科?这爆炸头疯女人哪来的,真把她当做见鬼就会会瑟瑟发抖的小女娃?

    “出去。”夏羽寒冷言。

    “贱人。”

    夏羽寒眼神微敛,按剑未发,爆炸头女鬼已经冲过来了。

    女鬼一扭头,满头细卷发陡然爆长,扑面袭来,夏羽寒的脸颊一疼,那刺痛感竟像被钢刷扫过似的。

    她连忙侧身抬臂格档,剑锋微现,剑身的不明血丝再度爆现,暗红色血丝快速沿著她的玉臂攀爬而上,倒把女鬼吓了一跳,双方擦身换了一招。

    夏羽寒眸中闪现一丝杀气,却急退入房间内的六甲缚邪阵,女鬼站在外面,心有馀悸摸著自己焦卷的发尾,一时也不敢追击,但嘴上仍试图挑衅:

    “我是何君的女友。”

    “名字?”

    “缳子。”

    “好,缳子大姊。”夏羽寒低眉睨视:

    “滚回你来的地方,记得带走何君,我早就不要了。还有,你的发质真差。”

    “................”

    见鬼了,真是见到鬼。都已经分手多久了,竟然还有情敌登门入室找麻烦?

    那晚夏羽寒心情极度恶劣,她没出剑,没想真伤人,没底气怕被摸清虚实,其实也没敢真动手,一招却被女鬼盗了气。

    何君的下一任女友居然是这种下三烂的啖精气鬼,挑女人的眼光越来越差,腥的臭的都往家里拉,根本污辱排在前面的她。她气都气死了。

    但何君对这件事另有说词,他说他在学校内乱晃,看看她转学的新环境,就遇到缳子主动黏上来了,缳子怎会来闹他也是状况外。

    这些理由听在夏羽寒耳里,无非是渣男的开脱之词。

    不好好当守护就算了,夏羽寒就当他经济效益为0搁著,但还能招惹麻烦回来?特么的效益变成负的了!没用处还带衰!简直忍无可忍。

    之后两人都没再讲话,此刻还是近日以来,何君难得多说几句:

    “你早点离开这里吧,我保护你。”

    “你保护我?”

    夏羽寒忍不住笑出来。

    何君能保护她的话,她何至于此。

    “你现在封起来了,我还能护。”

    “封什么?”

    何君别开脸,面无表情的说:“反正以前是我的错,我不该爱上你。”

    “你现在他妈的在讲什么?”

    夏羽寒真的动怒了。

    何君不是一般的前男友,何君目睹了她过往的黑历史,从元神被拖出去被羞辱被侵犯到自杀,她搬家转学还斩断过往所有的朋友圈,从此不进庙不信神,全都是同一个原因罢了。

    只要挖个树洞就好了,对不对?

    所以她这么做了,把所有的不堪全都埋进去,然后盖起来,假装一切未曾发生,发生过那些事的不是自己,就像换个id重新开始一样,只要她逼自己不去想,就是不存在。

    谁都救不了她,一路走来的确没有人帮过她,连凡人视为纯善纯美的神都辜负了她,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只能以骄傲在人前作伪装,试著若无其事活下去。

    至少待在神裔馆还能自欺欺人,唯独何君的存在不行。

    她恨他。因为他是目击者。

    但何君还在说著,他居然死不放弃。

    “我们该走了,要离开就趁现在,再下去要是惊动仙界,我们也走不了。”

    她冷回。“我跟仙界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我有。”

    “你有关我什么事?”夏羽寒压抑不了怒气,她提高音量:

    “我跟你已经结束了!你现在才忽然讲一堆要我跟你走?你到底在搞什么?”

    何君拢拢袖子,神色冷酷:“我也想问你在搞什么,明明好不容易封起来了。”

    夏羽寒被问的莫名。“我又搞了什么?”

    “我实在不想说这么直接”何君背过身去,瞪着墙壁赌气:

    “这阵子到底谁碰过你?至少两个。”

    何君切切实实踩到了她的痛处。

    所有黑暗秽乱的记忆一次涌来,夏羽寒彻底情绪失控,她随手抄起书桌上的星象球,往何君狠狠砸去。

    “对!有几百个人碰过我,你不是也看到了!你真觉得这么不堪,你就滚!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滚!去找你的缳子!”

    “缳子她”

    “闭嘴────!”

    那颗球笔直的穿过了何君身体,击中墙壁发出了砰的好大一声,原本星象球上黏满的彩色便利贴,一刹那间飞散起来,如同缤纷的花叶。

    打鬼的时候,其实普通人类物理攻击是没什么卵用的。

    但何君一脸错愕,他以手按着自己发疼的胸口,默默的飘离数丈,飘到夏羽寒的攻击范围之外。

    隔著一面墙,不会出元神的夏羽寒就追击不能了,至少她不会开门以肉身直接追杀到厨房继续打杀他,何君对她傲娇的性子是挺了解的。

    自己亲自出手,一击不成,她就会收手。那是一种长期处在高位之人的微妙心态,夏羽寒就是有这种傲气,也不知道怎么养出来的。

    但何君的确被打怕了。方才夏羽寒怒不可遏的一击,居然无意识夹带着灵力,星象球从何君背后穿越,明明看起来是人类的物理攻击,那一下却震得他脑门嗡嗡作响,何君看着自己的手掌,残留细微的紫黑色气丝,脸色更加难看。

    她变强了,即使她自己完全没有察觉。

    到底是谁帮忙封了她的气场?又被谁解了封印?

    事情不妙了。他得赶紧报告师门才行。

    赶走了何君,夏羽寒躺在床上发呆许久,稍稍平了怒气。

    刚刚喷飞的便利贴凌乱散落著,她一翻身,头发就黏到了几张,这样乱七八糟的也睡不著,夏羽寒只好无奈的爬起来自己收拾残局。

    她忽然想起,的确有两个人碰过她,虽然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一个是东东,另外一个是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白衣男子。

    就在她听到神木召唤的那一日,一个白衣美青年突然闯入她的包厢,要她帮忙以塔罗牌占卜,说是要找不告而别的女友,临走前却又强吻了她,仅仅如此而已。

    夏羽寒把目光移向书柜上的苹果,那人留下的苹果,上头被她无聊的插了好几枚珠针,其实也没特别的意义,夏羽寒只是特别反感不要脸的帅哥,所以拿他留下来的失物泄愤而已,但插满珠针之后,看起来倒像是用来诅咒的巫毒苹果。

    书柜边缘也掉了不少张便利贴,全都是她社长日记和创社影片后的随手速记。

    她逐一捡起,清点。

    “社长日记:林元丰:即使把社办设在顶楼,也没把握镇住冥素四维阵的最后一隅吧,大道无情,人类借来的总是要还。”

    冥素四维阵这名词有几分熟悉,有什么画面从夏羽寒的记忆中一闪而过,她赶紧重新翻看桌上的符籙手抄。

    万阵之王张坤佑的笔迹依旧丑的很清奇,倒数第二页,是一张混乱到难以辨识的图符,像是相当杂乱的涂鸦,重复用黑色原子笔涂抹出无数紊乱的线条,密布占据全画面。

    架构以一个鸢形为主体,四个角落分别绘有剑、老鼠、婴孩、蛇的图腾,唯独正中央,留有一个如同眼睛又像漩涡的空白。

    最中央围起来的部分,画了一棵树。

    夏羽寒遇到花圃血泉的那一日,从社办随手捞出一台i-pad玩,说是某一届学姊苇婷留下来的遗物。在经历了一连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的机智问答后,所显现的校园热视图,上头也有一模一样的记号:

    剑、老鼠、婴孩、蛇。

    分别标注在校园的四栋建筑物上。

    一月时,小健在附小大楼坠楼,那儿画的是老鼠。花圃血泉喷发处。

    二月时,三年级大楼有人跳楼轻生。那儿标注的是剑。

    剩下两栋建筑物,就是画了蛇的理科实验大楼,以及画著婴孩的社团活动中心。

    忽然什么都连起来了。

    中间的树就是他们视为吉祥物的神木,而冥素四维阵的四个阵犄,就在他们脚底下,随时都可能爆发。

    夏羽寒拿起手机,赶紧打电话想找书生一起讨论,至少她对书生的智商很放心。但重复响铃许久,电话的另外一端始终都没有回应。

    书生怎么了吗?

    她等得有点焦虑,顺手转起插在苹果上的珠针,抽起来,再刺入,反覆了几次,夏羽寒终于放弃了,挂了电话,起身走出门外。

    在寂静的斗室里,苹果缓缓渗出了血丝。